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九、军中年华
新兵入伍，两年不能回家。正辉离家后，在部队里常挂念着母亲月兰。担心她忙起来废寝忘食，忧心她生病时没人照顾……每月部队发给他的生活补贴，除了饭钱外，其余大部分钱全寄回家。那时还没电话，他只好写信给母亲。因他只念了年把书就辍学了，起初他只能请人代笔写信。后来他发奋苦学，不久便能独立写信了。他把部队里生活的点滴快乐与母亲一起分享。月兰不识字，每次收到正辉的信，都请村里识字的人念给她听。然后再找人代笔回信。
虽然正辉不在家，每当农忙时节，郭队长一家一如既往地来帮忙。逢年过节，也不忘给月兰送来问候和礼物。有时，月兰病了，郭队长一家总来看望她。虽然月兰子女多，但都顾不上她。正云虽在本村。作为上门女婿，他一天到晚忙着田地里的活，还做点小买卖，走不开。大女儿龙英虽在邻村，但近年也见得少了。大女婿龙竹常年在外做木工赚钱，夫妻俩聚少离多。龙英有五个孩子，她一人忙里忙外，既要忙农活，又要做家务照顾小孩。因此，也顾不上月兰。正龙、建霞都离得远，那就更不用说了。
转眼，两年过去了。这天，月兰收到正辉来信，得知他荣升为一营二连班长。她非常开心。欣喜之余，她想，现在这个年代，新社会很重视高科技。想有大的发展和前途，必需文化水平高。正辉打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可惜那时家里条件有限，读不起书，把他给耽误了……想到这些，她不免哀叹自语：“是我没用，害了辉儿。”月兰给正辉回信，祝贺他后，鼓励他平时在部队里要认真学习，好好锻炼。利用空闲时间多看书，学习文化课，参加士官考试。
月兰的担心确实没错。后来，正辉在部队里虽然各方面都很突出，为人也很好。领导想提拔他，同事也支持他。但碍于没有像样的学历，一直未能提拔。十余年后，退伍回到醴陵市供销社，任基层领导。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升官这条路没走通，但自从征兵那年，首长夸赞他有一双好脚后，他牢牢记住了这句话，并反复琢磨，下决心要在脚上做文章。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正辉练出了惊人的本领：能穿600斤的铁鞋随便走动。因屡次打破世界吉尼斯纪录，人们赋予他“铁鞋大王”的美称。
在破世界记录表前，正辉练习脚力的举动一直不为人们所理解。
正辉刚到新兵连，就制定了目标计划。除了认真完成部队的训练和领导交办的任务外，他还严格要求自己进行额外训练。他和以前一样，天天坚持长跑。跑步前，他在宽大的裤脚里绑上两个沙包。开始是十斤重，后来逐渐递增，变成二、三十斤……在部队里一练就是十五年。他还要求自己每天业余练拳。他在一个大铁桶里装满小石子一样的粗沙，用手去插“镖子”。练着练着，沙子由粗变细，直到变成粉末。正辉还喜欢拳脚功夫一起练。他常到部队附近的树林里练习武术，每天早晚各10分钟，有时没事也跑来练。有棵大树，树杆被他打得一大块没皮。
对于正辉业余的练习，士兵们议论纷纷，褒贬不一。有的佩服正辉特能吃苦耐劳，毅力惊人。但大多数为之感到不屑。有人问正辉，为何要这样折腾自己？难道还嫌部队里不够苦不够累吗？正辉回答说，他是为了挑战极限。有人劝他，千万不要这样了。锻炼得按照部队里的来，悠着点。否则给身体添加太大负荷，恐适得其反，损伤了身体。但正辉仍不以为然，默默坚持着。也有人背地议论正辉，说他这辈子顶多就当个班长，练不练都一样。有人把这话传到正辉耳朵里，正辉并不生气。他说，我文化程度不高，家里也没背景，做不了大官。但人总不能破罐子破摔吧？升官发财固然好，练就一身真功夫更重要。
由于他摸爬滚打、跨越障碍、投弹射击、野营拉练的高强度训练中，总是名列班上前三。他不仅表现好，为人也很好，所以他被选为了班长。
正辉当上班长，真不容易。
穿上军装那刻，正辉感到无比喜悦和荣耀，同时也感到一份责任和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
