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的人生,宛若躲藏在巷子里的疯子,正在悄悄地制造神奇。游戏里寄托的美妙音乐,就像是奇特的呐喊,松散的沉吟。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痴迷,也不是经典的留恋。那长短不惊,带有回响,古怪而又深沉的叹息,确实让人心灵震撼。
如果偶遇害怕,而且心情又飘拂不定,那就容易走火入魔。既然像了疯子,就算走了极端,也不至于酿成鱼死网破,最多也就只是游戏嘎然而止。
如果急躁可以被理解为热情过头,那么暴躁就只能被理解为灾情严重。不要以为原本生活粗糙,就可以忽略了游戏里的人生。如果天生喜欢捕风捉影,夸夸其谈,就不要轻易地回答了,为什么天边没有尽头。
大多数游戏里的人生,尽管略显稚嫩和无知。但是在元宇宙里,灯红酒绿,荒漠枯崖,美女与怪兽,复杂的游戏场面,就像是文明与粗俗,总是相依相伴。假如没有这段元宇宙之缘,可能根本就无法评估了,人类现在的生活。
且说,鸟人下得山来,远远地看见,旁门仓库门前围满了人。热情驱使鸟人,就朝着那里奔跑。到了之后,就着急地挤进去,那人群的前面。然后还打尖钻到仓库里面,看到有很多人,围着那洋洋得意的廖沟。
廖沟半仰着头,似乎正在接受,此时此刻围观者对他的崇拜。不管怎么想,怎么做,几乎都被纯粹地显示了,廖沟确实值得骄傲。在吆喝声中,又被人不停地竖起拇指点赞,廖沟就愈加的陶醉自己,堕落其中。
廖沟本是一个种草的牛人,今儿却被人捧成了英雄,以前只听说过,廖沟撤泼的丑。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背后,是否还另有苦衷。英雄是不怕丑的,也就只在乎了目的。
旁边有人告诉了鸟人,说廖沟来此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旁门仓库里冒出来滚滚浓烟,让所有看见的人,都以为是旁门仓库发生了火灾。
一大帮狗人是最先进去救火的,但是只看见狗人们进去,却没有看见狗人们再次出来。有人猜测说,狗人一定是被烧死在里面了,遭了报应。当年烧了人家廖沟的草棚,还烧了人家杰克。门外众人,谁也不敢轻易进去,一是怕出不来;二是怕万一,如果狗人没有被烧死,那可就麻烦了。
在旁门仓库门口的人,也就只好站在那里干着急。确实也有人很焦虑,担心了这无缘无故的火,会否一下子就烧掉了,仓库里的东西。并非是杞人忧天,也不像是匪夷所思,而是担心确有其事。
直到廖沟背了一把长刀前来,一边走,还一边嚷嚷道:“都让一让,让我到里面去。我要灭火。”嚷嚷完,廖沟就直冲入旁门仓库里面去了。
没一会,前面进去的那一大帮狗人,就又全部都跑了出来。或者是害怕了廖沟,争先恐后,自己跑了出来,也可能是被廖沟赶了出来的。说来也奇怪,廖沟才进去一会,那滚滚的浓烟,就慢慢地消失了,不一会也就不再冒烟了。廖沟的神奇和令人崇拜,大概就是尚未出手,那烟与火就主动地灰飞湮灭了。
旁门仓库的门口,没有冒烟出来了。慢慢的就有很多人,开始斗胆进去里面看热闹了。安静了一会的廖沟,忽然又冲动了起来,左右挥舞大刀,在对着一道门,又劈又砍的,叮叮当当,火星四射。但是那道门,却大义凛然,岿然不动。
廖沟折腾了一会,有人劝廖沟放弃算了。廖沟不听,继续劈门。进来喝彩的人,当然也有人,嘲笑廖沟鲁莽,笑他只知道拿刀砍,没有一点别的本事。也可能是那廖沟生气了,使尽浑身的牛劲,一刀狠劈了下去,那道门就被劈开了。
劈开了一道门,却见里边还有一道门,门头上有大字“窝里横极关”。门上还有一段话,曰:尽管远在天边,不一定叫远;近在眼前,也不一定就近。除了良心之间的距离,可以随时忽远忽近,没有人可以左右了这种隔阂。但是,如果你要到天边去,就知道远在天边确实远;即使近在眼前,如果永远也无法到达,那终究还是远。
并且旁边,还有好言相劝,劝人弃恶从善。说从这个地方开始,就可以斯文入门,请放弃粗鲁的举动。不懂得儒雅一点,门就会越来越坚固,甚至永远无法被打开,不信者大可一试。
廖沟不信邪,他不吃这一套,正准备再次用刀劈门。赶上有人还拍了廖沟的马屁,说:“廖沟太厉害了,从他进来旁门仓库之后,仓库很快就不敢冒烟了,火也就被救熄了。”
此言一出,有不以为然的人,说了风凉话:“不知道是否属于,捡了便宜,还要卖乖。刚好赶上刮风下雨,还以为是东海龙王在作法,呼风唤雨,恩泽布施,造福人间。”
鸟人听了之后,想起前面撞倒了班农,那看不惯湖中间的烟窗,又再度冒烟的情景。鸟人在心里就愤愤不平,张嘴马上就补了一句:“确实是吹牛,吹得起劲,就让他使劲地吹吧。廖沟能有什么本事,阻止得了那滚滚的浓烟?还要灭火,灭他自己的威风罢了。”
廖沟想是鸟人妒忌,瞪着鸟人,十分不满,说道:“鸟人,在说我的什么鸟话呢?有本事请过来,试试这厉害的,看看这里吧。”
鸟人说:“过来就过来,我本来就不怕你,会有什么问题吗?比别人不得,比你廖沟,还是绰绰有余。”
廖沟笑着说:“不想和你见高低,只是想和你分享,这仓库里有新鲜的快乐。就像在玩游戏,就只剩下了这一极关了。极关的问题:天边为什么没有尽头?如果答对了,就算攻克了游戏里的极关;答不对,你还是你。你若厉害,你就试试呗。”
