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邦国衣衫被解开,胸脯被贺绿菲温柔的舌头舔着,仿佛虫儿似的在肌肤上轻轻的爬动,不禁感到搔痒,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一看,不由得看呆了。
书房里烛影摇红,灯火通明,但见贺绿菲全身赤裸,体态婀娜,通体雪白,黑发堆鸦,娇乳如峰,双眼发饧,正含情脉脉地半蹲在自己身边,一双粉嫩的手臂还搂抱着自己的颈项。
贺绿菲看到姬邦国醒了,连忙将自己红嫩的唇疯狂地压在姬邦国的嘴上,一边喘息着嘟哝着:“别说话……姬哥哥,我爱你!!……”一边疯狂地吻着姬邦国。
一时间,姬邦国的鼻息被姑娘唇舌上香气热气堵得喘不过气来。他突然脑子一激凌,好象明白了什么,转开脸去,伸手将贺绿菲一推:“贺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贺绿菲施施然站起身来,骄傲地挺直双乳:“干什么?不是你逼着我吗?”
姬邦国皱着眉头,说:“别说傻话,快把衣服穿上。”
贺绿菲摇摇头,一双丹凤小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水:“不,不,姬哥哥,我们都结了婚了,我是明媒正娶的,我贺绿菲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就这样把干净身子交给你。”
姬邦国有些生气:“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还没有结婚……先把衣服穿上,再来说话。”
贺绿菲不肯,说:“姬哥哥,抱我上床,咱们悄悄地说话,好吗?”
面对这样赤裸胴体的女人,姬邦国一时失去主意,不禁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贺绿菲羞红着脸,说:“我不要你什么,我只要你......你抱我上床。”
姬邦国闭上眼睛,说:“办不到,你走吧。”
贺绿菲看心爱的姬哥哥干脆闭上眼睛,又想睡觉,感到心胆皆寒。她不禁哭泣着:“姬哥哥,原谅我吧。今天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打你的人了,我保证,保证从今以后,我肯定把小菊与英华当姑奶奶,姑太太服侍,还不好吗?”
姬邦国心中感到烦躁,说:“你回房睡去吧,过去事就算了。”
听了姬邦国原谅她的话,贺绿菲好一阵激动,又扑上前来,忘情地将姬邦国的脸搂定在自己温柔的双乳窝中,使劲地摩挲着:“姬哥哥,你真好……”
姬邦国又伸手将她使劲一推,厉声说:“贺家大小姐,请你放稳重一些,快去穿上衣服。”
贺绿菲哭道:“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不可以亲爱亲热吗?”
姬邦国果断地说:“不是。我又没有迎娶你,又没有同你拜堂,又没有爱过你,算是什么夫妻。你是你贺绿菲,我是我姬邦国,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别打我主意,说实话,看见你,我就心烦。”
贺绿菲听罢,呆了一呆,一时间一腔醋意涌上心头,冷笑道:“我知道了,你还爱着那个土匪婆子铁男,她是个狐迷子,她有什么好?她家有田吗?她从小没娘,受到良好家教吗?”
不说也罢,贺绿菲这一说,一下子激发起姬邦国火性子,他实在不能容忍有人污辱他的战友,他的爱人。他怒道:“贺绿菲,你有完没完?你是有田有财产,可是你的田园,你的财产,有一丝一毫干净吗?你家哪一块田哪一铢钱,不是沾着穷人的血泪?当然喽,你是有娘也有家教,她是从小没了娘受尽苦难,但是,她的娘难道不是被你老子奸污杀死吗?你还有脸说东道西吗?”
姬邦国的怒吼,一下子将贺绿菲镇着了:铁男的母亲被她父亲贺不迷奸杀?这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她听了,顿时感觉浑身发冷,仿佛有一只魔鬼的手在扯拉着她。她惊呆了,有些语无伦次地哆嗦着说:“真的?别是搞错了吧......她......土匪......不,她母亲......被我爸奸杀了......有,有这么一回事吗?”
姬邦国气愤道:“你问你老子去吧,土匪?本来都是好人家,硬是你们这些恶霸,把人家逼上梁山,知道为什么铁家帮将贺不迷视为仇敌吗?你还有脸问。”
贺绿菲看心爱的姬哥哥连眼也不睁开,自己演的色相戏显然没人看,不会起作用了。她嘤嘤地哭泣起来,哭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主意来,便幽幽地对姬邦国说:“姬哥哥,咱横竖都是你的人了。咱们上床先过这一夜,明天我同爸去说,让铁家妹妹也娶过来,咱们姐妹俩一同服侍你白头到老,好吗?”
