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姐被一群村妇拦进了村里,苟子叫了罗富让其它几位弟兄守住担子,他们进村去理论。一位中年妇女向罗富和苟子说:“两位兄弟,我们想留下这位小妹,并没有其它歹意,我是听了她的歌后觉得她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知己。我们想让她留下来为我们诉诉心声,我们做下人的女人也是人呀!”
“原来是这样?”罗富吃惊道。
一个老妇人上前拉住罗四姐的手说:“她的歌唱出了我们女人的心声,我们留下她是想求她教我们唱歌。”
“四小姐,这怎么办?我们又要接着赶路。”苟子询问罗四姐征求说。
罗四姐望了望罗富和苟子,说:“两位大哥,我由你们说了算。”
“这两位兄弟,我们求你啦!”一群村妇向罗富、苟子求道。
苟子说:“各位婶子嫂嫂,四小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来照顾她呀?”
人群中走出来一位姑娘,说:“这位大哥你放心好啦,我叫阿莲,四小姐就由我来照顾她吧。”
“阿莲妹妹,那我们可把四小姐交给你啦,我们还得赶路呢。”罗富慎重地吩咐说。
苟子向四姐说:“四小姐,我们打转回家再来接你啦。”“苟子哥、罗富哥,你们可别忘了我呀!”罗四姐望着罗
富和苟子离去担忧地说。
罗富和苟子回头招手告别走了。村里出来一位老者,打量了一阵罗四姐,问:“你就是唱山歌的湖南小妹子?”
“大爷,我不会唱呢。”罗四姐谦虚地说。
阿莲拉了罗四姐的手介绍说:“爹,她就是山歌唱得好的四小姐。”
“别叫我小姐,阿莲妹妹,你就叫我四姐吧。”罗四姐纠正说。
老汉称赞说:“还是叫四姐顺口,我们穷人家没有小姐。”
阿莲见村里走出许多父老乡亲来看望湖南妹子,她便鼓励四姐说:“四姐,唱上一段吧。”
罗四姐清了清嗓子,唱道:
桥上打伞桥下荫,有缘会着有缘人。
有缘会着四海姐,以歌当茶谢亲人。
众乡亲拍手称赞说唱得好。阿莲也接腔唱了一段:
我姐生得一枝花,清清秀秀美如画。
歌声引得百鸟归,唱得铁树也开花。
罗四姐回应道:
新打剪刀没安钢,初学唱歌心里慌。
初学唱歌心打颤,好比学堂考文章。
今日到此来献丑,好比白雪见太阳。
阿莲唱道:
姐姐唱歌莫谦虚,妹妹听了心发慌。
听歌只为听心声,字字句句靠情牵。
罗四姐深情地唱道:
句句歌声是心肝,长工听歌泪汪汪。
种田种地无年月,腰躬背驼无家产。
种了高梁和玉米,种了棉花没衣穿。
种了红薯和稻谷,一年四季无饱餐。
穷人有苦没处诉,两行泪水把冤含。
阿莲的父亲听了罗四姐的歌,他也深情地回敬唱道:
唱得好来唱得明,一把辛酸一把情。
穷人歌手穷人敬,天涯海角伴回声。
这时,村里来了一位富家少爷。他见围了许多人,不知看什么热闹,他挤进人群中,见了罗四姐,却不知是哪里来的穷叫花子,但他仔细打量了罗四姐,却见长得细皮嫩肉,亭亭玉立,貌似出水芙蓉,便揶揄道:“哟!天上掉下个七仙女呀,本少爷正好没有婚配,你嫁给我怎么样呀?”
这位富家少爷伸手去摸罗四姐的脸,被阿莲打掉了说:“这里不关你的屁事,请你放尊重点。”
“耶嘿,这是我的地盘,你们这群穷鬼围在一起嚷嚷什么啦?”这位少爷又盯住罗四姐问:“你是哪里人呀?”
