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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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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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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孤独》连载

第九章 同学之情

1

时间总是飞的很快,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天空中去了。鸟儿在天空中翱翔,舒展的伸展自己的翅膀,它们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让它有丝毫的委屈。鸟儿肯定知道,如果自己的羽毛受到了委屈,那自己的躯体也必定受到委屈,到那时候,自己就失去了生存的本领。或许有的人说,羽毛没了还能长,要是爪子没有了那才是大难临头了呢,也是,爪子都没了,大难临头只能各自飞了。

薛岩看过一本书,说猎人朝树上随便打一枪就能射杀几只鸟,他也想练就百步穿杨的本领,但事实总是会告诉你:不可行。

又玩耍了一个雨季,薛岩和他的小伙伴们都到镇上上学了。镇上的学校真大,比他原来的学校大多了,而且薛岩还见到了真正的操场,上面长满了野草。薛岩觉得还是自己原来的操场好,说是操场,其实是农家人用来打谷用的打谷场,每次到了农忙时节,薛岩他们就能听到外面的牛叫的声音。堆得小麦和玉米还好一些,要是堆的是大豆那可就坏了。

在大豆的里面长了好多的豆虫,大大的,毛茸茸的。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这些豆虫可怜,被薛岩他们这帮人抓住准没有好的下场,红烧、烧烤、糖虫等。有一次,薛晓静听薛岩说:胡一峰抓了5个大豆虫,一个放在了女孩的铅笔盒里,还有四个穿成串,挂在桌子下面,就等着哪一天停电,上晚自习的时候拿出来,然后烧烤。

后来,那个女孩子打开铅笔盒发现里面有只豆虫,吓得大哭起来。胡老师听到哭声就赶了过来,在详细的了解了情况后,大家一致指认是胡一峰的“功劳”,可想而知,这小子就受到了胡老师的“严厉”训斥。

这小子也不怕,觉得还挺有意思。有一天他告诉杨华:要是他能把豆虫还放在那个女孩的铅笔盒里,并且不被胡老师挨揍,他就给薛杨华买汽水喝。杨华说没问题,但是要给他买两包。胡一峰答应了。

杨华找到了薛岩,把过程告诉了薛岩,薛岩说:好办。你把豆虫放到我的铅笔盒里,我再把它掉包。(薛岩和那个女孩的铅笔盒是一样的。)然后,再通知那个女生,让她故意害怕。杨华按照薛岩交代的一步一步落实。

后来,那个女孩故意显示很害怕的样子,然后又镇定的合上了铅笔盒。就这样,杨华和薛岩喝到了自己最想喝的汽水。

来到新的学校,面对的一切都是新的。新的教室、新的操场、新的同学,原来除了村里的学校以外,镇上还有这么一所学校,真是惭愧啊。

每次都听薛晓璐讲在学校的所见所闻,都感觉像是听天书。这下好了,感觉自己来到了天庭了。柳欣给薛岩和薛晓璐都准备了早饭,吃过早饭以后,兴奋的薛岩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了。

薛晓璐骑着车带着薛岩去学校。薛晓璐放完车,去了自己的教室,薛岩则是等待分班。

分班的榜贴了出来,薛岩挤了进去,真是幸运,第一张榜上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在一班。

“一班一班,一般一般。”薛岩哼着自己起的口号。

第一天的任务就是认识新的同学。

表面看,薛岩很开朗,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多数人才会发现,薛岩是一个内心的人。薛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教室内他没有说一句话,他没有和胡一峰分在一个班,觉得上天不公平。薛岩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和胡一峰分在一个班的,但是没有,也没有和杨华分到一个班。

第一天总是很沉闷,下午放学,薛岩就没有了早晨的精气神。薛岩只感觉自己恍恍惚惚的度过了煎熬的第一天。

回想自己这一天,薛岩觉得过得真不是滋味。周围几乎都是新的同学,就算认识也是刚认识一天。薛岩想找胡一峰,但是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他。杨华倒是找到了,但是他在三班,与自己还隔着一个班,也总感觉不舒服。薛岩也问过杨华,这一天过得怎么样?