记得新兵去部队坐的是老式货运火车。车厢里没窗、没座位，在地上铺上一层稻草，再铺张席子，就是士兵们的座位。火车上也没餐车和洗手间。士兵们只能等车到停靠点时，在路边找家小饭馆……就这样，“哐当哐当”，在火车上晃了两天两夜，又换乘货运大卡车。露天车厢内，士兵们兀自扶着铁栏杆站着，寒风刺骨，一个个冻得直打颤。翻山越岭，在崎岖山道上颠簸了几小时，终于抵达昆明80303火箭军第二炮兵团。
军中生活确实艰苦。除了紧张、严格的军事训练外，业余还有很多活要干。刚来部队时，正辉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时间长了，慢慢就熟悉、习惯了。前三个月都是队列训练。每天要求士兵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天再冷也要按时起早出操，用冷水洗脸、洗脚。半夜，要进行紧急集合。哨声一响，所有人都得起来训练。正辉很想赖床，但他想着训练的重要性，还是迅速起床。有士兵为了比他人多睡几分钟，干脆不脱衣睡。不料，被查岗的士兵发现了，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
下连队后，就要进行各种体能训练和对武器的使用和操作。正辉接受能力快、记性好，拆一回步枪、冲锋枪就能迅速组装好。正辉打靶很准。打9发子弹，能上7发就算及格。他总能拿满分。
军事训练，除了在昆明营地训练外，偶尔也去外地。有年冬天，二炮组织士兵们到陕西进行发射训练。北方冬天常缺水，训练场附近没水。战士们冒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走一里路找水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小河，河面却被冻住了，战士们只好用斧头把冰敲碎。挑水回到营中，一个个都快被冻僵了。
最难的还是轮班站岗。从营地到哨所，要经过一段无人的山路。正辉被安排在晚上十二点半钟到一点半钟站岗。开始，正辉有些害怕。这段路，没人家，也没路灯。沿途都是黑黢黢一片茂林。山里，那些青蛙、虫子和鸟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站岗的时候，思想不能开小差，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保持警觉，更不能打盹……
营地地处云南一个偏僻的山区。由于离市区太远，购物不便，部队要求士兵们训练之余，养猪、种菜。正辉种菜很里手。每逢周日，他用扁担挑300多斤重的一担水上山浇菜，步伐稳健，桶里滴水不漏。一些魁壮的北方士兵见了，都连声称赞：一般人顶多挑百来斤。这个湖南醴陵小伙子虽个子小，但挑起担子来无人能比。
军民一家亲。部队里，除了要士兵们自己种菜外，还帮附近老百姓干活。云南山区交通闭塞，经济落后。部队为便利村民生活，加强村与外界联系，就给附近村子义务修路。那时修路口号是：“大路大富，小路小富，不修路不可能富。”部队还送温暖到千家万户。派专人一个个村，挨门逐户上门寻访村民，看他们有何要帮忙的。然后反馈到部队，再由部队组织士兵们支农。如农忙时节耕种、收割庄稼，修缮房屋，打扫卫生等。老百姓为表谢意，有的送锦旗，有的送物资或贵重礼品。部队领导考虑到百姓生活不易，不收现金、礼品，只收锦旗，留作纪念。
正辉入伍时正赶上知青下乡。农村兵从小种地，体力好，能吃苦耐劳，易于适应部队生活环境。城市兵则相对娇贵些。同样的体能训练，城市兵学得可没那么快。为了不让城市兵给本连队拖后腿，正辉总是对这些兵格外照顾。平时，鼓励他们要对自己有信心，生活中尽量多关心、帮助他们。
宋班长综合考虑后，举荐正辉当班长。新兵连有一士兵很想当班长。他听众兵议论，这次班长宝座非正辉莫属，大家都觉得他最有资格。当时，他心里很不爽。心想，我也很优秀，凭什么就不能被选为班长？
一天黄昏，班长和正辉走在一起。这名士兵听到正辉说要请班长出去喝酒。他就悄悄跟踪二人，进了一家饭馆。他躲在饭馆附近的墙角偷窥。见他们点了丰盛的菜肴，另外还叫了几瓶啤酒。隐隐约约听到正辉说，他早该请班长出来搓一顿。他盯了一会儿，就走了。
当晚，他写了封匿名信，乘人不注意时，悄悄塞进团长办公室门缝里。信中添油加醋，说正辉为了当班长，贿赂班长等人，以拉选票。团长见到这封信后，非常生气，令营长去连队调查此事。
