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牛,一个人,各自说着牛话和人话,它们活在两个语言的世界。如果牛从小学会人话,或者人从小学会牛话,人牛就是一个世界。牛顶着一个人名,人挂着一个牛相。当我们睡觉时,牛也可
我在三十年里的每个早晨醒来,太阳都是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这是我改变不了的事情。在我清醒的时候,总有一个生活的指挥者,挥舞着无形的双手,给我指着什么才正确的方向。避开
两个喝醉的人,说了无数的话,可谁也没听谁说了什么。说着说着,人安静下去,酒桌子撑着醉美的两个人和从酒杯流出来的酒,熏沉了夜。
天亮了,是从我的窗台开始的 从东边亮到西边 就是一天 我走出家门 人们的天才亮 叶子绿了,是从我家的树开始的 从地下绿到天上 就是一个季节 一只鸟从这棵树飞走 大地才迎来春天 人散了
一个人带起的风,又刮回来 一个人荡起的尘土,又落下来 一个人经历的人和事,向后走 一个人留下的证据,又化为乌有
灰色的玻璃,一定欺骗了我的眼睛,让我看不清一切。我只是模模糊糊地看了一些人和事,我也从未靠近那些人和事。我坐在一个不足一平米的地方,想着些人的荒芜。
半夜雾悄悄地升起来,像夜行的刺客,潜入每家的屋顶之上,后又落入院中。透过玻璃,窥探我们正在喝着跨年的酒。酒的香,吸引来更多的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厚。
院子里的树,叶绿、叶黄、叶落了几个季节。田地里的庄稼,熟了一茬又一茬。我曾经爬上屋顶追着的太阳,一天一天,来了又走。
有人教大发吸烟了。他把烟卷放入口中,深吸一口气,烟草烧的红通通的,烟弯弯地飘荡在村庄的空气里,一直上升到村庄头上的那块儿云上。在这烟雾里,人们都说他以后不会再孤单了。
刚下的小狗,眼睛眯缝着,是粘连着,这时就要轻轻地给它掰开。当它迎接来第一缕阳光时,它会见证一个陌生的人的世界,也会创造一个新的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