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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寒假的时候，小林在姜曼母亲面前，问姜曼，要不要跟我回晋山。
姜曼冷着脸，摇摇头，说，不去。
小林不甘心，劝说姜曼：你就在晋山住上一两天，到时候再开车送你回潍坊。
姜曼直接了当的说，不去。
小林劝着姜曼，说，去吧。
姜曼说，我都跟你离婚了，去干什么？
小林一时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姜曼跟小林说，明年，不带孩子来榕城，把孩子留在潍坊，我妈帮我看着孩子。
小林听了，说，怎么能把孩子留在潍坊呢？
姜曼不说话。
小林又压着火，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愤愤的回了卧室。
过了几天，姜曼母亲跟小林说，你先跟我们回潍坊，快到三十的时候，你再带着姜曼回晋山。
小林已经做好了姜曼不跟着自己回晋山的心理准备，心想去了潍坊，又要去面对姜曼父亲和她弟弟，小林一时觉着无颜面对，想到见面时会很尴尬，就一口拒绝了，说，姜曼不跟我回晋山，那我不去潍坊了。小林说完，又觉着自己的话又毛病，却又没有去细想毛病在那里。
学校放了假，姜曼没有跟小林说回潍坊的事情，到了临走前一天收拾东西，小林才问姜曼什么时候走？
姜曼冷冷的说，明天。
小林感觉到突然，心情很复杂，悄然转身走开。
第二天，小林抱着孩子去送她们，一直送到车上。
姜曼带着孩子回了潍坊，小林在家里住了两天，榕城的冬天虽然不会零下几度，但湿冷也很要人命，小林在家里受不了冷清，赶紧买了车票回了山东，回到老家，家里人之前就已经知道姜曼不回来，也没有多问，倒是偶尔来一两个串门的邻居会问上一两句媳妇和孩子怎么没有回来。小林就笑着说，孩子太小，来来回回太冷，等孩子大一大再带回来。
北方的天冷，人喜欢吃羊肉，羊肉属于热性食品，吃完整个人都暖，但羊肉贵，小林母亲多少年来偶尔会买点羊肉包水饺，父亲去买羊肉的时候也是赶好几个集市，挑了再挑，才最终买上一两斤羊肉。小林回到家就惦记着上晋山县城给父母买羊肉，蹭二叔的车去县城，路上，二叔就跟小林说，你去把姜曼接回来吧。小林说，不用，我不去接。二叔叹了口气，你这做不对，该去接回来，别撅了，我让小伟（堂弟）开车带着你去接她娘俩，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吵完架，得有个服软的，都不服软，不退步，那不闹僵了。小林听了，说，叔，你说的有道理，这个事吧，已经僵到这个程度了，我现在也想开了，得逼着让姜曼让步，要不然，这辈子不得老是妥协让步，什么都得听她的。二叔劝了一路，到底是没有说服小林。
小林找了专门卖羊肉的店，现杀的山羊，小林要了两个后半身，花了大几百，二叔要到下午回去，小林自己打了车回家，到了家，母亲看到羊肉，边笑着边骂小林，说祸害钱，买这么多，哪里吃得完呀。小林笑着说，吃不完，就用盐弄成咸肉慢慢吃，现在有冰箱了，又坏不了。母亲看着羊肉，说，你这样吧，拿着这些羊肉去姜曼家，给你岳父送去，顺便再把姜曼娘两个接回来。小林斩钉截铁的说，不去。母亲看小林这么个态度，也不再多说，拿了刀切肉，一旁的嫂子说，小林跟姜曼生气，这属于家庭权力争夺，谁先退让谁就输，输了在家里就没有权力了。母亲听了，说，说是这么说，都不服输怎么行。嫂子说，你们这老年人管不了现在的年轻人了，人家的想法跟你们的想法哪里一样。
小林的春节过的不开心，除夕晚上，鞭炮响了一整夜，早上天不亮，小林穿了衣服，先给父母拜了年，再给二叔二婶拜了年，本来要去村上拜年，姐姐说，不用去，奶奶今年刚去世，不出门拜年。
小林睡到中午，吃了饭，本来回家就不出门，今年又有心事，无聊而又烦躁，跟母亲说，我得回榕城。小林买了初三的票，初二晚上开始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初三早上，满世界都是雪，还好公交车有发车，小林踩着雪，父母一直送到公交车上，母亲表情凝重的跟小林说，我跟你去吧，我去看孩子。小林看着雪花在满头白发的母亲头上落了一层雪，雪和白发混在一起，小林有些失落的说，不用了，不用你去。
母亲交代小林，回去不要和姜曼吵。
小林点头答应。
小林在回榕城的路上给姜曼发了短信：你带不带孩子回榕城？
姜曼说，怎么带，带了让你妈帮我们看着孩子？
小林已经在路上，说，我们年龄那么大了，怎么看？
姜曼回了短信，说：你妈是不能看孩子？
小林看着姜曼带问号的短信，不知道怎么回复，也就没有回复。
