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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马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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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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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过后是曙光》连载

第一十四章 奇袭北峰 解放华山

    虬龙原下人曰:华山之险居五岳之首,有“华山自古一条路”的说法。1949年6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由山民王银生引路,于黄甫峪攀上华山北峰,进而解放了华山,创造了“神兵飞越天险、英雄智取华山”的奇迹。这个神奇故事后来拍成电影《智取华山》。

 

1948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发动强大攻势,连克咸榆公路以东各县。其间,国民党陕西省第八行政区专员兼保安司令韩子佩,密派亲信在华阴义合村设仓库,储存粮食、武器准备顽抗。大荔县解放后,韩率残部渡河,盘踞华阴西岳庙,收容散兵,编为国民党陕西保安第六旅。

    次年5月中旬,中国人民解放军大荔军分区路东总队在渭河北岸集结,待命南进。韩闻风带特务营勤务连和旅部人员约100余人,逃往华山,依华山三面悬崖如削,上山道路奇险,企图顽抗。5月23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大荔军分区路东总队(简称“路东总队”)开进华阴。国民党保六旅副旅长姜秉公带领警卫排逃往洛南山区,驻孟原国民党保六旅三支队一大队一中队队长孟俊甫、二大队副大队长冯维岳、二中队队长徐志林率部起义。路东总队派第三营驻玉泉院,封锁了华山峪、黄甫峪。时韩子佩原旅部参议张道远携中共大荔地委书记刘文蔚劝韩投降信来华阴。路东总队派孟俊甫陪张上山送信,张在青柯坪向韩部营长说明来意。缩居西峰的韩子佩接电话后,下令将张、孟二人就地处决。张被杀害,孟借机逃跑,从仙峪返回县城。路东总队决定,发动群众,深入调查,了解韩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粮食储存。知己知彼,然后出奇制胜。

韩为减少粮食消耗,逼赶道士下山。路东总队热情招待道士,了解到韩部情况:韩上山所带勤务连连部驻青柯坪,把守五里关和青柯坪。60余人分布于千尺幢、群仙观、北峰、苍龙岭。韩及旅部住在西峰。北峰由1个排20人余把守。而且韩部亦知黄甫峪至北峰之险道亦有爬上之可能,故在东坡口筑构工事,堆放大量石块、滚木以备顽抗。总队政委王生荣和起义官兵谈话了解情况,并询问孟俊甫(华阴人)有无别的路可以登山,孟说:“听说有人不走华山峪路而上过北峰,但不清楚走哪条路。”

    6月1日,总队决定派侦察参谋刘吉尧带领杨建东、路德才、孟俊甫、崔朝山、张自发、张世芳、刘玉山、张志明、杨党成组成侦察小分队。

    6月5日,小分队进入黄甫峪,路遇农民王银生。当晚,小分队在两岔口宿营。经过对王银生开导,了解到从黄甫峪攀登华山北峰的路线。6月8日,刘吉尧派人下山向部队报告并同王银生之母谈心,动员王给小分队带路。6月9日,总队政委王生荣和二营营长何信德至两岔口,把带来的蔬菜、大米、猪肉分给群众,并帮助群众打柴、种玉米,王银生母夸说“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兵”。6月11日晚,大雨,王家屋破漏水,战士冒雨抢修。王母深受感动,王政委提出让王银生给小分队带路,王母欣然同意。

    王生荣政委当即决定上山侦查,令战士准备绳索、铁钩等工具,王母、王妻帮部队准备干粮,小分队张世芳和张志明留守。侦察参谋刘吉尧率领杨建东、孟俊甫、路德才、张自发、崔朝山、杨党成6名侦察员,由王银生带路,于6月13日清早出发,经猩猩沟,中午至梁张山上。刘吉尧用望远镜观察到北峰东侧崖坡上设有铁丝网,堆放滚木石块,石牌坊处有流动哨兵,庙前又站一哨兵,哨兵时而进入北峰庙内。是夜12时,刘率小分队越过“老虎口”等险路到达北峰东侧山谷。因北峰有韩部官兵20多人,刘吉尧和大家研究决定以少胜多突袭北峰,战斗中号称刘吉尧、王银生为一排,路德才、杨建东为二排,杨党成、张自发为三排,孟俊甫、崔朝山为四排。一、二、三排进攻大庙,四排埋伏庙外,封锁老君犁沟,监视苍龙岭及三元洞之韩部。

    6月14日凌晨1时许,乘哨兵回庙之机,杨建东、路德才剪断铁丝网一跃而至北峰庙前,制服哨兵,冲进庙里,杨建东、路德才踢开房门,高喊“交枪不杀”,杨党成、张自发一边往进冲,一边低声呼“一排快上”以惑韩兵,韩部一排长企图抵抗当场被击毙。战斗仅20分钟即结束,俘虏21人。大庙下有间小屋,床上被窝尚有微热。经审问俘虏,知营长关仕珍等3人逃掉。拂晓,电话铃响,刘吉尧命令俘虏接电话,对方问:“为什么打枪?”刘吉尧小声命伤虏回答说:“是哨兵走火了!”对方责备:“谁再走火就毙了谁!”奇袭北峰战斗结束后。小分队肃清三元洞、群仙观之韩部,封锁苍龙岭、千尺幢。

    6月15日,道士叶兴文下山向总队报告北峰战斗情况,峪道韩部得知北峰解放即溃散。总队命令政治处主任邓远带1个排从华山峪,二营营长何德信带1个排从黄甫峪分两路上山增援。援兵到北峰后,何德信带领1个班把俘虏押送总部,邓远派人给韩子佩送去劝降信,韩回信可以投降,但还需要时间做下属的工作。