看杨华的表情和薛岩的一样,都是无精打采。他们想过要爬树,可是树都在大路上,走来走去的都是老师,也不能爬;想飞檐走壁,房子很高,围墙也很高,他们感觉也爬不上去。这就失去了在学校的快乐了,以前在学校自由自在,出门就是水池,冬天可以溜冰,夏天可以游泳,这才是真正的田野学校,不像现在的学校,一个班这么多人,长得五花八样的,而且各怀鬼胎。

后来,薛岩找到了胡一峰,那天他们聊了很久,薛岩把所见所闻全无保留的告诉了胡一峰。薛岩也没有询问胡一峰:为什么今天没有到学校。

对薛岩讲的内容,胡一峰似乎不太感兴趣。看胡一峰的表情,似乎有些低落,但又透露着不自然的洒脱。

“我不想上学了。”胡一峰低声说。

“什么?”薛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上学了。”胡一峰又重复了一遍。

薛岩感觉耳朵里面轰隆隆的声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假期里还在一起玩耍的他们,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态度啊。

“你真的不想上学了?”薛岩再次询问。

“嗯,感觉没意思。”胡一峰耷拉着脑袋说。看他的表情,他其实还是想上学的,但是不知道自己动了什么邪念。

“学校里,特别有意思啊。”薛岩说,但是看胡一峰没有什么表情,薛岩又接着说:“你忘了咱们在学校好玩的事情了,你忘了你把数学难题解出来,在我面前炫耀了。”

“这些我都没有忘记,但是我就是学不进去了。”胡一峰似乎有点想反驳,反驳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自己内心的本意。

“那你是什么原因?”薛岩继续问。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上学了。”胡一峰有些不想回答了,第一次在薛岩面前表现的不耐烦。

“你以后可别后悔。”薛岩说。

“我胡一峰做事,从来不后悔。”胡一峰说。

“到时你后悔就晚了。”薛岩强调说。

这时,胡一峰的姐姐从婆家赶了过来,她已经听说了胡一峰不去上学的事情了,进门二话不说,抄起笤帚就朝胡一峰打了过来。

“说,你为什么不想上学。”他姐一边打一边问。

“我就是不想上学。”胡一峰边哭边说。

“不上学你干什么?”他姐反问他。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胡一峰还在顶嘴。

薛岩在一旁看着,但也无话可说,看来胡一峰是铁了心不去读书了。

“你今天就算是打死了,我也不去上学。”胡一峰更加“绝情”的说。

他姐听了这句话后,将高高举起的笤帚落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铁了心不去上学了,然后就抱着胡一峰哭。未来的路他要怎么走啊?她曾经就是一个好学生,成绩优秀,但是为了生活,早早就辍学,现在条件比以前好了,但为什么自己的弟弟就不想上学了呢。

后来薛岩和胡一峰聊天才知道:胡一峰看到周围比他大的孩子都能外出打工挣钱了。一天就能挣够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而且还都买上了BP机,挂在腰间多么的神气。上学就不一样,上学需要花钱。

这就是所谓的目光短浅吧。薛岩也毕竟是个孩子,他考虑的肯定不那么长远,他只想靠读书脱离种地的苦日子。胡一峰每次放假都是在外面玩,他不清楚烈日下在农田里的生活。这一点薛岩早早意识到了。

后来回忆起这段故事,薛岩才领悟到:那时的自己早早经历了苦难的磨砺,才使他有突破黄土地的动力。胡一峰没有受过苦,过悠哉生活的日子,这也算是悠闲地生活吧,但是薛岩肯定,那时的胡一峰内心是孤独的,他放弃了所有,放弃了在学校生活的点滴,在他的内心,急切需要空虚缥缈的生活来填充。

大家都想去帮他,但是事实总是会给你一巴掌。

薛岩经过了第一天的生活后,也慢慢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不再恐惧新的环境、新的朋友。胡一峰则天天在家里待着。他也想外出打工,但是这么小,没有哪一家工厂要他。后来在家里待着实在是烦透了,家里人就托关系给他找了一个在砖厂的活,每天搬砖,按数量结钱。

这样的日子也许是胡一峰想要的。有一年薛岩听柳欣说:他小小年纪就喝酒,而且喜欢喝醉,喝醉了就哭。他说,特别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上学。

