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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无名和程岩小队很容易就找到了老财开的长青云南菜馆。
长青云南菜馆的确很小，只有一层，小到里面只能放下三张桌子。
但是，长青云南菜馆邻近的门市都很大，一楼、二楼足有四百多平方米，而且每个门市都有后门。
长青云南菜馆里居然还有一桌客人在喝酒。
吴大朋和张国强在车里留守，孔无名带着程岩、邓超、史晓东、窦向和李贺走进了长青云南菜馆。室内的装修很有云南风情，孔无名假意欣赏装修的时候对室内进行了简单勘察：两百多平方米的空间被隔出去了一半，楼梯的位置刚好被隔了出去，一扇防盗门证明了隔间的存在。
点完菜，孔无名随口问服务员为什么云南菜馆这么小而隔壁却很大。服务员笑着说所有第一次来长青云南菜馆吃饭的客人都这么问，这是老板的宣传手段。
程岩笑着说道：“不错，你们老板的确很高明，只是二楼太浪费了。”
服务员笑着说道：“也不算浪费，二楼是老板自己住的地方。”
……
菜很快陆续上齐了。孔无名六人也是真饿了，而且菜绝对是正宗的云南风味，六个人吃得很香很快。
吃完饭，程岩非要认识一下老板。服务员实在拗不过，要给老板打电话。
程岩问道：“你们老板不是在二楼住吗？”
“应该就在楼上！”
“那你还打什么电话，直接上去叫下来不就行了吗？”
服务员稍微有点紧张地说道：“我们老板有点洁癖，从来不准我们上楼！”
“那快给你老板打电话吧。”
PM11:37分，隔间的防盗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人，和韩笑描述的老财十分相似。
程岩急忙上前，紧紧地抓住那个人左手，及时阻止了那个人的关门动作，笑着说道：“老板，你实在是太高明了，菜也正宗，佩服！”
“哪里，哪里，只是小本生意，还请各位老板以后多多光临。”
“一定，一定，菜做的这么好吃，我们一定常来。”窦向走过去抓住了老板的右手。
孔无名笑着问道：“老板，能不能赏个脸，让我们参观一下你的二楼？”
窦向飞快地对老板进行了搜索，确认老板身上没有武器。
老板愣了两秒，看着孔无名干笑一下，说道：“如果各位老板真有兴趣，那就请吧！”
楼上很有可能隐藏着越过边境的人。孔无名立即地用手语下达了清除危险的命令。
程岩把老板交给窦向，和史晓东快步冲进了隔间。
隔间里，上二楼的楼梯口前面摆着一组真皮沙发和一张茶几，沙发上正坐着两个人，看见有陌生人进来刷地站了起来，手都摸向了腰间：“你们找谁……”手枪露出半截的瞬间，噗、噗！程岩和史晓东同时开枪解决了两个人。
老板的心一下就沉到底儿了，自己的两个保镖直接就被击毙了，这伙人绝对不是警察！
程岩和史晓东端着枪飞速冲上了楼梯，紧跟在后面冲进隔间的李贺在后面戒备着，邓超紧紧盯着菜馆内。
二楼空无一人，只找到了两支AK47冲锋枪、一支五四手枪和一大袋子钱。
老板被窦向捆了个结实，就是想死都做不到了。
孔无名看着老板，很平淡地问道：“老财，早就应该想到有今天吧？”
老板异常平静地点了点头：“请问，您是哪一路的朋友？”
孔无名笑了笑，说道：“老财，你只是一只小虾米，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带来的人呢？”
“我的人刚刚被您的人干掉了！”
“老财，我是问从边境过来的人。”
老财的脸色一变，犹豫了片刻，说道：“都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
“去哪儿了？”
“您真的想找他们？”老财的眼神里突然迸发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
根据所掌握的情况，再加上韩笑提供的信息和对老财及在长青云南菜馆的观察，孔无名基本判定老财应该一个毒枭的得力手下，直接来硬的效果不一定好。
孔无名点上一根中华，轻轻吸了一口，微笑着说道：“黑四，我是一定要亲手干掉的。韩笑的尸体就在外面的车里。但是，我可以不杀你，我会把你交给警察，然后，在把你弄出来。”
老财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降到了冰点。组织的规矩和手段老财是知道的，也见识过，如果自己被交给警察再被弄出来，那自己和家人……
老财连想都不敢往下想，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