    6月18日,邓远同王希文(中共大荔地委干部)去西峰与韩谈判,签订《华山和平条约》。谈判初始,韩子佩向秘书口授谈判条约序文,声称他不愿参加互相残杀的国内战争,邓远马上打断他的话说:“应该是不愿参加蒋介石发动并指挥的反人民反革命的国内战争。”谈判陷入僵局。王希文提议,不写序文,直接谈具体条文,最后达成两条协议。

    路东总队简称甲方,国民党保六旅简称乙方。

    一、乙方将武器、弹药、军用物资、公款、公物造册登记,限两日内送交北峰甲方。

    二、甲方接收完毕后,乙方整队下山,由甲方护送至大荔,甲方保证乙方的个人财产受到保护,人格受到尊重,愿留者安排工作,愿回家者发给路费。

    同日下午3时,谈判结束,4时,邓、王返回北峰,双方按协议执行。

6月19日,韩子佩缴械投诚,盘踞华山的国民党保六旅官兵被全部带下华山,送往中国人民解放军大荔军分区。在解放华山战斗中,国民党保六旅被击毙1人,被俘65人,投诚43人。缴获武器有:步马枪51支,轻机枪6挺,卡宾枪12支,短枪11支,电台1架,步机枪子弹3700余发。

《智取华山》作为一部以少胜多的经典军事战例,在银幕上吸引了几代人的目光。影片讲述了1949年6月,我中国人民解放军路东纵队侦察参谋刘吉尧和六名侦察兵在当地向导王银生的带领下,历经千难万险,突袭国民党守敌,接应后续部队上山,解放华山的故事。影片表现了人民解放军侦察兵的机智、勇敢和他们无畏的革命英雄气概。智取华山的英雄事迹被拍成电影《奇取华山》,周总理将其改名为《智取华山》。《智取华山》获第八届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争取自由斗争奖”,英雄事迹广为传颂。

电影《智取华山》中刘参谋的原型——刘吉尧  1922年8月28日生于蒲城县大孔乡太峪沟村。1946年10月跟随胡景铎将军在陕北横山起义,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民主联军骑六师)。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6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曾任西北民主联军排长,陕西省军区分区侦察参谋、连长。1949年6月14日在向导带领下,率六名侦察员智取华山北峰,消灭国民党政府军陕西保安六旅一百余人。后配合主力部队攻占西峰,俘敌旅长以下四百余人。7月3日率侦察员在华山东侧黄甫峪击毙敌副旅长,俘敌二十余人。先后立大功一次、特等功两次。1950年出席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后任陕西省军区分区侦察队队长、营教导员,西安市区武装部部长,西安警备区顾问。2011年10月2日凌晨1时04分在西安去世,享年90岁。


1953年,电影《智取华山》在全国公演后,刘吉尧与举世闻名的天险华山结缘,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英雄。刘吉尧再上华山,受到了华阴市政府及当地百姓欢迎,尤其是华阴开展旅游业务后,刘吉尧常常被邀请上华山。刘吉尧每一次上华山,都被游客争先恐后的拥挤上前一睹英雄的尊容。

韩子佩罪恶下场  据《府谷县志》记述,韩子佩 (1904~1950)府谷县城人。1925年黄埔军校四期毕业后,终身效力于国民党军队。

韩氏死心卖力于国民党的-政策,颇受其上司的青睐,官职晋升飞快。30年代在陕北曾先后担任保安团长、-团主任、保安司令等职。其间,竭力破坏中共地下组织,残酷杀害了一批又一批中共地下党员。

1947年胡宗南进犯延安时,任警备副司令的韩子佩效力于左右,为胡匪的得力鹰犬。胡匪进占延安后,韩氏立即组织“-团”,进行-反人民的策反勾当,曾唆使引诱变节分子毕光斗、赵成业、田立鸿等人发表蛊惑民众的《告延安民众还乡书》和咒骂共产党的传单,四处张贴、散发。韩氏又收买叛徒韩继恩,授意其杜撰《延安今昔》一书,书中竭尽造谣、诬蔑之能事,大肆歪曲和谩骂共产党,诋毁党中央、边区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特别是书中将党中央及陕甘宁边区一级机关的组织机构、人事情况等机密全部暴露,给我党造成很大的损失。同时,韩氏利用延安商会主任赵成业,策动纪开发、马如金等数十名游击队员拖枪叛变,还利用叛徒先后企图策反我游击队二大队政委王德胜、延安市长姚吉安、安塞县长贺兴旺等人叛变,均未遂。韩氏竭尽全力为国民党及胡匪效劳,胡宗南赞其“-有功”,并发专电传令嘉奖,1948年1月当选为伪国大代表。

胡匪败退延安后,韩任国民党陕西第八区(大荔专区)专员,我军解放大荔后,韩被国民党改任为保安六旅旅长,率部盘踞华县、华阴一带。我军解放西安并向华县、华阴进军时,韩氏率众匪将这一带百姓劫掠一空,然后攀登华山,处处布防,妄图抢险而负隅顽抗,并居高临下任意开炮轰击山下百姓。解放军兵临山下后,曾派人登山向韩氏劝降,韩氏不仅顽固拒绝,而且还惨杀我方送信劝降的张道元同志。后来,解放军采取智取华山的方式,直捣韩匪司令部,韩匪在别无生路可逃的情况下-假降,华山遂告解放。韩子佩被我人民政府关押,并判其六年有期徒刑。

在狱中,韩氏对我党的教育、改造虚予应付,一味做表面文章,暗中却图谋不规,散布反动言论,积极活动并秘密组织狱内-罪犯成立反动团伙,数次开会密谋对策,布置行动方案,妄图时机成熟后继续与人民为敌。阴谋活动幸被看守人员查获。1950年被人民政府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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