“我是中国人。”罗四姐回答说。
少爷被激怒了,逼迫说:“有你这样答话的吗?”
“难道你不是中国人吗?”阿莲的父亲反问道。
众乡亲见少爷回答不上,大家齐声笑了。富家少爷见取笑他,向这群穷人发难说:“是谁叫你们来这里唱歌的,你们是不是想造反?”
阿莲的父亲唱道:
村里跑来一条狗,张牙舞爪把人嗅。
谁家笼子断了锁,快快带回去打狗!
少爷听了,问:“你是在骂我?你们通通的给我滚!”
“四姐我们回家吧。”阿莲拉着四姐走了。众乡亲也离开走了。
中元节到了,罗德生一家虽然没有置办什么敬鬼神的贡品,但他还是到镇上买了一些香纸腊烛,并还抓了一只雄鸡。
中元节在当地称为鬼节。农历七月十四的晚上,家家户户要烧香化纸杀鸡杀鸭招待那些孤魂野鬼,以免饿鬼挡了码头作祟自己。
晚饭过后,英子打问父亲:“爹,哥已经去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回家呢?”
“说来也快到家了,可他们这趟脚,一去一回都有是满担。路上够累的。这回家日期也是说不准的。”德生告诉女儿。
妻子也琢磨说:“天气这么炎热,挑担很辛苦,他们在店铺多呆几天,时间一缓就过去了,拖长时日也是可以理解的。”
德生一家正在议论儿子的行程,罗长生却带了一个家丁不声不响进了门。德生一见赶紧站起了身,问:“东家,你是来叫苟子当差的吧?可他还没有回来呀。”
“是呀,是呀,真是谢谢东家了啦。”德生妻子也附和说。
罗长生阴沉着脸,搜视了一下德生的家,狠狠地说:“你们想得美!我真心实意的想帮帮你们,可你们这些穷鬼不识好歹,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们还打起了我的主意!”
“东家,出啥事啦?”德生不知罗长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罗长生愤恨说:“你装什么蒜?!”
“东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呀。”德生一头雾水说。
罗长生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东家说的是什么呀。”
罗长生说:“哼,这个不孝之辈的狗小子。”
“苟子他怎么啦?”德生夫妻疑问。
罗长生说:“你家苟子可不是人呀!”
“东家,他到底做错什么事啦?他挑脚下潮洲都已经有一个月啦。”德生分辨说。
罗长生见德生真不知内情,告诉说:“他把我家四小姐给拐去卖了。”
“啊?!”德生夫妻吃惊不小。
英子反驳说:“这不可能!”
“平白无故,我罗长生什么时候找过你们的麻烦?”
“难道真有这事?东家,你是听谁说的?”
“苟子那臭小子回来,请你们告诉我,如果包庇的话,我可绝不会饶过你们的。”罗长生说完恨恨地走了。
“他爹,苟子他会做这样的事吗?”妻子问。
德生回答:“我怎么知道呢?”
“他是瞎说!”英子否定说。
德生问英子:“四小姐不是早就失踪了吗?现在怎么说是我家苟子拐卖了呢?”
“村里人都传说四小姐被老虎吃了呢,三太太还为她立了灵牌,这东家到底是听了谁说的瞎话,又要来害我们啦?”妻子不平地说。
“四小姐没有死是不假,但我哥决不会拐卖她的呀!”英子挑明了说。
德生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四小姐没有死?你听谁说的?”
英子顿了顿说:“她跟哥哥挑脚去了。”
“你说什么?她跟你哥挑脚去了?”德生夫妻惊得目瞪口呆。
英子不得不告诉父母说:“四小姐因抗婚而逃出家门,住在我们原先住过的山洞里,我和哥哥上山砍柴时遇上她,我们还为她送过吃的东西去。”
“你怎么不跟我说?”德生责怪女儿。
英子说:“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那现在你说怎么办?人家说你拐卖人口呢!”德生气愤地说。
英子分辨说:“哥哥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唉!四小姐跟着你哥去挑脚,路途那么遥远,她一个千金小姐能受得了这罪吗?”德生担忧说。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拿什么交待!”妻子附和说。
德生说:“呆现在东家来找我们要人了。”
“我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走漏风声的。”英子莫名其妙。
德生沉默了好一阵后,说:“苟子他若能把四小姐平安地带回家,那这事还好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又会大祸临头!”