孔无名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就击中了老财的痛点。轻轻笑了笑，说道：“老财，我说过，你只是一只小虾米，如果我能钓到大鱼，或许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机会。”
等老财的神情恢复了一些，孔无名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老财很无力地说道：“他们要从内蒙古出境。”
“老财，我不喜欢一问一答，我喜欢听完整的故事。”孔无名轻轻地拉平了老财的衣领，微笑着说道，“我有大把的时间，我们可以先玩个小游戏，比如说你来猜猜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当然，玩小游戏，你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老财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实在摸不透眼前这伙人：眼都不眨地击毙了自己的两个保镖，还能为自己拉平衣领和自己玩小游戏。这样的人甚至比自己的老板桑昆更可怕！
老财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几下，飞快地权衡了一下利弊，开始讲起了故事。
老财是金三角大毒枭桑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地域负责人之一。五年前，大毒枭桑昆开始从各个国家招纳退伍的特种兵和一些背叛自己国家的特工人员，为自己的毒品王国建立了一支秘密的运输队伍。这些人都经受过特殊训练，生存、隐蔽能力都高出常人数倍，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携带十公斤毒品轻易通过任何一个国家的边境。毒品被送到指定地点后，由地域负责人接收，运送人员再通过另外的各种秘密渠道返回金三角老巢。
每一个运送人员就是一条秘密的“线”，各地的地域负责人就是一个“点”。一般情况下，桑昆对“线”和“点”是分开管理的，“点”和“线”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甚至有些“点”根本就不知道毒品是谁送来的，每次接收毒品都是被临时通知时间和地点。“线”还是帮助地域负责人消灭对手和清除障碍的工具，一旦暴露坚决牺牲“点”来保护“线”。
桑昆对“点”和“线”也采用了不同的控制方式。对“点”桑昆基本采用控制家人的手段，“点”的活动经费由销售量决定，经费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直接给“点”，另一部分给“点”的家人。“点”一旦背叛或者是被桑昆认为背叛，那时候死亡对“点”和“点”的家人来说绝对是最幸福的。“线”的控制比较简单，完成一次运送任务就可以得到一笔钱。桑昆的金三角总部随时都为“线”提供着全方位的服务。背叛的“点”家里的所有女性和从世界各地或买或抢来的各种女人，桑昆每年还会重金邀请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模佳丽到金三角总部为所有的“线”提供任何服务。
“点”和“线”都被桑昆牢牢控制在手里。桑昆已经利用“线”向全世界各地运送了数十吨各种高纯度的毒品，利用“点”在世界各地开辟了多个稳定的市场。同时，高额的利润让桑昆不断扩张着自己的毒品王国。
到目前为止，各国缉毒组织几乎都没有察觉到“线”的存在。一共有十四个“点”被发现，其中九个在对抗中被当场击毙。事后，这九个“点”的家人都得到了一大笔钱；有一个“点”被抓后，在押送途中跳车自杀，事后，这个“点”的家人没有得到一毛钱，也没有被桑昆为难；有两个“点”被抓后的第三天，其家人中的男性被毒打、残肢，最后暴晒致死，女性被毒打、轮奸、烙记，最后沦落为桑昆在金三角总部的性奴，其中一个小女孩还不到八岁；有一个“点”被抓后的第五天，在严密看守下被人杀死；还有一个“点”逃脱抓捕后的第三天，被桑昆认为背叛，其家人惨遭毒手，半个月后“点”被桑昆的人带回金三角总部，当着其女性家人的面被开膛挖心。