又过了几年,胡一峰得了脑梗死了。

其实学门手艺,并且多跟师父学习,在社会中学习,同样也能生存啊。但他都躲过了这些想法,他生活在自己的孤独内心里,走不出来。

2

在学校里,薛岩最看不上的就是自己小组长,女孩,大个子,弯着背;还有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孩,鬼点子坏心眼特别多。看着就不像好人,和她们一组,这是对薛岩最大的侮辱。大个叫朱庆花,小个叫朱美丽,真是一对美丽花,又是“花”又是“美丽”的。薛岩想到这里就偷着乐,但是当着她们的面薛岩不敢乐,他怕她们打小报告,告密。

薛岩最不喜欢的就是告密的人,他觉得告密的人没有骨气,一点勇气都没有。

朱庆花倒是还好,有些鬼点子一看就知道是那个朱美丽出的,后来薛岩一看到她就来气。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有些事薛岩也就不计较了,但是有些原则性的事情,薛岩还是很较真儿的。看的出来,朱美丽喜欢权利,而且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

在这一点上,薛岩没少吃亏。

有一次,薛岩明明交了作业,朱美丽非得说没有交。朱庆花也说我交了,朱美丽还是说我没交,还说朱庆花是个笨蛋。薛岩气不过就和她吵了起来。

她哭着给老师打小报告,说薛岩欺负她。老师就把薛岩揍了一顿,这也算是小人得志吧。

后来薛岩就竭力远离这个小人。

薛岩不解释任何被冤枉的事情,他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激发小人的斗志。

听老人们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薛岩也想学这一点,但是怎么感化她,她还是那副德行。除了朱庆花,她没有朋友。因为朱庆花听她指挥,而朱庆花是组长,她还觉得自己能指挥组长,比组长权利大。

当然,她们也有好的一面,有的时候会帮薛岩解答问题,薛岩也就慢慢释然了,觉得在自己的村子外面,还是会有好人帮忙的。

朱庆花说:射手座的人,特别热情、乐观,爱好自由,不喜欢被拘束,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薛岩可不相信她的话,觉得她就是在放屁。她要是说的是事实,薛岩就管她叫“花半仙”。但是有一点薛岩相信,他喜欢被别人肯定,不喜欢被别人误解,就算是误解,他也不解释,他觉得解释就是自己没有自信。

老师经常说:你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通的革命理想走在了一起。

薛岩一直记得这句话,无论走到哪里,无论面对怎样的环境,他总会说这句话,相信世界是善良的。

薛岩记得期末的时候,朱美丽又抽风了。非要朱庆花收拾我们组的另外一名同学,薛岩看不过,就出来帮助。朱美丽偷偷去告老师,在老师进门的一瞬间,他看见薛岩在用手指指着朱庆花。这下可犯了老师的大忌,老师不分青红皂白揍了薛岩一顿,因为他觉得薛岩欺负女生,而且欺负有权利的女生。

薛岩一万个不服气,但是没有办法。他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出人头地的时候,我要让朱美丽跪着求我。

薛岩把这事也告诉了薛晓璐,薛晓璐听到这事的经过后,气的真想去揍那个姑娘。

后来,薛晓璐就真的找人揍了她。在薛晓璐看来,明明是她的不对,还要怪罪我的弟弟,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打小报告。也最最让薛晓璐生气的是,老师糊涂,但也没办法。

这事以后,老师估计是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在后来的日子里,对薛岩也格外照顾了许多,算是对薛岩的补偿吧。

又一年学校重新分配了班级,薛岩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两个。听她们同村的人说:朱庆花,家里出了点事故,就辍学了。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朱美丽要比她好一些,家里条件也好。自从朱庆花辍学以后,她自己一个上学、放学。因为没有愿意跟她一起,都怕她跟老师说悄悄话。后来,上学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骑车,据说碰倒了一个小孩,等到人家家长来的时候,她还狡辩说是别人的过错,人家家长肯定不干啊,再后来赔了钱才算完事。后来,上完初中就不上学了,再后来就不知道什么信息了。

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想写什么?薛岩想弄清这个问题,也试图想和她好好聊天,但是她极力躲开,有时候薛岩善意的提醒,也会导致她的无端恶意,变成了“恶意的提醒”。

谁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3

随着一起学习,薛岩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他的同桌张盈。她时常帮助薛岩学习。但是这个人有一特点就是不喜欢笑,也不知道为什么?

