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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免费行医
虽然正辉破了世界吉尼斯纪录，成为“铁鞋大王”，但他并不自满，决定再刷新世界吉尼斯纪录。他一如既往地发奋苦练铁鞋特技。不管风吹雨打、严寒酷暑，每天都坚持穿着铁鞋行走锻炼2小时。
启艳既佩服正辉的这种吃苦精神，也心疼他。随着年岁增长，逐渐衰老，人体各器官机能都下降。启艳怕正辉身体负荷太重，身体会吃不消。因此，她常劝正辉别练了。说他已是天下第一鞋王了，没必要再折腾自己了。但正辉总是那句话，我要把事情做到极致！我要为国争光！世界上只有中国人才能穿这么重的鞋。
正辉常年四季到世界各地演出。他在外演出增长了不少见闻，结识了一些特技表演圈内的朋友。近年，他新收了十几个徒弟。演出之余，既要会友切磋武艺，又要带徒弟。时间总是排得满满的。他在家的日子真是少之又少。尽管如此，只要他一回家，找他的人便排着队来了，家里分外热闹。亲朋戚友、同事邻居都喜欢和正辉打交道。一来正辉热情好客，二来在他们眼中，正辉是个多面手。他不仅会穿铁鞋等特技，还会给人治病，从不收费。正辉不仅懂一些基本药理常识，知道一些祖传土方子。此外，他还精通穴位，熟悉推拿按摩，能用内力帮人打通筋脉。因他很随和，有求必应。所以，亲朋戚友、同事邻居如果家里有人身体不适，有的医院都不去，先来找正辉。
正辉确实医好过不少人。最多的还是小孩子。周围邻里，有的小孩，白天在外受了惊吓，夜里哭闹不安，睡不好觉。只要抱过来，让正辉给按按摩，当天晚上就能睡好了。对于成年人，比如药物中毒、中暑、跌打损伤、长疮什么的，正辉都有办法。
上世纪90年代，正辉一家住在单位职工宿舍。职工宿舍的房子全部是单间，没有厨房、厕所。各职工分别住在独立的小单间里。一年10月的一个晚上，正辉脱好衣服，把灯一熄，准备睡觉了。突然听到楼上一片响。“正辉，你听！什么声音？”黑暗中，启艳说。响声是从正辉家斜上方传来的。那户住的是一个帅小伙，业务部副主任荣水剑。荣水剑大学毕业不久，未婚。正辉笑着说：“哦，估计是水剑带女朋友回家了吧！还把木板床弄得这么响！行啊！……这小子老大不小，二十五六了，该娶妻生子了。”响声一直持续了八九分钟。沉寂了一会儿，接着又是一阵“哇哇哇哇”的怪叫声。启艳忙抱住正辉，说：“这声音有些奇怪，不像是两口子闹着玩。会不会楼上有人出事了？”正辉听了觉得也有可能，迅速穿好衣服就“蹭蹭蹭”上去了。
来到水剑房门口，正辉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里面黑漆漆的。正辉在门口徘徊着，心想：“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如果这时候水剑两口子在房里亲热，我踢开门进去，人家不把我当神经病了，还从此臭了名声。但如果是水剑在里面有生命危险，我错过时机救他性命，那将抱憾终生。”他反复思索一番，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正辉打开灯一看，水剑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很多药瓶。还有三包粉末状的药。床上，水剑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正辉亮起嗓门叫他，却毫无反应。正辉闻到他嘴里的药味，看他模样，脸色发青，凭经验，知他是药物中毒了。正辉急忙把邻居廖某叫来，告诉他水剑药物中毒昏迷不醒。廖某忙问正辉：“是否现在送医院？”正辉说：“绿豆能解毒。你家有绿豆吗？”廖某说：“有。”然后他马上去准备绿豆汤。
一会儿，廖某把熬好的绿豆汤端来。正辉叫他掰开水剑的嘴巴，他来喂汤。可是，廖某牙关咬得死死的，怎么也掰不开。正辉又想了个办法，用牙签撬开一点齿缝，从齿缝里一点点慢慢灌绿豆汤进去。
喂了绿豆汤，几分钟后，水剑就苏醒了过来。正辉又给水剑推拿按摩。
一会儿，李某等闻声赶来看望水剑。李某问水剑是否要送他去医院？水剑说：“感谢大家关心！不用了！喝了绿豆汤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正辉也在一旁说，水剑已无大碍。休息片刻，再喝一次绿豆汤，巩固一下。