老财的身份比较特殊，六年前被桑昆威逼拉拢。四年前，开始在云南做第一个国内的“点”。由于老财在云南的业绩突出，两年前被桑昆派来禹城进一步开拓国内市场。因为老财的能力和桑昆的特殊信任，老财对“线”了解很多，很多时候还会亲自策划“线”的离开路线。
一个月前，老财接到桑昆的命令，准备派他去进一步开拓和稳定韩国市场，边境事件发生后，桑昆让老财多留一段时间，观察、协助处理后续的事情。
其实老财早就已经把黑四变成了自己的一个“点”。接到桑昆的命令后，老财以进一步稳定和开拓市场为由，借机向桑昆提出了有利于自己的需求。由于需求中的毒品数量比较大，而且时限比较急，所以桑昆一共动用了二十九条“线”来满足老财的要求。
正常情况下，每条“线”都是单独行动的，即使是同一目的需要多条“线”，也是要分开行动的。因为每条“线”都是极其自私自利的个体，相互之间很难配合。桑昆一次性仓促派出二十九条“线”统一行动，是第一次，也是老财无法理解的。
人数众多，而且行动比较仓促，所以在通过边境的时候才会被巡逻小队发现。其中的六条线被巡逻小队当场击毙了。
货送达以后，有九条“线”直接离开了。也是因为行动仓促，剩余十四条“线”的离开需要老财另外安排。老财原本是打算用剩余的十四条“线”先帮着黑四去清除周边几个省潜在的对手。但是听说边境事件之后，立即放弃了原定的行动计划，让十四条“线”避一阵风头，同时把黑四接货的时间也向后推迟了。
其实黑四并没有真正接触到任何一条“线”，所接触的只是老财用来迷惑黑四的几个保镖，可以说黑四对“点”和“线”一无所知。
老财也弄不明白黑四为什么每次都要买下几支枪。无论是手枪还是冲锋枪，每次见面，黑四都要求下次再弄来几支。黑四的说法一直都是保护自己、提高实力，算上昨天黑四买下的四支M16冲锋枪和三支狙击步枪，长的短的加在一起。黑四从老财哪儿一共买了六十二支枪、近万发子弹。老财对那四支M16冲锋枪和三支狙击步枪是否卖给黑四也犹豫过，但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而且侥幸心理占据了多半。
黑四就是有再多的枪，也不敢对付老财，而且卖枪给黑四是经过桑昆同意的，所以老财也懒得去查个明白。
……
黑四竟然拥有六十二支枪、近万发子弹，而且其中还有三支狙击步枪。这让孔无名大为震惊。黑四要这么多枪干什么？这些枪现在都在哪里？如果这次行动不彻底，或者是枪已经从黑四手里流了出去，那后果……
孔无名实在不愿意再往下想。和程岩等人简单交换意见之后，一致认为韩笑的话可信程度比较高。老财的话也基本可信，但是老财一定还有所保留，因为老财不怕死，却非常害怕桑昆。
十月三十日
AM1:47分，孔无名下达了命令：程岩小队负责看守老财、韩笑和长青云南菜馆；江思南小队负责掌控凯乐迪吧；蒋小笛小队和张月小队进攻黑四在郊外的山庄。
AM2:20分，孔无名汇合了蒋小笛和张月小队。
张月和孙立涛值守通讯车；赵光明和许明、吴小凡和马宁、王扬和江滔，分别从东北西三个方向进攻，蒋小笛、高正平、韩良和何飞从南面的正门进攻。
AM2:25分，孔无名下达了进攻命令。
黑四尽量活捉，其余人只要抵抗一律消灭！
……
几声沉闷的狙击步枪声，让孔无名眉头紧锁了起来：这是第五小组的第一次行动，如果老财撒了谎，还有“线”在别墅里……
孔无名的心卡在了嗓子眼里。
AM2:38分，蒋小笛在对讲里汇报道：“组长，战斗结束，击毙十九人，黑四负伤。”
孔无名的心瞬间落回了胸腔。长长舒了一口气，走进了黑四的山庄。
别墅里：蒋小笛正亲自看守着黑四，其他组员正在搜查中。
黑四右肩被贯穿了一个洞，鲜血在汩汩地涌着。黑四凶悍的眼神紧紧盯着孔无名，说道：“朋友，给个痛快！”
孔无名轻轻笑了笑，说道：“痛快，可以给你，也可以给韩笑和孩子！”
黑四好像是在瞬间被抽干了一样，眼神里的凶悍开始消散。
“我还可以给韩笑留一条很好的生路。”
黑四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一共从老财那里买了多少支枪？”
“一共六十二支。三十五支手枪， 十一支AK47，九支M16，四支霰弹，三支M24狙击步枪。”黑四配合的很好。
“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枪？”
“我要把我的手下全部武装起来。”
这时，吴小凡走过来汇报道：“老大，一共找到四十八支枪，其中二十四支格洛克17，十支AK47，九支M16，两支霰弹，三支M24狙击步枪，子弹共计六千三百多发。还有现金一百七十多万，美元三十多万，货一百多公斤。”
孔无名看了看黑四。
“其他的在凯乐迪吧，有六支手枪送给朋友了。”
