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都是天府大地的核心,从秦朝开始,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大西南的第一城。就是拿人类文明历史来说,两千多年来,城市名称不变,城市中心不移,这样的历史重城,又只有西方的罗马城和东方的蓉都城。可是,这结尾部分是不能大分叉的。又还是得回到这刁树,这是一棵在浣花溪边边的行道榕树。
从蓉都有籍可证的行道树历史来说,排位第一的肯定是梅花树。汉赋、唐诗皆有言梅花树为行道树的,南宋人更有“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的具体描述。桃、李、杏,槐、榆、柳,谁作为行道树更久,则是厘定不清的。蓉都名为蓉都,又是因为芙蓉花,芙蓉花树作为蓉都的行道树,亦是光彩古今的。
新中国的前几十年,蓉都的行道树的主体是法国梧桐。法国梧桐美在如画,好在遮阴,弊在凋叶。落实到具体的道路交通上,在夜间,车灯照耀到树干上,法国梧桐白腊色基调的斑驳树干,又是要比榕树的黑灰色基调的树干清晰得多的。
榕树是常绿树,不凋叶,也是有模有样。这些年来,榕树就一个路段又一个路段地取代了法国梧桐。在蓉都,榕树已是主体行道树。浣花溪古往今来都是蓉都人审美的地方,又是无可争议的今日的金贵地儿。有意无意间,在浣花溪边的行道树又是一个百年荟萃。有遗存的法国梧桐,也有新移栽的榕树,更有老榆树、老柳树、老槐树和老银杏树。到了刁树那个林荫道,两边就全是榕树了。
榕树胡须样的气根似乎有些鬼怪,尤其是在深夜。只是,这棵榕树又是没有太多气根的,形状也是普普通通。具体地说,是四枝向上的主枝干,两枝稍低的侧枝干。稍粗的一枝又是往路边伸展的,另一枝也是不会直接影响行道车辆的。
可是,这棵在金贵地儿边沿的榕树,就专和财富过不去似的。“咔嚓!”又是猛烈地车撞树的声音,又是深夜。这刁树又惹事了,撞的又是气派房车。
“上次也是这么的两口子。”对面小区值深夜班的保安说话了。
上次,那房车上的一对根本就不是夫妻,准确地说是,就是狗男女。这次,也是了。别小看蓉都的小区保安,有见多识广的,他们晓达的世事不比坐办公室的少。这人,又是最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