时隔二十几年，至今回忆此事，还记忆犹新。连正辉自己都佩服当年自己的勇气。
还有一次，20年前的一个夏天。知了在树上鸣唱个不停，窗外，暑气逼人，火辣辣的阳光有些刺目。远处，城市的楼甬街道及山群、树丛，都被阳光照得发白，失去了颜色。
醴陵供销社职工大院一楼水泥坪里摆满了一个个黑色的小煤球。早上，院子里都还堆着一座煤山。这都是XX的功劳呵！XX正值壮年，干劲十足。从公鸡报晓，忙到太阳落山。一天下来，XX忙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汗如雨下。“XX吃饭了！”刘腊生朝院子里XX呼唤道。XX嘴里虽答应着“好！就来。”但他就是一直不收工。腊生又连叫了几次，XX仍不来吃饭。腊生只好等他把所有活干完再说。XX为人实在，吃苦耐劳。腊生就喜欢他干起活来的这个劲头。不过，看他忙活了一天，汗水湿透衣背。腊生夸赞XX的同时，又怜惜他马不停蹄忙了一天，都累坏了。忙端来茶水给他解渴。
XX坐到餐桌前，还没来得及端碗吃饭。突然，只听“砰——”地一声响，XX头一歪，栽倒在餐桌下，不省人事。刘腊生夫妇俩顿时都吓坏了。腊生想起，XX曾和他说，他心脏有些不好。不会是心肌梗塞吧？想到这里，腊生很担忧。把担忧告诉妻子。腊生妻紧张地说，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拨打120急救！那时没有救护车，也还没普及手机。腊生连打几个急救电话都没人接。他只好叫隔壁两个同事过来帮忙，准备用门板把XX抬到医院去。一同事看XX面色苍白，伸手一摸鼻子下，没了呼吸。他说，看来送医院已来不及了。不如就近找正辉来看看，他会推拿按摩，或许能凑效。腊生疑惑道，人命关天，这可不能筐瓢。另一个同事也说正辉会治病，可以请他来试试。眼下也没其他办法，腊生就点头同意了。
一会儿，同事引正辉来了。他一看腊生亲戚的情形，二话不说，先解开XX衣领，用湿毛巾冷敷他头部、腋下及腹股沟等处，再用温水擦拭他全身。同时进行皮肤、肌肉按摩，以加速血液循环，促进散热。当正辉按摩他脚板时，忽见腊生亲戚脚弹了下。正辉高兴地说，太好了，还有救！腊生问，何以见得？正辉说，如果按摩病人毫无反应，脚不弹了，那么这人就没得救了。果然，10分钟后，小伙子清醒了过来。渐渐恢复了意识。周围一双双眼睛围着他。他扫视一圈，看见腊生，问他怎么躺在这里，刚才怎么了？腊生不知是哭还是笑好。他说，你可算醒了。把我们吓坏了！多亏了我这个同事救了你！要好好感谢他。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来，拍拍正辉的肩说，正辉，我还不知道你会治病。你不但工作出色，为人好，还会穿铁鞋等特技，真是多才多艺呀！正辉谦虚地说，哪里哪里。XX只是中暑，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着XX又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桌边吃饭，腊生夫妇俩终于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无比激动、高兴。说这次感谢正辉帮了大忙，有惊无险。他们反复称谢，并盛情邀请正辉一起共进晚餐。
又有一次，一天傍晚，正辉去医院探望病中的供销合作联社办公室主任邬主任。只见邬主任双目无神、病容憔悴，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在一旁陪护他的妻子，哀叹一声，把邬主任的情况告诉正辉。说连去几家医院都查不出邬主任的病因。他已一周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扛不住了。听说你本领大，如能医好他，定感激不尽。正辉安慰夫妇俩说，别担心！邬主任命好，不会有事的。接着，他又谦虚地说，不过我不是医生，只能试试，没有十足把握。