孔无名的话题一转问道：“老财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今天早上。”
“多少人？”
“不知道。”
“去哪儿了？”
“不知道。”黑四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给老财一共弄了八辆车，四辆丰田，一辆本田，一辆别克，两辆标致。车都是从外地偷来的，牌照也都是假的。”
“老财拿走了多少钱？”
“八百万人民币和一百三十万美元，都是提前支付的。”
“再想想，这些，还不够韩笑的生路。”
“老财和天意旅行公司、速运货站经常有联系；老财还有一个窝儿，在富达小区十一栋四单元三零一。”
“这些都是老财告诉你的？”
“是我让手下暗中查到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孔无名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给韩笑一条很好的生路。”
黑四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朋友，多谢了！”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眼。
AM3:05分，孔无名命令江思南小队对凯乐迪吧进行清扫；命令程岩小队到黑四的山庄集合。
江思南等到凯乐迪吧关门落锁的时候来了个关门打狗。在悄无声息中把看场子的十几个黑四手下全部放倒了，搜查和问询几乎是同步完成的。
在凯乐迪吧找到了两支手枪、一支AK47和一支霰弹枪。据黑四的一个手下交代，还有一支手枪和一支霰弹枪在一个叫大亮哥的手里。
再加上韩笑两个保镖携带的两支手枪，黑四拥有的六十二支枪已经找到了五十四支。
孔无名在对讲里命令江思南：“派人去找大亮哥，你带人带枪到黑四的山庄集合”
“是！”
江思南派肖克、朱明达和沈北风去追踪大亮哥。
AM3:59分，孔无名逐一检查完了自己的组员。把右手食指伸进江滔左袖被子弹穿透的破洞里挠了挠，开心地笑着说道：“零负伤，够牛！”
程岩笑嘻嘻地说道：“组长，我小队还没参加过战斗呢？”
“开过枪就算！”
……
共享完信息之后，孔无名下达了命令：“程岩，带你小队去富达小区十一栋四单元三零一。黑四提供的，老财的一个窝儿。”
“是！”
“注意安全！”
“是！”
江思南提醒道：“组长，这么大动静，应该上报了。”
孔无名想了想说道：“到目前为止，虽然缴获了枪支和毒品，但是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和边境事件的关联。听到的也只是韩笑、老财和黑四讲的故事。”
“组长，可以按照追踪线索时发生冲突上报。”
孔无名点了点头：“可以，用词尽量低调一些，一切都有可能啊，万一找不出和边境事件的关联，那就成笑柄了。”
江思南笑着说道：“组长，上报的重点是请求善后处理，暂不提收获。”
“就这么办。”
“是！”
“张月，能不能做弹痕数据对比？”
“组长，非专业非权威的水平。”
孔无名笑着说道：“马上进行！”
“是！”
“蒋小笛，组织清理一下。”
“是！”
AM4:37分，江思南汇报道：“组长，上报完毕。长青云南菜馆、凯乐迪吧和这里需要善后清理。”
孔无名点了点头，命令道：“先把韩笑和老财关起来。”
“是！”
“对了，补充一下小组的经费和交通工具。”
江思南笑着问道：“组长，把以前借张朝阳的还一部分吧！”
孔无名看了一眼江思南，问道：“你借的？”
“组长……”
“江思南，你只需要记清楚每一分钱的去向，其他的……”孔无名轻轻摇了摇头。
“是！”
AM4:41分，程岩在对讲里汇报道：“组长，零战斗，就是端了个制作假证的窝儿。两个人、两支手枪，各种印章、钢印五百多枚，还有制作各种印章和钢印的工具，各种空白证件两千多本，现金一百多万。”
“都带回来。”
“是！”
AM4:46分，沈北风在对讲里汇报道：“组长，两支枪都找到了。”
“好。有受伤吗？”
“没有！”
“回来吧！”
“是！”
AM4:51分，蒋小笛汇报道：“组长，清理完毕；黑四流血过多死了。”
孔无名点了点头，笑着问道：“蒋小笛，你饿不饿？”
蒋小笛摸着肚子嘿嘿笑了。
“整点吃的呗！”
“明白！”
AM5:12分，善后处理的部门拉走了山庄里的尸体。
AM5:14分，程岩小队返回了庄园。
孔无名立即对程岩带回来的两个人进行了讯问。
