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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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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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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惜合兮》连载

第八章 夜雨秋风

夜晚的津桥,静谧清幽。

成双入对的青年男女相依相偎从桥上而过;桥畔,廊桥内、密林深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与河岸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相映成趣, 交织成人间别样的温馨风俗画;与此同时,周边酒店服务业生意也为之爆棚。

唐薇薇从季如雪处出来,就倒“行喝酒吧”为之畅饮,期间,接到了通电话,之后表情沮丧,无精打采地在出来,在路边踱来跺去,时而望着夜空发呆,霓虹灯的光在她的身上辗转,过往车辆如流线飞逝,微风轻袭,撩乱了她的秀发,她仰天微微一笑,光彩溢人,一种知性美定格于天地之间。

唐薇薇整理了下情绪,望了眼手机上发来的信息,嘬咀嘴唇,泪盈满眶,憔悴了美人和时光。她从微信滴滴上打了辆车,将手机上的地址说给师傅,之后思绪翩翩。

车子提前停靠,唐薇薇闷闷不乐地行走在梧城繁华的街,陌生的城市,万千心思深藏不可与人说的异域。为何而来?她以前是确切的,如今却摸棱两可了,她能组织万千理由,可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再次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她略显为难,抬首仰望星空,深深一呼吸,重整一下心情,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与季如雪的成熟妩媚不同,唐薇薇的美是一种小家碧玉、温润娇媚又不失体美意恣的知性美。当初她若在梧城上学,自是也是富春阁少不了的猎艳对象。她有读书人的温润文静,又加持风尘女子的媚而不惑,大框眼镜下灵动的眼……一切汇集成一个词“知性”。惹得路过的青年小情侣,男的为之倾心,女的为之多忌,啧啧唏嘘,迷乱了春风秋雨。

酒后微醺,莲步轻盈,缓缓徐行,倩影袅娜,拾阶而上。

不知不觉间,唐薇薇来到了津桥,脚下江水悠悠,静静流淌;迎面清风习习,飕飕吹袭。轻抚桥柱上的石狮,霎那间她的手仿佛被齐星河的手抚摸,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涌上心头。酒精渲染下的满脸红晕使她更加迷人,过往的行人都忍住多着一眼这绝色美人。河面清澈,荇藻摇曳;人影倒映,光彩流离;这是多么静美的一幅夜景图。也许是醉了,河中的倒影闪烁,齐星河似的影像缓缓而至,与河中的娇嗔的自己俯首相依,他那灿若星辰的倏尔一笑,还是那么迷人,直教人一眼误终身。

常言道,美玉无罪,怀璧其罪。美是一种资本,可悦己,更可悦他。在物欲横流的社会,美色、美食、美酒……无不是稀资源,谁拥有,都可所向无敌。尤其是美人,她的诱惑力是无法抗拒的,可蚀骨,更可销魂。英雄难过美人关,红颜自古多祸水……美本无错,奈何附浊太多,也就成了红尘无声的烦恼根,诸错之源。

唐薇薇是那么清纯、知性,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夜渐深,她坐在河畔的公共椅上,在酒精的作用沉沉欲睡。这时几个同样喝得醉熏熏的社会青年摇摇欲坠而来,见到座椅上美得不可方物的她,眼冒淫光,垂涎欲滴,也就毛手毛脚起来,欲来个“捡尸”,寻一番逍遥快话。

唐薇微被惊醒,她是天生的敏感体质,一丁点的触碰都会让她不适,更何况那几个社会青年,对她的大腿、脸、胸等都进行着粗暴地拿、捏、抚、摸,不适的触感让她如坠深渊。她推开咸猪手,全身缩到座椅上,双手环抱胸前,目露凶光与之对峙。

“你们,你们在对我做什么?赶快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美女,报啥警,来陪哥几个好好玩玩,我们定不会亏待你,包你欲仙欲死。来……来嘛,装什么清高,小浪蹄子,你看,你都穿的这么暴露,不就是想让人多看嘛,哥哥来了喔……”说着,一群人又对唐进行拉扯、猥亵,职业套装衣服上的纽扣被扯得不知所踪,白嫩的雪峰呼之欲出,让围观的众人更加口水直流,欲火焚身,动作也就愈发粗暴。

“救命,救命呀……”带着哭腔的呼救声响彻空寂的黑夜,这个时间段打情骂俏的情侣也早去附近的主题酒店奔赴巫山翻云覆云,自是无人听到。唐薇薇也一下醉意全无,被人按住四肢贴附在长椅上,绝望地任人摆布着。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任凭眼泪直流。

