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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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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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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暮神光:提刀江东》连载

第三章 路过周章家

9 日 外 谯县

夏侯惇出城,沿着涡河,向东南方向奔走。快到中午。

夏侯惇:杀了李家成这小子,反正也活不了,找一条蛇垫背,刚好。

路过一片竹林,抽出刀,刷刷数下,竹叶纷纷而下,手起刀落间,竹子已斩成数截,变成竹片,整齐划一,夏侯惇把刀包好,绑在背上。

晌午后,走到一处凉亭,讨得几口茶水饭菜,继续赶路,没走半里远,有人在后面追赶。

老者:前面那小生,赶紧停下。

夏侯惇:难道这么快被人发觉,要追捕我?

夏侯惇回头看去,一个老者追赶上来。

老者:这位小生,是否有甚么东西掉了?

夏侯惇(警惕):没有。

老者:你再好好想想。

夏侯惇(独白):这人在拖延时间,叫官府来抓我不成?

从背后拿出刀。

夏侯惇:我身上只有刀,刀在,怎么可能掉东西?

老者:没掉东西,也不用动怒。

老者摇头走了。

夏侯惇往前走了一两里路,发觉包袝不在手中。

夏侯惇:应该掉在凉亭,刚才那人是来提醒我的吧。

返回凉亭。

亭主:我收拾桌椅,发现了一个包袝,询问亭中坐客,那老人家说是他好友你的,出亭前去追你,后来返回说你让他保管,驮着包袝往南边去了。

夏侯惇向南急行二十里,没看老者踪影,在路边休息。

夏侯惇:或许我走得慢了,没追上那老头。

夏侯惇继续赶路。

10 日 外 周庄稻场

黄昏,看到路边有一稻场,此时正是早春季节,稻场空旷无物,边上有数个石凳,坐那休息了一会儿。心中烦闷,解下刀,大喝一声,在稻场操刀起舞,好生精彩。

画外音(舞刀场景):少年侠士壮志起,寒光射天天自碧。一刀横来三百战,一生转战五万里。

11 日 外 周庄稻场

周章傍晚出门散步,在稻场看见有人在练武。

周章(上前):你这后生,长得白净,一看像个读书人,为何舞起刀来?

夏侯惇:现在天下都不太平,埋头读书,又有何益?不如操刀,斩杀奸邪,更为有用!

周章(点头):十年前,陈太尉率领八十余名太学生,誓死斩杀宦官奸党,结果反而全部被害,去年宦党攻入太学,杀太学生千余人,天下莫不愤慨!可惜老朽现在已经垂垂暮矣,不然,必定提刀去京都支援太学。