两个人用最真诚的态度汇报了一切。夏润泽和付吉成两个人都是老财费劲心思招募的，任务就是为“线”策划安排离开的路线。夏润泽负责制作各种证件，身份证、护照、驾驶证、记者证、通行证、学生证等等一切有效证件和国内外一些知名机构的各种邀请函。付吉成负责路线和对外联系，找旅行社、订机票、订车票、租汽车等等。两个人一共为“线”提供了几百人次的服务，制作的各种证件居然从未失手过。
刚离开的十四条“线”的证件和路线也都是这两位高人一手策划安排的。
两人的个人能力和天衣无缝的配合简直让孔无名佩服的五体投地！
孔无名把夏润泽和付吉成两个人才交给了张月。
夏润泽和付吉成的话可信度比较高，也直接验证了老财的话，边境事件基本算是水落石出了。
孔无名点燃了一根中南海。
程岩说道：“组长，那十四条线很可能已经离境了。”
“很可能，也可能还在境内！”
“组长，我马上带人去追？”
孔无名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追，是追查。”
程岩不好意思地笑了。
“离境以后，再想干掉他们就困难了！”
蒋小笛想了想，说道：“组长，现在还缺乏最直接证据，要是弹痕数据对比……”
孔无名摇了摇头，打断了蒋小笛：“缴获的枪支，很有可能都没参加过边境事件。”
“组长，那怎么办？”
孔无名叹了口气，说道：“可能还在境内，而且十四条线随身所携带的枪支参加过边境事件的可能性最高。”
江思南想了想，说道：“组长，把韩笑和老财他们押送回处里……”
“审讯、综合分析、再确认行动，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组长，兵分四路追查试试？”
“汽车对汽车？”
程岩用右拳重重地砸了左掌：“组长，那就只能……”
孔无名笑了笑，命令道：“张月，给我建立一条保密线路。”
“是！”
所有组员都退出房间后，孔无名用保密专线拨通了二叔的电话。
“二叔，打扰您了！”
“哈哈哈，无名，你猜我正在干什么？”
“二叔，这个，真猜不到！”
“我做早餐呢！”
孔无名笑了，二叔这是在补偿丈夫和父亲角色的缺失。
“无名，什么事儿？你说！”
“二叔，边境的事件基本清楚了，只是还缺乏直接的证据。”
“好！无名，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二叔，敌人可能还在境内，但是，我们现有交通工具的速度有点慢。”
“无名，你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禹城。”
“我马上调派两架武直过去协助你。”
“多谢二叔！”
“无名，为战友报仇！”
“是！”
AM5:57分，孔无名命令程岩和蒋小笛两个小队出发去汇合地点等候武装直升机。
AM6:03分，孔无名让江思南去深度接触一下韩笑。
孔无名对黑四非常满意。山庄里的房间充足，餐厅、会议室、宿舍、游泳池、球场、健身房等等，还有十几辆车。
AM6:47分，江思南汇报道：“组长，韩笑就算是黑四的财务主管，接触到的只有钱，有两个小孩。”
孔无名点了点头，说道：“警告一下，放她走吧。”
“是！”
“对了，关心一下韩笑的财务情况，带着两个小孩，以后还是要生活的。”
“组长，您……”
“怎么了？”
江思南笑着说道：“组长，我又看到了您的一面！”
孔无名笑了笑，说道：“快去处理吧！”
“是！对了，组长，三辆考斯特先还回去吧，一天好几千的费用呢！”
“你看着办吧！”
“是！”
AM7:35分，张月汇报道：“组长，对二十支冲锋枪和三支狙击步枪进行了弹痕数据对比，其中四支M16冲锋枪和两支狙击步枪的弹痕信息和资料中的信息一致，基本可以确定四支M16冲锋枪和两支狙击步枪就是参与边境事件的凶器之六。”
“好！”
“组长，得到专业权威部门的鉴定结论后，就可以算是最直接的证据了。”
孔无名笑着说道：“张月，枪支和数据信息由你亲自保管。”
“是！”
“通报全体组员，让大家高兴一下！”
“是！”
AM8:51分，一个普通号码打进了孔无名的行动电话。孔无名犹豫了一下才接听了电话。
“您好！”
“哈哈，孔组长，我是林大路。”
“林副处长好！”
“孔组长，辛苦了。我看到简报上说你们查到了一些线索？”
“林副处长，已经基本能确认和边境事件的关联了。”
“好！目前的具体情况呢？”
“林副处长……”孔无名瞬间犹豫了一下：如果现在直接说出结果会暴露二叔调派的两架直升飞机，那二叔这座大山就会被发现。自己拥有独立指挥权就算是不报告也是合理的。含蓄了一点说道，“已经派人去追踪了，很快就应该能有结果。”
“好……”林大路似乎也犹豫了一下，说道，“孔组长，一有进展立即向我汇报。”
“是！”
