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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都的房子划片小学是浦口小学，可浦口村的孩子并不去浦口小学，受到政策照顾，可以去教师公寓对口建设的实验小学，而浦口小学成为打工子弟小学，小林并不歧视打工家庭的孩子，可现实是残酷的。小林每天上班先经过浦口小学，再经过实验小学，想到儿子的上学问题就有些焦虑。教师公寓对口的实验小学至少是副高职称才可去读，而榕大老校区划片的湖滨小学，则要先租学校的房子，而小林没有资源去租一套房子，何况现在自己的离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他人口口相传的谈资带来的白眼渐渐成为小林的万箭穿心，以前熟悉的同事领导见面都把自己当陌生人，每次受了这种蔑视，小林都有想要离开此地的念头，想到儿子却又忍受了下来，为了儿子，这点屈辱还真算不得什么，又想老子这点家事终究会被你们遗忘的，你们总不能天天把我当话题来消遣吧，想着想着，小林心里又自傲起来，心想鹤立鸡群终究要遭受这些。小林想既然已经成为边缘人群，靠别人没得靠，就只能靠自己，靠自己就是靠钱，靠钱又谈何容易。榕城最好的小学，30平方卖到280万元，而自己现在手上这套145平方的房子，价格才210万，即是置换也不够。如果到榕大老校区对口的湖滨小学，70个平方也要220万，要把大房子换成小房子，房子太小，对小孩子的心理造成的影响太大，目前就是要保住自己手上的这套房子，然后买一套小的房子。
小林问姜曼孩子读书的事情怎么办？
姜曼说，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学校也有同事是听从安排。
小林说，听从安排，学校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户口在市区，不知道随机派到哪里，我们还要住到市区，我前前后后想了很长时间，我们还是买房子吧，你同不同意买房？
姜曼拧着脸，说，可以呀。
小林说，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钱。小林又加了一句，说，我不是算计你的钱，现在是给儿子买上学用的房子，房子需要你贷款，房子自然是你的。
姜曼说，我手头有22万。
小林一听，说，有22万也差不多了，说买就买，那我去看房子了，不要到时候又不买。
姜曼说，那你去看呀。
小林先在网上找房子，看到能承担的房子，逐个打电话，看到一套榕城师院附三小的房子，价格83万元，小林盘算了一下，姜曼手上有22万元，自己再去贷10万元，贷款五十多万元，这样应该可以。小林跟着中介去看了房子，房子是小区里面的公寓房子，原本是建的养老公寓，之后被开放商改为商品房出售，小林进了楼，看到筒子楼的布局，心想晚上肯定吵闹，房子在最上边，房子很小，说是两间卧室，但是小的卧室也就一米宽，小林心想这怎么住呀，房东一家都有在，女人抱着孩子，说自己也是刚刚买的这套房子，刚粉刷了一遍，买完这套房子你们可以直接住进来，我们也是刚刚住进来，都没有住多长时间。小林问怎么这么快就卖掉，抱着孩子的女人说，我们准备置换大一点的房子，这房子不够住，我爸妈过来带孩子，人多住不开。中介又带小林去楼顶看了一眼，说楼顶是开放式的，方便晾晒衣物。看完房子，小林说，我准备买这套房子，你跟我算算能贷款多少？中介掏出手机给小林看利息情况。
小林先找了平安银行，咨询了贷款，银行和民间借款不一样，就是按月还款，和民间借款相比，民间借贷可以换年终一次性还款，中间不用还款，而银行放完贷款第一个月就要还款，两者相比，银行利息实际比民间借款要高。小林给二叔打电话说要买房子，想贷款。二叔说现在都不敢贷，二叔说我先去问问吧。小林一听，知道二叔有些犹豫，这和以前买那套房子时贷款的干脆利索不同。小林这一离婚，二叔对自己也不够信任，怕自己贷钱乱来，小林很快又释然了。