姬邦国仍然闭着眼睛,回道:“想她到这姬家堡来?她可没这心思,她不会来的。”
贺绿菲不解地问:“难道她看不上你吗?姬家堡好大一片田地荡野,好多好多财产,有猪有羊,有牛有马,有小厮有婢女,使不完的金,用不完的银,她不欢喜吗? ”
姬邦国说:“她可不是你这个小眼睛,她可看不上这点小财产。”
“嗨哟,”贺绿菲惊道,“姬家堡这偌大财产她也看不上?她还能看上什么?”
姬邦国说:“说了你也不懂,她看的是全中国,看的是全世界。”
贺绿菲惊得合不拢嘴,半晌不能出声。事实上她真的没有听懂姬邦国说话的涵义,她还认为铁男的志向是占有全中国,占有全世界。乖乖隆的咚,莫说占有全世界,就是占有全中国,那不是过去皇帝老子吗?一个土匪婆子想打江山,做皇帝老子,这野心还真不小啊。听到这里,她感到好无奈,可是,抬头窗外,夜已三更,天将快亮了,如果还不上床……按老人们说,这月老红线就算断了……她心里感到好可怕。是的,无论如何,要逼姬哥哥上床,就是陪他睡一会儿都好,那才是真正的女人。
想着,贺绿菲又浑身燥热起来,她也顾不上一个姑娘的自尊与矜持,几乎疯狂地扑了上去,一屁股坐在姬邦国大腿上,将自己全身朝姬邦国身上俯压下去,她不相信一个男人在一个裸体女人火烈的攻击下,还能坐怀不乱,守卫得住最后的精神防线。她认为男人都是血性动物,只要女人发了情,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上钩的。
可是,她想错了,姬邦国不是这样的人,当她又将雪白香软坚挺丰满且富有弹性的双乳压向心爱的姬哥哥脸,想诱使男人来亲吻自己的乳房时,但见姬邦国一个鹞子翻身,挺麻利地站了起来,一把抓着贺绿菲的胳臂,直朝书房外拽。
贺绿菲感到快意,她明白姬邦国这下子也动情了,想与她回洞房上床共度春宵去。于是,她杏脸生春,饧眼溢情,有些发嗲地撒娇着说:“姬哥哥,抱着我……抱紧我……我好困……”
岂知姬邦国根本不想惹事,但见他将贺绿菲扯到书房外,顺势向卧室那边一推,便“砰”地关上了书房门,推上门栓,任是贺绿菲在门外捶打哭泣央求,姬邦国也不理睬,只是躺在睡椅里打盹,他有些睏了,很想睡一会儿。
贺绿菲哭了好一会了,感到绝望,才回到卧室独守空房去了。在新婚房里,贺绿菲抽抽泣泣,哭一会,恨一会,又想起大小姐在贺家墩的模式儿,只要父母不如自己意,就满地打滚,拿刀拿枪,肆意发疯,结果家人全部屈服于她,不敢违拗自己的意志。她说红不绿,要什么就给什么?她想,实在没咒念时,这个杀手锏不失为好办法。
于是,故伎重演,贺绿菲麻利地穿好衣服,双手抓起房中的棉被,拥抱着跑下楼,扔到院子中心地里去,然后到小厨房抢出一把锃亮的菜刀,一只铜面盆,使劲地敲着铜盆,悲天泣地的狂喊:“老天爷,老天爷,你救救我吧。你为什么害我,你为什么让我到这里来?......呜,呜......该杀的,鬼啊,魂啊,你们都来吧,你们全都欺侮我贺绿菲......呜,呜.....”
菜刀使劲的敲打着铜盆,急如繁音,乱如刀箭,恍如警报声,刺破黑夜的夜空,凄厉地在姬家大院上空徘徊着,令睡梦中的人们全都惊醒了过来。一时间,姬家大院全乱了,大家以为发生了什么大灾难,有人报警招呼人们避难。
其时,贺绿菲一边哭着,一边使劲地敲着铜盆,她发誓要将这戏演大,让姬家大院人识到三少奶奶的厉害,全都屈服于她的意志。她将松菊院里悬挂的几只大红灯笼扯了下来,搁到被子上,于是蜡烛火烧灯笼,灯笼火烧棉被,松菊院里火光冲天,照出夜空一派明亮。
守卫在院门的自卫队员吓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贺家墩陪嫁的两个婢女也吓坏了,苏红和黄玉英全都跪了下来,哭着哀求着:“少奶奶,你别闹了,这里是姬家堡,不是贺家墩......求求你,别闹了。”
一时间,姬家大院远近的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全跑了过来,姬定国来了,一看贺绿菲的模样儿,感到好笑,这种表演式的玩意儿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冷冷地一笑,站在院子中看戏。山美姬子望着贺绿菲,有些不解地问:“贺家小姐,你闹什么呢?”