薛岩每次都想问她这个问题,但是看到她的眼睛后就不敢问了。虽说是好朋友,但是也不敢。

自从被老师打了以后,薛岩就换了小组,老师把他调整到了另一组,张盈就是这个小组的组长。这个女孩喜欢跳舞,按说喜欢跳舞的女孩子都特别的开朗,但是她表现的一点都不开朗,总给人以冷面的冰女孩感觉。

薛岩能和她成为好朋友,是因为薛岩总是能帮她。要知道,学校里的小组长也不好当,必须有人愿意协助你工作才可以。薛岩是个勤劳的人,他认为劳动最光荣,而且对那些都奸耍滑的人特别嗤之以鼻。薛岩的劳动态度与其说是帮助张盈还不如说是薛岩天性使然,他从没把劳动当做一件苦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张盈觉得这是一个踏实之人。

每到他们小组值日,薛岩总会第一个达到学校,第一个去打扫卫生,他还想在所有人来之前把所有的室外卫生打扫干净,他的这种行为,许多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傻子,有时会在背后说他,薛岩也会委屈的想哭。

他把这事告诉过薛晓璐,但是薛晓璐觉的他的想法特别对。

他把这事告诉杨华,杨华也觉得他傻。杨华说:有活大家一起干,这样才能让让大家都有收获。薛岩也觉得这句话正确,但是总觉得怪怪的。在三班,杨华是小组长,他也是第一个来到学校,但是他喜欢等大家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分配工作,他告诉他的组员,要在有效的时间内做完最光荣的活。

在薛岩的班内,张盈基本上不主动安排薛岩劳动,但是会主动安排他写作业。关于薛岩的作业是张盈最头疼的事情,明明是已经安排好的作业,薛岩总是会忘记一半,但是因为薛岩每天来的很早,所以张盈会给他留出时间来补作业,基本会在临近打上课铃的时候,张盈把作业交上去,她也不会跟老师说因为薛岩的原因导致的晚交。

张盈练习舞蹈回来会跟薛岩展示转手绢,她还能空抛让手绢转起来。

“你试试”,张盈让薛岩试一试如何转手绢。

薛岩小心的接过手绢。仔细看了看手绢,它镶着金边,一圈一圈的,共计5个圈,手绢上也有股儿香味,但这个香味薛岩从来没有闻过。薛岩闻的最多的味道是香皂的味道还有瓜果的味道,其他的就没有闻过。这个香味不像肥皂的香味。

“这是什么香味?”薛岩问。

张盈听到这个问题,稍微的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害羞。

“你猜这是什么香味。”张盈问薛岩。

“我不知道。”薛岩说。

“你真的不知道?你家里没有吗?”张盈继续说,但脸色似乎变微红了一些。

“我家里真没有,我觉得不像是香皂的味道。”薛岩还在认真的说。

“听我妈妈说,这是薰衣草的味道。”张盈说。

“啊”

薛岩听到“薰衣草”三个字就“啊”了一声,他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味道。但是这个味道还不错,不至于让薛岩闻着难受。薛岩小心的打开手绢,就怕一不小心把手绢上镶的宝石弄下来。

“没事,你就这样转就行。”张盈一把抢了过去,拿着手绢给薛岩打了个样儿,然后又递给了薛岩。

薛岩还是很小心,用右手的食指顶着最中间的位置,想让手绢转起来,但是手绢似乎不听指挥,转了一下又缠在了手上。

反复试了几下,就是不行。薛岩想:要是自己也会转手绢了,会不会被选去练舞蹈,想想都觉得可怕。迅速把手绢还给了张盈,但是张盈似乎看懂了薛岩的意思,说:“转手绢是舞蹈的一小部分,最重要的要有艺术细胞,她说这是老师说的。”薛岩也不知道什么是“艺术细胞”,估计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他这辈子是没有了。

世间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当你觉得你没有艺术细胞的时候,不要气馁,也许会在某年的某月或者具体一点的某日,艺术的大门就会打开,到时候,你想躲避都躲避不了。

后来,薛岩学习了街舞,而且有模有样,当然这都是未来发生的事情了。

“除了学习这个还需要学习什么啊?”薛岩问张盈。

“学的东西可多了,什么劈叉啊,什么手指啊等等。”张盈边收拾书包和手绢边说:“说多了你也记不住。”

