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徐月打电话给赵清说,咱们晚上一起吃饭吧,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单独见面了,好不好?
赵清知道无法回避,只好说,那就晚上到生态园。
徐月说,你要忙就忙吧,我给夏老板打电话,预订一个房间。
赵清说,不用你订,我给夏老板打个电话就行。你也不要去太早了,让你等得焦心,晚上八点整咱们在生态园见面。
徐月说,好!
下午七点整,徐月就开车前往生态园,停好小车走进入生态园时,夏老板大概已经接到了赵清的电话,热情地出来迎接。就在徐月随夏老板要往里走时,一辆奔驰小轿车开进院子来。夏老板回头看见了那辆小轿车,马上把徐月交给一个服务生,并说,你把徐总引进情人间。
徐月正准备和那女服务生离开时,就见那辆小轿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刘莽?徐月惊奇得几乎叫出声。为了文一小说出版的事情,徐月曾经跟着柳絮到过出版社,和刘莽有过交道,知道这个人很不地道。可是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儿?她担心自己被刘莽看到,急忙随服务生进了酒店,来到情人间坐下,等待着赵清的到来。
百无聊赖之际,徐月打电话给汤丽,告诉她在生态园酒店她看到了刘莽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吃饭,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汤丽问,那女人长什么样?
徐月说,中等个子,身材苗条,留着披发,长得还算漂亮。
汤丽说,是不是眉宇间有颗黑痣?
徐月说,离的远没有看清。
汤丽说,估计是胡主任。
徐月说,就是你说的那个编辑室主任?
汤丽说,对!
徐月说,我知道了。
汤丽说,徐总,还有什么吩咐?
徐月说,没有别的什么事。
汤丽说,那我就挂了。
徐月挂掉汤丽的电话后,又给文一打电话,问了一些关于刘莽和何主任之间的事情。文一告诉徐月,胡主任和刘莽关系很密切,是不是情人关系他就不太清楚了。
徐月压了手机电话正在为此事纠集时,夏老板走了进来向道歉说,徐总,不好意思,刚才接你往里走的时候,出版社的刘社长就来了。他是我们酒店的稀客,说不定三月两月来一次,关系也非常不错。对不起,刚才把你交给服务生有点不太礼物,特意过来向你道歉。
徐月笑笑说,不必客气,夏老板,你接待稀客是对的,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不必这么向我道歉,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夏老板说,那好,徐总你坐,我让人给你沏茶,再来一壶龙井?
徐月说,随便吧,我对喝茶不是很讲究。哎!对了,刚才刘莽社长带着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来?
夏老板说,这个女人我也不是很熟,只知道她姓胡,连她干什么工作的我都不知道。
徐月说,我也就随便问问,没事的,你去忙吧。
夏老板离开一会儿就有服务员送茶水和糖块儿过来。
八点差一刻时,赵清走进了雅间来,手里提着一盒高档酒。
徐月笑道,从来没见你亲自带酒。
赵清说,是一个老板送的,法国白兰地。
徐月说,你的官儿在升,喝酒的品位也在提高,茅台台和五粮液喝腻了,开始喝洋酒了?
赵清解释说,没办法,别人送,咱们就品尝一下。
两人刚说到这儿,服务员就已经把菜端了上来。都是徐月喜欢吃的小菜,看来夏老板真的是用心良苦,用不着她和赵清点菜就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赵清边开酒瓶边说,柳四的事情已经结束,你们董事长可以安心开始她的新生活了。
徐月顺便问一句,柳四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赵清说,交给柳家人去处理的。柳南,就是董事长她们那个乡的乡长亲自来把尸体拉到殡仪馆火葬了。不说他了。来,尝尝这法国名酒。他说着就把一杯酒递到徐月面前。
徐月端起小巧玲珑的酒杯说,最近冷落你了,不要往心里去。
赵清说,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
徐月笑道,那就是我小肚鸡肠了。
赵清说,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还是关于黑娃的事情?
徐月说,当然,黑娃如今是集团公司的成员,董事长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所以你要如实告诉我,黑娃贩毒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证据?
赵清说,如果有证据的话他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这么说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我们正在调查落实。
贩毒罪需要证据,他连毒品也没有见到,只是跟着黑熊下过一次南方,你们就开始秘密调查他?是不是这样?
赵清望着徐月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秘密调查他?
黑娃已经发现你们的人暗处对他进行监控。
他心里没鬼害怕什么?
徐月说,清哥,老实告诉我,咱们能不能私下解决。
怎么解决?
徐月说,让黑娃交纳一定的罚款,从此远离毒品,远离那些贩毒人员。
这是你们柳总的主意?