德生妻子心急如焚,不知所措。英子安慰父母说:“爹,娘,哥哥会照顾好四小姐的。”
德生再也没说什么,他心里焦虑地想着苟子能平安带回四小姐,以免大祸临头。
罗四姐自与罗富、苟子等挑脚汉子在芭蕉镇分别后,她便住在阿莲家里,白天她跟随阿莲下地干些零碎杂活,闲暇时,她便为穷人们唱歌。
阿莲父母对罗四姐也视作自己的女儿一样。晚饭时,阿莲家热情款待罗四姐。阿莲父亲为四姐盛了一碗甜酒说:“喝吧,这是上好的糯米甜酒。”
“是呀是呀!好甜的呢。”阿莲的母亲说。
阿莲介绍说:“四姐,这酒还是你们家乡传来的酿酒技术。”
“难道你们也会做倒缸酒?”罗四姐吃惊地问。
阿莲的父亲介绍说:“说来话长,有一年我挑脚到了你们家乡,因为正是三伏,我在路上发了大病,被你们那里的一位好心人收留家里,住了两个多月,他教会了我做倒缸酒的秘传。”
“那一年,她爹还带回来一蛊呢。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喝了一口真甜呀,接着我又喝了好几口,却不料不一会儿,我便飘飘欲仙了,醉倒床上睡了好几个时辰呢。”阿莲的母亲笑着说。
阿莲的父亲责怨说:“你还说呢,那次真把我急疯了。”
“这倒缸酒欲醉欲仙的真好喝呢。”阿莲夸耀说。
罗四姐介绍说:“我们家乡的人都会酿这种酒呢。”
门外一群想听歌的穷人听了他们的对话,一个中年汉子说:“老刀叔,你得了人家酿酒的秘方也不告诉我呀,让我也尝尝看。”
中年汉子进门拿碗盛了酒喝了一口,惊叫道:“呀!可真甜啦。”众乡亲都围了上来,一人一口,阿莲家一缸酒被乡亲们喝了个精光。
一位大婶说:“四姐,你这几天为我们唱歌,我们可开了眼界啦,你的歌唱出了我们穷苦人的心声,以后,你就在我们这里唱歌好啦。”
“承蒙大家抬举我,我唱歌为的是解心中的烦闷,唱世道的不公平。”罗四姐唱道:
花香鸟语一片青,穷人个个要下春。
春耕不下秋无收,来年何处度苍生。
官府财主心歹毒,勒索穷人难活命。
一唱不平天无眼,恶霸财主欺人惨。
二唱不平地无珠,穷人为何苦无边。
泪水成河哭成海,唱天唱地心不甘。
“四姐,你唱出了我们穷人的血泪史。你是我们穷人的喉舌呀!我们穷人的苦难和遭遇从来没有人为我们说过一句公道话呀。”一个穷苦老汉听了四姐的歌,流着泪激动地说。
阿莲的父亲劝告大家:“大家都回去吧,四姐现在留宿我家,以后要听歌就方便多了。”
“老刀叔,改天让四姐也到我家住上两天,我也想学唱几句呢!”
一位中年妇女揶揄说:“得了吧,你这鸭公声,还能唱出什么好调?”