薛岩点了点头。原来舞蹈就是这么回事啊。

“放学了,走吧。明天记得值日。”张盈收拾完书包,放学了。

“你先走吧,我等会我姐姐。”薛岩说。

薛岩在教室里等薛晓璐,他在自己的书本里,默默的写下了两个字“艺术”。他认为“艺术”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不像自己在池塘里游泳,不像自己在树林里烤玉米,更不像自己在冬季里抓鱼。大多数村里的孩子不知道“艺术”的存在,或者说他们对“艺术”一无所知。其实放在当下,有多少人懂得“艺术”,它所体现的不仅是修养,更是人品。外出走路,出门说话,更是体现了一个人的修养,有人出门随地吐痰,有人出门随手扔垃圾,还有人出门随便破坏公物,真是毫无道德修养,毫无艺术修养。

在这些人的眼里,“蒙娜丽莎”也就相当于隔壁大妈。

4

在学校里,大多数的时候女孩子是班长,只有极个别的班级男孩子是班长,薛岩所在的班也不例外,他认为大多数老师都喜欢女孩子,觉得女孩子稳重,男孩子毛躁。听老师说:班长就是辅助老师管理班级,分配卫生任务,管理班级纪律等。薛岩觉得这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压根对这个不感兴趣,后来他觉得自己应该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周围的人,作为班级的一员应该如何。

老师选了杨明珠作为班长,这个班长有很有意思,留了两个小辫,别的就没有什么特征了,在薛岩看来也就那样,总感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美。在薛岩的眼里,张盈才是心灵最美的,其他的人总觉得假,总给人一幅假的面孔。薛岩也觉得这些人很累,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后来,薛岩慢慢的才了解到:你所看到的并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也并不是你所能看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伪装的一面,无论是自我保护还是为了生存,都是在面具的里面生活,薛岩想去掉每个人的面具,但是面具太重,更多的人去不了,这就导致更多的人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

在这班长不是不招人待见,有很多的人都特别的待见她。在他们的眼睛里,她乖巧、懂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计划就是计划,薛岩最讨厌的就是朝令夕改,什么时候才能按照自己设定的思路执行,这一点有点难,这就是薛岩不喜欢拘泥一种形式的地方。

体育课上,薛岩喜欢运动。在自由活动的时候,多数的女孩子都喜欢回到班级写作业,男孩子基本上在操场踢足球,有的时候学校不让踢球,他们就自己凑钱买足球,没有凑钱的就不能踢,如果有人法外开恩允许没交钱的踢足球,那这个人也会很不好意思的去踢球。

有的时候踢足球会被没收的。那些课本上写着:小明同学,下课在院子里踢球,不小心把邻居家的玻璃踢碎了,然后就向邻居赔礼道歉,赔钱换了一块新的,邻居夸小明懂事,损坏东西要赔偿。

他们没有足球就用废纸团成一个纸团,再用胶带包好,拿到操场作足球,这样老师就不会没收了。薛岩不知道为什么不让踢足球。后来听杨明珠说:老师说过踢足球容易受伤,所以就禁止踢足球。

谁知道老师说没说过,反正薛岩没听到过这句话,再说,也反正禁止踢足球。

柳欣和薛晓璐是特别反对薛岩踢足球的,觉得野孩子才去踢足球。但是她们对薛岩出去跑步就没有那么大的抵触,他们总说:这孩子跟个兔子一样,跑的飞快。但是听说踢足球,就会说:这群孩子不好好学习,瞎踢啥呢。

她们是女孩子,可以理解。她们不懂得踢球的快乐,几个人抢一个球特别有威望。你要是脚下技术好,在男孩子心中特别有魅力,很多人都会向你学习。女孩子一般就是跳皮筋,没啥大的活动。杨明珠有时就会向老师打报告说男孩子在踢球,有时为了讨好她,男孩子就会凑钱给她买零食。有时家庭殷实的男孩子会自己掏钱买零食,然后收买她,她就会不会告诉老师。

后来老师听烦了,就任由男孩子踢球。杨明珠这一招不管用了,男孩子也不会买零食给她了。她的内心也许是寂寞的,总想欺负男孩子来填补自己寂寞的内心。开始大家还会给她面子,一旦不履行约定,恐怕也就没有了机会。

有一次,体育课自由的活动,男孩子找了一片空地,两边各摆了四块砖作为球门,刚要开始的时候,杨明珠就带着她的小跟班来了,她要最终确认男孩子做什么。看了半天,男孩子没有什么表示,就有些不高兴了。