小林回到榕城，学生没有开学，上街还是空城，人烟稀少，小林除了买了两次食品，基本上没有出门，到了上班，姜曼还没有回来榕城，小林发短信给姜曼，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榕城，姜曼回了条短息：关你什么事。
小林先上班的第三天，姜曼才回榕城，回来榕城，没有跟小林说，小林是中午下班回家，看到姜曼的电动车不在楼下架空层了，才发现姜曼回来了，这才发了短信，问姜曼，你回来了？姜曼没有回短信，小林又给姜曼打了电话。
姜曼接了电话，小林问姜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曼说，我今天回来的。
小林问，你怎么不回家？
姜曼带着生气的语气说，那又不是我家，我回去做什么？
小林说，怎么就不是你家了，你回家吧。
姜曼说，不回去。
小林说，回来吧。
姜曼坚定的说，不回去。
小林听了，说，好吧。
姜曼不回家，小林有些失落，儿子没有带来榕城，小林心里又想念儿子，有些失魂落魄，静下来，总觉着哪里不对，又没有细想，自己说服自己，儿子不在身边，正好轻松一些，等大大了再带来也好。
过了几天，小林忍不住又给姜曼打电话，带着恳求的语气，劝说姜曼回家。
姜曼很坚决的说，我不回去。
小林听了，心里很苦闷，重复劝着姜曼，说，你就回家吧，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跟你吵架了。
姜曼听了，淡然的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我们都好好冷静一下，都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适合过下去。
小林听了，很难过，说，为了孩子，我们还是要过下去，我会改掉自己的毛病。
姜曼语气温和的说，我们利用这段时间相互考察一下吧，我考察你，你也可以考察我。
小林张了张嘴，还想劝说姜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语气充满了失望，跟姜曼说，好吧。
挂了电话，小林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去医科大找姜曼，又觉着不妥，和姜曼离婚的事情肯定她同事都知道了，上次离完婚，小林和姜曼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孩子落户口，姜曼让小林落到他户口上，小林说，我怎么落，离婚协议上写着孩子归你。后来姜曼把孩子落到了她学校的集体户上。小林内心很羞愧，觉着脸面尽失，小林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几次穿好衣服，推了电动车，想去姜曼学校找姜曼，到了半路又退回来。
小林春节后回来第三次给姜曼打电话是因为钱的事情，小林把发的奖金和取出来的公积金给了姜曼，哥哥给小林打电话，问小林手里有没有钱。小林知道哥哥要用钱了，自己借哥哥的四万元钱有几年了，手头一直没有钱还，现在哥哥肯定是遇到困难了，哥哥肯定是万不得已才打电话给小林要钱。小林赶紧说，有钱，你什么时候用，我马上转给你。哥哥说，也没有那么急，你这几天传给我就可以。
小林手头除了大几百的生活费，没有多余的钱，只能给姜曼打电话，又不能实话实说，小林拨通姜曼的电话，跟姜曼说，我有事找你。
姜曼语气有些愤恨，问小林有什么事情找我。
小林说，我想找你借用四万元钱。
姜曼说，你借钱做什么？
小林笑着说，我春节回家，答应借给邻居四万元，他要进货用，按照一分钱的利息给我，这样，我把利息钱给你。
姜曼有些疑虑。
小林笑着说，咱离婚协议上，我写着给你15万，这才给了不到一半，我答应给你15万，绝对会说到做到。
姜曼说，那可以吧。
小林说，那你今天能转给我吗？
姜曼说，今天都晚上了，我晚上不想出去，我明天转给你。
小林笑着说，那也行。
早晨，小林去查了银行卡，银行卡上只有3毛钱，中午下班又去查了一遍，卡上还是只有三毛钱，到了下午快下班，小林想给姜曼打个电话，又不敢催她，心里正着急，姜曼就发了短信，说，我把钱转给你了。小林看了短信，很高兴，回了短息，说了非常感谢。小林下了班，去银行查了卡，卡上有四万元余额，小林赶紧给哥哥把钱转了过去。
到了晚上，小林给姐姐打了电话，跟姐姐说了哥哥要钱的事情，姐姐说，他也给我打了电话，这次是急着用钱，现在生意不好做，没有钱，寸步难行，你哥给我借5万元，我哪里有，这不是刚买了房子，手头没有钱，我给他贷了5元的高利贷。
小林听了姐姐的话，无言以对，自己怨恨自己手头也没有钱可以帮衬一下哥哥，嘴里骂了一句，艹他妈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