贺绿菲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我苦啊,我不能活了。”
山美姬子问:“是我三叔得罪你了吗?打你吗?”
贺绿菲抬眼朝楼上书房窗户看了看,发现根本不见姬邦国的影子,苦泣道:“谁晓得那死鬼在哪儿混呢?”
姬定国一扯山美姬子的袖子,低声道:“别跟她扯了,好好看戏就是。”
山美姬子似乎会意,点点头,也就不问了。
此时,二姨太,三姨太姚琪琴,大嫂林雪玲,姬美国全都闻警赶到松菊院来了。不一会儿,姬文海与贺秀汶也由小厮们抬两顶小轿抢步进入松菊院。
看到松菊院闹得一锅粥,姬文海伸出文明杖,点点迷乱在哭泣中的贺绿菲:“你一个新娘子,夤夜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放火捣乱,你想干什么?你想让我书香门第丢脸吗?你想污辱我钟鸣鼎食之家吗?是谁得罪你贺大小姐了?”
贺绿菲一听是老爷姬文海的声音,顿时停止拿菜刀敲铜盆,长发凌乱地站起身来,半带威胁地吼道:“我不想活了。”说吧,她举地菜刀凌空舞了几回。
姬文海不禁退了几步,招呼道:“文郁,去把她刀夺下来。”
姬文郁应声向前,贺绿菲大喊:“谁上前,我就砍谁。受苦受难,大家一齐来。”
贺秀汶说:“小菲子,我是你姑奶奶,你应当体谅到我姬家对你不薄,你就别闹了,别给咱们贺家丢丑,让姬家蒙羞,好吗?好乖乖,上楼去吧。”
正当贺秀汶与贺绿菲对话当儿,姬文郁一箭步从背后抢上去,左手搂定了贺小姐的腰,右手抢抓她手中的刀,贺绿菲一时被拘定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而姬文郁怀抱香软,不禁心中一漾,但这种快意很快消失。因为姬文海铁着脸走了过来,伸出文明杖指点着贺绿菲:“你只要进了姬家大院的门,就是姬家的人。我要叫你懂得做姬家人的规矩。你不想丢人,就给我乖乖地滚上楼去。我只原谅你今朝一次。如果你不怕丢人,别怪我狠,马上行家法,抽打十六皮鞭,然后关到水牢里,让你好好反省。你别忘记了,我姬家任何人,是不受任何人欺侮的。收回你戏子角色,立即选择你要走的路。”
贺绿菲听罢姬文海的话,吓出一身冷汗,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家法?皮鞭?水牢?她在贺家墩时,也听说过姑父是个说红不绿的狠人。若真的再闹下去,贺绿菲被抽了皮鞭,关下水牢,打入冷宫,然后一纸休书,那就没脸了,再别想到姬哥哥。于是,她真的害怕,立马屈服了,低声地说:“老爷,请原谅绿菲幼稚,我错了,我改。好吗?”
姬文海抬眼望着不远处苏红和黄玉英,喝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呆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主子扶上楼去。再捣乱,连你们一起打!一齐关进水牢。”
两个贺家墩陪嫁来的小丫头苏红与黄玉英不敢再说什么,赶忙扶着贺绿菲回到小红楼,上了楼去。
姬文海回头招呼说:“秀汶,还有你定国,美国,陪我上楼,看小三子干了什么。其它人都回去吧,天快亮了,没有什么大事,可以再睡一回回笼觉。”
说罢,姬文海头也不抬,径直走进小红楼,贺秀汶,姬定国与姬美国也陪着上楼。姬文海一边走,一边拿文明棍敲敲着地板:“我们姬家三个儿子,一个个都是红眼睛绿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看,这小三子,给我闹出这样一场戏来。”
姬定国听罢,似乎听出父亲指桑骂槐的滋味来。他淡淡地笑了一笑:“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姬文海也不打话,走到书房,用文明棍敲敲书房门,说:“三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书房门打开来,姬邦国不由得打个呵欠。姬文海骂道:“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你小子睡得好沉啊。”
姬邦国道:“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爸,你说,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不好吗?”
“好,好,好一个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你小子乐得逍遥了,你媳妇却闹得张牙舞爪,拿刀要杀人了,你这做丈夫的也不管一管,你还算人吗?你没有责任吗?一个男子汉,入则治家管家,出则安邦定国。你爷爷给你们一个个起的名字,你们全都给我忘记到狗肚里去了?气死我了,一个婚姻大喜大吉大利的日子,你给我闹出这么多事故来,你让我这张老脸朝哪儿丢?子孙不孝,我之罪也。”姬文海说罢,瘫坐在沙发里,气咻咻的,久久不能平息。
一时间,定国,邦国和美国,都不好吱声。姬文海这一骂,将儿女全都骂遍了。事实上,有些指桑骂槐吧。
冷静了一会儿,姬文海问:“你怎么得罪了贺绿菲这个小媳妇了?你不知道她在院子里闹?”