“把球拿过来”她喊到。

可是谁也没停下抢球的动作,大家还在那里抢球。

“你们把球拿过来。”她还在那里喊。

大家慢慢停下类踢球的动作,但是薛岩也没看到谁那么没有长眼睛,将球一下踢到了她的脚下。这下可坏了。

薛岩想过去拿球。但没有她快。只见她迅速将球捡了起来。说:“老师说过的,不允许踢足球。”

“老师什么时候说的。”

“你把球还给我们”

“你拿过来”

她刚一说完,大家就开始要向她抢球的意思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

但是她听不进任何的话,就说:老师说了,不允许踢足球。

薛岩一个急速跑过去,将球从她的手中打了下来。然后顺势就用脚踢走了。

球就这样被抢走了,她觉得特别没有面子,就蹲在那里哭了起来。薛岩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的小跟班就跑回去向老师报告的情况:薛岩踢球把杨明珠踢哭了。

薛岩一万个想不明白,但是还好这次老师没有训斥薛岩,只告诉他踢球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原来薛岩早早就向老师做了说明,老师是说,在确定地面安全的情况下可以踢球,但是一定注意安全。

对于这些事情,薛岩有很多个问号。

他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她也不明白,他们追求的是什么?

薛岩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思考他一点都不深。

5

“安排一下任务”老师说:“每天三组跳绳,每组一分钟,时间为30天,自己坚持自己的,可以实报也可以谎报天数,但是我希望报上来的天数是真实的。”

薛岩很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任务。

初步听到这个任务的时候,班级里是一片哀嚎声。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任务。还有的人持乐观的态度,这么简单的任务还不简单。薛岩放完学快马加鞭就搞定了三组。

薛晓璐还纳闷呢,这是要干什么啊?一脸的不解。

薛岩还沉浸在兴奋当中,这就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答的任务了。

第二天薛岩早就料到老师会问,早早就准备好了数据,这是自己真实的数据,所有很快就能想到了。老师问:昨天有谁回家跳绳了?

大多数的人在东看看西望望,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跳绳,薛岩准备好了数据第一个举手回答“跳了”。他看着周围的眼睛,周围的眼睛也在看着他。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想说跳了又感觉忘记的样子,不太确定。

老师又问了一次,这才陆陆续续的有人举手。

刚才怎么不举手。

“我忘记了。”有个学生站起来回答。

“我在想我跳了没跳。”另一个学生回答。

“你们跳没跳自己还没有记住吗?”,老师继续说:“还有谁在家跳绳了,举手。”

薛岩看到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跳了的同学自然高高兴兴,满脸的自豪感挂在脸上,那些没有跳绳的同学,脑袋都耷拉下来了,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又或者今天赶快放学,去跳绳。更有甚者想一下跳9组,先预跳三天的。薛岩了解到,他们什么想法都有。

老师没在继续追问,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回家继续保持。

这句话,在薛岩看来无痛紧要啊,既没有肯定跳神的,又没有批评没跳绳的,有点有失公平啊。但是薛岩又不好去评论什么,毕竟这也是自己喜欢的运动,不管别人。

放学回家,薛岩没有去天地里干活,第一件事就是在户外跳绳,他拿住自己的小手表让杨华帮自己计时,自己不断的跳绳。

柳欣说:“薛岩,你在那里瞎跳什么呢?”

“什么瞎跳啊,这是老师布置的任务。”

“任务,这瞎跳就是任务。”柳欣看了一眼杨华,问:“杨华,你们老师布置任务了吗?”

“没有”杨华肯定的说。

“你们老师竟知道布置一些乱七八糟的任务,人家杨华怎么就没有布置。”柳欣对这薛岩说。

“真的是老师布置的任务。”薛岩反驳道。

“行了,玩一会就过来干活,还有一堆活呢。”柳欣不听他的解释。也难怪柳欣不听,这是人家杨华就没有接受到这个任务,你一个人说有任务,别人肯定也不信啊。柳欣的话,薛岩还是听的,尽管有的时候薛岩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大人的话,还是感觉有点对的。薛岩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也或者这压根就不是一个什么任务,老师就是随口一说,到时候自己随口一回答就完事了。

薛岩只跳了二组就放弃了。

杨华说:“怎么?就不跳了?”

