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十月革命”的成功和俄国政权由苏联苏维埃红色政权所替代,点燃了外蒙古黑暗中的火焰,给博格多哲布尊丹巴的库伦政府带来新的压力和威胁。蒙古自治时期,蒙古国外交大臣、亲王韩达道尔吉曾选派过一批赴俄学习新思想的学生。其中一名叫乔巴山的学子归来后,会同蒙古国边西安抚将军苏赫巴特尔开始组建“蒙古人民革命党”,并在草原上广大牧民群众中宣传无产阶级革命和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经验。他们的宣传很快唤醒了被封建的库仑政府长期奴役和残酷剥削、镇压的人们,苏赫巴特尔和乔巴山等人的革命一时遍布到外蒙古各地,为自由和民主而战的数百万贫苦牧民子弟团结在以苏赫巴特尔为首的蒙古人民革命党周围,誓言要摧毁奴役人民的旧世界——博格多哲布尊丹巴皇帝的库伦政府。使双目失明,又多种疾病缠身的博格多哲布尊丹巴坐卧不安,思绪纷繁,彻夜难眠,把一时不得他安宁的罪魁祸首淡比坚赞却忘的一干二尽。这时候,在整个外蒙古除了淡比坚赞的追随者外,其他各派政要没人顾及去想那个神秘而危险的家伙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一个严寒的冬季,荒漠、凄凉的阿尔泰山东南边的伊格尔河畔发生了一起残案。受害者是从新疆巴里坤到科布多、乌里雅苏台等地经商的商队,有15人被杀死,2人失踪,70多峰骆驼和所托运的货物不翼而飞。紧接着在科布多行政区内哈萨克牧民以及额鲁特旗、新和硕特旗和新土尔扈特二旗边远的牧户失踪和遭受掠夺之灾。在枪杀掠夺的神秘案件再次发生在扎萨克图汗部的岱青王、坚壁公旗时,经博格多哲布尊丹巴的库伦政府官员调查后解释:“是蒙古人民革命党所为,广大民众必须认清形势,与苏赫巴特尔为首的叛逆作好决一雌雄的准备”等一些反动口号,试图引起西蒙古僧俗民众对苏赫巴特尔等人及其人民解放运动的仇视。真是革命党所为吗?一名刚从苏赫巴特尔军队中复员的老兵在扎萨克图汗部属地图古里克河上游的地方遇见了正在饮马的淡比坚赞。那个老兵曾参与过攻打科布多城的战役,在较短时间内也被淡比坚赞指挥过。因此,老兵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嘉博格多•淡比坚赞”。可饮马的人则自称为“穷喇嘛”,以环游四方,划缘维持生计的穷喇嘛。这个值得引起高度重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苏赫巴特尔的耳边,苏、乔等蒙古人民革命党首脑商议后,作出了“暂缓处理匪首淡比坚赞问题的”决定。颁布了《告人民书》,“呼吁人民不要中了淡匪的挑拨离间计。并严重警告任何人不得窝藏淡比坚赞”。这一时期,淡比坚赞及其匪帮却潜伏在阿尔泰山广袤的区域内,继续招人买马,结党营私,枪杀掠夺无辜百姓的生命财产,乃至散布谣言,造谣惑众,图谋制造博格多哲布尊丹库伦政府同苏赫巴特尔民族解放运动之间的矛盾激化。并趁哲、苏两大势力相互惨杀,一方失势,另一方又人困马乏、弹尽粮绝之际,蠢蠢欲动,大有复起之势。但谁曾想到,没多长时间,无能的库伦政府逐步向民族解放运动领袖苏赫巴特尔等领导的红色政权妥协了,而且在《和平解决库伦问题的条约》上博格多哲布尊丹巴签了字。获悉这个消息后,淡比坚赞惊呆了,他意识到,外蒙古全境很快就会被解放,他留在外蒙的日子也不会太长……。
到这一步之前,他被释放重返蒙古草原后就不费什么劲儿发现,眼下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攻占科布多城的英雄”,甚至已经没有人对他顶礼膜拜。用流不息地向他奉献牧民与牲畜,奉献各种彩物,已成为往事。库伦政府、蒙古人民革命党,都视他为自己的死敌。除了尽快离开,他已经别无选择。
天无绝人之路,何处不能容纳我淡比坚赞呢!他又开始策划寻找栖身之所。他曾派两路人马出境寻找“安身之所”。一路西出进入新疆,在巴里坤和塔勒纳沁等地打探;另一路一直南下越过中、蒙边界进入甘肃马鬃山地区试探。数月后,两路探子先后来到淡比坚赞在外蒙古的最后一个窝点——腾格尔乌苏。此处是一个地势险峻,高山林立,悬崖峭壁围住的河床谷地。应当说,淡比坚赞自从被俄国新建立的苏联苏维埃红色政权释放后,就在此地栖身,并重新拉起他的那帮追随者和亲信在各地大肆枪杀掠夺后回来藏身的窝点。何去何从?淡比坚赞同他的党羽经过一番争执后认为:西出新疆已不可能了。因为,新疆那边有他以前的死敌杨增新及其下属在严行提防着各个关口、要塞,如果让那个满腹经纶,又精通治民之道的老夫子知道,曾经和他水火不相容的淡比坚赞在他管辖区域内栖身,岂不是笑话吗?不行,此路永远行不通。淡比坚赞选择了第二条通道。但他到他的人头落地时都没有想到,他选择的仅是他生命终结的最后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