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日 外 张庄
夏侯惇前行,路过张庄。庄前,十数条大汉在那贩卖捕蛇工具,有刀、叉、铲、锄、镐、钯、绳等。
大汉甲:这位小士义,也是去杀蝰的吧!买点家业,使得上。
夏侯惇:不用,我有刀。敢问那蛇窝在何处?
大汉乙(走来):你都不知道蛇在哪里,去打甚么鸟蛇。这里的捕蛇家业,每样买一样,才能走。
夏侯惇:我不买,告辞。
大汉乙(拦住去路):不许走。
大汉乙:你这小子,买家业,问了半天,扭头就走。你这不是折腾我们嘛?
大汉丙(侮辱):就你毛小子,也想逞英雄去打蝰蛇?赶紧拿钱走人。
夏侯惇(不想问一句路被人敲诈,怒):要钱没有,要刀倒有一口。
大汉乙从背后松下刀,抽了出来。
大汉丙:你这刀明晃晃的,看着唬人。就是不知,是不是驴子拉的屎…(环顾左右,笑):表面光!
数名大汉跟着哄笑起来。
夏侯惇:这有何难。
夏侯惇上摊位前,抽起一把叉,挏在地上,手起刀落,几名大汉只觉眼前一花,又没了动静。
大汉丙:搞甚么名堂?装神弄鬼。
上前去拿那叉,刚碰到叉柄,不想已断成数截,大吃一惊,忙退了回来。
摊位上,龚都正在擦拭家业,看了也是惊奇,起身拱手。
龚都:在下龚都,邻县新阳人,刚才大伙多有得罪,不知这位刀客如何称呼?
夏侯惇(收起刀):斩蛇人。
说完走。
大汉乙:这位兄弟,怎么这般生疏,交个朋友。
夏侯惇(转过头):尔等插标买首之徒,也可称朋道友!
大汉乙见夏侯惇英气逼人,后退数步,自不敢再说。
29 日 内 大稻场
走了里许路,见一大稻场,已聚集不少游侠。往里走去,夏侯惇见一老者走来。
夏侯惇(拱手):敢问大伯,那蛇窝在何处?
老者乙:这位小义士,今日,附近十八庄联合行动,要犁庭扫闾,挖地三丈,也要把那畜生找出来杀了。小义士莫急,在一旁休息,等人来齐了,便会行动。
夏侯惇见一棵大树下没人,走过去歇息,打开周老爹临行时送的包裹,里面有许多吃的,拿出些,慢慢嚼食。包裹内还有数个包,夏侯惇解开一个,里面是碎银,再翻看底下的一个包,黄灿烂的,有金条数十根之多。忙把包裹包好,
夏侯惇(独白):怪不得这么重。(想起那周老爹临行前的不舍和驻望,感动。)
夏侯惇:定不负老爹好意,倘若能衣锦还乡,必定登门报答。
夏侯惇(脑中忽然闪现出周英身影):瞎想甚么呢,岂能耽误人家一生。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
许褚:刚才在那张庄,听说有一名少年刀客,其刀法出神入化。许老虎我正想见识见识,我许庄有白衣剑士三十人,个个武艺高强,想跟这少年刀客切磋切磋。
许褚在那稻场来回喊了两圈,没人答应。倒是许多人好奇那少年的刀法。
侠士丙:那刀法是怎么个出神入化的?
夏侯惇寻着声音望去,只见许褚旁,有数十人,每人怀抱一把剑。
许钟:那刀客把叉挏在地上,挥刀砍那叉柄,断成七截而不倒,每一个断面整齐划一,那刀,奇快无比;那刀法,也奇妙无比。
侠士丙:有没你说的这么神奇?
许钟:我们许庄剑士练剑,靠的是快、巧、准、狠。这力道和攻速用得好,就能一剑封喉,杀人如同点头般轻松。我们也能瞬间把木柄断成七截,但又让它不倒,自认也做不到。
又过了半个时辰,到处人山人海。
侠士丁:再过一会儿,就到晌午了,人都到齐,为何还不出发?
这时,远处跑来一人。
报信甲:听说,晚夜,扬州刺史路经此地,把那蛇给斩了,现在没蛇可打了。
这消息像炸锅一般,众人情绪激动,有人高兴,有人沮丧,有人要走,有人发呆。
过了会儿,又有人跑来。
报信乙:其实此地没有大蝰蛇,是十几个毛贼装神弄鬼,骗大家伙的。扬州刺史领兵去江东平乱,昨晚把那伙毛贼抓起来,毛贼自己招供的。
有人听这话,便自行离去。数名族老到来。
族老:得到确切消息,扬州臧刺史昨晚途经此地,擒拿十几个觋邪招认作崇,诈作大蟒蛇,觋邪被刺史斩杀,假蟒蛇已焚毁。此地终于太平了!各位义士、侠客,可以回家了。
众人听闻,自作鸟散而去。
许褚(发愣了好会儿,怒):甚么,没有蝰蛇可打了?
许褚(看到稻场边有颗碗口大的树,上前去):气杀我也!
就是一拳,打在那树干上,咔嚓的一声响,树干拦腰而断。
树倒向一边,正向着夏侯惇所在倒来,眼看就要砸到数人。夏侯惇一个箭步,抽刀把树剁成十数截,树枝洒落一地。夏侯惇收起包裹,转身便走。旁边数人也是一惊,一人上前找许褚论理。
侠士戊:你这人,没事砍树干嘛,这么多人,要是砸到了,怎么办?
剑士(上前道歉):我们大哥,就是有点痴病!发起痴来,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义士莫要相怪。
侠士戊(见许褚呆蛮):幸亏有位少侠出刀相助!你这人如此莽撞,以后注意点!
说完走了。
许褚(回过神来):我没砍树,就打了一拳,这树不经打。
许钟:刚才出手的少年刀客,树倒地的瞬间,把那树干斩成十几截,这人就是昨晚跟我们睡一个屋的那个年青人。
许三哥(拿起来一根断木):断面如此丝滑,出刀的人,就是张庄前的刀客无疑!
许褚:那刀客人呢?
许钟:刚刚还在这,想必走了。
许褚前往追上夏侯惇。
许褚:兄弟,早上不说一声就走了。让老虎好找!
夏侯惇:君子之交淡如水。
许褚(不明其意,看向左右):夏侯兄弟说的甚么意思?
剑士:就是交朋友,只得喝水。
许褚:那哪行,交朋友就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众人一阵哄笑。
许褚:我们还有两头野猪,定得吃完再走。
许褚和夏侯惇边走边聊,一见如故,很是投缘。
夏侯惇:我在张庄前问了一句路,那龚都非得叫我买打蛇的家业,我一时气恼,就出了一刀。
许褚(大喝一声):可恶,居然有人,如此无耻!
游侠(上前来):这位兄台,为何发怒?
许褚:在那张庄前,有人名叫龚都,贩卖打蛇家业,强卖强买。
游侠:大家都来打蛇,那龚都却从中获利,莫非跟那作妖装蝰蛇的人,是一伙的!
许褚(点头):这位兄弟说得有理。大家伙出人出力,龚都却不来打蛇,尽占便宜,肯定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