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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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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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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鞋大王》连载

第一十三章 活雷锋

十三、活雷锋

2003年11月25日,在大世界基尼斯纪录(中国)颁证典礼上,正辉被评为大世界基尼斯之最——中国之“穿最重鞋子行走的人”后,声名大振,那些昔日看不起他、不理解他的人,都对他一身非凡的硬功夫很佩服。往后的日子里,正辉练习穿大石头鞋行走更加努力了。一有空就练,不舍昼夜。

一天,天没亮,正辉就一骨碌爬起来,打开灯,穿着粗笨的大石头鞋在客厅里来回走动。震得房屋直颤。巨大的脚步声,搅扰了启艳的睡梦。她十分郁闷地出来了,皱眉道,正辉,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搞得一片响,让我们怎么睡?你要么乖乖睡觉,要么出去练。正辉砸吧着嘴说,在家只吵着你们仨,出门要吵醒一条街。启艳哭笑不得说,你也知道会吵到他人呵!你天天穿那破石头鞋,又赚不到钱,有何用?这闲工夫,不如多带湘湘,多想办法抓点额外收入。我同事家房子都比我们家大,有的甚至已不止一套房子,还买了小汽车。正辉认真地说,凡事不能只看眼前,也不能光以金钱来衡量。我把脚上功夫练好了,有了真本领,就能除暴安良,造福一方。所以,湘湘要陪,同时,石头鞋也要练。你看,前段时间,我坚持练习,破了上海大世界基尼斯之最哩!听正辉说得振振有词,头头是道,启艳无话可说。正辉又接着信誓旦旦地说,我还打算破世界吉尼斯纪录呢!启艳说,世界上有224个国家和地区,60多亿人,破世界纪录谈何容易?心里想想还罢,切莫当真。不然说出去,让人笑话。正辉说,坚持就会成功,坚持就有希望。

随着正辉日夜苦练,足力日益增长。正辉想,石头鞋太大,穿起来不那么方便,且不够重。于是他到附近一家铁匠铺打了双100公斤的铁鞋。

正辉穿着铁鞋,走在醴陵城大街小巷,引来一波波人潮围观,像是海滩上掀起的浪花……

正辉平时不爱抽烟、喝酒、打牌,业余除了穿铁鞋散步外,就是种菜、垂钓等。

他在家门口开垦了几块菜地。菜地里竖起一块牌子:本菜地瓜果蔬菜免费。周围的邻居,过路的行人,时常光顾这片免费菜地。有的商家对此不满,找正辉理论。“张正辉,你这样做,分明是抢了我生意!”某商家和正辉急道。正辉呵呵笑着说,欢迎你也多来我菜地摘菜。虽然我菜地规模小、品种不齐,但我很用心打理。不施化肥、不打农药。长虫子了,我就下地一条条捉。只要大家开心……某商家听了,哭笑不得。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不为谋利,白种菜给人吃的。他摇摇头,无话可说。

正辉虽然在经济上不算富裕,但他对于钱财,向来慷慨。尤其是困难户。他一直认为,金钱有价,友情无价。金钱花完了就没了。而感情就像是一棵树,需要用心来培养。随着日长月久,友谊之树渐根深蒂固、枝繁叶茂,越有价值。都知道正辉好打交道。左邻右舍要借钱、借东西,都上他家来。这不,东家要出行,来借摩托车。正辉爽快地答应了。摩托车归还时,由于邻居小伙子在路上出了点意外,车摔坏了。正辉并未要求赔偿。而是单单只关心邻居有没有受伤,伤势如何。西家忘了碾米,来正辉家借米。正辉给邻居大婶挖了好几海碗米,后来时间长了忘记还。正辉也没过问。

因正辉钱财方面大方。往常,身边的人,谁在经济上有困难,他总是能帮尽量帮。逢年过节,他不忘到敬老院、孤儿院抚恤孤寡,不忘给曾帮过他的人送一份心意。他总是那句话,多记他人的好,多感恩生活,就会发自内心地快乐。只有心情好、开心,才能健康。

正辉不仅为人慷慨、乐于助人,还行侠仗义。

一个周末,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正辉开车带着家人一起去农家乐玩。途经一村落,前面喊杀声喧天,尘埃滚滚,乌烟瘴气。启艳有些害怕,忙劝正辉改道行驶。她道,正辉,你看那边乱哄哄的,好像出事了。正辉并不调头,继续把车开过去……