夏侯惇:我本要去县东杀蛇,不想包袝掉了,追赶到此地。

周章(大喜):昔年,太祖斩白蛇起义,以平天下暴乱。现在黄龙见谯,化而为蝰害人。天下将乱,必出妖孽!少年有此壮志,老夫不胜欣慰。

周章:你是那个村庄的?老夫怎么从未见过你。

夏侯惇不答,正要走。

周章(拉住):人生皆有少年时,只恨想起忽然去!后生负气,常有的事,去我家。

12 夜 内 周章家

周章(进门对老婆):昔年,项羽闻鸡起舞,今日,这位少年,傍晚练刀,有霸王当年之志。老婆子,赶紧准备酒菜去。

夏侯惇与周章吃到深夜。

夏侯惇:老爹如此盛情款待,我都过意不去,明日必走。

周章:无妨,现在天寒地冻,出门不方意,就住在这里。

13 夜 内 周章后屋

周老婆织布,停下。

周老婆:大半夜的,还不睡觉,英儿,去叫你爷爷回来休息。

周英:是,奶奶。

14 夜 内 周章家

周英进。

周英:夜已深,奶奶喊爷爷早点休息,客人床铺已备好。

周章:好,知道了。

周英出。

夏侯惇:我见学生侮辱老师,就把那学生杀了,逃出来的,所以不能住这儿。

周章:少侠不必自责,百事孝为先,论心不论迹;万般敬为重,尊师自复礼。

周章亲领夏侯惇去客房。

15 夜 内 周章卧室

周章回到房间。

周章(笑):老婆子,今天遇到这个少年,都年轻了几十岁,仿佛又回到从前。

周老婆:那也该早点休息,三更天都过了。

周章:这位夏侯少侠,我越看越是喜爱,他暂无栖身之所,不如把孙女英儿许配给他。明日,我问问他娶妻没有。

周老婆(不满地):自古娶妻,需要三书六聘。你倒好,自家孙女如此便宜,直接送人。

周章:昔年,太祖贱为泗水亭长,吕公送女儿吕雉给他为妻。现今,夏侯少侠是汝阴侯的后代,名门之后,有何委屈可言。

周老婆:既如此,叫他回去送聘礼前来。

周章:夏侯少侠见有学生侮辱老师,把那学生杀了,暂时没法送上聘礼。

周老婆(大怒):你老糊涂了,把自己孙女往火坑里推。

周章:看人不能只看一时。他祖上夏侯婴,少年时鼓刀、屠狗、卖缯之时,何其卑微,最后以太仆致仕,垂名汉廷,德流子孙。此少年豪气中天,暂时落魄,正当伸出援手,助其渡过坎坷。

16 夜 内 周章客房

半夜,夏侯惇醒,侧转难以入睡。

17 日 内 周章家

清早在屋外操刀练武。周英起来扫地,看见夏侯惇舞刀,等扫完地,夏侯惇已舞完。

周英:你这小哥,看着像个斯文人,却又耍起刀来,这是为哪般?

夏侯惇:把这刀练好,方能斩尽天下奸邪小人。

周英笑而不语,径自走开。

18 日 内 周章家

吃过早饭,夏侯惇要离开。

周章(盛意挽留):少侠孤身一人在外奔波,诸多不便,就在此暂住,把这当成家里。

夏侯惇:已在这歇息一宿,且我是有罪之人,恐怕给你家带来灾祸,必须得走。

周章:少侠稍坐,冒昧问下,可有婚配?

夏侯惇:小生未有婚配。

周章(大喜):既未婚配,我把孙女周英许配给你为妾,洒扫屋内,赞助伺候你,你在此安心即可。

夏侯惇:岂敢让老爹舍爱,我志在外,不在此。

周章:少侠既已下定决心,我自不便再相挽留,只是再留宿一晚,为少侠准备些行李,明早,我自送少侠离开。

周章写了一封推荐信,交给夏侯惇。

周章:老夫一生,都在扬州丹阳庸碌暇日,那郡中豪族周文其,最与我相善,如果你以后暂无去处,可以凭此书信,投奔丹阳。

又拿出一套衣服。

周章:这衣裳是我少年时,在江水中救人,历阳县令嘉奖送给我的,衣裳鲜艳,我又衰老,自不便穿,今送给少侠,权当一套行头。

周章三更天起,杀猪宰鸡,忙乎到早上,与夏侯惇吃过早饭,送夏侯惇出门。

19 日 外 路上

夏侯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老爹还是请回吧。

周章:无妨,老夫虽年迈,但壮志不已,再送送少侠。

周章:老夫年轻至老,都在那丹阳为吏,有很多经历和趣事,就讲给少侠听听。

不觉已近中午,在路边找了块空地,把点心瓜果铺在包裹上,吃了两三刻钟,夏侯惇辞别。

周章:无妨,前行数里,就到了涡水,在那渡船有些费劲,我送到那自会回去。

夏侯:老爹盛意,小子不敢忘德,若有出头之日,必登门感谢!

说完,径自跪下,正要磕头。

周章(大惊):万万不可,男儿膝下有黄金,背脊有峥嵘,岂可随意屈膝。

忙扶夏侯惇起来。

20 日 外 涡水

走到那涡水旁,叫了船家,夏侯惇准备登船。

周章:少侠远游,就把这包裹也带上!

周章把肩上包裹递给夏侯惇。

夏侯惇:打扰劳烦数日,已经拿了包袝,哪能再要这包裹。

周章:出门在外,哪有在家方意,晴带雨伞,饱带饥粮,多备一点,以备不时之需总归好的。

夏侯惇接过包裹(沉重)。

周章(喜):这才对嘛,年轻人当雷厉风行,有何理想,就应大胆去追求,莫要到老,再来嗟唏人生!

夏侯惇(上船,拱手):小生就此别过,老爹早些回去吧!

周章:无妨,再看看,少侠渡河自会回去。

夏侯惇已热泪盈眶,扭头朝向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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