“不跳了,没意思。”薛岩像被打击了一样,他特别想得到柳欣的肯定。

杨华不想回家,他想和薛岩一起玩一会儿。

薛岩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进了大棚,杨华也跟着,但是没有交流。杨华觉得。薛岩在生自己的气。

第二天果然又被薛岩猜中了,老师问:有哪位同学昨天跳绳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举手,发现比昨天的少了一些,更多的同学还在观望中,也可以说东瞅瞅,西望望,希望能找到和自己一样没有跳绳的人,这样受批评还有一个同伴。

很奇怪的是,老师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并没有批评谁。

这就好办了,老师不管不问多好。

张盈说:“自己在家每天都跳绳,她要坚持下去。”

“老师又不检查,跳那个干嘛。”薛岩说。

“你不懂,跳就是了。”张盈说。她没有说她为什么跳,也没有说跳那玩意有什么好处。

张盈每天回家跳绳,薛岩有时候跳绳,有的时候就不跳,想起来的时候就把之前没有跳的补齐,也总算是每天跳绳了。

后来的几天老师就没有再问过了。薛岩也感觉老师就是随口一说,别当真。薛岩记得自己跳绳的次数。

又过了一周,老师突然问:现在还有没有人跳绳。

这下,教室里像开了锅,你都好久没有过问的事情,怎么,今天突然就问了呢?大家都没有准备怎么回答,没算是找理由也来不及啊。老师又问了一次,只有张盈一个人举手,薛岩没有好意思举手,但他心里知道自己次数是够的。

“怎么?只有张盈同学一个人在坚持?”老师说,此时教室里似乎有反驳的力量。

“老师,你没有提前通知我们,我们忘记了。”

“老师,我昨天回家太困了,就睡着了。醒来都9点多了,就每条。”

“老师,昨天我爸妈打架了,我拉架了,没有跳。”

“老师,我懒得挑。”

这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听的薛岩有点想笑。

“老师,我妈妈说我瞎跳,但是我每天还是坚持跳,因为我看见张盈每天跳,所以我每天也是三组,有时的时候,是补的组数。”薛岩说。

“你们总能找出奇奇怪怪的理由,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理由假如成立,那你每天还有意义吗?”,老师说:“你们自己回去想一想,凡事都有理由,那你还有坚持的事情吗?有的话,哪怕一件也行,有吗?”

大家好像静下来,又好像没有静下来。

听老师的口气,薛岩感觉老师好像对这次的任务很不满意,没想到全班只有一个人能坚持。大多数的人都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而开脱。

听了老师的问题,薛岩似乎觉的明白了点什么。也仅仅是明白了一点,人要学会坚持做一件事情。还有一点薛岩也明白了,人有的时候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切实际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放学了,薛岩没有着急回家。他自己在学校里完成了今天的跳绳,他要重新梳理一下自己的潜能,而且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服输的孩子。今天没有受到老师肯定,就是他人对自己的否定,这一点是薛岩不能接受的,他需要一个被别人肯定的环境,自己也要努力,这样自己才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才能不被人看作是掰棒子的狗熊。

张盈说过: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努力。有的时候自己遇到阻碍,不管是外部环境方面还是自身方面的惰性,都不应该成为我们不完成的理由。一个人总是找理由,那这个人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苦难的生活。她说,开始的时候,她们家里很穷,但是父母从来不亏欠她读书,只要是她想要的书,家里人都会给她买,但要是她想要零食,她的父母就不会答应。

这一点,让薛岩明白了,读书不仅仅是为了走出黄土地,而是为了能在黄土地上有更大的作为。他把这种想法称为“眼界”,只有你的“眼界”打开了,你周围的事物才能尽收眼底,你的所见所闻才能迅速的在大脑中储存分析,然后得出正确的答案。要想打开“眼界”除了读书以外,更重要的是你要有一个善良的心。

这也是薛岩后来才明白的,但是在生活中,仅仅只有善良是不够的,薛岩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在生活中,善遇到恶,受伤的总是善。越是善良的人,就越是渴望得到别人的爱,越是善良的人就越不需要别人的爱,对于太过善良的人来说,别人的爱常常反而给他添乱罢了,善良本身就是给他最好和最纯洁的滋养。