正辉问邬主任哪里不舒服。邬主任夫人说，他胸口长了东西。正辉解开邬主任衣服领口的扣子，仔细一看，邬主任胸口长了一些绒毛。就像刚杀了鸡，用开水烫过，拔光羽毛，露出一些绒毛的样子。正辉告诉邬主任夫妇俩，此症俗称汗毛丁。是因感染风寒所引起的脾胃不足，气滞血瘀，以致头晕恶心、浑身无力、食欲不振。邬主任夫人在一旁点头说，不错，他的症状就是像你说的这样。继而，她着急地问，此病有治吗？大概要治多久？会不会很麻烦？正辉说，不难治。半小时不到就可治好。邬主任夫人简直不敢相信，惊讶地说：“好几家医院对此病症都束手无策，你居然说很好治？”邬主任夫人想到近几年环境污染破坏严重，现在有些中药材已经绝迹了。于是她又担忧道：“治病的药好找吗？”正辉微微一笑，说：“好找。”邬主任夫人就放心了。
一会儿，正辉带来了医治邬主任的丹方。他用此物帮邬主任揉了20分钟左右，邬主任胸口的汗毛丁就都被清除干净了。邬主任和妻子说，我有点饿。想喝粥。邬主任终于知道饿了，邬主任夫人别提有多高兴。
邬主任的汗毛丁终于好了。邬主任夫妇俩一起向正辉道谢。一会儿，邬主任夫人好奇地问正辉，给邬主任揉的是什么药。怎么看起来好像泥巴。正辉笑呵呵地点头说，没错，就是我们常见的黄泥巴！说来你们不一定相信。我就是把黄泥和鸡蛋活在一起久蒸，蒸得硬硬的。然后揉成一团，把汗毛丁都揉出来，病就好了。邬主任夸赞正辉说，这次多亏了你！现在医院只会常规治疗。询问病情，然后用仪器设备检查病情，再打针吃药。方法单一。不像你，还会用这种新颖的方法治病。正辉说，不足为谈。这是祖传下来的土方子。邬主任说，只要是能最大化减少副作用治好病，就是好办法。我们的老祖宗真是充满着智慧呀！只可惜，现在很多治病良方都已失传。正辉说，我们中华民族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生活中到处是学问，一辈子也学不完啊！健康是一切的根本。所以，我们平时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多做些体育运动，流汗排毒，增强体质。进而提高抗病能力。尽可能少地进医院打针吃药。是药三分毒啊！邬主任说，说得好！我就是缺乏锻炼。不把筋骨锻炼结实，老生病，就成了“药罐子”。花了钱，人还不痛快。说来说去，二人又说到了运动的重要性。
铁鞋大王张正辉不是专门的医生，不公开行医。基本只给身边的亲朋好友看一看。不过，有时在外遇到急需帮助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一个冬天的下午，天阴沉沉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把道边的树丛吹得飒飒响。寒气袭人，路上行人稀少。偶尔走过一个人，也是全副武装，裹得严实。正辉和战友的侄子周新平，经过醴陵东站五里墩村铁路道口附近时，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急刹车的声音。正辉转头一看，一辆摩托车倒翻在地，压在了车主身上。迎面开过来的一辆汽车，随之也是一阵紧急刹车。
“走，去看看。”正辉说。新平说：“车祸还是不要看的好。血腥！”正辉仍然坚持要去看看情况，并要新平过去把摩托扶起。新平撇撇嘴，说：“张主任，趁着没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人心险恶，万一这人是专门碰瓷的，想坑咱们一笔就麻烦了。”正辉说：“我们俩步行，又没开车，怕什么？”新平说不过正辉，只好照办。
这时，从小车里走出来四个人。有个人对正辉解释说，人不是他们撞的。自己摔倒的。正辉说，先不说这些。救人要紧。看到地上，摩托车主脚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动弹。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珠往上翻，口吐白沫。鼻子里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那人有些害怕，说，他不会死吧？是否要马上将他送医院？正辉说，先不要动他。他受了伤，只是一时昏阙过去，让他静躺一会儿就好了。那人不解，说不管的话，万一他死了呢？正辉告诉他急救常识，一般晕倒的人，不要马上抱动他，也不要急于给他按摩。要先让他静躺几分钟。然后再摸摸他鼻子是否还有气，摸摸他脚有没有脉象。待他情况有好转，再给他松松经络。为何不能马上抱动他呢？因为人体筋脉系统有自动修复的功能。所以，让他休息一会儿，伤就自动恢复一些。如果马上动他，刺激受伤的筋脉和血管，反而会不利于止血、伤口愈合。就算在伤势特别严重的情况下，等急救车也需要一段时间。且医务人员来了，也是先把伤员放担架上，尽可能平稳地将他运到医院进行手术抢救……那人听了，说：“有道理。”就不去动他。
