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跟母亲说自己怀孕了,姜曼母亲高兴,给小林打电话,让小林照顾好姜曼,小林说肯定会照顾好,过了三个月左右,姜曼母亲不放心,还是自己来了,带了一大包小米,说自己种的小米好喝。
姜曼母亲来了,小林没有让她做饭,小林还是自己去超市买了菜做,小林跟姜曼母亲说,我也不会做菜,您这还是先凑合着吃吧,姜曼她说我做的饭还可以,吃着还不错。
姜曼母亲笑开了口,没说什么。
南方天热,蟑螂多,小林原来住宿舍,晚上能被蟑螂吵醒,自己宿舍灭一遍蟑螂,过不了几天,学生宿舍的蟑螂又跑过来安家,小林害怕家里也招蟑螂,基本每次餐余垃圾都是一顿饭一清理,姜曼母亲在这边用不着买菜做饭也用不着做卫生,每天串串门,很快就和左邻右舍熟悉起来,有次还和楼上的邻居打招呼,小林跟姜曼母亲说,不要搭理楼上的,当初装修房子还跟我急眼,很坏的一家人。姜曼母亲说,说个话,少个仇人。小林说,那也别搭理他们,忒坏,没水平的一家人,看着开着好车,脑子却没装东西,连电视信号线和电线都分不清。
小林和姜曼吵架的时候,姜曼母亲还在榕城,吵架也不能叫吵架,只是小林一个人上火发脾气。姐姐在县城定了房子,交了三万定金,当时姐姐说是跟着别人一起去看,看的人太多了,姐姐在看房的现场又跟二叔不期而遇,姐姐在现场跟小林打电话,跟小林说,咱二叔没跟咱说买房子,今天真巧,碰着了。小林说,现在房价高了,可是还会涨,就是时间问题,姐姐问小林的意见,这房子到低能不能买?小林说,你要问我的意见,房子肯定要涨的,虽然不一定能赚钱,但绝对不会赔,你这两个儿子,老大又不好好读书,以后结婚,人家女方肯定要求在县城买房子,赶紧买吧。姐姐没带卡,现场跟二叔借了三万块交了定金。小林没等姐姐开口,说我手里有四万多,我马上打给你。
小林跟姐姐说手里有钱,这钱是在公积金里面,小林的公积金稍微涨了点,一年有一万多的钱,本来暑假满了一年就可取出来,为了多取点,小林延迟了几个月,加上姜曼的,能够凑三万多,小林又找同学借了一万,算是能凑够四万元,姜曼的公积金必须要打到姜曼的银行卡里,钱是从公积金里面提出来了,姜曼却不愿意把卡拿给小林,小林先是说好话,跟姜曼说,我这买房子是借的钱,你知道的,我们结婚前就和你说了,我不管你的工资怎么用,但公积金必须要给我用,这钱我又不是给我姐,是还给我姐。
小林说了一口袋好话,无奈姜曼就是黑着脸不说话,不说给还是不给,反正就是不把卡拿出来。
小林就有些急了,小林说,借人家的钱,是不是得还,我这借钱又不是做别的,这不是买房子吗?现在我姐,我亲姐买房子,我手头有钱不还给她,我这叫什么,我这不是伤良心吗?我买房子,我姐二话不说,就把钱拿给我用,现在她急着用钱了,我这还不了,你不想想我什么心情吗?
姜曼绷着脸,不说话,也不听小林讲,小林就红了眼,说,你这叫什么?咱们结婚了,是一个家,你能不能体谅我?你如果连这点事情都不能体谅,不能共同承担,我们结婚做什么?我们生什么孩子?
姜曼不说话。
小林有些歇斯底里,说,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不是提前说好了,公积金给我用?
姜曼母亲从外边回来,感觉气氛不对,跟小林说,需要多少钱?你弟弟手里有大几千,要不转给你,先还钱。
小林平静一下,说了姐姐买房,自己急着还钱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姜曼跟小林说,我把钱转到你卡上了。
姜曼因为这事好几天没有搭理小林,小林只能好好哄,又是道歉又是保证。
姜曼母亲在榕城待了有二十几天,看着小林把姜曼照顾的很好,自己想着回家了,跟姜曼说,自己这个胆囊炎又犯了,我得回去。
姜曼听了,心情很不好,说,你就知道犯病。说着,流了泪朵。
小林赶紧劝,说,没事呀,回去就回去吧,这都来了快一个月了,现在都方便了,如果真什么,那就再来。
姜曼母亲说,这都快到年底了,我来了有段时间了,小林这做饭买菜,做这制那,很麻利的个人,用不着我,我在这里就是等着吃饭。
小林哄着姜曼,说,这很快就到寒假了,你要是真想家,咱放假了就回家。
过了两个月,姜曼的肚子更大了,走在路上,看上去像是个左拽右晃的老母鸡,姜曼自己说不能回家,这肚子这么大,坐火车太危险了。
小林也说,火车上也没有个医生,有啥事太危险。小林心里想,这要真是回家,火车颠簸一路,对胎儿发育可真不好。
快到春节那几天,姜曼非常想家,姜曼跟小林说,要不咱回山东?