“喂,那边那些人,你们在干什么呢?赶快住手, 不然我报警了。”一个身着休闲便装,眼戴金丝眼镜,头发略长,脸蛋俊逸,手提摄像机的男子从林间缓缓走来。

“你他妈的谁呀,别狗拿耗子多拿管闲事。最好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别扫了老子干好事的雅兴。不然,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悔不当初。”一个穿红衬衫、脸上有疤的青年转过头道,而双手还抓捏着唐薇薇的雪峰,满脸的得意之相。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可别乱来哦,你们刚才的行为我可录着像呢。不然大家都鱼死网破。”摄影青年声音微颤,脚也在哆嗦,眼神流离,自是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向前迈进。

“喂,四眼仔,我劝你少管闲事,我们可是四虎堂的人,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的行事风格。我劝你识趣点,把视频删了,赶快给我走人,我们就当什么也不发生过。不然,我们定让你尸消迹灭,做这事我们可是经验的很,你自是大可不必担心。”红杉男,再次发话,从中也知他是这伙人的领头。

“诚哥,何必跟他废话,先将他作了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玩玩这个小妞呢!”红杉男旁的蓝白相间的衬衫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说时打拍了下唐薇薇的蜜臀。

此时,唐薇薇不哭不闹,像死鱼般任凭那些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无助的泪水漱漱地流着,呆滞的眼神早没了光,变得死寂,此时的她已做好被玷污后自杀的准备,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楚楚可人,让人心生怜悯。她也懒得去维权,去打官司,正如对方所言,四虎堂作为梧城地下势力的代表能纵横几十年,而巍然不倒,自是权势滔天,公权尚不能治它,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底层人民又能耐它何。除了忍气吞生任其摆布,还能怎样。以前也自是有无数受其压迫的人去斗过、去争过,可它现在还不是依然存在,于事无补又做之何益。转头望向摄影青年,牵连了他,心中自感愧疚。

“阿昆说得对,不必和他废话,先把他摆平了,再来享受享受。”诚哥停手,立身整整衣服,手一指一挥,两人下控制住唐薇薇,其余一伙人奔向摄影男,一下将之围住拳打脚踢起来。

面对人多势众,摄影只是双手紧紧抱住摄影机,任无数拳脚落在身上,也让钻心的痛传遍全身。

“住手!”一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洪钟大铝震慑人心。诚哥一伙只觉天旋地转,身体也摇摆不定,甚者直接倒地,双手捂耳。这声,乃青城绝学之一“千里传音”,音中杂揉道家密诀,具有摄人心魄之效,轻者精神混乱,重者七窍流血而亡;此时之音如长者抚头,劝慰心声,弦音入心,荡除邪念,正邪相较,矛盾重重,故人内心相抵相抗,应之于躯则是痛苦挣扎。而音合密诀,具有择人而生的功效,故唐薇薇与摄影男则没有影响。

在众人呼天抢地,面孔狰狞时,一着玄袍的男子如仙人降至,他面露喜色,仙风道骨,神采俊逸,识者自知那是青城天师杜荀鹤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让无度虚妄害了别人,也误了自身。天下运行,各行其道,几位道上的朋友,切莫坏了规矩,乱了这世间的法度。我劝各位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杜荀鹤慢言轻语道,眼光如炬,犀利如芒,让人不寒而栗。

诚哥等人经历了刚才的玄音蚀骨,早已恐怖异常,自不敢再多言和妄举,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唐薇薇见状,如梦初醒,连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之后双膝跪地道:“多谢师父相救,大恩难报,请受我一拜。”说完“嘭嘭”磕了几个响头。

“不必多礼,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我道门也不是超然物外之所,济世安民乃本分之事,自不足挂齿。我看旁边这边小兄弟伤得不轻,你也多有惊吓,你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

“嗯,多谢师父,那我先将这位先生送医”。

“去吧,我是清修之人,不想沾染俗事,也就不陪你去了。你可要好生照料这救你之人,也不枉他舍命相救。”杜荀鹤自是看到唐薇薇与摄影男有一线缘,是而有此说。

唐薇薇打了120电话,在杜荀鹤的帮助下将奄奄一息的摄影男搀扶到空旷、显眼处。待其打理好,再看杜荀鹤已不见了人影,弄得唐教薇一脸错愕。

不一会,医院的人就到来,将摄影男抬上救护车,连唐薇薇一起拉到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

待唐薇薇一行走后,杜荀鹤也从林间走出。他是追拿黑猫气息来到这里的,刚好遇到以上的事,也就顺便帮了他们一下。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门也是把护佑苍生作为己任,修身养性不是脱尘除俗,大修修于世,这是他千百年来隐修青城的心得,积功蓄德,为万民福,方可大圆满,故千年来他立宗门,除异邪,一方面造福一方,另一方面又是他的私念,用世间情根所化之无垠水滋润意识泉中的红藤,助它成长,了却在世间的最后羁绊,羽化飞升,登无极之境,再护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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