只见几十个人将路边一幢粉红色小别墅团团包围。有的拿菜刀,有的拿斧头……别墅门紧闭着,里面传来阵阵狗吠。领首的壮汉不断捡石头砸门。石子一块接一块袭击过去,红漆木门被砸得坑坑洼洼,但门依然紧闭着。

楼上,突然一盆水冒冒失失泼下来。一人粗着喉咙喊外面的人走开。再不走,就不客气了,要扔家伙了。砸死了人可不能怪谁。水淋湿了靠近房子的几个年轻人。果然吓退了几个人。“不会是洗脚水吧?”一个人伸出湿哒哒的衣袖闻一闻。另一个小伙子胆怯地问,“头,怎么办?我们进不去。老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领首者说:“怕死的是孬种。跟我来!”说着,他带着几个人,抬着一根粗木头,鲁莽地撞门。

外面的人正要冲进去。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站住!都给我住手!”领首者回头一看,一个中年男人跳出车门,立在那里。阳光照在他身上,轮廓清晰。此人眉清目秀,个头小,但目光有神。“你是什么人?是哪边的?敢这样和我们头说话,不想活了?”一个小伙子道。正辉说:“我不是哪边的。我是过路的。打架是不文明行为。破坏社会稳定。都不许打人。谁打人,我对谁不客气!”领首者和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领首者轻蔑地道:“就凭你?小不点。回家吃奶去吧!”说着,领首者大手一挥,叫身旁一大高个小伙子打正辉。大高个小伙子抡起斧头直冲向正辉……眼看锋利无比的斧头马上就要落在正辉头上。说时迟那时快,正辉不慌不忙,身体一斜,劈腿将小伙子绊倒了。领首者忙又叫几个壮实小伙子一起操家伙上。无奈,都被正辉的拳脚摆平。“一班窝囊废!”领首者怒道,又一面对正辉道:“兄弟,还有两下子嘛!敢打伤我的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领首者说着,狂舞着手中一对粗大的铁棍,一头向正辉撞去……看样子,铁棍少说也有百来斤。铁棍狠狠地打在正辉腿上,正辉屹然不倒。正辉还了领首者当头一掌,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在地上打了个趔趄。不等他反应过来,正辉又上前连环出击。不出三四十招就将领首者制服了。领首者跪下求饶道,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之处,请英雄见谅,饶我一命。但正辉依然不答应。领首者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这场群殴只因一句戏言引起的。

一次,村里几个人邀着一起玩麻将。年轻男子A欠少妇B的钱。在牌桌上,A不好好说话,而是对B戏谑地道:“亲爱的,我发个红包给你买衣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不知怎地被传到了B丈夫C的耳朵里。

那天,B才进家门,就感觉怪怪的。丈夫C眉头深锁,阴沉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插着手坐在大厅沙发上。见妻子回来,并不吭声。往常,他总是很热情、黏糊。B好奇地问他为何不高兴?丈夫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和第三者好?说实话,我不怪你。”B说:“这还用问吗?你怀疑我的人品?”厨房里,婆婆走过来插嘴道:“B呀,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做人得有道德底线。你怎能玩弄我儿子的感情呢?没良心!”B百口莫辩。她委屈地趴在床上掉眼泪。

“敢勾引我老婆,叫你尝尝我的厉害。”C心里发誓,一定要找人教训A一顿。

一日,A经过村头一处密林时,突然被人蒙住双眼,捆起来暴打一顿。打完,那伙人散去。耳边,风吹得树林沙沙响。这时,树林上空,一个声音警告他,以后要离C的老婆远一点,否则可没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A负伤回到家,妻子D问他咋回事?A低头小声说,不小心摔的。D走过来,掀起丈夫衣服,查看伤势后,生气地说,怎么伤成这样?!骗老娘!我看是被人打的。下手真狠!告诉我,是谁伤的你?A不吭气。D说,我又不是外人。A只好说出实情。说完,他叹口气,说,事情都过去了,算了。D咬牙切齿地说,看你体无完肤,满身是血。这是想要你的命啊!

