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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解把飞花蒙日月
天慢慢亮起，两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折腾。第二天周美晨休息，中午她被电话吵醒，通知她要提审道之。周美晨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很奇怪会这么快，然后叫醒道之，道之倒是很坦然，两人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车出来的时候又看到那辆诡异的面包车，都跟到家里来了，这次周美晨看到了车里的人，道之问：“这辆车怎么了？”
周美晨说：“现在没空理他。”
道之回头看向这辆车，他们便往署里驶去。男朋友从医院回到警署后像打了鸡血似乎，兴致冲冲要求立刻审讯道之。
审讯室里，男朋友压制着怒火问：“她打电话让你过去，你就利用你帮她父母的事，趁机强暴了她。”
气氛完全变了，如果说此前是不友好，现在绝对是敌意，倒是出乎道之的预料，不过很快道之就大致理清了现状。男朋友的态度已充分说明他们不再相信道之此前所说的任何话。虽然同为当事人，在他们的思维中，弱势一定是会被欺负的，也不奇怪，在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弱女孩之间，他们肯定选择相信后者，愿意相信弱者，这是一种天然的同情。
道之惊讶了一下，不久又恢复了平静：“是孟丽丽这样说的？”
“她父母住院需要钱，你就用钱引诱她，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给她钱，你这个人渣。”男朋友恶狠狠的继续问。
看一件事的心态不同了，就可以有不同解读。道之不慌不忙的辩解着：“地震洪水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都会尽点力量，按照你的逻辑，我也有什么不良理由？”
“你还狡辩，你这个禽兽，未成年人都不放过。”男朋友愤怒的抓住道之的衣领，无意间注意到道之的衣服还和昨天的一样，朝着道之狠狠的打了一拳，道之没有躲闪，这一拳后，道之也就不打算再忍让了。
道之把椅子摆正，朝着对面两人冷笑了一下：“昨晚我也被这样打过，看来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男朋友又要打，同事赶紧拦住，接着同事问：“你深夜到她家，她父母在医院，一个女孩很害怕，你见她人漂亮，所以你就乘机占了她的便宜，虐待她。”
“你这个变态。”男朋友忍不住骂了句。
“然后呢？”道之盯着同事反问。
“然后，她受不了你的虐待，趁你不注意跑出去躲进附近的厂房，你怕事情败露追过去，不巧碰见副总和司机在厂房。” 男朋友。
“如果副总和司机没有出现又会怎样？”道之问。
同事无法回答，男朋友说道：“你本想把她抓回去，继续用钱解决，不行就杀了她，你这个畜生。”
道之冷冷的哼了一声后说：“写小说呀，我闲暇时写小说，难道你们的工作也是写小说吗？即便要写小说，故事也不能写的这么狗血，以为读者都是弱智脑残呀。”
“你还敢嚣张，现在孟丽丽指控你强奸，初步查验她有被强奸的痕迹。”同事。
“她真的说是我强奸她？还是有人想让她指控我强奸？”道之看向男朋友。
男朋友又被激怒了抓着道之的衣领，被同事及时阻止。道之看着他们两人，男朋友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完全被情绪冲昏了头，道之不屑的微笑了一下问：“我可不可以喝杯咖啡？”
同事很不情愿的给道之冲了一杯咖啡，道之端起喝了一口。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同事。
“在她家？当晚？”
“是的。”同事。
“我有些疑问，副总和司机两人大半夜跑到空厂房干什么？”道之。
“他们的厂房，他想去就去。”同事解释道。
“半夜去无人的厂房，难道不需要调查一下原因吗？”
“我们会查的。”同事知道自己的说法很勉强。
道之接着问：“刚才你们说她受到虐待，是怎么虐待的？”
“她受到惊吓，询问细节会造成二次伤害。”同事回答已经没了底气，显然他们没问。
“你们所说的虐待，就单凭她嘴里的一个词语，一个未成年女孩精神才遭到重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证词在法庭上连法律效力都没，下结论是不是有些不妥？”
见两人没有回答，道之又继续问到：“还有，我帮她父亲垫付医药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我没有联系过她，她也没有找过我，如果对她有企图，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你说发生在家里，既然是虐待，一定会留下痕迹，去查验过吗？”
“衣服被撕破，上面一定有指纹，你们采集指纹了吗？”
从两个人表情来看，显然什么都还没做。
“通过诱骗强奸也好，进行虐待也罢，那么一定有体液残留，你们搜集化验了吗？”
“报告还没有下来。”同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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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前观看的张副署长问：“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刚做的，要明天，医生检查过孟丽丽是被强奸的痕迹。”年轻同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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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丽丽还是个孩子，精神受到伤害，思绪混乱，一时胡说我可以不怪她，你们难道也这么头脑不清吧？”道之。
“那么200万又如何解释？结案报告上总需要一个故事。”道之盯着男朋友，两个人的表情窘困。
道之目光转向男朋友：“你是真正在查案，还是找事针对我，你我都清楚。”
道之喝了一口咖啡，起身来走到摄像头前面，对着大屏幕前的张副署长他们说道：
“就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只要是个弱势就是无辜的，不需要付任何代价，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所遵循的公平公正原则吗？身为执法者，随意打人，一个团队，听一面之词，不做全面调查，无确凿证据，不做任何逻辑分析，没有严密推理，任由情感驱使，妄下结论，这就是你们的专业？难道从警校就学了这些？不知道警校有没有教过，如果发现是被冤枉该如何处理？你们会为此公开诚恳道歉，还是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掩盖逃避。等化验结果下后希望还能看到你们，到时候如果还是无法拿出实质的证据，就不只是要向我一个人交代了，你们可以拘留我30天。”
屏幕前的张副署长等一干人尴尬不已，经道之随便这么一反问就这么多漏洞，他们也认为男朋友的审讯是太草率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不像以前了，随时都有无数双眼睛在审视。
审讯完周美晨独自见了道之，她一来就关掉了摄像头，给道之点了一根烟，自己也抽了起来，两个人先是无奈一笑。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周美晨。
“生活的痛苦，不切实际的梦想，破灭后无法面对结果导致恨，被恨冲昏了头，精神错乱，如果再有人不妥当的询问，心里就会去找排解方式，在精神疾病中这叫做精神自动症综合征症候反应。”
周美晨知道她男朋友早上就去了医院，也知道男朋友一直很嫉恨道之，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周美晨说：“报告明天就能出来。”
“这是小事，可惜了孟丽丽！”
“她还能改吗？”
两人继续抽着烟，烟使细胞活跃起来，他们思索着，屋内有限的空间很快就缭绕起烟雾，审讯室本是探究真相的地方，烟雾却让这里浑浊，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反抗，更像是嘲讽。周美晨心中没底，道之内心质疑。
每个人都有邪恶，就像一个被魔鬼咬过的苹果，有的会被慢慢吃完，因为魔鬼喜欢它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