几分钟后，摩托车主果然有了动静。他问正辉：“我的鞋子呢？”正辉看看鞋子就在他脚上，微笑着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能爬起来不。是否要去医院。他摇摇头说，没大碍。算了。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
小车车主也忙过来问候他，并赔礼道歉说：“不知兄弟要经过这段险路。路太窄，没地方给您让路。实在抱歉！”这确实是一段险路。两根铁轨拱出路面，过了铁路，旁边又是台阶，又是缓坡。恰好这条路窄得一次只能容下一辆小车经过。摩托车主说：“没事的。不能怪你。如果是平时，我也不会摔跤。今天是因为我中午多喝了点酒，头有些晕。骑车速度也快了些，一时刹车太猛，加上路况不好，所以才会摔跤的。”小车车主看摩托车主衣衫褴褛，身上又受了伤，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与家人商量一番后，拿出两百元给他，说一点小心意，莫嫌弃。摩托车主不肯接。正辉也在一旁说，收下无妨。最后小车车主霸蛮将钱塞给了他。
天空依然阴霾。但风吹在身上仿佛没那么冷了。
还有一次，正辉在海南三亚演出完，师徒俩到庙里上香时遇到一僧人。僧人看到正辉，主动搭讪说，施主好生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正辉小声说，师傅你好！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想不起来。片刻，僧人很惊喜地说，想起来了。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能穿600斤铁鞋的世界铁鞋大王！在电视上、报纸上等……到处见过。正辉徒弟嘿嘿地笑着说，原来是在电视上。怪不得我师傅想不起来。这次可好了，见到真人了。我师傅功夫可厉害了……徒弟正要如数家珍般地炫耀正辉的特技，正辉打断徒弟的话，说，XX，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农民出生，当过十几年兵而已。出来卖艺，混碗饭吃，糊弄人的。僧人说，施主太谦虚了。穿600斤铁鞋行走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听说你还会气功。能否帮我个忙？正辉点头说，略知皮毛。僧人说，贫僧出家修行多年，近日因练功受了内伤，本想自己疗伤，但功力不够。故想请你帮我运功疗伤。不知是否方便？正辉望着僧人期盼的眼神，不好拒绝，就答应道，我试试！他叫僧人一会儿在他输送功力给他的同时，第一，要心无杂念，否则怕走火入魔。第二，要尽可能久地憋气。如果一口气实在憋不住了，再吐气。僧人点头答应。
于是正辉把一只手扶着僧人的肩，再用一只脚顶住他的腰椎背后。然后用另一只手送掌发功。僧人便开始憋气接收正辉的功力。不一会儿，二人都满脸通红，浑身汗湿了。引来不少游客围观，都情不自禁拿出相机、手机来拍摄。
输送完功力后，僧人浑身经脉被打通，顿时显得精神不少。他连喊舒服，并感谢正辉，要留正辉在庙里用膳。正辉说，不客气，能认识是缘份。我马上要赶车。饭就不吃了。僧人又一再用言语来感谢正辉。帮僧人疗伤，确实耗费了不少内功，他感到疲劳不堪。徒弟问他，师傅您没事吧？正辉说，无碍。回头再练上两天，功力就差不多恢复了。