小林正在算计房子的时候，同事来办公室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大学城的教师公寓第三批要开售了，小林在一旁听见了，赶紧问了情况，感觉姜曼有很大希望，回家跟姜曼说，姜曼说不知道能不能排上号，我现在是讲师，属于中级，应该有希望吧？小林说，应该有希望。姜曼说，希望有希望。小林说，那就先等等。
2016年，全国的房价开始放量上涨，小林看的那套57平方的房子很快就没了，暑假两个月，房价穿上去了，过了暑假，房子还在涨价，57平方的房子，原来是83万，过了一个暑假，房子是115万元，小林看见房价飞涨，心里有些焦急。小林再打听教师福利限价房，听说现在有一批的副高在等着房子，中级职称只能有优先权的才有希望拿到房子，小林盘算着姜曼现在离婚，属于中级，年龄到了，应该有优先权，但只是有希望拿到房子，这个“有希望”代表着不一定，自己不能拿儿子的教育和未来冒险，小林又开始去看房子，小林边看房子边心急，房子价格涨了一大截，预算80多万已经买不到房子了。小林看到和自己原来中意那套房子同一栋楼有一套房子，面积73个平方，价格127万，小林算了一下，按照平均价，和上半年比较，自己不算太吃亏，可是算算价格，自己哪里能有127万。
带着自己四处看房子的中介小廖说，你如果首付没有那么多，可以多贷款。
小林说，多了能贷多少？
小廖说， 就这套127万的房子，可以贷款90万左右。
小林听了，有些惊讶，小林第一套房子也就贷款40多万，当时感觉已经是天数了，现在竟然能贷款90多万，小林脱口而出，问他，能贷款这么多？你确定。小廖说，能确定，按照市场股价，做个高评，肯定可以贷款80多万，最多能有90万，小廖说完，拿出手机，点开软件，说，我算给您看看，不过，做高评，收费也高。小林说，那没有关系，小林记得自己当年买第一套房子，也是往高了评估，评估公司就派了一个小姑娘，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收了两千多元，给了一份房子评估价，小林问小廖，那能收多少钱？小廖说，看你评估多少，这套房子如果贷款90万元，那就要9千元。小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还真他妈贵呀，小林说，那可以呀，只要能多带点钱，这钱不算什么。小林算了自己的首付，除了姜曼自己手里的22万，自己再去借高利息的贷款，可以拿到37万，另外可以贷款80万，这就够了，小林问小廖，那如果贷款80万，每个月还款多少钱？
小廖拿了计算机，说5100左右。
小林想想，那就是要姜曼的工资全还贷款了，当然，如果把房子租出去，如果租个两千，那就每月实际还款3000左右，和每个月发的公积金差不多了。
小林看房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跟小廖说，这套127万的房子，我要了，你叫一下房主，我们晚上就签个协议。
小廖说，那我给房东打电话，我们先回店里喝喝茶，等他过来。
小林看了一下时间，说，这么晚了，房主能过来。
小廖说，肯定能过来。
小林说，我今天晚上就签协议，一定让房东过来。
小廖说，你这么有诚意，房东肯定过来。
房产中介安排了小廖，又安排了一个人过来，陪着小林聊天。中介也希望能把单子签订下来，就怕小林临时反悔，一个经理，加上小廖，陪着小林喝茶，小林有些亢奋，话也多，跟中介说，现在房价虽然涨了，但是你看看榕城，属于丘陵地貌，土地资源少，就说附四小这一片，哪里有土地，现在榕城是省城，属于政治中心，以后人口还会源源不断的往省城迁，这个人口吸附效应太大了，房子是物以稀为贵，肯定还要涨，有需求。喝着茶，不是中介给小林做思想工作，反而是小林给两个中介工作人员做思想工作，小廖说，我要有钱我也买房子。小林说，那你要赶紧买，不然赶不上这一波市场。小廖说，手里没有钱呀。说到钱，小林摊开说手，说，谁有钱？我也没有钱。
小廖说，林大哥，你这都买一百多万的房子，还没有钱。
小林笑一笑，说，首付是借用个人，后期款式贷银行的，都是杠杆呀。小林说到钱，自己确实没钱，给姜曼打电话，说要3万元的中介费，你给我转到支付宝上。姜曼说，你等我一下。
