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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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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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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聚》连载

第一十二章 涉农专家

建国以来,监狱人民警察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监所,根据不同的要求,践行自己的使命。一路走来,用忠诚来诠释,用体验来还原时代化监狱工作。

涉农“专家”,不是一种评价,而是群体定义。早期监狱农场,为减轻国家负担,倡导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于是,开荒复垦,退湖还田。农林渔畜牧,全面发展。那时监狱警察种过菜养过猪,插过秧割过麦,补栽油菜喂牛寨。有蓄洪后蹲守深水鱼塘,灌溉时见杂鱼逆流而上,下水捕捞兴水产的。有遭遇到低温寡照连阴雨,昼夜烘干降损失,组织卖粮挣工资的。大家从校园到秧田,行距、间距加心理落差,密度、进度隐藏伤感度,经历极限式心理和生理的考验。没有干过农事的,遭遇水稻田里的水蛇,双腿深陷不能逃向田埂,惊恐的大眼在对面屈起的扁头和吐链的蛇舌威逼下,差点瘫软昏死。自此,落下了对水蛇腰异常犯怵情感认知障碍。多年后,监狱警察妻子无意中打趣地聊起水蛇腰,丈夫突然莫名其妙地出冷汗,脸变苍白。

在水稻种植过程中,最痛恨过水田蚂蟥。发现小腿肚被咬时,使劲拍打,驱赶蚂蟥那已进入皮肉内的半个虫体。每次流血不止,上田埂简单处理一下,继续干活。手把秧苗背晒天,退步、取直、移苗,这些现在看起来很生疏的动词,那时是传授帮教罪犯农业劳动技能的核心术语。

在职业面前,监狱警察实践着鲜活版大教育改造。一大批农校、农学院、农师院、农大毕业的,由学生转田管,师范变示范。为了管住罪犯,管好他们,监狱警察自己在水田里实践,反复练习强化。再坚强的手指也经不起高强度栽插,很快便红肿、发炎、溃烂。那些惧怕并设法逃避大田劳动的罪犯,看到管理他的监狱警察忍痛示范,泡在田里帮他们度过劳动关时,无地自容,一屁股坐在烂泥里,放声大哭,忏悔自己不是人,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干部遭罪。罪犯的泪水、身上的汗水、脚下的泥水,真的洗刷了罪恶,那个时期的改好率,得到社会公认。

跳出农门到下田表演,人生逆转情景剧。酷暑暴晒下皮肤裂变,年蜕皮至少三层,晒伤是普遍现象。这些都没有难倒农学出身的监狱警察,大家在一边带领罪犯从事农业生产,传授农艺,引导罪犯通过诚实劳动实现自身价值,完成自我塑造和精神洗礼。一边开展科研,在试验田里起早贪黑耕耘,取得丰硕的成果。有的试验出新品种,推动区域农业提档升级;有的成为博士和拔尖人才,发挥智囊团作用;有的转型到地方担任党政主要负责人,推动社会大发展;有的开展专项精准扶贫,乡村振兴,带领老百姓实现共同富裕。

监狱对社会的贡献,不仅仅是维系一方平安,共建和谐社会,还在以自己的方式,为社会经济发展助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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