鸟人分明知道,廖沟在挑战自己,便反问道:“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以前在火星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有极关,你才会这样说。凭什么要让我试试,这么肤浅的问题,还是你来吧。”
旁边的人,就趁机起哄:“你们两个都很厉害,鸟人是鸟界的精英,廖沟是牛人的天才。你们俩都试试,说不准那极关的门啊,还抢着要自己打开了呢。”鸟人和廖沟被众人这么一抬举,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辞了。
鸟人先回答说:“不要总谈及空间的维度,那样你会迟早要疯掉的。但是不管在哪个维度,往事还有往事,未来还有未来。无法改变的前世今生,下辈子也未可知。根本就无法证明,前世是否映射了来生。既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就像是圆的,比之于天边,自然也就没有尽头。”
廖沟跟着也回答说:“你有爸爸,你爸爸也有爸爸,你爷爷也有爸爸。从地球开始出发,到了月球不是天边,到了火星也不是天边,就算到了星际地球,也不是天边。天外有天,天边就没有尽头。”说完,一点动静也没有。奇怪的是,那极关居然还是过不了,极关的门也没有被打开。
又有人调侃了说:“廖沟,看来那门,还是怕你的刀,估计你用刀砍,门就开了。不要证明什么,证明能有什么用?你那逻辑,根本就不对。”
然后又调侃鸟人说:“鸟哥的嘴尖,不怕那门不开。你就像那啄木鸟一样,使劲地啄那门。一啄,那门准开。证明那玩意,就像在做学问,那可真够累的。千万别再证明了,刚才你就答非所问。再横一点,啄那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完,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鸟人和廖沟都无法说服了大家,为什么天边没有尽头。此时,金操和池良才来,小狗和像素也来了。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似乎他们是一起来的。
听得小狗大声说:“月亮一直是圆的,月亮弯弯只是一种假象,过去等于未来。时间没有起点和终点,没有开始和结束。时间无穷无尽,时空也是无穷无尽,天也是无穷无尽,所以天边就没有尽头。”说完,那极关的门,确实被打开了一条缝。围观的人觉得,就只有这点能耐,根本就不能领情,指指点点,又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鸟人很是讨厌小狗,说道:“在你的世界里,是否就像蚂蚁眼里的平面世界。尽管前面,已经出现了新的物种,会飞的蚂蚁。但是听说蚂蚁,依然还活在平面世界里。爬行上树,跟在平地上行走是一样的。你还不如往上爬试试,看看那极关的门,会不会再开得大一点点。”
鸟人话多,说得停不下来,接着说:“在元宇宙里,到底是游戏接近了生活,还是游戏本身就是生活?我只想奉劝你,在豆父山那边,传说中像愚公一样的人,一直想要把豆父山移走,你要是去帮忙的话,可能合适。还听说你除了胡吃海喝,狼吞虎咽,抽烟喝酒。还学会了故意不婚,专门想和别人睡。”
鸟人说完,像素不知拿了什么,扔了过来。鸟人躲闪不及,被打中了鼻子。鸟人正要发火,那廖沟又冲了过来,好像要拿刀劈了鸟人似的。看来还真不能,随便就开了那小狗的玩笑,他大舅太历害了。
金操喝道:“廖沟刀下留人!”廖沟怔了一下,嘿嘿地笑了两声,勉强地放过了鸟人。正在此时,狗人们却拐回来向金操说了,狗人是最先进去救火的,而且把堆栈仓里的东西,全部搬到队列仓里去了。刚才廖沟用刀劈的,就是那堆栈仓底的门。
金操故意转过头来,问鸟人说:“鸟人有好主意吗?游戏归游戏,人生归人生。游戏可以全是人生,但是人生不能尽当了游戏。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该说就说了,休要拐弯抹角。”
鸟人着急说:“就像是满山遍野的勒杜鹃花开,暗红带紫的鲜花灿烂,必定具备了那崇高的境界。机器人的感情,弄得跟人类一样复杂,以往只是一种形式主义,现在偶尔就被定义成了游戏。”
鸟人接着又表示“应该要区别于元宇宙,尽管一切也依赖了虚拟。那最灿烂的亮点,还是在于要为人类服务,才是那机器人的最终使命。不管那机器人,此时是否已经身处游戏,还是逍遥在游戏之外。”
众人不明白鸟人什么意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都看着鸟人。鸟人说:“这是游戏真正的意义。为什么天边没有尽头?邓羔和毛斯基,都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鸟人一脸的自负,秒变了谦虚谨慎。只因害怕被别人抢了先,或者被人贸然猜中了,便主动地快速揭了谜底说:“除了红的王往之外,谁也无法证明了,天边为什么没有尽头?”
