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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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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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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王国》连载

第八章 在恍惚中

意外中,让人最难以置信的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在城堡中人们相互低声互咕噜着:

“嘉博格多的小妾自杀了!你听说了吗?”

“啊!为什么?在哪里?什么时候?”

“嘘!悄声点,听说在昨夜去马厩悬梁自尽了。”

“那、……那该怎么办呢?可怜的孩子,还不到18岁吆!”

“什么怎么办!什么你娘的18岁,嘘,小声点!这下完了,你我的首级能不能在肩上挂着,也成问题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人们充满惊慌、恐惧和怀疑的目光相互注视着,内心中却期盼着这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就不该是她,应该是城堡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姐妹都行啊。要是那样,城堡里的每一个人就会平安无事,每一个人不会被受嫌疑,也不会与首领心爱的女子之死有丝毫的瓜葛。有人曾经骂了一句首领家的那条黑狗,“该死的!”,结果被活活开膛,挖出了他的心脏喂了那条狗。首领家的一条狗都要一个人的生命,何况现在又是他心爱的妾妻呢?

牛角号“嗡、嗡”的又吹响了。他那熟悉又让人厌倦的声音,今天却变的那样的陌生,那浓重而带有凄惨的声调穿过每一个人的耳朵,与死气沉沉的城垣相撞击后好象在那里停留了,并在人们的耳边不停地作响。

城堡中央,被排列整齐的士兵所占据。他们的心跳的比往常还要更加猛烈,有些人已开始精神失常。在恍惚中,突然,他们的首领出现了。但所乎人意料的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淡比坚赞却若无其实地穿着嘉博格多的法衣,领着他的见谁都低头哈腰的纳甘堪布喇嘛和僧众,缓缓地走到了排列整齐的士兵们的面前,听取各连队长官的报告后用手示意让士兵们“稍息”。

嘉博格多双手合十,闭着双眼,面向太阳刚刚升起地东方沉默片刻之后,在其身后已经准备就绪的椅子上坐下了。这意为着他将给他的全体士兵摸顶赐福,要把自己不可战胜的法术传给他的英雄的士兵。

按照常规他们从最右边的一排开始向博格多在座的哪个位置缓缓地行进,嘉博格多也和往常一样给他们膜顶赐福……。

有个五十出头的喀尔喀士兵在授膜拜顶礼的时候,禁不住自己内心燃烧的激情,身不由己地说了一句“哦,我可怜的博格多”,然后用风雪侵蚀已经辩不出原来颜色的衣袖檫取了他满脸的泪水。

“……?”。

※ ※ ※ ※ ※

有一天,淡比坚赞骆驼大队的阿尔巴图音达尔噶来报,说他们驼群中来了一个发情的野公驼,那野畜不知天高地厚,咬死家公驼,独占驼群,大肆配种,一见人影急驰奔来,使牧民害怕得终日闭门守户不敢探望。但那野畜且将驼群赶出旷郊野外,越走越远。

淡比坚赞知悉原由后,便挑选出20名强硬汉子,追赶而去。他们在明水以南地名叫岛狼考特勒(七个达坂)的地方将它捕获,并且把哪个口吐白沫,发疯猖狂的野畜带到了城堡。淡比坚赞下令将其驯服后当作个人坐骑。为此,有很多经验丰富的驯畜师,开始了对它的调教。

哪个让嘉博格多过于难堪,并挨了80大板的祁木德是在黑戈壁出了名驯驼师。他体格粗壮,动作灵巧,深知骆驼的习性,有多么烈性的骆驼都奈何不得他,让驯服得的温顺又勤快。这天他和几个剽悍的小伙从城堡里把那个猖狂的野畜拉出去后,一个翻跟的动作就轻易地骑在它的背上,让其大肆发狂。那畜牲嘴吐白沫,四体腾空,沙飞尘起,旋风一般地跳跃跌翻,吼怒着要把他从自己的背上甩下来,它施展出来的全部昭示仅被年轻的驯驼师轻松地过关,几经折腾后那野畜精疲力尽,用凶惨、悔恨与无奈的眼光注视着人们对他的戏弄。但它不甘心认输,开始向人发起猛烈进攻,有个叫班资尔的小伙差点成为它铁掌下的孽鬼。幸亏骑在它背上的祁木德及时抓住它的耳朵,朝它鼻梁上用鞭子狠猛抽打,使其冲错了方向,班资尔才幸免遇难。

太阳落山后,他们几个把哪个野畜的后腿用绳子绑实,在它的跟前丢了几捆青草后回到了城堡。

在一股东生烟的臭味快要刺穿鼻子的房间里,祁木德真准备吃晚饭。突然,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跑进了他们的房间,慌忙地对祁木德说:

“哥,出事了”。

“嘘!小声点,漫漫说,什么事?”祁木德问。

那小子说:

“听说花儿姐姐今晚要去陪刽子手素诺木道尔吉睡觉了,哥,怎么办呢?你快想办法呀!”。

“什么!是真的吗?”祁木德惊慌了一番。

“那还能有假,是花儿姐姐让我转告你的,怎么办呢?哥!”。

聪明、勇敢的祁木德思绪了一下,灵机一动,从腰间上拿下一把蒙古刀,并在那小子的耳边嘀咕了很多话。

祁木德和花儿(蒙古名字叫萨仁其其格,意为月亮上的花儿,人们都简称叫她“花儿”。)是土生土长在黑戈壁的一对情侣,他们曾有过幸福、快乐的童年,很小时就被双方长辈订了娃娃亲。花儿身材苗条,性格温顺活泼,天生两个又大又圆的眼睛和白里透红的脸蛋使不少男子神魂颠倒。淡比坚赞入居黑戈壁后,她和其它女子一样,成为这座可怕城堡的舞女,忍受着左右前后逼近她色咪咪的男人们的调戏和凌辱。

傍晚,趁着夜幕有个弱小的身影从东边的墙头上翻过,向那野畜被捆绑的地方跑去。“谁!什么人?”一个哨兵看见人影就大声喊了起来。并向那人影开了枪。众人闻声急速赶来。

“什么事,怎么了?”。

“有人翻墙逃跑了,快看,那儿!”。

逃跑的人飞速跨上那野骆驼的背上,用锋利的刀刃割下它的缰绳和捆绑的绳子后,惊吓的野生公驼狠猛起身,在恍惚中朝北方飞驰而去。素诺木道尔吉的领了几个人骑兵追赶到天亮时丢失了目标。

花儿和那个难以驯服的野生公驼在茫茫的戈壁旷野中消失了。一个懦弱女子,骑着发疯猖狂,行踪又同闪电般的野畜在冰天雪地里失踪,有生还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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