众乡亲开心地笑着走了。
自打罗长生来德生家说苟子拐卖罗四姐以后,德生惶惶不可终日。他天天掐着指头算日期,盼望着苟子早日回家,他好问个明白。
中元节过后五天,天下了一场小雨。虽然这对于干旱的土地毫无作用,但天气还是凉下了许多。德生一家在地里干了一天活,正准备吃晚饭,苟子匆匆赶回了家里。他一进门便喊着:“爹,娘,英子,我回来了。”
德生见了苟子并没有理会,他顾不了儿子一路劳顿,当即出门观望。苟子见状,问道:“爹,去看啥呀?”
“我看啥,看你的头!”德生没有好气地说。
苟子不明事理问:“我的头怎么啦?”
“孩子,四小姐呢?”德生的妻子问。
苟子装作不知道:“你说什么?四小姐?哪个四小姐?”
德生见状怒斥:“你还装什么傻?!你把四小姐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德生说着打了苟子一记耳光。
苟子捂着火辣辣的脸说:“爹,你怎么打我?”
“不打你不会醒,你挑脚还带起四小姐去,你吃了豹子胆啦?”
“孩子,你爹打你没有错,四小姐现在在哪呀?你快把她带到东家去吧,我们惹不起他呀!”母亲对苟子说。
苟子见事情已经包不住了,只好告诉父母说:“这事全怪我,四小姐她没有回来。”
“怎么,你真的把她卖了?”德生双手抓住苟子的汗褂子,“今天我还非揍死你这个臭小子不可,方解我心头之气!”
“孩子,你到底有没有卖四小姐呀?”母亲着急地问。
苟子说:“我哪会去卖她呢,你们说哪儿去了啦?”
“可是罗长生却说你拐卖了他的女儿。你拿什么回答他呀?你这该死的,今天我不打死你算你有种!”德生对着儿子一阵猛打。
苟子任由父亲猛打也没有还手,英子上前拉开父亲说:“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把哥打死也没有用的呀,你听哥把事情说完再打呀!”
德生松了手,妻子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全说出来听听。”
苟子说::“四小姐因抗婚逃出家门后,住在我们原先住的山洞里。”
“这些英子已经说过了,你就说跟你去挑脚的情况。”
苟子接着说:“我告诉了四小姐我要去挑脚了,四小姐却突然决定跟我去,开始我死活也不答应。可是四小姐她说如果我不带她去便只有一死了之。我不忍心她这样一个好心人去寻短路,只好答应带她去,一路上,她跟着我们寸步不离,一路为我们唱歌鼓劲,在南风坳我们遇上了强人打劫。”
“难道四小姐被抢去了?”德生夫妻惊问。
“好在四小姐没有跟上我们,我们打退了强人,后来往回找才知四小姐掉了队,我们在山上过了一夜。”
“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巴蕉镇与四小姐分了手。四小姐被巴蕉镇的父老乡亲留下了,我和罗富答应回家时再来叫她,可是我转回时,四小姐已经不在巴蕉镇了。”
“四小姐她去哪儿了?”
苟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们在巴蕉镇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四小姐的影子,后来才知她被其它村里请去唱山歌了,还唱红了那里半边天,人们都把她当贵宾看待。”
德生听了儿子的叙说,责怨:“可你不把她带回来,送到罗长生家里,你这拐卖良家女子的罪名,谁来为你说公道话呀?”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苟子说。
苟子回到家的当天夜里,罗长生一听到消息,派了五六个家丁把苟子五花大绑的抓到了罗家。
罗长生见了苟子,凶狠地问:“穷小子,你把我的女儿拐到哪里去卖了?”
“我没卖。”苟子分辩说。
罗长生怒视苟子说:“你没卖,那你把我的女儿交出来呀!”你老实回答我,拐卖我女儿你赚了多少银子?”
“罗长生,你不要血口喷人!”苟子也愤怒了。
罗长生冷笑说:“穷小子,你不要以为你的嘴硬,我这就把族长叫来,以族规论处,我看你有多少根肋骨!”
