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的那年,我还没成家。时光悄悄地流逝,如今,我已长成了“父亲”,也如山一般,山脚下,也有一棵小树,在茁壮成长。
母亲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用她满意的铁皮屋顶和屋顶下的瓶瓶罐罐,填满她孤单、清贫的田园生活。
母亲哪里知道,菜市场里买回来的辣椒,没有这个辣劲,吃不出让人流泪的回忆来。
现在的生活好了很多,什么样的烟我也能买得起,但父亲再也抽不上我买的烟了。回老家时,我常常给舅舅、姨夫们买点烟。和父亲一样,抽烟是那一辈人共同的爱好。
庄子上的柿子树没了,火红火红的乌桕树也没了,开着满树雪白花儿的老洋槐也没了。这是它们的命运,也是故乡的命运。
就像今天我偶然看到的铁环,虽然三十年没有玩过了,但它在我的心里,却早已凝固成了一种热情奔放、肆意奔跑的姿势。看到它时,我又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要向前冲。
母亲将她认为好的东西都让与了我,在她的世界里,我们永远是个格外需要呵护的孩子。
年味是独特的,它一定是藏在儿时生活的土地上,藏在乡亲们火热的心中和勤劳的手上,而异乡的热闹里,是不会看出年味的。
我无法再多说些什么,那一刻,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我匆匆挂了电话,一时怅然若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我越来越感受到,岁月,不仅仅让我们慢慢长大,也让母亲悄悄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