姜曼说等一下，就等了半个小时，姜曼说钱都存了定期，现在先从支付宝贷款3万元。
小林说，怎么都可以，先给我3万元交定金。
中介不肯让买主和卖主见面的，不然双方一合计就把中介甩开自行交易了，中介费有好几万元。中介把双方的意见来来回回传递，到了合计完意见已经是晚上12点多。
等小林把定金交了，把合同签了，已经是凌晨1点。
小林推着电动车临走之前跟小廖说，你以前应该没有这么卖过房子，半夜凌晨签合同。
小廖笑着说，这还是头一次。
小林说，就这房价涨的不等人，我今天不签，明天可能就没有了，上半年我看的那套同一栋楼57个平方，我说等等看，结果三天就有人买走了。
小廖说，今年房子确实好卖。
第二天，小林赶紧凑集首付款，跟二叔打了电话，说，给我贷款10万元。小林上半年已经跟二叔说过，让二叔帮自己贷10万，过了没几个月，全国的房价都在涨，二叔这才相信小林，小林这次打电话，二叔没有再推三阻四，说，行，我赶紧去问。
小林需要贷款20万的高利贷，全部让二叔给自己去贷款不现实，怕把二叔吓着，只能跟姐姐打电话，说自己合同都签了，为了孩子读书，必须要买，再说以后房子肯定还要涨价。姐姐虽然在钱上很谨慎，但这次也很支持，到处去借贷。
最后姐姐借给自己5万元，然后又让姐姐给自己贷了5万高利息贷款，母亲说，你贷款这么多，每年就利息都要还1万多，小林说没事，我买房子，虽然是为了儿子读书，但房子肯定也赚钱呀。母亲还是有些担心和疑虑，小林说，没事的。
小林把42万转给中介，最后需要从银行贷款85万元，至于要交的中介费和增值税，小林先从网贷里面借出来8万元，姜曼的公积金正好也就8万元左右，正好补上这部分钱。小林做的是商业贷款，商业贷款多，公积金贷款太少，不能用公积金贷款，只能等商业贷款审批下来，房产证拿到了，才可以凭借房产证和贷款合同把公积金取出来了。
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姜曼要去开一个收入证明，学校把住房公积金的收入也算进去，也就能开一个每月8千元的收入证明，按照每个月只能用收入一半的钱用来还贷款，姜曼贷款85万元，每月还房贷5500元，姜曼需要补开一个收入2000元的证明。小林把开证明的事情委托给了中介，小林说你们熟悉这套流程，认识的企业也多，帮忙开一下吧，中介说可以，也没有表现出乐意不乐意，但是按照开一个2000元收入的证明，要交一半的手续费，小林心疼这被中介砍一刀的1000元，因为小林买上一套房子时，中介还是免费帮忙开的额外收入证明，小林心里对这个中介不满意。
小林的情绪就发泄到了对中介的质问，这个质问是去办理贷款后发生的，小林忘了交代姜曼贷款多少年，小林之前一直说贷款20年，小林心想应该不用再跟姜曼说，可是等办理完贷款手续回来，到了晚上，姜曼说办理的贷款是30年，小林听了就急眼了，说怎么能办理30年的贷款，30年要多付多少钱的利息，是二三十万的利息，贷款20年是最划算的，我不是一直给你说贷款20年吗？
姜曼听了也不敢说话，小林气的拍桌子骂人，说中介是吃屎的吗？我不是跟中介说过了，是贷款20年吗？小林拿过手机给中介打电话，小林气的哇哇大叫，说，我不是说过贷款做20年吗？如果我要贷款30年，我还需要你们帮我开什么证明？我他妈都说了是贷款20年，你们中介的人不是有在吗？为什么不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做？
中介听了，说了一堆搪塞的话，小林说你们太扯淡了，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现在只要一个结果，就是我要改回贷款20年。
第三天，小林带着姜曼去银行，不等中介到，小林先去找了贷款办理员，小林问她，为什么给我们办理30年，而不是20年的贷款？银行贷款员说30年期的贷款，每个月的还款额度小，这样压力也小。
小林着火的说，你不要跟我讲这些， 我就问你，我们是否符合贷款20年的条件？
贷款员看着发火的小林说，你是她什么人？
小林阴沉着脸说，我是她朋友，怎么了？你先回答我能不能改成20年的贷款。
贷款员说，需要我们经理审批同意，你们已经 签字同意的。
