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世祥的妻子过完年,就随女儿一家去了广州,替他们照看孩子。他除了十天半个月,去那几家业主单位催收工程欠款外,就是到小区的茶馆里打打麻将,在家看看电视,或者偶尔约上几个朋友喝个茶、聊个天、吃个饭什么的。日子看起悠闲,其实挺无聊的。不是因为催讨工程款,他也跑女儿那里去享受天伦之乐了。
反正都是一个人,两人相约经常见面,聊天吃饭,然后开房,解决下生理需求。
“向大军走了也有大半年了,你可以考虑找一个了。”一次闲聊时,他提醒道。
“彻!”秋秋撇了下嘴,“当然要找一个,你也不娶我。”
胡世祥乐了:“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哈。”
“那还用说,还要请你当参谋呢,”她嬉笑着一拍胡世祥的肩膀,高声道:“到时候可别吃醋哈。”
“嘿嘿……”
“笑啥子?”
“你该不会脚踏两只船吧?”他嬉笑道。
“乱说!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她轻轻地擂了他一拳,正色道:“呃,祥哥,你看我是这种人吗?”
见她一本正经的样,胡世祥顾意拿着腔调:“难说哟……”
“坏人!”秋秋掀了他一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开玩笑了,到时候一定认真给你参谋。”他顿了顿,进一步说:“毕竟是过日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逗是,逗是。”听了这话,她有些激动,“祥哥你见的世面多,经验丰富,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给我把把关哈。”
……
通过随后的交往,胡世祥了解到,她工作过的医院并不是沙区中医院,而是江北区的324医院,之前曾结过一次婚,还有一个上大二的女儿。
从时间上推算,交通大学保卫科的那位转业军人,应该是她跟前夫离婚后的事了。
当初她为什么要对胡世祥撒谎呢?
QQ空间和现在的微信朋友圈里,丝毫也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胡世祥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在不在意又有什么区别呢?
胡世祥花了一整天,陪秋秋到西南医院找她的朋友咨询公公的病,然后开车一起将刚买的药送去。秋秋送药上楼,胡世祥在楼下足足等了个多小时。
秋秋下楼,连忙陪着笑脸解释:就两个老的住这儿,年纪都大了,耳朵又背,光教他们吃药都罗嗦了半天,还帮忙收了下屋……
七年前他送秋秋脐橙那次,曾到过这里。当时她说老汉住这儿,胡世祥以为是秋秋的父亲。胡世祥猜想,她那会儿应该是已经离婚,但还没有搬出去。
她的女儿应该是跟着父亲,现在就住在双碑农贸市场旁边的一个小区里,离秋秋住的地方不到一公里。胡世祥一次开车在小区门前调头时,她曾指给他看,说女儿就住在里面。
秋秋似乎很拮据,每次见面总是变着法子花胡世祥的钱。买穿戴、买化妆品、买小玩意,甚至帮她充话费等等。虽说她抽烟,跟她接触这么久了,压根就没见她带过烟,见面总要胡世祥买。但是,每次花的钱都不是很多,少则百把块,多则三五百,零敲碎打,不痒不痛。
一次两人到郊区去玩,在路边买了一筐鸭蛋,胡世祥让秋秋拿回去做咸蛋,还教她如何做。秋秋高兴不已。去开房的时候,秋秋居然惦记着要把鸭蛋提上楼,担心车子停在马路边,东西被人偷去。
“怎么会?”胡世祥不以为然地笑道。
秋秋犹豫不决地站在后背厢前。
“哎呀,走嘛,不会有人偷的。”胡世祥拉了秋秋一把,“车子摆这儿都放心,那个要你几个鸭蛋嘛?”
这话有点刺耳,秋秋有点尴尬,表情很不自然。胡世祥连忙拿别的话岔开。他心里明白,秋秋除了卖“完美”产品每月有二千多收入外,再没有其它收入了。每个月光房租水电就要八百多,剩下千多块,要吃穿用度,还要应付人情往来等等,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胡世祥曾建议她重新找份工作,她说自己正在考虑。秋秋说,当初拿到专科毕业证后,应该去考个执业证,工作要好找得多,现在都这个年龄了,总不至于再去当护士吧?护士吃的是青春饭,即便有医院要,身体也遭不住。眼下只想收点工程款回来,做点小生意,再找个经济条件好点的男人,把自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