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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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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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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叶儿六月黄》连载

第十章

陈楼村的任何事人离开了陈楼村陈楼村还依然是陈楼村它慢慢的消然了那段时间的辉煌和创伤陈楼村的树叶儿不断地长长去长来绿了青了黄了枯了……任何地方的叶儿都一样如同不断变化的人

天还是那样的天地还是那样的姜黄地

陈楼村多了一口井井口边多了一块搬井流水的石碑多了一些话题和故事

陈文卿夫妻走后,“白氏烟袋馆里白鲜肉的娘坐立不安她对白干说:“当家的陈楼村咱们那个老陈家短短一年多走了两个人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那个楼里就只剩下孩子自己了鲜肉这孩子能经得住吗?”

怎么办经不住也得经啊。”

我看啊咱们得生个法子来帮帮孩子啊这世道兵荒马乱男人又不在家不能让外边的人看咱们两家人的笑话她难啊。”

你们女人不会看女人我看鲜肉是我的种这孩子能料理好大事情儿嫁到了陈楼不久人家就服服帖帖地叫她花木兰’,这孩子钢强能主事儿过得去你认为这当花木兰是随随便便能当上的吗!?……”白干突然用手摸了一下脑袋眼睛眨了眨停留了片刻想了想:“这花木兰吗我总觉得距离我们怎么说也得有个几千年或者是上万年的时光了吧真还没有哪个人能再当一次就我们鲜肉能当!”

钢强是钢强花木兰也是人不是眼下孩子遇上事情了我们要管要给孩子支撑脸面也不妄挂在咱们门前那几块瓷匾上的字!”

白干眼皮子向上翻了翻没有吭声

反正啊女儿是心头里的肉这次你不帮帮鲜肉我不给你算完!”

白干把眼一瞪气又来了:“你不给我算完你能怎么反了你了!”

你忘了没有鲜肉之前我怎么办的我还是怎么办!”

白干向一个老牛突然顶在南墙上一样摸了摸头立马改变了方向皮笑肉不笑地突然趴在鲜肉娘的耳边说:“好吧大奶子’!说真的我是有心有意气你的哈哈我就喜欢气你的时候你撅起的小嘴像一个望着天的红辣椒在上面能拴两头大叫驴!”白干胳膊搭在白鲜肉娘的肩膀上用中指挑弄着鲜肉娘的嘴黝黑的一字胡凑到她的嘴边蹭了蹭又不停地晃晃她的身子,“你行你种好不好就算我白干没有出息栽倒你手里了想我白干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可不就是爱摸你胸前的那两个白玉南瓜’。”

喜欢它也好就你这个野性啊我看啊也只有它能治住你。”白鲜肉的娘有点得意,“没有个拦草箍儿’,会给咱们白家丢人还不知道能丢到什么时候依我看丢到猴年马月都不能算完呢!”

陈楼的事情说是说道说道我心里有数毕竟都是走咱们家石桥的人。”白干心里好像添加了点热乎水似的柔和了许多

时隔一天天空明亮白氏烟袋馆出来一行六人外跟一抬二人小轿轿里坐着白鲜肉的娘白干头戴黑色毡帽身穿黑底绣着黑色福字的马褂怀表的银链挂在上衣扣上摇摇晃晃展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嘴里衔着红铜衬底白铜镶花的响水烟袋脸上贴着墨镜手里拿着玉石琉璃蛋白干在黑色的马背上上下左右把天地看了个遍透过墨色的镜片能看他眼睛里含满闪烁机智的光儿脸上露出了崭新得意的神情一行人走到两头忙桥上白干把马头勒住探了下身子左手揪了揪轿子的上角小声对白鲜肉的娘说:“‘大奶子咱们的两头忙桥到了我只要一走这里啊也不知道咋地了就他爹的有精神你忘了用花轿抬着你到咱们白家了吗路过咱们这个桥的时候哈哈你想跳河我白干把眼一瞪你吓的急忙将头又装到娇子里了!”

鲜肉娘脸彤红手从袖口里掏出手巾在轿子里摆弄着:“你别说了!”

这些事都是我们两头忙桥下的祖宗显灵起得劲呢!”

你能服你了好了吧!”

当初给陈楼村接下亲了要不然我就想给陈文卿比试一下看看谁行他有到大庄子上去的人我有两头忙桥不管他是谁有多么大能耐还得要出门走路走路你还不是到我白家桥上来你有文的不是我偏偏给你来武的!”

