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乌兰牧骑,因为她有一个含蓄的名字。乌兰牧骑,这个名字起得好!它有一种双语的美感。人们从汉字字面上解释为草原轻骑兵,由于“牧骑”两个汉字往往会把它与牧区和马背联系起来,称为马背上的宣传队。实际蒙语确切的意思用汉语翻过来是红色的树枝,它的寓意是文艺战线上的一个小支脉。这是多么含蓄,带有自谦、而又实际伟大的名字啊!它用自谦烘托出祖国文化的博大。
以前我组织学生和机关干部搞过业余文艺活动,那只是没有基础、没有内涵的玩耍而已。当我走进乌兰牧骑,走近队员,走近文艺本身,我才知道,真正文艺是一种功夫,是一种做人的境界,是一种极为真诚的生活。做为专门搞文艺的文艺工作者,必须有扎实的基本功,基本功扎实了,乐队员才能操作自如;舞蹈演员的一招一试、一举一动,才会有魅力、才会扣人心弦、才会有感染力。队员们刻苦学习的成果,文艺素质的提高,使我爱上了这些队员、爱上了乌兰牧骑。
我爱乌兰牧骑,是因为我爱上了这群人。那些花一样的笑脸、活泼可爱的性格;婀娜多姿的身影,都给人一种亲切可爱的感觉。我觉得我就是他们的父兄,就是他们的亲人。我总觉得同情她们、怜悯她们、爱护她们,这些似乎都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很欣赏他们刻苦训练的精神,更同情他们经受的练功时所承受磨难。平常练功时学员们那痛苦的尖叫声,总让我感到揪心,我听到了,总去练功室安慰他们,鼓励他们。后来招收的一些学员们摸到了我这种心情,只要我进到了练功室,他们就哭鼻子,让我更加同情她们。
我面对那些从内蒙招来的学员们,那么小的年龄,长时间没有见到父母、家人,一定会非常想念的,在带领队员们结束了在兰州的学习期后,考虑到兰州离他们家乡已经很近了,乘这个机会让他们回去看看,以满足他们思乡的强烈愿望,就放假让他们探亲去了。没想到,当时在兰开会的达东主任会要我们向省上领导汇报演出的。结果是成全了队员的心愿,却使县上的领导很丢面子,也让我们失去了一次向省领导展示的重要的机会,但我并不觉得后悔,因为我知道,让孩子们回趟家,值!
记得一九八三年去北京汇演,我们抽时间去天津转了转。在天津游园时,米德格和乌云其木格都抱着一岁左右的孩子,见她们很累,总想替换她们。我替她们换着抱孩子,让她能比较轻松的游玩。不知她们现还记得否,我是体会到了那时抱孩子的疲惫,所以至今还记忆犹新。还有其它的队员,他们那可爱、忠实、憨厚的脸庞,至今还都清晰地留我的脑海中。他们那淘气、顽皮甚至无理取闹的举动,以后回忆起来倒觉得无比的亲切和怀念,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我爱乌兰牧骑,因为我有他们的亲密配合。我的搭档洪斌,是我教小学时的学生,去西北民院学习了几年,我到乌兰牧骑时,他也被分配到乌兰牧骑作我的搭档,担任副队长。他吹得一杆好笛子,前面已说过他在乐队中的作用,这里就不再谈了。他最大的贡献是作曲。如果没有他的作曲,不敢想象,我们还怎么能搞出那么多自编节目?每搞出一个舞蹈节目,都必须有一个相应的配曲,没有配曲,舞蹈怎么进行。他创作的每个曲子,都是那样的贴切,那样的富有很浓的蒙古族音乐风味。这不只是我的感觉,好多有音乐素养的人都这么说。有这样的好搭档,业务上用不着我的操心。
我这个人没有多大本领,甚么都不会。但我善于团结群众依靠群众一道工作。我不记得是谁说得话了,大概意思是说,“领导者的责任是善于用人”,这是我的座右铭,每到一个单位,我都有一些依靠得对象。前面说得三大姐,后来我又发现奥登、达来、刘万祥、乌尔根、米德格、六凤英、金山等等。都是我以后一个时期的骨干力量和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