营长接到指示，把连长、排长都叫来，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写信给团长，说正辉无视组织纪律，破坏民主选票。为了拉选票，他请士兵们吃饭，以笼络人心……
连长、排长回到连队，连长马上召集所有士兵集合。他把匿名信一事道来，问班长，咋回事？到底有没有这事？众口一词，都说没这事。连长说：“可恶此人无中生有，坏我连队团结，损我连队名誉。我生平最反感打小报告的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化解，硬要出阴招，背后伤人。”连长叫这个人站出来作检讨。但等了半天都无人出列。连长只好说：“既然不敢站出来，也行。其实，我知道是谁干的。只是念此人是初犯，就不当众点名批评了。给他留点面子，回去好好反省。但警告这位同志，下不为例。如有再犯，可就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报告连长，正辉是有说想请我吃饭，但并非是为了竞选班长一事。他只是想感谢入伍以来我对他的关照。后来，我抢着买了单。因正辉家实在太困难了。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他母亲经常生病，常年四季都靠药养着。正辉每个月的军饷都寄回家了。他汇款的单子都还在哩！连长可以检查。”宋班长与正辉住同一房间，睡同一张床。宋班长睡下铺，正辉睡上铺。二人十分要好，平时无话不谈。宋班长特别了解正辉的情况。为了证明正辉的清白，于是他道。
连长说：“这个我相信大家，相信宋班长，也相信正辉。”连长接着又用言语教育士兵们一番，希望以后连队里能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连长走后，士兵们都很气愤。有人说，连队里怎会出此败类？有人说，选谁当班长，光一顿饭就决定得了吗？天真。也有人开玩笑说，正辉，你还没请我吃饭呢？我可投了你一票，怎么谢我？其他人也都纷纷说，还有我呢！还有我呢！……顿时，人声鼎沸。宋班长说，连长还没走远呢！他叫大家安静下来。又说了几句话。他说，这事过去了就算了，以后谁都不许提起。如果让他听到，就做好思想准备，接受体罚。宋班长这样说完，士兵们果然都不再议论此事。
宋班长推选正辉当班长，并不是偶然的。在80303部队新兵连，正辉除了平时训练突出外，还有他的过人之处。正如首长曾经所说，正辉是个特别的人。他热爱生活，阳光、刚强。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喜欢他。因他有一副热心肠，一股永不服输的精神。他个性活泼开朗，喜欢微笑、赞美和鼓励他人，乐于助人，且懂得感恩。
刚入伍时，士兵们还觉得新奇好玩，劲头十足。一段时间下来，每天都是傻瓜式的队列训练。“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有个士兵逐渐有些厌倦了新兵生活，不管是出操进行队列训练，还是深夜紧急集合，总是缺席。他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经常迟到、旷课。事情搞多了，班长怀疑他装病。这天，该士兵又来请假。班长不同意，并说以后他不能再请假了。该士兵，急了，说为啥。凭什么？班长说这也是为他好。他请假次数太多。担心他跟不上训练。这个士兵就当众大骂班长，说：“牛啥？班长算啥？别以为你老在我们面前装老大，就是老大。其实你走出去，没人瞧得起你。你算哪根葱？连团级干部都不是。”奚落班长一番后，又说请不请假是他的人身自由。管得着吗？这个士兵如此嚣张，当时班长气得走了。撇下一句话，我是不算啥。你们另请高明吧！班长走了，士兵们都不敢擅自行动，呆在原地，交相议论。
正辉忙追上去，安慰班长不要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又以新兵连名义，请求班长回去上课。说连队少不了他。不要因一人而影响了所有人。士兵们都急盼他过去呢！正辉一番劝解后，班长逐渐恢复了理智，气消了许多，又走回去继续给士兵们上课。