罗长生一面派家丁去叫族长,一面叫家丁将苟子捆在大院的圆柱上,并叫了两名打手毒打苟子。
苟子被打得遍体鳞伤,这时族长叫来了,罗长生迎接族长进了大院,并吩咐下人背了一只靠椅让族长坐在苟子面前。
苟子见了族长,申诉说:“族长,我真的是冤枉呀。”
“苟子啦,拐卖娘家女子,不说官府有律法惩治,我们族人内部也是深恶痛绝的事呀,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靠这营生呢?你对得起祖宗吗?”
“族长,你怎么能听一面之词呢?我哪会做拐卖娘家女子的事呢?这全都是诬陷呀!”
“苟子,你不要申辨了,这事我前些天已经作过调查了,四小姐确是你用花言巧语带去卖了,来人啦!——”族长发号施令。“给我重打一百族棍!”他们在族长指令下行使族规族训。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无辜的族人丧生在族棍下面。
苟子连日兼程,旅途挑担,辛苦劳顿,回到家里粒米未进,空着饥腹,在家里又受父亲痛打一顿,现在又被捆在罗家大院受族棍的严厉责罚,哪经得起这般折磨,在他刚被打到五十大棍时,便昏了过去。族长却不管你是否承受得起,自顾在罗长生家喝酒品菜。当家丁报数打到九十九,一百时,苟子却全没了叫喊之声。家丁上前用手探了探苟子鼻孔,,见没了气息,便去告知罗长生和族长。
罗长生疑问:“怎么打一百族棍就死了?不可能吧。”
族长说:“他死了。也是祖宗对他罪不可恕。”
族长接着对罗长生说:“长生,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你也不能再去找德生要人了,你派两个家丁把他抬到山上去埋了吧。”
“我听族长吩咐。”接着罗长生吩咐两名家丁:“阿毛、阿金,你们两人把这穷鬼给抬上山去埋了。”
“老爷,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抬呀?”阿毛畏缩着不想去。罗长生凶狠地说:“你们不知打个火把呀。你不把他埋了,这死人臭了是好闻的吗?”
“要不要通知他父亲?”阿毛问。
罗长生厌烦地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等下他的家人知道了就难抬出门了。”
阿毛和阿金抬着苟子的尸体摸黑上山去了。由于没有火把,阿毛和阿金抬上山冈,一失脚,苟子的尸体也滚下山崖去了。两个家丁顾不了那么多,匆匆回家复命去了。
却说德生见自己的儿子被五花大绑捆去罗长生家后,他心里烂成了一锅粥。妻子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呢?”
德生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说:“只有听天由命了”
“你就想想办法呀。我们就一个儿子呀!”妻子劝说丈夫。
德生说:“大不了按族规处置,我们苟子他会受得起这责罚。”
德生夫妻正在焦虑不安时,村里消息灵通的阿贤跑来报说:“德生哥,你家苟子可被打死了啦!”
“啊?!”德生妻子惊叫道。
德生不信:“不可能吧?”
“人都抬出去了。”阿贤说。
德生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夫妻当即赶到罗长生家,却不料罗长生家大门紧闭,德生夫妻拍着门叫道:“东家,东家开门啦!”
然而他们夫妻拍了好久的门也没有人来开,最后一个家丁来到大门口说:“老爷今晚没空,有事你们明天再来说吧。”
德生妻子见不开门,便大声叫喊:“苟子!你怎么样啦?”然而她的呼喊却没有回应,德生叫道:“东家,你可要对我的儿子手下留情呀!”
德生夫妻边哭边叫,惊动了罗长生,他再也坐不住了,只好来到大门旁说:“德生,你的儿子死了,这不关我的事,你去问族长吧。”
“东家,我儿子是你们绑来的,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德生愤怒了。
“德生,你不要来闹了,告诉你吧,你儿子已经被我的两个家丁抬到山上去埋了。你要看就到山上去看吧!”罗长生拴上大门,再没有理会德生夫妻。
德生夫妻悲痛欲绝,他们回到家里打了火把,与英子一起上山寻找儿子去了。
第十一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