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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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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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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大,世界很小》连载

第一十一章 一起飞

她迫不及待地跑下了楼梯,发现学生们已经下晚自习了,三三两两地回寝室。有学生看见她飞奔的样子,从后面喊她,她也听不见。她一口气跑回到那间屋里,躺在床上,立马给英语老师打了电话,明天上午要调课。

第二天一早,她特地挑选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穿上,坐到大巴来到县教育局的门口。大铁门还是紧闭的,门口亭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油味,里面保安正边吃大饼油条边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来的太早了。她只好在大门口四周徘徊,她急切想把这个档案调走。然而当她好不容易等到大铁门打开了,走了进去,档案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说他领导今天请假了,他没有接到调档的通知。

什么?她震住了,心一下子像是一股冷风穿了进去,她默默地退出了档案室,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白跑一趟。当她再次来到档案室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把她的档案封好。她亲眼看见档案在邮政局邮寄了出去,她的心仿佛随着那档案飞到校园的上空,然后慢慢降落到教学秘书的手里。

和那位年轻的办事员道别后,她漫步在街头,向四周望去,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简直像是魔幻的流动,每时每刻都有不一样的变化。

她要马不停地赶回学校去备课,下午还有学生等她上课。在通向乡镇路上的中巴颠簸起来,初夏的阳光照进来,她随着颠簸开始眯上眼睛。当她一觉醒来,车上没几个人了。她伸伸懒腰,下了车,本想第一时间感谢校长,可是走近校长室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

此时,她站在五层的楼上,眺望着远处碧蓝碧蓝的天空,刚好有一群麻雀在空中盘旋了几个来回,然后渐行渐远,消失在天空的尽头。她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走向了备课教室。还没有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教研组长嘴里发出满腔的牢骚,他对繁重的教学任务不满,他对校长放走任何一位教师都不满。其余的人默默地备课,一言不发。

“假使她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这样说吗?”忽然有人开起了玩笑。教研组长听到这里,突然停止了抱怨。她装作没听见走进备课教室。她不用向人们解释,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梦想,每个人都可能成就自己的梦想,每个人都可能一直深埋自己的梦想,甚至寄托于下一代去实现。然而她在追梦的路上坚持,肯定会遇到风风雨雨,虽然她也不知道她要去何方,但是不会放弃。

正如《牧羊少年奇幻记》里所说,一旦作出初决定,实际上便坠入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之中,这种洪流会把人带到一个他做决定时从来没有想到的地方。谁知道上帝会给每个人什么样的预兆,什么样的路线,什么的结果。

“不管未来怎样,我们都要敢试敢闯。”她又想起了《月亮和六便士》中的那个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中年突然着魔艺术,抛弃了旁人看来优裕美满的生活,奔赴南太平洋塔希提岛的故事。她一会同情那个证券经纪人的妻儿,一会又佩服那个证券经纪人的勇气。也许那个故事本身就是虚构,但是却代表着理想与已有的现实之间一种矛盾,理想在与已有的现实决裂之后才会得到另一种重生。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一心一意的带着学生们冲刺高考。终于迎来了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她和班上的男生女生一起补拍了空中飞跃的照片,照片很快拿到了手里,她署名为“我们一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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