正辉和士兵们平时都打成一片。集体活动他从不缺席。业余也喜欢和新兵连其他士兵们一起打篮球、羽毛球，翻单杆之类。部队里有个江西士兵，身高1米9几，擅长打篮球。一般士兵都不是他对手。有次，他与正辉对打。他手脚长，半场下来，正辉一个球也接不到。围观的士兵都替正辉捏一把汗。但打完全场下来，正辉最终赢了大个子士兵。正辉为何能赢球赛？虽然正辉只有1米6的个子，但他体力好、耐力足，头脑反应灵敏，四肢灵活。因此，全场球赛下来，他能获胜。这个士兵平时性格较为孤僻，喜欢独来独往。正辉不想他脱离集体，经常问候他，主动关心他。平时，正辉与其他士兵出去搞文娱活动，都把他拉上。
正辉想着，虽然班长来给他们上课了。但班长心里的结需要打开。解铃还须系铃人。课后，正辉又找该士兵，与他谈心。拉了半天家常后，正辉言入正轨。他开始劝说该士兵主动与班长道歉。凭什么要我和他道歉？除非以后他同意我请假。该士兵很激动地说。正辉说，领导不好当啊。你别为难班长。他也是想新兵连全体士兵都努力争当合格兵，争创先进连。你这样不是给我们连抹黑吗？依你的本事，又不是比不过人家。该士兵笑着说，正辉，你精力旺盛啊！难道你就不累吗？军队里的训练已够磨人了，你还搞业余训练。自家的事嫌不够操心，还到处操心他人。恕我直言，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毛病该改了！正辉欲再说什么，他赶紧捂住耳朵，撵他走。正辉说不动他，只好过段时间再说。
俗话说，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一日，该士兵感冒发高烧，病得起不了床。因他平时老装病，这次真病了，却没人理他。正辉见他面色很差，走过来，一摸他的额头，惊讶地道：“你发烧啦！”说着，他请假将该士兵送到师医院。排队给他挂号、看病、取药、办住院手续。又陪护他挂吊针。像亲人一样关心照顾他。该士兵深深地感动了。他想，正辉最重视训练了。他却为了自己旷课。这可能还对他日后当选班长有影响。他开始有些内疚，心想，前阵子，他不该用言语伤害正辉，说他多管闲事。他对正辉道歉后，又说了些感谢的话。他说，正辉，感谢你送我到医院，为我跑上跑下。耽误你训练了，真不好意思。
不久，宋班长带着新兵连士兵们一起来看望该士兵，并给他送来慰问品。该士兵感到心里无比温暖。出院后，该士兵像变了个人似的。主动靠近集体组织，不独来独往，也不再三天两头装病旷课了。
刚到新兵连不久，有个城市士兵有段时间老喜欢往外跑。
一天，该士兵训练完，解散后，饭也不吃，正要悄悄离开部队。这时，一个声音把他叫住。“XX，你过来一下。”该士兵回头一看，宋班长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该士兵只好蹭过去。宋班长道：“最近咋回事？老不见你人影。”该士兵嘀咕着自语道：“我在营里呀！哪个讨厌的多管闲事？”宋班长道：“不关战士们的事。今天有村民来部队告状，说你调戏良家妇女。部队里，领导都知道这事了。要对你进行严厉处分……”该士兵听了，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了。他仿佛看到未来，自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戴着光荣花退伍，而是要被押解回家……他头一下子蔫了，连连认错。问宋班长还有没有补救措施和挽回的余地。他祈求宋班长能帮他，饶恕他。宋班长冷笑道，在你违规乱纪时，你没想后果吗？领导为这事，非常恼火。我已经尽力替你说情了。只能这样了。事到如今，希望你通过这次惩罚，能早日思过悔改，洗心革面，好好做人。说完，宋班长就走了。
正辉听说该士兵被禁闭了，带着几个水果去看望他。该士兵见到正辉，伤感地说：“兄弟啊，自入伍以来，我们常在一起训练、吃饭、打球，好留恋这段美好的时光。可惜，以后……唉，悔不该做这事。”说到这里，他痛哭流涕。正辉安慰他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难过！别灰心！所幸你没犯大错，只是言语冒犯他人，应该还有办法。”“什么办法？”该士兵急切地问。正辉说，部队领导都重情义。建议他写一封发自内心的忏悔信，以此博得众领导同情。或许能法外开恩，网开一面。该士兵于是按照正辉所说，认真写了封书信，请正辉代为转交诸领导。