小林笑着说,要不咱回去,我看你要真想家,咱就真回去。
过了一会,姜曼又说,还是不回去了,坐火车回去,路太远,时间太长,宝宝受不了。
小林赶紧陪着说道,是呀,我也觉着对他不好,咱这坐火车回去,路上休息不好,人多又吵,还吃不好。
姜曼说,是呀,算了,为了宝贝,今年不回家了。
姜曼后边又说了一两次要回家,说完,没有等小林说话,姜曼自己又把自己否定了。
春节当天,小林说,咱不在家吃了,咱去外边吃饭,结果逛了一圈,上街大学城就没有一家饭店开门营业,小林说,这平常熙熙攘攘,今天还真成了空城了。
小林只能又去超市买菜,超市员工把着门,说再过半个小时就关门,您要快点。
小林只能叹口气,赶紧买了菜,跑着去结了账。
晚上,街道上一阵鞭炮声,小林和姜曼看了一会儿春节晚会,到了10点就睡了,结果到了凌晨,鞭炮四处不停的响起来,小林说,真讨厌,姜曼说,哎呀,吓着宝宝了,他在我肚子里乱动,你摸摸。
小林把手放上去,果然儿子不停的动。
小林骂骂咧咧,说,妈的,你说什么时候放炮不好,非得三更半夜放。虽然把门窗关严了,可是火药味一股儿的钻了进来,有些刺鼻,小林又骂了句,草泥马的,真他妈的王八蛋。
鞭炮声不停的响,到了下半夜好一点,可还是时不时有人放炮,小林说,泥马的能不能一次放完呢?
小林跟姜曼说,要不起来看看电视。
姜曼说,算了,还是躺着休息吧。
初一晚上还是有放炮的,小林又骂了一遍他妈。
满了9个月的时候,姜曼已经有些行动不便,小林骑电动车更加小心,小林希望姜曼母亲能早点来,小林跟姜曼说,姜曼说家里的樱桃树在这个时候需要照料好才能结果,现在要浇水,说是再等等,小林就有些等不及了,小林想,这要是有个突然需要,自己一个人,旁边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跟母亲说,母亲问能不能让姜曼她妈先去,小林就急了,说人家樱桃树是五一成熟,现在四月份,正是忙的季节,姜曼怀得是咱的孩子,赶紧来吧。
小林母亲和父亲坐火车来的,舍不得坐动车,坐的慢车,先去的济南,再坐火车到了榕城,到了榕城火车站已经是晚上10点多,母亲提着一个大框,夫妻背着个大袋子,活像是逃荒的人一般,这个时间点,火车站旁边的出租车要价是平常的三倍,小林打了个出租车,出租车看到小林父母的装扮,神态很是鄙视,态度非常差,语气傲慢无礼,小林说,我坐出租车又不是来受你气的,你搞什么,说话语气能不能客气点,司机听小林有些怒气,不敢多言语,一路将小林他们送到小区,上了楼,姜曼从床上起来,跟小林父母客气了两句,小林母亲看着房子,这房子真好,小林把几个卧室的门打开,母亲细细的看了急眼,说这房子真好呀,小林又从锅里把稀饭装到碗里,把一碟咸菜拿出来,说,妈,爸,你们赶紧吃点吧,都这么晚了,吃点稀饭吧,好消化,吃了早点睡觉。
母亲说,先把鸡蛋收拾好,母亲才把包了里外三层的框解开,框子里面用麦麸隔着鸡蛋,母亲让小林拿出平时洗菜的盆子,母亲说不够大,母亲说有没有箱子,小林又去主卧拿了一个装衣服的大收纳箱,母亲把鸡蛋一个一个捡出来,装了一整收纳箱,又装满了平时洗菜的盆子,小林说,带这么多鸡蛋多不方便,超市里有的是鸡蛋,母亲看着没有碎掉一个的鸡蛋说,咱自己养的鸡,这样的鸡蛋好吃,这是你姐攒了三个月,咱那农村生了孩子都到处找笨鸡蛋,这几个月人家来买,你姐都不舍得卖,你姐说要是攒不够,还想去买点呢。小林说,这么多鸡蛋,得吃到什么时候,拿得太多了。母亲说,不多,过月子得多吃鸡蛋,这些还不一定够呢。母亲说,这边天真热,母亲把棉袄脱了,又怕感冒,小林说,没事,这边温度高,感冒不了。母亲说出了一身汗,这边天不冷。
父母来了榕城,并不习惯南方,父亲说来了榕城就开始头疼,买了盒感冒药,每天要吃一粒感冒药才不觉着头疼,小林说,老是吃感冒药对身体不好,肝脏和肾脏受不了。小林说完,回头一想,父亲哪里懂得肝肾,父亲说不吃,头晕目眩,受不了,吃上一粒感冒药,全身就自在了。小林想想算了,生完孩子,让父母赶紧回去。
过来一星期,父母中午吃完饭就往外跑,母亲说,年龄大了,中午睡不着。小林说,中午睡一觉,休息一下多好,你们年龄大了,更应该午休一下。母亲说,年龄大了,睡觉就少了,不仅中午睡不着,早上醒的也早,天没亮,就醒了。
小林听了,心里很愧疚,父母每天早上醒了,怕影响姜曼休息,早上不敢起来,只能在床上躺着。小林中午吃完饭,中午陪父母在小区附近转转,到了两点再回家送姜曼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