挂断电话，孔无名在心里画了个问号：林大路是行动三处的副处长，各行动小组的行动根本不需要向他汇报，因为他根本就无权过问各行动小组的具体行动，为什么突然会这么积极呢？
AM9:04分，江思南汇报道：“组长，接到处里的询问指令，要求上报行动进度。”
孔无名皱起了眉头：“这不符合规定啊！”
“组长，我们第五小组第一次执行任务，是不是其他小组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一样？”
“荒谬。任何行动都是独立的、保密的，这样随随便便的问询指令简直就是在泄露行动！”
“组长，我们是在国内。”
“国内、国外都一样！”
“组长，那怎么回复处里的询问指令？”
“不用回复，记录下询问指令的详细信息。如果再接受到类似指令，以保密任务为由，查询指令的签发人。”
“明白！”
AM11:54分，之前的电话号码再次打了进来。孔无名让张月开启了监听设备。
“林副处长好！”
“孔组长，有突破性进展吗？”
“还没有。”
“孔组长，上级非常重视边境事件，都在等着啊！”
“林副处长，我明白！”
“孔组长，我派第一小组去禹城协助你们吧！”
孔无名的心里一沉，立即明白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不合理现象。
“林副处长，第一小组就不用麻烦了，我们第五小组有能力独立完成任务。”
“孔组长，第五小组为我们行动三处立了大功，第一小组帮你们做点工作也是应该的吗，应该说是第一小组的荣幸！”
孔无名乐了，想了想说道：“多谢林副处的关心，不用劳动第一小组，如果有需要，我直接请当地部队帮忙好了。”
“千万不能请当地部队帮忙。功劳不能分给别人，我马上派第一小组去帮助你们！”孔无名一个小弯道儿就让林大路暴露出了狐狸尾巴。“协助”也变成了“帮助”。
“林副处长，那就都不用麻烦了。任务是下发给第五小组的，我们独立完成。”
“孔无名，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难道非要让我给你下命令吗？”林大路声音突然间强硬了起来。
“林副处长，我坚持，第五小组独立完成任务。”
“孔无名，我有权终止你们的任务！”林大路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孔无名笑了笑，平静地说道：“林副处长，那就请您下命令终止第五小组的任务吧！”
“孔无名，你……”
孔无名实在不想继续听林大路的胡说八道，挂断了电话。
罗楠是第一小组的组长，也是处里的红人和宝贝。偏心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孔无名实在无法理解林大路竟然会直接违反行动守则，像无赖一样赤裸裸地为罗楠豪夺别人用血汗换来的成绩。
第五小组能接到这次任务，那是因为其他小组根本就不敢接。处里把任务下发给第五小组执行，完全可以理解成是对处里和其他四个小组的保护，第五小组在某种意义上算是行动三处的替补小组。
“第五小组算是替补小组，能力有限，当时要是派出主力小组好了！”这将是已经准备好的最合理的最不要脸的借口。因为任务已经被处里某个人或是某些人判定为不可能完成的。
张月闭上双眼狠狠地咬了咬牙，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说道：“组长，要不……”
孔无名扫了张月一眼，问道：“什么情况？”
张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无奈地笑了笑。
江思南飞快地回想了一遍：截止到目前的行动过程中，组长只有对韩笑的处理算是违规的。江思南不知道孔无名是拥有独立指挥权的，轻轻地说道：“组长，要不，把韩笑追回来吧！”
孔无名当然明白江思南要把韩笑追回来的意图。一旦处里对自己发起调查，如果自己没有独立指挥权，放走韩笑至少违反了三条行动原则。
看了看江思南，又看了看张月，孔无名开心地笑了，点上一根中华，缓缓地说道：“林大路代表不了处里，他根本就没有对行动小组的指挥权。”
“组长……”
一个念头突然在孔无名的脑海里闪过。说道：“江思南，处里不是有询问指令让我们上报行动进度吗，用非正式的方式上报，就说我们已经切实掌握了边境事件的线索，正在追查中。”
“组长……”江思南立即嗅到了一个猎人的味道。
“执行命令！”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