D二话不说,回头召集亲戚族人,直奔B家……

B还不知家里出事了。她正在朋友家开心地玩着麻将。突然有人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来,告诉她,你老公快不行了。送医院抢救去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别诅咒人。我老公身体好着呢!那人说,有人打他。流了一地的血,我们都看到了。不知是死是活。B这才慌了,问是哪家医院……

C出院后,又找来更多的流氓,个个手持铁棍,准备一起上A家大闹。这不,正巧遇到正辉……

正辉听完事情经过,道,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成双。光凭一面之词,就断定妻子外遇,是否太过草率?自古以来,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领首者叹口气说,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放了对方,他也未必会放过我呀!正辉微笑着说,试试看吧!凡事努力了就不后悔。于是,他对领首者说了一番悄悄话。领首者连连点头。

领首者叫人前去说和。A不同意。

既不能打,又不能和,领首者只好下令暂时撤兵。

A见正辉和领首者他们走了,高兴地说,C不过如此,这么快就溜走了。你说他们是否还会回来?D说,走了还回来是想找打吗?A说,你说刚才后面来的这个是什么人。为何打C他们?是我们的援兵吗?D说,不像。A说,那也不像是他们的人。难道是哪个吃饱饭没事干的人?D说,管他是谁呢?帮我们退敌就是好的。A说,说得是。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夫妻俩正议论着,一会儿,楼下有人叫门。“村支书来了。”A对D说,“要开门吗?他大概知道我们在家,或许是C去告状了。”D想了一下说:“开门。见机行事。你不要说话,让我来说。”

A下去把门打开,笑脸相迎。村支书进了屋,D奉上茶果,含笑着问村支书上门有何贵干。村支书说,来看看你们,顺便说个事。说到这里,他故意咳嗽两声,润润嗓子,道:“大白天的,为何把门关得紧紧的?”夫妇俩对视一下,D依然笑着,随口说:“没什么。敞着门风太大了。把灰尘都吹进来了。”村支书望望窗外,树叶一动不动。他说,外面没风啊!D尴尬地说,刚才有。村支书想,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他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说,有些同志要注意。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人要和自己言和,不但不给对方机会,还不让进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A、D都不说话。村支书继续往下说,他先是自责一番,说自己身为父母官,人民的公仆,对村民关心不到位。其实以前就听说了他们两家人之间有些摩擦。但当时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心想,生活中磕磕碰碰吵吵闹闹总是难免的,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不料,矛盾愈演愈烈,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若是他早点出面调解就没事了。说到这里,村支书叹息一声。过了片刻,他又继续道:“双方互相报复对方,打架斗殴,败坏社会风气,在这里要严厉批评。你们要好好自我反省检讨。以后,凡事要讲理,可不能再动粗了!这是不文明不道德行为。法治社会,该知法懂法,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像这种情况,不管A和B之间有无婚外情,都不该感情用事,当面冲突,激化矛盾。该诉讼,上法庭,由法官公证裁决。如此这样知法犯法,后果不堪设想。这次多亏了张正辉阻止了这场斗殴……” A、D连连说是,并对自己的莽撞行为赔礼道歉。

往后的日子里,两家再没起过冲突,又和好如初了。

还有一次,正辉去上班的路上,遇到一强人欺负一市民。幸亏正辉及时制止,才免去一场血案。

那是一个春晨。连夜下雨,高涨的河水欢快地唱着歌。河边绿柳如烟,白色的古屋,檐角如飞。远山叠嶂,迷蒙在一片水雾之中,若隐若现……天上云朵,淡淡的,像墨汁浸染在水里。好一幅江南春景!

正辉骑着摩托车,颠簸着穿过狭长而古老的巷陌。地上齐整地铺着结实、厚重的大块麻石。一路上,不见行人。斑驳雨影中,只有枝头稀疏的嫩芽,在风凉中颤抖,绽放着点点新绿……

当正辉上渌江桥时,前面两个人拉拉扯扯,看样子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停下来,站在墙角窥探。

空荡的桥头,只见一强人,揪住一卖芹菜的小伙子,恶狠狠地说:“你走路不长眼吗?撞到我了!还弄得我裤上脏兮兮的,满是泥水。”小伙子忙卸下肩上那担芹菜,鞠腰行个礼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给你擦一擦。”说着,他忙伸出自己的衣袖,给他擦裤腿。还没挨到强人的裤子,就被他用力地推了一掌,还踢到小伙子的担子。芹菜散落一地。强人火道:“你想干什么?难道还嫌我裤子被你弄得不够脏吗?这条裤没用啦,快赔条新的!这可是名牌,在省城大商场几千元买的。”小伙子求情道:“帅哥,真不好意思!我身上没这么多钱……”强人打了他两耳光,揪住他的胸口,将他推倒在地。蓦地从口袋里亮出一把锋利的刀子,直逼小伙子的脖子,喝道:“你是想要钱还是要命?”小伙子哆哆嗦嗦地从一个破旧不堪的帆布袋子里掏出一叠零钱。都是一块两块,甚至几毛的。强人十分生气,说:“银行卡交出来!”小伙子说:“银行卡忘带了。”强人不耐烦地说:“骗谁?去死吧!”说罢,他一刀捅过去……

