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内,高盛与他亲近的属下正在密谈。自从顾成烨率兵来了以后,军中打仗一般都是顾成烨率军顶上去,他也就是打赢了以后会跳出来捞点功劳。因为这事,宋虎曾在自己麾下面前骂道:“呸,打仗的时候让老子们上,捞功劳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但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功劳的事,而是他们在朔州、寰州两地搜刮的民脂民膏都给金人给劫掠而去。现在正在商量如何把这些东西给弄回来。
高盛见堂下寂静无声,便冷冷的道:“都哑巴了,平时分银子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安静,都快给我想辙,想不出来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过。”
一个身穿铠甲的胖子见高盛发火,他们又不站出来答话,便硬着头皮道:“大人,要我看顾王爷不是很能打吗?要不让他派兵给我们抢回来。”
高盛紧皱眉头,心下不悦,怎么会有这种蠢货?这是谁收钱塞进来的。潘豹大笑道:“汤胖子,你是肉吃多了吃傻了吧!不知道我们运的是什么吗?你还想让顾成烨帮我们抢回来,要是被他知道运的是什么参我们一本,咱大家都得被你这蠢猪害死。”
这汤胖子本名汤福,是京都归德侯汤明远的儿子,这汤家是文官出身,向来看不起武将,所以对于这些先祖靠武功打下来的世家贵族一直看不上眼,所以在京都贵族圈里处处受武勋世家的针对,这其中针对最厉害的就是潘家。以往两家高层见面都要斗上几句嘴,子弟遇见搞不好要打上几架。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汤家的人输,毕竟潘家是公爵,汤家是侯爵,权势上就输了。
汤胖子也不知道是知道了自己说错话了,还是生气所致,红着脸吼道:“潘豹你别欺人太甚,有种你想个主意出来。”
高盛听得心烦了,制止道:“别吵了,汤福这法子不行,当初我们就是为了躲顾成烨的大军才偷偷运走的,要不然会被金人劫道吗?”
听了此话,汤胖子一脸颓废,而潘豹就像斗鸡胜利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扬的。怎料话锋一转道:“潘豹你跳这么欢是有什么法子吧!快说出来。”
潘豹此时的样子比哭还难看,他哪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乱答道:“要不我们拿银子赎吧!”
说完这句话,他哥潘虎已经把脸遮住了,生怕被人认识。高盛一脸怒容,大骂道:“你是嫌咱送给金人的东西不多,想把咱的把柄都送给金人是吧!”
潘豹慌忙道:“大人恕罪,小人没有这个意思。”
潘虎也出来求情道:“舍弟并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大人饶恕。”
汤胖子此时高兴坏了,想要笑出来,但高盛在他不敢笑,只能憋着,但那嘴角的笑意瞒不住众人。
高盛见潘家兄弟好歹真上过战场,还有点用,便不再追究。只是让他们继续想办法,经过他们的仔细考虑,还真想到了一个。那就是让其它州府的援军去抢金兵,因为皇帝想要救援太子和四皇子,所以严令各州派兵增援,现如今两州有各地援军共二十万在此云集,但大都是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兵卒,打顺风仗还能凑合,要是打辽军和金军那属实是太过困难了。
高盛眼见没有好的方法,就死马当活马医,找来了各州府的统兵将领,那些将领一听是太尉召见,都卯着劲要表现一番,结果一听对金人动手,就都成了霜打的茄子。笑话,他们连契丹人都打不过,还打金人,那不是找死吗?高盛就这样痛失了那一批民脂民膏。
但也不算痛失,时迁早就探听到了此事,并将他禀告给了顾成烨。顾成烨也不负众望演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金兵劫了宋军,而顾成烨又劫了金兵。这批银两到手,顾成烨一部分拿来赈济平民百姓,还有一部分换成了成就值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