正辉喜欢帮助人，希望天下所有人都健康快乐。为了让更多的人健康，正辉把铁鞋特技和按摩治病的方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的徒弟们。让更多的“正辉”造福人间。这些年来，在正辉悉心教导下，徒弟们长进不少。有一个叫曾全文的徒弟，（正辉的外甥），现在能穿400斤铁鞋了。他是铁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陈立新、文永根能穿一两百斤铁鞋，陶建、吕铁军等其他徒弟，因工作忙，主要利用业余时间学点防身术等。
正辉一路走来，历经不少磨难和坎坷，几次他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幸亏都是有惊无险。因此，他非常感恩社会，感叹还是好人多。最令他难忘的是，在正辉五岁时，不慎落水，幸亏邻居郭发新救了他。
故事发生在醉人的五月。这天早上，月兰拎着一大桶衣服到家门口的水塘边涮。此时，春花蜕去缤纷华丽的色彩，融为一片茫茫绿海。微风骀荡，温暖宜人。池塘的水清澈如镜，放眼望去，池塘边垂柳如烟。一丘丘禾田，葱茏弥眼……宁静的山谷，不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对岸，正辉手里也拿着一件衣服玩水。月兰专心地涮衣服。洗着洗着，突然她抬头一看，不见了正辉的人影。瞬间，她懵了！“来人哪！救命啊！——”月兰大声呼救。
小正辉是只跟屁虫。无论月兰走到哪，他都喜欢跟在母亲身后。月兰出门的时候，死活不让正辉跟出来。她连哄带骗，使出各种招数，才好不容易叫正辉乖乖在家呆着。谁知，她衣服还没涮几件，发现塘对岸，正辉正在玩水。不知他从哪里翻出来一件衣服，在那里学着她的模样涮衣服。在水里摆弄了几下，大概是觉得不好玩，又换了新鲜玩法。只见他不断地把衣服甩出水面，又收回来。像是渔夫在打渔。月兰看正辉跟个熊样笨拙，哭笑不得。想着正辉在那里玩水，时间长了怕不安全。月兰加快了速度涮衣服……
月兰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四周仍空荡荡，无一人经过。月兰真想马上跳进池塘把正辉捞上来。可自己又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她只能继续站在塘岸上竭力地呼救。
山那边，“吱嘎吱嘎”有个壮汉用土车推着几袋石灰慢悠悠地走着。突然听到呼救声，忙把车往路边一扔，撒腿跑了来……
他就是正辉家附近一个邻居郭发新。他衣服也来不及脱，一头扎下水去。一会儿，他抱着正辉上岸来。此时，正辉已经身体僵硬，没了呼吸。发新感到遗憾，说都怪他晚来一步。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竟成了这样！
发新把正辉交给月兰后就走了。回到家，月兰把正辉脸朝地趴着放在竹床上，使劲拍打他的背部，不断呼唤正辉的名字。可正辉就是没有反应。断气这么久了，大伙都说没有救了，叫月兰为正辉准备后事，将他埋了。可月兰怎么也舍不得。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正辉还能够醒来。她从柴房抱来一堆稻草，铺在门口的石阶上。把正辉平放在稻草上，用一床棉被盖着。回首往事，她突然想起正辉刚出生不久时得了一场怪病，忽儿烧得像炭火，忽儿冷得像冰块，滴奶不喝。一连跑了三家诊所，医师都说是伤寒，没有一个医师接诊。月兰和先夫大葵就抱着正辉到观音阁求菩萨。正当正辉危在旦夕，观音菩萨托梦给月兰夫妇俩：当正辉发热时，用棉被裹着，只留口鼻在外面呼吸。当正辉身子发冷时，反将棉被拿掉，将棉衣脱了，仅穿一件夹衣。反复几次便好了。果然，照此方法，正辉痊愈了。想到这里，月兰赶紧焚香祈祷观音菩萨保佑正辉醒来。第二天早上，月兰发现稻草上有血渍。她看见正辉嘴里流血了。不久，就开始流水。月兰伸手一摸正辉的鼻子，有了呼吸。月兰激动地握着正辉的手，呼唤他的名字。正辉听到母亲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正辉醒过来了，顿时，月兰欢天喜地，无比激动！
救命之恩犹如再生父母。后来，正辉逢年过节常记得慰问、看望邻居发新及他的家人。为了报答发新的恩情，正辉决定他这辈子多做善事，尽量帮助他人。让温暖在人间传递。就像一缕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