“哎哟!”随着身后有人踹了一脚强人,强人跌倒在地,摔个狗吃屎。捏在他手中的刀,也抖落在地。“还不快走!”正辉打个手势,对小伙子说。小伙子还蹲在地上捡着一些散落在地的芹菜。正辉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钞票,给他道:“走吧!你的菜我都买了。”小伙子接过钱,谢过正辉,边跑边扭头说,恩人再见!

强人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流着血。他用手一摸,手里也都是血。他恶狠狠地捏着双拳,对正辉说:“偷袭老子,叫你好看!”说着,上前向正辉一拳揍过来。正辉并不还手。强人连击几下,正辉站在那里,如磐石岿然不动。强人纳罕道:“你是铁人吗?怎么我打你没反应?我手都打痛了。”正辉冷笑道:“是不是该轮到我打你了呢?”说着,正辉一拳打在道旁的墙壁上。墙上一个坑。强人吓傻了,拔腿要走。却被正辉一把抓住,一只手将他提起来,说:“信不信我把你扔河里去喂鱼?”他在半空中慌乱地蹬着腿,吓得裤子都尿湿了,告饶道:“大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要你饶我性命,今后小弟一定好好报答您。”正辉说:“那个人只是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裤脚。裤子完好无损。送干洗店洗一下才8元钱。多大事?你却为难人家,要他赔一条新的。甚至还大打出手,要伤他性命。你如此为非作歹,危害人间,天理难容!”强人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我……我我下回再……再也不敢了。”正辉把他放下来,道:“谅你也不敢有下次!”强人连连感谢正辉不杀之恩,抱头狼狈地逃跑了。

那年头还没普及用手机微信、支付宝付款,扒手猖獗。正辉的一个战友退役后,在高速公路上跑湘运,负责开从长沙到醴陵的长途汽车。他告诉正辉,最近总是有乘客反映,大巴车上不安全,财物总是被盗,怀疑车上有小偷。正辉听了,很是愤慨。从那时起,他每逢下班后,有空就到长途车上溜达,巡查看有无扒手。一旦发现可疑人员,他就会用目光示意那人下车。扒手心里有鬼,也怕被当场揭破,就会自觉下车。如此这般,正辉仔细搜罗检查,排除乘客的财产安全隐患。

一次,在一辆长途车上,一扒手悄悄把手伸进了一农村老奶奶的行李包里。他正暗自窃喜,有点小收获。突然只觉得手动不了了。转头一看,背后有人抓住他的手臂。此人正是正辉。他捏得扒手的手“咯吱”响,骨头都快碎了。正辉很严肃地告诫他说:“你父母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干此勾当,想不劳而获。连老人家也不放过,你忍心吗?……”扒手忙向正辉作揖,苦苦告饶,说下次不敢了,请求正辉放他一马。正辉要老奶奶立刻清点一下财物,看有没有少。老奶奶仔细翻看了一下包,心怀感激地微笑着说:“东西都在这里。谢谢!”车上其他的乘客知道车上出现了扒手,都警惕起来,抱紧自己的钱包。

还有一次,也是在长途车上。一妇女倚靠着车窗打着盹。皮包就搁在座位一边。一扒手乘此间隙,想盗走该妇女皮包。眼看他马上要得逞,突然, “拍啦”一声,正辉一巴掌打过去。5个红红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了扒手脸上。扒手顿时被打得天旋地转,晕头转向。他一时不知所以然,愣了半晌,定睛一看:眼前立着一个人,个子虽不算高大,但很威风。只听此人神情严肃地大声喝道:“干什么呢?!这包是你的吗?”扒手只好将到手的赃物放回原处。顿时,车上的乘客都纷纷夸赞正辉这一善举。感谢他为他们抓扒手。正辉笑呵呵地说,我是名转业军人,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维护人民的利益是我应该做的。说完,正辉又反复提醒乘客们,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免让小偷有机可乘。

……

正辉不计报酬,到处帮助人。不少得到他帮助的人都称赞说正辉简直就是“活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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