暮色四合着,像昏黄的蜂蜜,也像古画的色调,沾染上巷子外的槐树和远处阡陌杂草的墨影,温柔地飘向我。
桐花沉浸在绵绵的春风里,风儿轻轻地吹过桐花,配合明静的土路,给人一种温暖的失落感。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让我十分诧异的梦。
下雪的夜晚,南河应该升起一轮白洁的满月,照在山冈上的白雪上,照在落满厚雪的南河两岸。
我无法忘记安超哥的向日葵苗折断的咔嚓声,那声音敲击着我的内心,挥之不去。
夜间,二哥睡着了,我起来撒了尿,在月光下继续看那一株爬上房顶的梅豆,看二姑院里院外的梅豆。
奶奶继续看她的经书,我倒退几步,正好看到那棵脱光了叶子的泡桐树。
我没有哭,也没有跑掉。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向胆小的我对着她孩子的皮球一脚猛踢,那只皮球竟射向了对面的池塘。
它们继续开放着,红的黄的白的,开在肃静的暮色中,沾染上阵雨过后的冷气。
且让我穿回二十几年前,见见那些我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