姬邦国答道:“我当然知道,她闹她疯她持刀要杀人,干我何事?让我打他?笑话,这还不脏了我的手。爸,妈,你们不知道这个贺家大小姐张狂到什么程度,我只是迟回小红楼一会儿,进楼时,就看见她将小红楼两个小姐姐小菊与英华剥得一丝不挂,那两个贺家墩来的小丫头,拼命挥动鞭子,抽打得小菊与英华皮开肉绽,那个小贱人还一个劲地喊;打死她们。你们说,我能看得下去吗?我不能。我立即制止她们暴行,让贺家墩两个丫头将小菊与英华抬进她们房间去。不信,你们下楼看看她们去,看是也不是?”
姬邦国这一说,姬文海不吱声了。大家明白事情的原委,从心底里开始同情姬邦国,感觉贺绿菲这个女子太可怕了。新婚之夜,竟然动鞭子拿刀子放火,一丁儿妇人贤惠之德也没有。
姬文海拿眼瞧着贺秀汶,一个劲地将文明杖捣着地板,脸上挤出一丝丝的坏笑。
贺秀汶叹了一口气:“唉,你别气我了,气死我,你也没好处。要怪,只怪不迷没有家教,让这个女孩子太放肆了。小三子,谅解你妈妈吧,妈妈知道你心里苦,妈呢,心里也苦。”说罢,她嘤嘤地哭起来。姬美国慌忙拿手绢给母亲揩泪。
姬文海冷冷地说:“你也别哭了......这个绿菲,她进了姬家门,就是姬家人。他贺不迷缺少家教,到咱们姬家来就得守点规矩,姬家堡不是小户人家,乱七八糟的,没家教不行,咱们得有家法管着,妇人不仁不义,就执行家法,看她到哪喊冤去。不过,小三子也得注意一点儿,小心不为过,这女人会拿刀杀人的。”
这一说,众人彼此面面相觑,一时做声不得。
姬邦国说:“爸,明天我到自卫大队部去住,不回小红楼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姬文海想了想,道:“这也是吧,先离开她远一些,别惹她了,等我以后教育好了,再说吧。你妈也是,大儿媳也温良恭俭让,二儿媳看上去还可以吧,怎么就找上三儿媳象个母夜叉呢?什么亲上加亲,全是鬼话。象这种拿刀放火的女子做儿媳妇,今后还怎么生活,你让三小子天天都在担忧性命安全吗?”
姬文海这一说,急得贺秀汶又哭了,特别是最后一句,刺痛了做娘的心,看今天夜里的闹场,贺绿菲还真的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如果让三儿邦国一辈子生活在性命之忧的状态中,岂不是要了老娘的命。想到这儿,她悲从心起,从抽抽泣泣发展到嚎啕大哭,姬美国也哭了,一边给母亲揩泪,一边哄着说:“妈,别哭了,我三哥也不是寻常人,哪里会着了她的道儿。你放心吧。让三哥离开她就是。”
贺秀汶问:“离开?说得轻松,这婚姻怎么办?”
姬美国说:“那还不简单,让三哥写一张休书,三嫂不就回贺家墩去吗?反正,三哥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指头,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完璧归赵,难道不好吗?”
贺秀汶伸出指头点了点美国的额头:“你这丫头,怎么净出馊主意,这婚姻就这么好休的吗?人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知道吗?这婚姻是月老牵的红线,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是前世修行来的,这就叫姻缘,这命里注定的,岂是你自作主张改变得了的?”
姬美国咧咧嘴,笑道:“假如,三嫂硬是命里就与三哥不合呢?”
贺秀汶一愣,立马作势要撕女儿:“看你这说的,让我撕你的嘴。别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说这些不吉情的话,是你小姑子应该说的吗?”
姬美国笑嘻嘻地闪了开去。
姬文海站起来,点点文明杖:“罢呦,她这闹,搅得大家一惊一乍,人畜不安,太累人了。大家都回去吧。别管她了。”说罢,独自拿起文明杖走出书房。
姬定国握着姬邦国的手,摇了一摇:“别悲苦了,男子汉大丈夫,人生何处不青山。共得来就共,共不来就分。晚安吧。”
姬美国朝着姬邦国挤挤眼,伸出大拇指,笑道:“祝三哥在书房睡个好觉。”然后,扶着母亲也随着定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