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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路漫漫
道之继续讲解着：“在这首诗中，描写了好几种‘路’，第一小节中指的是社会发展的道路，资本主导下‘路’对社会发展有一定的盲目性，虽然快但也有沉重的代价，‘尘雾’代表环境，‘分不清’体现出人们的迷失，具体体现在第二小节中。‘贪图’，‘艳抹’和‘裸露’描述出男男女女人生追求的‘路’，这些词都无法与道德或底线分开，‘灯火通明’突出了人们为了追求财富以耻为荣，这里的‘路’具体到了人上。第三小节由外到内，展现了物质社会下男女的内心状况，人与人之间冷漠无情，内心孤独空虚苦闷，在大发展的背景下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失调。最后一小节，由内再到外，在这样的大环境中，‘他’所选择的‘路’，‘他’点名主角，可能是你或我，不是大多数，‘他’代表的是另类人，与第二小节中相反的人，他们不随潮流，不与当下妥协，坚定而有担的，‘只能’表现的某种无奈，‘甘愿’展现出他们意志，最后一句体现‘他’也就是作者始终在呼唤。诗歌批判了在金钱至上的风气下人们信仰的坍塌，整体的迷失……”
这时铃声响起，道之结尾道：“同样的孤独，最后一小节‘他’和前面的孤独有何不同？面对这样的大环境，他既然不妥协又能如何？如果是你们会做什么？怎么做？‘他’做的有没有用？大家先思考一下，下节课我们继续讲。”
一下课，他们走上前，道之身边还有一些学生，有个学生怀疑的问周美晨是不是那天直播上的女警，接着学生们立刻就围住了周美晨。道之和刘敬生简单一个拥抱，相视一笑。学生们很热情，询问起处理厂的事，表达着自己对发展的认识，主要关心的还是环境，对污染他们表现的很担忧，即便现在网上在声讨蓝制服，但他们还是认为蓝制服并不是真正的坏人，毕竟这件事有些许文艺气息，甚至有的还为蓝制服开脱，学生们真实的想法带给周美晨一种鼓励，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独立判断让周美晨的内心敞亮了许多。
周美晨很愉快的与他们互动着，也很想多了解些他们的想法。周美晨喜欢这种感觉，在想当初如果不是去了警校，做老师也是很不错的选择。最后有的学生还拿出手机和周美晨自拍，让周美晨突然有了一种明星的感觉。
学生们散去后，刘敬生介绍道： “这就是高中同学道之，大学同学周美晨。”
“很高兴再见到你。”道之微笑着看着周美晨。
“那天，那天在道路上帮那个女学生拦迈巴赫的人。”周美晨也认出是那个穿黑体恤的人。
“你们认识？”刘敬生。
“我们见过。”周美晨笑着。
“去咖啡店聊。”道之建议。
他们走出大楼，校园里，活跃，明亮，清晰，处处都能闻到知识的味道。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云雾散去，影子在阳光下光怪陆离，一切似乎又那么熟悉。树叶从风中缓缓飘下，落在小道上，远望去像滴在大地的酒渍。
路上刘敬生和道之聊了一些往事，谈起唐家慧（《道之往事i》中人物）。来到咖啡店，刘敬生忍不住吹嘘道：“道之可是个有故事的人，才华横溢，又是个作家，写过不少东西，留学欧美对西方文化相当了解……”
“最近有关注张果的事吗？”听了学生的看法，周美晨也想知道道之怎么看。
“有，上了热搜，学生也在谈论，我也看过视频。”道之。
了解到道之曾在法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周美晨便说起了葡萄酒：“你对拉菲葡萄酒了解吗？”
“一些，曾经参观过酒庄。”道之。
“据说每年产量并不多？”周美晨。
“区域原料的限制，为了保证质量和其独特性，只能产这么多。”道之。
道之看着周美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放过任何线索，看来她对这个张果的案子真的很用心，道之接着讲道：
“在大多数人眼里葡萄酒代表激情，优雅，浪漫，西方人认为他是爱情催化剂，男女用餐时常少不了葡萄酒，接着就进入温柔乡。在《圣经》中葡萄酒代表着耶稣的血（马太福音 26：26-28），犹大为此获得了金币。因此葡萄酒就与爱情和财富关联了起来，在国内红葡萄酒更是富人财富和荣耀的象征，尤其受到成功商业人士的推崇。”
“人们觉得葡萄酒比白酒要好，说不但能够预防心脏疾病，增强免疫力，还可以改善睡眠，延缓衰老。”这是周美晨前两天从网上看到的。
“酒是一种饮品，健康不健康要看量，喝多了一样损害健康。不过说起保健，就离不开中医，我们有各式各样的药酒，保健酒，论预防功效，黄酒的功效比葡萄酒还好，白酒的功效也不少，酿造工艺和历史一点都不比葡萄酒差，只是文化影响力弱。葡萄酒能够享誉世界，在国内如此受到吹捧，葡萄酒商和留学生功不可没，这也是最近过渡推崇西方的现象之一。”道之。
“那么拉菲在国内的销量高咯？”刘敬生问。
“我们每年消费近20亿瓶葡萄酒，葡萄酒以法国的最为闻名，法国的葡萄酒当属波尔多，波尔多的五大酒庄最负有盛名，拉菲酒庄是这五个酒庄中最出名的一个。拉菲酒庄每年只产2-3万箱，每箱12瓶，每位客户最多只能预定20箱，拉菲葡萄酒年产量在30万瓶左右，除了酒庄存留和各国王室的订单外，能够流入市场的不超过20万瓶，美洲亚洲欧洲分，亚洲的配额大约是5万瓶，能到国内的就更少，可单单在国内市场拉菲葡萄酒的销量就近300万瓶，问题就显而易见了。”道之。
“几乎全是假拉菲酒？”周美晨似乎明白了，蓝制服没有品尝一下就能断定是假酒，依据应该就是这个。
“当然。”道之
“既然知道大多是假的，为什么还这么受推崇？”周美晨。
“所谓精神信仰吧，他们需要高尚，需要文化来抬高身份，拉菲这么响的名头自然最能体现这些。”
“他们根本不懂。”周美晨。
“真正懂酒的人本来就很少，拉菲葡萄酒也不是大众消费品，懂拉菲的人就更少了。这都不重要，他们喝的不是酒，是拉菲这个名字，只要认识那几个字母就够了。”道之。
“他们知道是假酒，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周美晨。
“这些酒大多是来宴客的，心中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如果是自己买的越贵就越真，如果别人送的，只要觉得情感是真的就是真的。如果宴会上有人跳出来说就是假，就如同当众突然扒掉别人的衣服一样，想想会怎样。”道之。
“这是虚伪的荣耀，假意的高尚。”周美晨。
“大家心照不宣，不会有人戳破，除非是疯子，一旦戳破所有人都下不来台，也不会有人邀请疯子一起共宴。”道之。
周美晨觉得好多事真的如拉菲葡萄酒一样，看似高雅，深色的瓶子内是一颗虚假漆黑的心，他们贪婪嗜血，上帝的血早已喝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