咱们给陈家结了亲是一家人陈大哥夫妇不在了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咱们祖宗知道要打你耳光的。”

一行人穿过石桥不到正午就来到了大槐树下

六宝急忙告诉白鲜肉白鲜肉把爹娘让到了客厅鲜肉娘一直抓着白鲜肉的手不放二人不言语嘴绷紧得如同墨斗一样眼中含泪

白干在后边眼神像钩子一样死盯着白鲜肉他们娘儿俩的走动心里想还是我的闺女好看这地上的女人那个也不中如同她娘刚到白家来的时候一样鲜亮着走哪里都放光儿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像灵山角下刚刚吃饱喝足的绵羊的羊腚一样丰满富有弹性

来人把布匹首饰扮盒碟碗茶具姜糖炸糕桂花糖等物品卸定安排好白鲜肉的娘说:“娘在烟袋头村心里一直装着你呢今天来看你带来了蓝香和曼娘就是让她们两个都留在陈府给你做伴儿小时候这两个小丫头在馆里给你玩的够好的也愿意来。”

感谢爹娘的心意我这里有山花娘六宝这样一来我们陈家的日月有颜色了。”白鲜肉掏出袖口里的手巾在眼角轻轻地搌了搌

鲜肉青蓝回音信了吗?”白干说

回了一封信说也想我们家的这大槐树’,在大庄子上很忙的还说南里北里排着长长的队到处跑手里也有能放明火的枪呢!”

他没有说冰溜蛋的事情吗我馆里还等他的冰溜蛋!”白干把腿翘成二郎腿手里的玉石琉璃蛋像磨盘一样转动

我下次写信告诉他把烟袋馆的那两个冰溜蛋记牢了!”

白干听了白鲜肉的话放心了:“虽然在这块姜黄地上见过大世面见过一些花花草草的就是没有见过冰溜蛋’,我倒是看看它那冰溜蛋身上能长七只眼还是八只眼还能在黑夜里发光还听从人的手脚摆弄怪了去了!”说过将脖子拧了两下回过头来叫了声六宝,“闺女让六宝带我到楼上去看看。”

白干把毡帽摘下挂在衣帽架上露出了姜黄地上时髦的寸头跟着六宝上楼去了两手向后背过去玉石琉璃蛋转动更快了

鲜肉娘听到玉石琉璃蛋的响声跟着上楼了走远了:“蓝香和曼娘你们也跟着上楼看看吧将来就在这里长住了。”

二人嗯了一声

鲜肉娘一看二人也上楼了身子向白鲜肉这边挪动了一下:“鲜肉你爹走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东西白鲜肉娘脸上露出了既高兴心里又忐忑不安的样子

什么东西啊娘?”

白鲜肉娘从红色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个黄色的包裹手轻轻地解开黄色的包裹皮露出了一个牛皮盒子随后皮盒子里露出来了一个漆黑发亮的铁家伙鲜肉娘看到铁家伙全身展露出来后说:“孩子这是放明火的枪。”

这就是放明火的枪啊!”白鲜肉一惊,“我可不敢拿它!”

鲜肉它能仗胆儿你就把它当成个鸟儿雀儿的看吧鸟儿雀儿的还会咬人它又不会凭空无辜的咬人!”

白鲜肉听了娘的话脸上露出了笑意用手抹了抹仔细的摆弄着:“我要这个没有用啊放在家里还让人担心呢!”

白鲜肉娘说:“别小看这个老黑铁块摊上要紧的事儿可比三个吃得饱饱的壮汉厉害得多了你小的时候好像也听你爹说过他真的管事情儿!”

白鲜肉听了娘极为自豪的话感到新奇好笑脸上露出点嬉笑

您可真会比较把它比作鸟雀了嘻嘻让我说它还不会吃草喝水呢!”

明儿我给你爹说好了让他安排人把可以发火的东西拿两个来让人教教你这事儿我没有事前告诉你爹这个老东西呢怕他不舍得反正他还有一个呢。”

大槐树家来了人来了枪又亮堂了

白鲜肉经过日月的淘洗又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风韵和艳丽像一个等待采摘的橘子经历过春天花的绽放夏天火的炙烤才有了秋的红润日月在她二十岁年龄的身上不断的生长出来妩媚和香甜熏染着那个时期的人间世界

空荡幽静的陈庐在那个年月里不得不添上色彩其实日月铸就色彩色彩滋长出了故事

时间不久夏季来临芽都在不停地过着相互的日子就连地上的姜黄土地也在不停的起起伏伏地转变坐落在陈楼村西首嫩香茶馆喝茶的也人多了起来茶前茶后纵使嘴巴噙了一口茶水之间总会打听村舍的新鲜事茶馆就在陈楼村陈楼村立了块搬井流水的石碑石碑和水井就在山花家棉花垛旁边最后一批考取的秀才陈文卿在老天爷丢冰溜蛋的时候还吹了箫是冰溜蛋把陈秀才吓死的还是吹箫把陈文卿累死在井边的一直还没有论述清楚陈庐……最终的话题总会落到花木兰身上花木兰到白鲜肉本就没有距离