领导们收到该士兵的忏悔信，都被他诚挚的悔意打动了。正辉又一面对领导说情。说XX年轻，血气方刚，难免有冲动做错事的时候。望领导念他是初犯，情节不严重，请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在正辉的帮助下，最后，领导法外开恩，酌情从轻处罚该士兵。让他将来正常退伍回家。该士兵感激万分，谢过领导，又谢正辉。正辉说，战友是生死兄弟。互相帮忙理所应当。又提到，往常生活中，XX曾经给他打过饭，帮他提过开水，有时嘘寒问暖等。虽然都是生活琐事，但心里感到十分温暖。该士兵夸赞正辉人好，且总是记得别人的好。说这些都是小事，他不说都忘了。
正辉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总是希望他人好，对身边的人都好。
正辉当班长后，兼任司务长，入了党，多次被评为五好战士，荣立三等功。当了班长，正辉对自己要求更高了。他暗自发誓，要当好表率、带好兵。
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正辉刚当班长那会儿，连队里，有个四川士兵，不服正辉管制。每次集合都缺席，说身体不适。正辉派士兵给他送饭，关心他病情。士兵对正辉道：“报告班长，不是我不愿服从命令，而是XX不需要我们送饭。他并没有病，他在骗人。”正辉不以为然，淡淡地笑了笑，说：“不管他是真病假病，我们对他的关心是真的。继续送饭，执行命令。”
XX长期装病，这次二炮评选先进集体，一营二连落选了。连队里士兵们个个很气愤。他们平日辛苦训练，到头来，被XX拖了后腿。有的士兵忍不住对XX一阵数落和责备。叫他若是再这样下去就滚回家。有的士兵对警告他，如果再老旷课就对他不客气。也有的士兵耐心劝导XX。但不管大家怎么说， XX都不哭不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装聋作哑。
连队里的士兵，几乎个个都做过XX的思想工作，可还是收效甚微。他继续装病，旷课。
大家都认为XX没救了。可正辉依旧对他不放弃。他还是让士兵天天给XX送饭。每天午饭和晚饭后都找他谈话，与他拉家常。想通过言语沟通，拉近内心距离。起初，正辉关心地问他，哪里不舒服？XX说，哪里都不舒服！正辉又问他，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吗？XX不说话。正辉问他来当兵的目的。又给他讲当兵的政策。XX捂住双耳，不耐烦地说他压根儿不想当兵，是家里逼的。只想早日退伍……正辉又给他讲当兵的好处，说当兵保家卫国，不仅光荣，对自身也是很好的锻炼。又说，军队是个好地方，只要好好奋斗，将来很有前途……任凭正辉怎么说，几天过去了，该士兵依旧是鸭背上泼水，劳而无功。正辉再也没耐心了。一个寒冬的早晨，该士兵又不来出操。他这样已半年了。这天，正辉抱起该士兵的被子就扔到溪里。该士兵急了，只好起来。从此，该士兵按时集合了。
一次，部队派正辉到建水县渣腊公社走访当地村民，看他们有何需要部队帮忙的事情。
正辉走访完村民回来，不久，有件事令正辉惊恐不安。
一日，有战友告诉正辉，近日，建水县有对夫妇几次来部队找他。说他们家的孩子只能跟正辉姓。说完，诡谲地笑问他是咋回事。正辉听了，瞠目结舌，立马怔住了。他想，他们为何要让孩子跟我姓？……我可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正辉一个劲地安慰自己：没事的。但他想到上次XX调戏民女，触怒村民，差点不能正常退伍了。而这次，……难道有人要陷害我？冤有头债有主。正辉回想近段时间，他说话小心翼翼，似乎没得罪谁。那是何原因？想到如果他被关禁闭，押送回老家，将来成家立业都难了。他越想越害怕，不敢再往下想了。一连数日，他都坐卧不宁、寝食难安。这日，他突然想到不能糊涂地任事情进展下去，得把它弄清楚。于是，他决定明察暗访，到渣腊公社查明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