鸟人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就觉得很是失望,一阵躁动。因为到处在传言,王往已经被查的地面,收拾得不伦不类了。先别说他要来攻打这极关,恐怕连上来火星都成问题。还想要依靠王往,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金操做了一个“T”型的手势,等待大家安静了,便说:“稍安勿躁,请了游戏高手,攻打极关,就像前来登坛作法。无须烦恼,立等就可取三关,何况只此一极关乎?”金操说完,还颇为自信地笑了笑,又看了看大家。
其中有人叹了口气,说道:“适才鸟人和廖沟厉害,不是也没能克关开门吗?现在看来,想法并不重要。即刻行动,打开那极关之门,揭开其神秘的面纱,一窥究竟,才是关键之所在。”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这完全是一个开放的年代,人人可以畅所欲言,该笑还笑,该扯还扯,一切纯属个人自由。
正当大家还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金操举手示意,稍停片刻,说王往有消息来,曰:高尚的经典,金词玉句,可以证明了爹与爷的关系;甚至可以推知,祖宗和祖先,长成了什么模样。金操让池良赶紧攻打关门,使用了妙招归纳法:
人之初,凡人一定有爹;往前一步,做人爹的,一定也有爹,就是爷;再一步,当爷的,一定也有爹,就是祖父。再往前的任意一步,爹又有爹......,一直向上追索,就是祖宗;可见在任意一步之后,再多一步,祖宗一定也有爹,就是老祖宗;就算是老祖宗,一定也有爹。那就是老祖宗的爹,叫祖先。
显而易见,祖先一定也有爹,爹又有爹,哪里有尽头。在牛父填的《调笑令》词里,就有天父一说。说天也有爹,爹就比天大,爹的爹没有穷尽,就知道天确实没有尽头,故天边确实也没有尽头。
尽管没有人相信,王往这种“爹又有爹”的论调,还能有什么奇幻之处。甚至感觉到这说法,简直荒唐无比,僵硬地展示了滑稽。还有人极其鄙视,甚至酸溜溜地说:“这明显是抄袭人家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著名鸡蛋论。换汤不换药,把爹换成了爷,爷又被换成了祖宗,典型的偷换概念。”
但是后来,看到这证明还真凑效。那极关之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原先就站在那极关的旁边,准备看笑话的人,突然就激动不已,大声喧哗说:“这种办法可以开门,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不可挑剔,实在厉害。白马非马也是马,实实在在的高明。”
有人嘲笑了这种人,说道:“真是马后炮,刚才怎么没听见你说话,连吭都不敢吭。这会哪来的这大嗓门哪,又说了这是世界上最小心的做法了。”
王往用“爹又有爹”的说法,探得了天边确实没有尽头。那被开启了的游戏终极之门,仿若崇山峻岭,怪石嶙峋。又像层峰蝶峦,风起云涌。眼前的景象,令人浮想翩翩。网络的美丽人生,游戏的精彩纷呈,这就是在元宇宙里,那宏伟的极关。
以前的游戏,过了一关又一关。极尽了婀娜多姿,徒劳却苍劲有力。一直在追求风的影子,忽隐忽现。元宇宙里的游戏,尽管想要大道至简,希望能给人带来轻松与愉快。但是其实并不简单,切莫耽误了,游戏人生的万千虔诚。
当初的游戏《窝里横》,王往战至关底,啥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居然就没有人怀疑,人生是否确实无聊。险些让那游戏里的人,几乎就容易得道成仙。就算到了最后,王往把游戏不舍地结束了,同样也没有任何的期待,也就相信了,那仅仅只是最后一关。
在元宇宙的游戏里,如果将军不再开疆拓土,那还要将军何用?成日混战关前,光阴易逝,宛若瞬间。试问游戏的精神何在?或许藏在那极关深沉的门枢上,又或挂在那风铃清脆的声音里。要么就留在那轻浮的世界里,要么就离开那空虚无聊的日子。
游戏的尽头在天边,天边却永无止境,都只因了元宇宙。极关却被那巧妙的诗意所征服,又被轻轻地推开了慷慨之门,可以让人窥见了天际,甚至极目苍穹。正是:
天空致远,繁星似锦,时光浩渺,匆匆立志,顾及一生,难以平静。
眼界无穷,大地良心,岁月更新,唯唯一诺,欠了千年,却易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