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跟人一样,讲命运。譬如饲养场里的肉牛,生下来就不愁吃喝,而地垄间的黄牛,就得靠气力,一犁一犁换取粮草。
旬阳,是个有看头的小山城。首先她以着旬水,反向地宽宽窄窄蜿蜒,半隐半现,像只见首不见尾的神龙。接着四目青山环抱,脚下旬水与汉江汇流于此,并长年奔涌。倘这不算,成片、成气候
生活在五线小城,不用住在郊区,也不用赶着挤公交上班,住所与办公点可能就三五分钟,倘若走着去,途中还能遇个熟人,看个风起叶落。要是站在高楼顶,准能把整个城市都装进视野,会同
突然,深巷里传来一两声狗吠,紧接着,婴儿的哭声从一扇开着灯的窗口释放出来,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安康在中国地图上,虽只有句号那么大,但沟通着华中、西南、西北几地属鸡心位置。她南依巴山、北靠秦岭,又汉水环绕,使得这块明珠之地傍水依山、四季分明。
中秋这个节,在父亲和我的眼里,就像一个平常的日子。对于父亲,他在的时候要忙着收最后一块花生,挖最后一挑红薯,拔最后一捆黄豆杆……对于我,便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平平的,像过
过了白露,秋依旧羞羞藏藏的,像个未接力的小子。每到午间,太阳便卯起劲,炽烈地泼撒出最后一股暑热,躁得蝉又响开了。远远的,山峦升起了层层青烟,田野催荡来庄稼的熟味。
六岁半时在富河小学上学,我的第一任班主任姓史,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小眼睛但白皙,碎卷的刘海很随意。若从讲台瞅后排同学,她总会静静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眯着。
静静地,仿佛听见了他们盛大的喧腾声,像课间的校园,像初春的广场,又像花间振翅的蜂群。
光膀子的老汉,坐在水沟旁,边聊着边用毛巾撩起水,洗脸、擦拭。我和弟弟一路小跑,奔到自家田坎,伸出脚,边跑边去勾草芽上的露水,接着蹲下展开手在草上捧、沾,顺势湿漉漉地搓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