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人在心已远
第二中午走在街道上,周美晨看着四周,的确有花园之美,居住在赤道附近人,永远体会不到节气的丰富,只有夏天的花园是漂亮的,也是残缺的,这样的花园,偶尔看一下也就够了。
黄昏来到海边,夕阳照在脸上,有思想的女人才真正美丽,他们挽起裤腿走在沙滩上,两人都喜欢大海,时常都会梦见大海,尤其是黄昏的海滩,就像一朵绚丽的玫瑰,霞光是那绽放的花瓣,一切浸在芳香之中。海滩上曾经留下无数足迹,只有大海记得,道之漫步在沙滩上,海水冲刷着脚印,周美晨看着道之,清晨借走了黄昏的光芒。
这两天道之和周美晨把这座城市走了遍。博物馆里的东西往往带有悲催的过去,所谓的古迹,也不过是些19世纪末的东西,没有历史的国家不必被历史所累,也没有什么过去值得铭记的。没有过去的人只能看向未来,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悲哀。
看着眼前,道之讲着这里的过去,近代亚洲史是一部被西方侵略的历史。
“你喜欢这里吗?”周美晨。
“谈不上喜欢,只是这里的道路值得一走,对我们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这个地方对一个男人来说,这里太小了,它会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变的渺小,人还是生活在大地方较好,在广阔的草原上狮子才能奔跑。你呢,你喜欢吗?”道之。
“一般般,这里风景有限,我还是喜欢有山的地方,能看到更富饶的自然风光。”
到要离开的那天,周美晨问:
“明天和我一起回去吗?”
“一起不怕造成什么麻烦吗?”道之
“麻烦是一定会有的,但也无所谓了。”周美晨像是在决定什么。
“我还是过两天再回。”道之。
“打算还待在这里吗?”
“我想去趟澳门。”
黄昏过后,清晨会来。
~
一出航站楼,周美晨就听到大喊声。
“这里,在这里……”看到周美晨出来,人群中男朋友边喊边不停的挥手,周美晨很不情愿的走过来。
“妈告诉我你今天回来。”男朋友知道周美晨这几天是在生自己的气,特意来机场接她,还买了一束花。
“别叫的这么亲热,你怎么来这里?”周美晨勉强接过花。
“来接你呀,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少坐地铁。”男朋友。
“你这样说合适吗?大家都在坐公共交通。”周美晨。
“咱们不需要。”
周美晨懒得再理他,来到停车场,夕阳西下,周美晨望着天际,男朋友赶紧把周美晨的箱子放进后备箱,又给周美晨拉开车门,周美晨把花丢在后排,一路上周美晨看着车窗,男朋友问:
“出去怎么不叫我?”
“想一个人静静。”周美晨。
“一个人?没人陪你吗?”男朋友。
“你烦不烦。”周美晨。
“我关心你吗,怎么烦我了。”男朋友死皮赖脸的说。
“你再这样我下车啦。”周美晨
“那个道之怎么样?这几天他也不在。”恐怕这才是男朋友真正关心的问题。
“你有完没完?”周美晨不厌其烦的答道。
“不是在查蓝制服的案子。”男朋友解释道。
“那你就查你的呀。”周美晨
“他去哪儿?”男朋友试探着问。
“他去哪里你去查呀,问我干嘛,我又不负责那个案子。”周美晨。
“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男朋友。
“停车,我叫你停车。”周美晨喊道。
周美晨的反应让男朋友有些意外,车继续往前,周美晨直接拉开车门,男朋友不得不停下车,周美晨拿起包下了车。
面前的道路平坦广阔,却没有什么车,每个人心里都有某种病毒,世界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男朋友缓缓的跟在后面。
“上车…上车吧!”
“天黑了,这里很难叫到车的。”
“我错了……”
男朋友努力的压着内心的火气,低三下四不断的哀求着,暗自下着决心结婚后绝不再惯着,一定要把她的臭脾气改掉。
周美晨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脑子里闪出了道之,他此刻在干什么?是不是也一个人漫步在街头,走着孤独的路。
周美晨最后还是上了车,她像是已经有所决定。
~
回到父母家,周美晨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周母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僵硬,问她男朋友:
“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旅途累着了。”男朋友只能这么说。
“初二过来吃饭啊。”周母。
“好的,伯母。”听到初二来,男朋友心里乐滋滋的,一路的委屈一下就融化了。
……
“你这是怎么了?”周母敲开女儿房门问。
“没什么。”周美晨。
“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你别怪他,是我让他去的?”周母。
“妈这事你就别搅了,行不行?”周美晨。
“不行,我是你妈,我担心你的安全。”周母。
“妈,我好累呀。”
……
天慢慢黑下来,道之走在黑沙海滩,抓起一把黑沙。黑色,是世界上最浑浊的颜色,画布上令人讨厌的颜色,文学中渲染死亡和恐怖的颜色,天空变成黑色,是夜幕,云变成了黑色,是哭泣,心变成了黑色,是阴暗。黑色,是隐藏的颜色,潮流中的酷炫,成熟世界中的庄重和高雅,它给人高贵、沉默、寂静与众不同。黑色,神秘与邪恶,美与永恒……
我迈向黑暗,只求把光明留下……
~
春节,作为未婚人员,周美晨再次选择了值班,近几年春节她都在值班,一是作为主任应起表率作用,好让其他同事能回家团圆,另一方面是某种逃避。
年三十,沿街商铺关闭,城市冷冷清清的,倒是空旷了许多,周美晨值完班,看着四周,突然有种以往不曾有过的孤独感,她不想回家,不想听母亲的唠叨。中午和同事巡逻时经过道之住的小区,此刻她想到了道之,他回来了吗,他应该是一个人过年,不知不觉朝那个方向驶去。
车少了,马路宽了,路口的红绿灯无精打采的亮着,路上那面包车一直尾随,到小区后周美晨把车缓缓的停在路边,这次那辆车也停了下来,周美晨从倒后镜中观察了片刻,下车正要去查看,面包车猛的冲过来,显然在挑衅,周美晨躲闪到一边。从掠过的车窗里周美晨看到开车的人,认出就是上次那个人,周美晨摸了一下枪,便跟了上去。道之跑步回来恰巧看到周美晨的车离开。
周美晨跟到郊外,面包车拐了几个弯后在进入村落后就看不到了, 周美晨绕了一圈,正打算回去,突然听到鞭炮声,回头看去发现面包车停在一个院子前。周美晨把车停在一边,看了一下周围,不远处稀稀疏疏的停了几辆车,没有行人。周美晨悄悄的走过去,面包车里没人,车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记下车牌后走到院子门前看了看,正要离开隐隐约约听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泣声,周美晨警觉起来,拔出枪,上好膛,轻轻的推开院门,很谨慎的往里面走, 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周美晨仔细的观察着院子,突然一声响,一颗子弹从两点钟方向飞来,打在腹部,周美晨立刻躲进院门边的一个棚子里,好在大衣厚,子弹穿过大衣擦伤了腹部,血慢慢浸出把白色毛衣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