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日 外 张庄
张庄前,许褚远远瞧见有伙人在叫卖,走上前去。
许褚:何人是龚都?
龚都(起身,抱拳):在下正是,不知壮士有何赐教。
许褚:这家业,能打蛇?
龚都(走上前):当然,这些都是货真价实,随便一把,便能用上一生。不但能打蛇,即便是种庄稼,也是必不可少,兄弟买几把吧。
许褚:既然能打蛇,你怎么不去,却在这做起买卖来?
龚都:我这愿卖愿买,碍着谁了?打仗还得有伙夫,都去打仗,谁来做饭?
许褚:有人假装大蝰蛇骗人,你又在这贩卖打蛇的家业,莫非是一伙的吧!
旁边众多游侠围了上来,纷纷议论:
装神弄鬼,不就是要骗人钱财的。
有可能他家业卖不出去,就找人假扮大蝰蛇。
蝇头小利,贩夫走卒,却是甚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还真有可能。
龚都(听到众人议论,抱拳):在下龚都,邻县新阳人,听说谯县有大蝰蛇,就来此地贩卖家业,绝对不是来骗人钱财的。
此言一出,一阵嘘声,纷纷议论:
城父不是属于汝南郡,跑这么远来。
是呀,外地的贩子骗子多。
龚都:各位乡亲父老兄弟,新阳离这几十里地,半天时间就到了,我们以前都是陈国人,怎能说是外地人。
龚都越是解释,议论的人越多。
许褚:把所有的家业都分给大伙,我就信不是一伙的。
龚都:这些家业,是我借钱买来的,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怎能送人?
许褚(抽出一把钯,怒):这位少年刀客问了句路,你就要强卖,如此奸诈之徒,还说不是跟那装蝰蛇的,是一伙的。
龚都(上前抓住钯尾):你这人是专门来找茬的。
一拉之下,却没能夺回,两人使力,僵持起来,许褚怒目,一发力,把龚都拖行数步,龚都不得已放手。
夏侯惇:算了,又没买。跟这种人讲理,只会无趣。
龚都(高声):大伙儿听到没有?他又没有买,怎能说我强卖。
许褚(发怒):你这奸诈小人,还如此口尖舌利。
龚都看向许褚身后的数十名剑士,心想不能善了,哼了一声。
龚都:你们人多势众,算甚么侠士。
许褚:那你们这十几个毛贼一起上,我一人来战。
龚都(大怒):我们不是毛贼!(把毡帽一扔):欺人太甚!我龚都打架,大小几十战,还从没输过,今日怕你不成。那就来单挑吧!
龚都拿起一根长枪,跳将出去,来到那庄前,众人纷纷让出位置,留出一大片空地。
许褚(解下火云刀,交给一剑士):杀鸡焉用牛刀。
许褚拿着钯,赶了上来,径直前冲。
龚都(一个金鸡独立,把长枪竖起):狂妄!
长枪劈下,未下一半,变阵一掣,却直往许褚怀里搠来。旁边游侠一阵惊呼,道许褚要遭殃。许褚把钯翻转,隔着枪往下按。龚都回枪,未与缠斗,便把那枪又竖起。许褚一惊,第一回合差点重创,狂怒,把耙柄用膝盖一顶,断成两截,舞起耙当盾牌,耙柄当刀,欺身上来。又战了数回合,不分胜负。
龚都一个横扫,许褚把耙柄迎上,这一柄力道奇大,震得龚都虎口震裂,㔙出血来,手颤抖不已,攻势减弱,再战十数回合,渐有不支。许褚越战越勇,龚都左避右闪,只有招架之力,在地上一个横翻,诈败向外逃去,许褚大喝一声,便来追赶。龚都一个回马枪,许褚使出生平力气,砸向枪头,枪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游侠(捡起一看,枪身炸裂,便是要断,惊):这力道确是好大。
许褚把耙和柄一扔,上前欲要再战,龚都已是强弩之末,不剩三成气力,乃未一回合,许褚一只手揪住衣领,龚都两手使力硬是掰不开,被许褚连拉带拖,带到贩卖的摊位前。
许褚:你服不服。
龚都涨红了脸,却是不吭声。许褚手一松,龚都瘫坐在地。
许褚:各位游侠,都是义务来打蝰蛇,为民除害的。龚都这小人,却来营生,强行买卖,肯定是跟那弄鬼,装大蝰蛇的人是一伙的。为了小惩大戒,把这里所有的家业都分了。蛇虽然没得打,但留个家业做纪念,怎么样?
众游侠拍手称快。
游侠:这位义士不但武艺高强,还豪气冲天,恭敬不如从命了。
游侠纷纷上前去拿那家业,龚都和另外贩卖的十数人,哪里阻拦的住,没半刻钟,数车家业全被游侠拿光。
许褚:爽快,解气!
说着和夏侯惇一起走了。
龚都(双手捏成拳):我龚都,不报此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