徐月说,也是我的主意,毕竟黑娃没有直接接触过毒品,也没有参与贩毒,只是跟随黑熊下过南方,就这么点罪过,你说怎么办?
假如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就简单多了,可黑娃确实有贩毒嫌疑,我也是奉上面的指令在秘密调查,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
我不插手行吗?黑娃已经成为我们集团的一员,假如他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们必须帮助他解决,只要能够免除他的罪过,处罚多重我们也要承担。清哥,说说你的想法。
赵清说,黑娃贩毒的事情还在调查,没有落实之前我也不好表态。
徐月说,清哥,这样吧,我替你做主,让黑娃给公家交罚款五十万元,然后送你五十万。你升局长时不是落下了人情吗?就拿这五十万去慰劳给你帮忙的人,怎么样?
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就这么定了,这是两张存款卡,各存五十万,没有密码,你拿去吧。徐月说着将两张存卡递到赵清手中。
赵清显得为难地说,你这不是逼着我触犯法律吗?
徐月说,你当局长前我不是照样资助过你吗?拿起吧!
赵清说,既然如此我也只得就范,请你转告黑娃,赶快清理自己留下的尾巴。另外这两张卡的事你转告柳絮,千万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清哥,你不清楚,我送你两张卡的事柳絮根本不知道。
什么?这不是她的主意?
不是,是我和晓玲与黑娃商量的结果。咱们秘密处理,你也不能告诉柳絮。
赵清说,你们动用这么大的资金她会不知道?
你不清楚,这是黑娃的个人资金,你放心好了。
赵清想想说,柳絮迟早会知道的,若是让她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再想办法,反正也是为了减轻黑娃的罪过,董事长也能够理解。
好吧!暂时只能这样了。赵清把卡装起来。
徐月端起酒杯说,来,清哥,咱兄妹俩碰一杯。
赵清碰过杯之后喝了一小口酒,品尝之后说,这酒确实不错。
徐月喝了一口说,不愧为法国名酒,口感味道都不错。对了清哥,你认识出版社的社长刘莽吗?
赵清说,打过交道,交道不是很深。
徐月问,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赵清说,不怎么样,是个好色之徒。
徐月说,刚才我看到他带着胡主任进了生态园,夏老板好象和他很熟。
赵清说,他带胡主任来了这里?
是呀!怎么?你认识胡主任?
赵清说,胡主任是我弟媳妇。
徐月惊奇地望着他说,什么?她是你弟媳妇?
赵清说,是的。
从来没有听说你还有个弟弟,怎么回事?
我弟弟一生下就送人了,后来长大才认的。
徐月说,你弟弟现在在哪里?
赵清说,在一家公司上班。你说说,是什么时候看见她与刘莽来的这里?
徐月解释说,我来到酒店时,夏老板出来迎接我,恰好那时候刘莽开车带着胡主任来到酒店,被我看见了。这个刘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好色之徒,汤丽就是因为不想受到他的骚扰所以才辞职到了我们公司上班的。我和董事长曾经去见过刘莽,这家伙很不地道。
赵清说,我也听说过刘莽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他要真的打我兄弟媳妇的主意的话,我就不能不管。我兄弟是个老实人,整天只知道上班工作,然后回去伺候老婆,没有多少心眼。
那你就得管管。徐月鼓励他说。
赵清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拔打电话。
徐月问,你给谁打电话?
赵清说,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
赵清刚放下电话,夏老板就跑了进来。
夏老板说,赵局,有何吩咐?
赵清问道,刘莽他们现在在哪儿?
夏老板说,他们在雅间呢!
赵清问,哪个雅间?
夏老板说,梦西施雅间。
赵清继续问,他们经常来吗?
夏老板回答,不是经常来,一两个月来一次。
赵清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夏老板迟疑地说,赵局,我从来不过问人家的关系,这你是知道的。
赵清说,据你了解的情况照实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夏老板只好说,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而来到这里……嗨!我不说你们也知道。
赵清问,你那个梦西施雅间和我们这个雅间一样?有床?可以过夜?
夏老板点头说,是的,跟你们这个雅间一个标准。
赵清说,夏老板,对不起,我要抓他们。
夏老板慌张地说,这怎么可以?赵局!