喝茶的人没有在茶馆里白混日月终于慢慢而小心翼翼的有人率先蜕变了脸上的羞涩得意而满足地谈起了白鲜肉来了谈到天色向晚雾埋村头

小满的一天正午西南西瓜地旁边的马路上尘土激荡远处隐约五人骑马向陈楼村嫩香茶馆走来五人身着青黑短褂敞怀显露着白色衬衫头戴毡帽为首的五十多岁的人毡帽乃为白色其余都是黑色掌柜的刘春叶听到外边茶棚里的嘈杂声变了味儿急忙出来用手挡住太阳好一会儿待马队走近仔细辨认才看清楚来者是明县县令陶黄业来到茶馆陶黄业急忙下马摘下草帽把草帽扔给戴黑帽的人说:“表弟快拿来毛巾快准备好尚好春茶看今天太阳大得就是个多喝茶的天儿!”

刘春叶急忙用手招呼将闲杂人等退下:“表哥哪路风把你吹来了?”脸上笑容可掬

这风吗不大就吹过来了大了就把哥哥我吹到京城里去了!”

您还别说说不定哪天风儿真的大了起来了就能把哥哥吹到京城里了到那时风起的时候我可要机灵点留意点儿预先好告诉表哥起风的信。”

陶黄业哈哈大笑:“春叶啊上一年你们搬井的事情惊动区府了区府上的公家人也说了看看能不能推而广之让村村都有两面井小村庄也得有个一面吧这世道兵荒马乱哥我既招呼兵这个又招呼匪的这不还要招呼咱们县的百姓不是咱们陈楼村搬井的事情儿天下的人都知道今天呢是来探探路子了解一下搬井的事情只可惜陈秀才死在搬井的路途上啊。”陶黄业望望茶馆四周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稍会儿陶黄叶长叹了一口气,“可是话又说过来死人不怕的哪有做事情不死人的不死人这地上连我这县长站着的地方也没有了不是。”

也是也是眼下这村子里在外人眼里是风光了井水出来的顺顺溜溜的就是大槐树你知道吗?”刘春叶把头抵在了陶黄业的头上对着他的耳朵说,“你知道吗?‘大槐树家又走了一个紫香也跟着他男人陈文卿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事情啊说不定真还是这个天老爷闹腾的不然就是龙王爷的事情按咱们人间的理来说怎么也不会这样的!这个天上的事情地下的事情你不信也不行它会时不时的显个形给人看看不信行吗!”

那个花木兰白鲜肉还好吧她可是个好料子陈文卿没有把井搬好就走了硬实得被一个刚刚成为媳妇的小娘们给搬好了你说这世道……!”陶县令用手在茶桌子敲了敲茶碗里的水抖动了,“你还别说这个花木兰不只是能搬井。”身子又上前凑了凑凑到刘春叶耳边,“上次在井旁边立碑的时候看到她的那副眉啊眼啊嘴啊手啊对了尤其是胸前鼓鼓得像怀里揣着的那两只雪白兔’,要是真的放出来不知道有多么的肥大呢。”陶黄业嘴反反复复的抿来抿去吱吱的响声不断,“一定要保护好这个料子’,别让人给扯了去。”陶黄业拉了拉刘春叶的衣襟露出了鬼魅一样的脸

表哥你是来探井的还是来扯料子的啊!”刘春叶半正经地说

你这话说的当然是探访井的还能怎么样这话又说过来这井吗听说是人家花木兰最先提的意又是人家手里拿的红绿蓝的挥舞旗还有那些白氏烟袋馆送的席片儿你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哪一样能离开了人家这大功劳是人家的吧政府做事情就是要捡头留尾去中间这事儿终究还要去探访这白鲜肉要探访有大功劳的人做事情要找准头你说是不是?”

刘春叶想了想脸上正色着:“也是这个理总不能见块地就挖井吧!”

春叶哥我现在就以政府的名义告诉你去陈庐就说明县县令陶黄业今天申时十分去探访陈庐为民行惠普及搬井!”陶黄叶随即用手拍打了两下桌子一本正经地说

刘春叶又惊又喜两个手相互揉搓着地上的两个脚也不停的在地上倒腾着心想我还从来没有当过这么大的官呢随即把两个手掌向眼皮子上一举大声说:“我愿意当这个官那表哥您还得给我点东西啥啦的吧我总感到手里缺少点东西心里发虚啊这官不能光凭借自己的嘴说唉!”

还不是缺少张纸吗哥现在给你写好。”陶县长把介绍纸写好盖上朱红大印

刘春叶一溜斜歪的向大槐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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