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旁峪的人很敬重这棵树,甚至神话了这棵树。 盖因它浴天火之后,仍然岿然于世。 它浴火重生的痛苦,不仅只有它知道。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我一个人站在洒满月辉的晒谷坪上,跟东干脚融合在一起。我们是永远不可分离的,无论以后它在不在。仰头,感觉到
家固然简陋,那种温暖却有血液的温度。
我们的家在时代的履带上。 榕树在哪里,家就在那里。
那么多年一直在南粤火热的大地上 以鸵鸟的速度奔跑
背上包,每天在广佛之间往返,时时有人在旅途的感觉。天大地大,包里的雨伞,让我在他乡多了一份从容。纵然是一个人在路上,也是可以温暖人间荒凉的。
天鹅一旦离开天空,不管白天鹅还是黑天鹅,都有了人的奴性、惰性、媚性。
在三元里大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大楼之间,古庙像一只历史之眼,看着广州,也在看着我们。
月亮瞥都不瞥我一眼,潜到了尖角顶建筑后面,去统治另外的世界了。
我们,只是洪德路上一片流光,没有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