赵清说,怎么不可以?刘莽人品极怀,胡主任是我的弟媳妇,我岂能容忍这种事在我眼前发生。夏老板,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酒店造成任何影响,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从这儿带走。但有一条你必须听清楚,不要向他们透露任何消息,否则我拿你试问。
夏老板唯唯诺诺地说,只要不让酒店受到影响,局长你怎么做都行。
赵清说,那你去吧,不要让任何人惊动梦西施雅间。
夏老板答应着离开。
赵清马上打电话安排人捉奸。
徐月想劝他放弃,但她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刘莽就让人生气,所以也没有劝。
赵清简单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和徐月继续喝酒。
大约晚上零点左右,两名便衣警察悄悄出现在刘莽的雅间门口,然后轻轻敲门。那会儿,刘莽和胡主任正在床上翻滚。听见敲门声之后,刘莽将胡主任用两条被子盖住,他赶快财上睡衣开门,刚拉开一条缝,警察立即就冲了进去,两人当场被抓了个正着。
便衣警察出现在赵清的雅间,向局长汇报说,我们已经抓住了那两个非法同居的男女。此时徐月已经不在雅间。
赵清吩咐说,秘密押回局里,详细做一下笔录,然后向我汇报。注意,只有你们两人知道,不许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明白吗?
警察回答说,明白!
两名警察押着两个非法同居的男女回到了局里。
徐月和赵清也就没有在生态园多呆,分别开车回到了市区。
一回到市区,徐月就打电话给黑娃,让他来红心楼大酒店当面交谈。
时间已经很晚,黑娃没有带晓玲,只身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黑娃进门就说,月姐,怎么样?
徐月说,赵清已经收了钱,你的事他可能不再追查,但是不代表别人不去追查。你要尽快把周围的麻烦扫清,咱们也好向柳絮交代。
黑娃说,月姐你放心,我正在秘密处理这些事情,只要处理得当就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参与过贩毒活动。
徐月睁大眼睛望着黑娃说,你不是说一直没有参与贩毒活动吗?
是,我确实从来没有参与过,但是我确实见过南方那个刘旺。那时他和我一样名不见经传,两人边喝酒边给各自主人放哨,我却不知道黑熊和他们的头儿正在进行毒品交易,至今也不清楚事实的真相。此次刘旺突然来找我,并且要我和他一起贩药材。我不相信是药材,怀疑是毒品,所以我没有答应。刘旺刚出现就引来了南方的警察,我觉察到之后就开始回避刘旺。但这总归不是办法,必须先稳住警察,然后处理好过去的隐患。
什么隐患?
黑娃说,月姐你就不要知道那么多了,总归一句话,我不会给你和公司带来任何麻烦。
徐月说,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要知道咱俩是瞒着柳董事长干的,千万不能出事。好啦,那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已经午夜时分,我也该休息了。
谢谢月姐,兄弟告辞。黑娃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次日早晨,黑娃接到了柳絮的电话,他赶快开车赶到了红心楼大酒店。
柳絮开始询问黑娃涉毒的事情。黑娃就把和徐月说过的重复一遍。
柳絮说,既然你从来没有见过毒品,也不清楚那次放哨就是给毒品交易放哨,你就可以如实向警察坦白。只要你说明情况罪过也不是很大,为什么要回避?假如刘旺被抓的话你一样要被抓去审问,与其那样还不如主动投案。
主动投案可以,但是我自己也说不清他们那次交易的结果,总之我是稀里糊涂参与其中。这种案件一旦被关起来就很麻烦,处理也遥遥无期,要等到刘旺被抓之后才能有结果。所以只能请董事长和赵清打个招呼,请他宽容宽容,我会主动想办法处理妥当的。
柳絮说,涉及毒品的案件很敏感,赵清是个分局局长,他怎么可能罩住这等案件?你还是好好想想,我认为应该主动投案,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我也不好强求。
谢谢絮姐!
柳絮说,你自己有讨债公司,帮人讨债不是也挺挣钱的吗?
黑娃说,那只能挣些小钱,维持生活而已。
柳絮说,我也劝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对了,大娘的病怎么样?
黑娃说,不怎么样,大夫让我安排母亲的后事。
柳絮叹息道,是嘛?
黑娃说,我已经把母亲接回家,开始准备后事。
我去给你帮忙吧!柳絮说。
不用,人手管够用,你还是抓紧创作你的电视剧吧。
柳絮说,整天都是事,我哪里还有心情去写电视剧!
黑娃说,你不是已经和人家签约了吗?把其它事情放一放,静下心来写吧。
柳絮说,是啊!我准备让徐月帮我料理公司,我腾出手来专心搞创作。
黑娃说,这个主意不错,你可以遥控指挥整个集团公司,只要没有必须你出面解决的事情你就可以坐下来写你的电视剧。
柳絮说,安排大娘的后事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黑娃说,絮姐是管大事的,这些琐事不用你操心,到该请你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说话的。
那好吧,我随时听你的召唤。
送走黑娃之后,柳絮的心里有些不安,为黑娃捏着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