小林呛声说，贷款30年，是你误导的，我们本来就不做30年期限贷款，你说30年期限贷款月还款少，那我倒是要问问你，我多出来的十年，要比20年多还多少利息，来！你给我算算！我们来贷款，带多少年，是我们的意愿，你们误导我们。
这时，从其他房间出来一位经理，说你这个情况可以改动，先不要着急。
小林火气未消，说，本来就是可以。
小林出来，等姜曼办理变更手续。
快办完手续，中介的人员才来，说堵车。
小林说，没关系，已经变更好了
小廖私下跟小林说，你这么硬气，其实影响到我们公司跟银行的合作关系。
小林说，这也没有办法，我不硬气，事情就不好办，另外你们负责贷款的人太不清楚了，我们明确说了办理20年，你也知道，我一直也有跟你说办理20年的贷款，我办理30年贷款，要多出多少利息呀？
小林回到闽都，自己想跟银行闹僵了，是否可以换一家银行，小林打了几个电话，咨询了一下，一方面太麻烦，另一方面又不确定能贷款下来，小林想想，还是不要置气了。
贷款期限的事情刚解决，又有事情发生。
那天，小林正躺在床上看手机，姜曼就哭着推门进来，说，我要回家一趟。
小林赶紧问，怎么了？
姜曼红着眼睛，带着哭腔说，我爸脑溢血住院了。
小林问，现在怎么样了？
姜曼说，还没有醒过来。
小林说，那我们赶紧回去，你去请假，我也去请假。
姜曼说，你不用去，你带着孩子，我回去就行。
小林斩钉截铁的说，那怎么行？我们肯定都要回去。
所有的钱都已经给了中介，这老人生病住院，肯定要带钱回去。
小林先给小廖打了电话，说，我先要从首付里面拿10万元出来，我岳父脑溢血住院了，手头没有钱，我现在跟我老婆回去，怎么也得贷钱回去，急着用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小廖说，现在你首付的钱是冻结在我们公司了，需要房主签字同意，我们才能动用这个钱。
小林听了，有些疑惑，也不顾了，说，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
过了几分钟，小廖回电话，说房主同意。
小林说，那你赶紧帮我约一下。
小林骑着电动车先到了中介的店铺，小廖陪着喝茶，过了一会，房主来了，可是还要等经理。
小廖说，现在都很规范，就是你这个首付的钱，谁也不能动。
小林说，这样好。
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经理回来，都签了字，小林拿回了10万元，匆忙买了车票，带着孩子，三个人坐第二天的动车回了山东。
山东已经是秋末，天已经很冷，寒风刺骨。
下了车，打了出租车，先去了医院，姜曼弟弟说人在重症监护室，看不到。姜曼先带着小林和孩子回了住的地方，住的地方是一栋筒子楼，外边寒风呼呼作响，里边有煤炭炉子，房间里还是很冷。姜曼弟媳赶紧热了饭吃，小林吃了两口馒头，姜曼母亲从医院回来，姜曼又去了医院，姜曼母亲脸色很差，说，我下午还得回老家一趟，去拿一下户口本。
小林问，我爸怎么样了？
姜曼母亲低着头，收拾着东西，说，看样子救不过来，这都第三天了，每天都从脑子里抽出来很多血，姜曼母亲用手比划了一下，说，手和脚有时候能动动，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但是医生说送到医院的时间有点晚了，你爸爸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他去山上挖土培树，到了晚上快七点了，有只狗不停的叫，住在山上的邻居出来看看，你把吐着唾沫，这才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再送到县城医院，时间都耽误了，医生说救过来的几率不大，我看也是，姜曼他爷爷也是这个毛病去的，他爷爷去集市上买菜，蹲的时间久了，说站起来，一跺脚，鼻子里就流血，人就走了，你爸今年59岁，哎，姜曼他爷爷是55岁走的。
小林不知道说什么，停顿了一下，说，妈，你也别过于紧张了，我们村上一个老太太，跟我爸年龄差不多大，也是脑溢血，送去医院就过来了，现在人好好的，身体还特好。
