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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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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0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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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战友我的团》连载

第七章 和矿山企业员工在一起

记得我第一次带队去马鬃演出,那时我们还没有车,是搭便车去的。一个姓李的小师傅,据说还是我父亲的老乡,山西人,他父亲叫李彦青[音]他的名字我记不起来了。他把我们从县上拉到了明水,陪着我们把马鬃山西片的好多牧业点都转到了,达到了我们慰问牧民的目的,满足了我们的要求。然而司机的目的是去钨矿,我们只好跟他去了钨矿。钨矿演出完了,又把我们拉回到了公婆泉。

那次去“明水”的路上,下着毛毛细雨,路有点湿滑,我们是走一段就要下来推一会车。好不容易到了明水,离住地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车突然坏了,听司机说是汽车中轴的铜套管打了,汽车无法开动了,我们又只好推着车走了。我们下了车,大家一齐动手推车,这可是车坐人了。到明水虽说是不到一公里的路,推着汽车走可不是玩那么容易。到了大队部,这里有商店、粮站和一些有关单位的住所,但整个大队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商店营业员;一个是边防派出所民警。虽然如此,这就非常幸运了,因为,还算没有扔在戈壁上。但是车如果修不好,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少天,有可能要待上几个月。怎么办?我在中学办剪毛班的时候学过一些机械知识,“铜套筒”是套在中轴上用来防止中轴磨损的小部件。它磨损了只是一个小小的部件,可以更换,中轴磨损了就要换整个中轴这个大部件了,那损失就太大了。而且,这里是找不到汽车中轴的,车就无法行动了。我很着急。扔在这里就意味着挨饿。几十号人,吃什么,不能靠两个人家的小锅小灶来供应二十多人的饭食吧。我真是心急如焚。正在我发愁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墙角有修建剩下的钢筋,虽说是钢筋,实际上是硬度很低的铁,用它也许可以代替铜管,既保护了中轴,又不会磨损轴承。我向司机建议,用钢筋做一个圆环套上,也许可以代替铜管。司机同意了我的建议,幸好民警那里有一把手鉗子和一只锤子,我们就动手做起小铁环来。虽说是铁,比小指还细一点的钢筋,没有工具,要做成一个比五分硬币大不了多少的小圆环,还真不容易。民警同志帮我们一起做,费了好大的劲,总算做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环套上,车就可以走了。刚开始响声很大,走了一段路就听不见了。就这样,我们又走了几个牧业点,还到了地质队和钨矿,最后一直到了公社所在地“滚坡泉”。

地质队的人员虽然很多,但当时并没有什么娱乐设使。我们的到来自然是非常受欢迎的,拿出了他们储备各种罐头,做了大米饭招待我们。我们在这里演了两场,住了一晚就走了。

我们上钨矿,好像走了很长时间。中间经过了一大片“索索”林[是一种灌木,躯干可以烧木炭],“索索”林中有很多不知枯死了多少年的枯干,也有生机昂然的索索。好大的一片索索林,非科技考查人员是很难见到这样的景象的。在这里我们下车休息了一会,“扎查干”[后来他离开了乌兰牧骑,在别的单位工作,当过“鱼儿红”乡的乡长。不幸英年早逝]带的有啤酒,大家用它来解渴。我也喝了几口。我是第一次喝啤酒,我觉得啤酒真不好喝。

钨矿的条件很艰苦。工人都是住在地窝子里。就连矿长“尕丁”都住在山洞似的窝棚里。后面是山坳,前面用帆布盖了起来就算是前墙,可以遮风挡雨。

在这里我们好像演出了两三场。“尕丁”矿长还拿出了他的口粮和各种罐头招待了我们的。

回来时,我们是坐在货物上面的。“嘎斯车”,车厢太小。师傅怕我们坐在上面不安全,把货物尽量装在了后面,在前面留出了一小块地方,二十多个人挤得够呛。有的人干脆坐在了后面的货物上。我怕他们有危险,怎么劝说,他都不下来,好在司机把车开的慢,总算没有出什么问题。

下马鬃山和其他公社不同,牧民的好客热情和其他公社没有两样,只是居住比较分散,一般季节下去集中的人数是很少的。只有集体生,和集中搞甚么工程,或者开会的时候才会集中在一起。我们一般是在抓羊绒,剪羊毛的季节下去。

在这里,我们也遇到了和下“石包城”时相似的一幕。

一次我们下马鬃,到了马鬃山公社,听说有个我记得是叫平头山的地方,牧民集中在那里抓羊绒、剪羊毛。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那里会有较多的观众,我们准备去那里。但县上在那里蹲点的干部极力反对,说:“我们这里生产这么紧张,那里有时间看你们的节目,更无法侍奉你们食宿”。我们已经有了前面的经验,根本不理他那一套。况且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车,实在不让我们待,我们马上可以乘车离开。我们硬是下去了。

一次我们在敦煌演出,遇到了青海石油管理局的宣传干事。他看了我们的节目后,找到后台非要我们去他那里演出不可,我们答应了。

青海石油管理局总部设在敦煌七里镇,冷湖有他们一个钻井基地。我们先去了基地,后去总部。这里我们没有收费,是他们请我们去的。路费住宿都有他们负责。

我们去过多次,每次去他们都像接待贵宾一样。膳食,顿顿都是酒席。住宿也都是高级宾馆。

去“冷湖”要经过阿克塞。去阿克塞没有捷径可走,汽车从我们县上出发,必须顺着去“敦煌”的路前进,约走过一半的路,到三岔路口,再扭头向南,向祁连山进发。再走一段和来时差不多相等的路,就到了阿克塞。

阿克塞是我们每次去“冷湖”必经之地,也是我们经长去演出的地方。每次去冷湖也都必去,都会受到阿克塞朋友们热情的接待。

从阿克塞出发,翻过党金山口,前面是一片盆地。盆地的偏东中间,有一座山梁,山梁的北面是一个很大的湖,这就是冷湖。冷湖的周围是一片肥美的草原。这是阿克塞哈萨克牧民的主要草原之一。公路是沿着北面的山和湖中间修筑的,我们要去的地方,必须绕过冷湖的最西端,然后再向南才能到达。沿途除去冷湖周围的水草外,戈壁上是寸草不生的。真所谓:“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到了目的地更是一片黄沙,刮起风来房子里也有沙土在飞扬。在这里我们体会到了工人们的艰辛。

冷湖的工人很多,也修了很多房屋,有工房、有宿舍,也库房和其它用房。这里人们称它为“冷湖镇”,有商店、食堂、和电影院等。

我们是和工人一起食宿的。演出不在一个地方。工地有好几处,我们也只得在一个地方演完后再换一个地方。 从此以后我们就成了冷湖油田的常客,一旦邀请,我们就去慰问演出。多次慰问演出,我们交了不少工人朋友。和工人们在一起久了,工人们那朴素、热情的态度;艰苦奋斗的精神感染了我们,对我们的队员是一个无声的教育。

以后,总部也多次邀请我们去他那里演出。这里的条件,要比冷湖基地强多了,住的是楼房高级宾馆;吃的是正规食堂。饭菜的质量要比冷湖镇的高级了许多,再加上接待者的热情,与冷湖相比,我们简直是进入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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