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世祥与秋秋交往的日子里,赵兴国和项目部的那帮年轻人象猎人一样,成天在网上捕捉目标,凭着经验和敏锐的嗅觉判断可能的猎物。在工地上的时候,胡世祥有机会也经常跟着老赵他们出去凑热闹。那段时间,赵兴国正在跟潼南一个姓肖的小学女教师、铜梁一个卖建材的老板王小姐、遂宁中学的外语老师同时交往,有空就开着车和其中一个女人去厮混。老赵初次去约会的时候,都硬拖着胡世祥去陪场壮胆,几个女人他都见过。
遂宁中学的外语老师姓陈,三十出头,个子不高,圆脸,微胖。穿小翻领的浅色小西装,配裤缝毕挺的裤子和半跟浅口皮鞋,架一副细脚眼镜,斯斯文文的,干净利落。虽然略胖,但一点不雍肿,一身打扮反而看上去丰满性感。她前夫是生意人,是她要求离婚的。男人外面养了女人。最初男方不同意,一直拖着,好几年了,直到她主动放弃财产,房子、儿子都归了男方。暂时还住在以前的房子里,在等学校修的集资房。
铜梁的王小姐二十六七岁,中等个,打扮时髦,染一头红黄相间的短发,画浓妆,长指甲涂金黄色,戴一对大耳坠,开朗活泼。老赵说等安居房主体完工后,装饰材料从她那儿进。王小姐经常给他打电话,隔三叉五约他到铜梁去玩。因为工地要从她那儿进材料,老赵才拖着胡世祥一起去铜梁,到王小姐的门市和库房去实地考查。王小姐是有丈夫的,在铜梁财政局上班。真不知赵兴国是怎么想的,胡世祥警告他别玩火。老赵典着肚子,嬉皮笑脸地说他少见多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饭桌上,胡世祥当着老赵和王小姐的面,半开玩笑半真地说,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同等条件下,可以优先使用她供的货!
潼南实验小学的肖老师,是三个女人中个子最高的,穿起高跟鞋比赵兴国还高几公分。项目部的人曾取笑他亲嘴的时候,还得垫几块砖头。肖老师又高又瘦,双腿细长,脖子颀长,细腰瘦臀,好在胸脯很丰满。见人爱笑,待人亲切,与人相处有一种自家小妹的感觉。项目部的那帮小年轻们私下里担心她的胸脯是假的,看上去跟屁股和身材有点不相衬。赵兴国听见了,说她看起瘦,其实身上还是蛮有肉的。大伙一阵笑,追问:你摸了的?老赵辨解说,是在歌厅搂着她跳舞的时候,发现她腰上蛮有肉,胸脯还没摸。大伙又一阵笑,说摸了就摸了,你都是老江湖了,用不着遮掩。老赵只是笑,不再解释。赵兴国私下跟胡世祥讲,肖老师三十一岁了,还是个单身,至于为什么单着,他也不清楚。老赵经常约她出来玩,吃饭、唱歌、外出钓鱼等等。胡世祥也经常参加他们的约会,奇怪的是,肖老师每次总是将开服装店的表妹带在身边。
赵兴国一边要经管工地上的事,一边还要同时跟三个女人周旋,难得消停的他,有空的时候,还要在网上跟别的女人撩骚。胡世祥打趣说他比国家总理都忙。
元旦过后的一天,胡世祥跟老赵在项目部的办公室一边上网,一边有句没句地聊着女人的话题时,老赵突然问他跟秋秋进展如何。
“一起吃过几回饭。还可以。”
“开房没?”
“还……还没有。”
赵兴国突然从电脑前抬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胡世祥飞快地瞟了对方一眼,连忙埋头看面前的屏幕,象一个没完成作业的学生。
“搞错没得哟,伙计?!”
老赵的声音特别大,说话的腔调如同一位严厉的老师。胡世祥目光躲闪,不好意思正眼瞧老赵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就是为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嘛!哦,你淘神费力地跑起去,就为了请人吃饭?跟人聊天?一次还可以理解,找下感觉,绅士一下,显得你有修养,有文化。一二再、再二三的,难道你想跟她谈情说爱?她单身,你有家有室,你敢吗?真到了那一步,躲还来不及呢!她跟你来往,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高兴了,喜欢了,一起玩玩,逢场作戏嘛,权当体验人生,享受享受生活。遇到合适的,也不担误自己嫁人。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互不相扰。”赵兴国一番话,说得康概激昂,脸红脖子粗。
搁平时,他一定会跟老赵理论一翻,说男女之间也不只苟且!世上许多事情,不落到自己头上,怎么说都可以。面对赵兴国的一席话,话到嘴边,却没了底气。
咽了口口水,他冲端着杯子喝茶的赵兴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老胡啊,不是我说你,这种事你不主动,难道要等人家女的开口?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你身体有毛病呢?”
“我有病?她真会这么想?”这一点是胡世祥万万没想到的。
“说不定人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呢?”老赵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