姜曼母亲说，得这个毛病的人很多，那不是医生也说有个脑溢血在医院住了半年多，短的也有一两个月，这都几天了，还没有醒过来，我觉着可能过不来了，得先准备准备。
小林不知道说什么好，劝着姜曼母亲，说，妈，你这也别太悲观了，才三天，没事的。
姜曼母亲说，你和姜曼都上班，还是先回去吧，在这里也看不到，你先带孩子回去，姜曼过两天也回去。
小林说，先看看吧。
住的地方在县城的郊区，原来一所武术学校教工的家属楼，姜曼弟弟从别人手里买了一套，房子30个平方，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客厅里也摆了床，又在客厅里面挤了一张饭桌，姜曼家的亲戚坐了一屋子，人多，晚上住也没地方住，小林整晚没有休息好，冻得手脚发麻，小林跟姜曼说我先回去吧，现在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
小林想带着儿子回榕城，姜曼不愿意，小林就一个人回了榕城。没有几天，姜曼也带着儿子回了榕城。小林问姜曼她父亲怎么样了，姜曼说不知道，昏迷太多天了，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我看网上人家说有希望醒过来的话，十天左右，这都十天多了，真醒不了也没有办法。姜曼，说，跟我爸同住的一个，已经住了一个月了，还没有醒过来。小林说，还有更长的，有希望就得治疗，如果真是这么昏迷下去，住院需要不少钱，我看我们房子就先不买了，儿子上学的问题，不行就去私立小学，我看私立小学也不错。姜曼听了不说话。小林说，再等几天，你爸年龄还年轻，现在医学发达，醒过来的可能性大。姜曼听了，还是没有说话。
小林这些天心里也很复杂。小林给姐姐打电话说了姜曼父亲病倒的事情，姐姐说这种病不好治，得这种病的人很多，就是能醒过来，也要落下后遗症，这后遗症的情况都不一样，如果是半瘫就麻烦了，以后只能卧床，要有人伺候着，最好就是能走路能行动，生活还能自理，还有可能是醒不了，在医院里长期治疗。小林说，我网上看了看，很多人也是这么说，有的说住院一两年的都有，还有就是钱，这每天花钱多着呢。
说到钱，小林有些难过，如果姜曼父亲真的醒不过来，那就要在医院长期住着，每天都是钱，房子是买不了，儿子上学怎么办呢？小林又在网上找私立小学，找了又找，榕城的私立小学本来没有几所，教学质量又差，再看看脑溢血的资料，感觉姜曼父亲这次可能要长期住院，只能先救老的，儿子也就随便有个书读了。
小林这十天的心情就像是沉入谷底的寒冰，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思来想去，手头的钱只能花在姜曼父亲的治疗上，小林恨自己没有赚钱的本事，到了第十二天，算是来了一个突然转折，一般说来到了第十天，基本上是没有苏醒的希望了，可姜曼爸爸就是在第十二天苏醒的，姜曼接到电话，告诉了小林，小林高兴的跳了起来，等高兴的劲头过去，心情平复了，小林才问姜曼，说，你爸腿和脚都能动吗？
姜曼说，能动，我弟弟让他伸伸手指，他就伸伸手指，让他抬抬脚，他抬抬脚。
小林说，你爸爸太厉害了，这手脚能动，说明以后生活能自理。
姜曼说，医生都说是奇迹，想我爸这样的几率太小了。
小林说，可不是奇迹吗？这都第十二天了，一般前三天是关键时间点，这都第十二天了，你爸爸厉害呀。
姜曼的父亲苏醒过来了，到了寒假，小林又去看望，回到晋山，小林跟家里人说，还好姜曼的爸爸没事了，不然我们这房子买不成，孩子读书也受影响。
母亲说，这老头命硬。
房子贷款的审批需要两三个月，姜曼的爸爸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就出院了，姜曼母亲说没花多少钱，也就几万元，小林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小林想着拿出去的10万元的漏洞，如何补呢？小林年终奖发了几万元，然后自己的住房公积金又取出来几万元，还差一部分只能先欠着一部分网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