薛岩在张盈那里学了很多的知识,这一点让薛岩特别佩服。

有的时候,薛岩就会给张盈讲一些他的故事。例如:如何爬树掏鸟蛋啊!如何在冬天抓鱼啊!还有如何在农田里干活、捉虫子等等。这些好玩的事情,张盈可没有这么多的机会,她的时间大多数是在书房或者舞蹈室里读过的,没有机会走出来。

薛岩说:你可以走出来看看,带你走进什么是最美的大自然。

他们约定周末到薛岩家里做客,还有杨华、刘振山、陈亚楠她们,虽然他们不认识,但是这次见面以后就会认识了。

周末。雨。

张盈没有出来,她一直没有告诉薛岩,怕他听到这个信息以后伤心。

周一上学,薛岩看张盈没有来上学。但是张盈托别人给薛岩带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薛岩亲启。

信里写:

薛岩君: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近离开了这个学校。很珍惜与你同班的这段日子,你善良,有自己的独立人格。

从你的行动中就能看出,你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跳出你的村庄,你就会发现书里有很多的乐趣。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感谢你我成为好朋友。

我转学到其他学校,有时间会遵守约定:去你家做客。

到时你要准备好故事,带我走进最美的大自然。

此致!

敬礼!

张盈于书房

某年某月某日

薛岩看完这封信,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这个事情太突然了,她一点都没有透露给自己,在她看来这或许就是离别最好的方式。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语言,仅仅只有一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信封,这或许也就是所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薛岩闭上眼睛想:这也许是一件好事,离别的时候最难受的就是眼泪。她在新的学校会有新的朋友,这样自己也会有一个新的朋友。薛岩想回一封信给她,但是什么也写不出来,或者信根本就写不完。后来,薛岩邮寄了第一封信,里面什么也没写,仅仅是一个折下来的柳条。

薛岩渐渐接受了事实,也明白自己根本左右不了事情,能左右的事情,也只有自己所接受的事情。你不接受的事情,别人再怎们逼你,你也不会乐意接受的,这就是“强扭的瓜不甜”吧。张盈的转学,促进了薛岩的学习,她留下的好习惯,薛岩在一点一点的收集。现在的薛岩已经明白,上课是需要预习的,做事情要需要坚持的,做值日是需要奉献的,做自己是需要坚定的内心的。不要把自己空虚的内心被时光虚度,最好能在最纯的季节,找到最好的自己。

随着又一个假期的临近,薛岩迫不及待的想要邀请张盈到家中做客。

薛岩写了封信,等了好久也没有收到回信。

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的信息。

等到后来长大了,薛岩去看几个曾经的老师,又聊起这事时,才无意中知道,有些信件学生根本就收不到,因为多数的信件邮递员会送到老师那里去,或者叠加在报纸、杂志里面,只要报纸和杂志不拆开,信件就永远夹在里面。偶尔拆开的报纸和杂志,老师也会把信件当废纸处理掉,他们觉得里面写的内容特别幼稚,还是销毁的好,这就导致了多数的信件,学生是收不到的了。

薛岩收不到回信很是着急,但也无能为力。他想去找她,他放假,她也放假了。只能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从中笑了。

村里的人有点封闭,他们觉得只要是女孩子到家里去,必定是要准备讨老婆的。有时候,薛岩的朋友到家中做客,如果被大人们看见,准会告诉柳欣:你家未来媳妇来了,快去看看吧。柳欣听到这些话,就一个劲的摇头,她也懒得解释。

实在是躲不过了,就解释一句:那是同学。

村里老人读书少,也不知道啥是“同学”,反正就是一句话:女孩子去别人家里,就是未来的媳妇。这也难怪,村子里基本是男孩和男孩玩,女孩和女孩玩了。

年轻人慢慢接受这些现象了。这么说来,柳欣还是比较开明的一个人,她不反对薛岩的同学来家里玩,更不反对薛岩的女同学来家里玩。在她看来,来的越多越好,家里也有人气,热闹。

薛岩洗好柳欣买的水果,虽说小了点,但特别好吃。还会给她们沏茶,让她们品尝柳欣的茶。

见的人多了,思路也就多了,脑袋里的事情也就处理的多了,多了就不至于封闭到只认识自己的村子了。睁眼是村子,闭眼是村子,一天到晚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说来说去了。

薛岩可不管村里人怎么想,他更盼望着张盈能来到自己家中做客。咫尺天涯,远近一念,有缘之人必定会下次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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