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1】
在冬季即将结束的时候，天空似乎没有飘过纯净的雨水，不多久河边的柳树却冒出了新芽，泛着一片片绿光。远远近近的山脉山峰已经透露出了初春的气息，在一天里，有时没完没了的一阵阵微风吹拂在大地上，似乎也在静悄悄送来了春天的色彩。漫山遍野高山的树林荒草荆棘等，在依稀之间可以在它们影影绰绰之中，偶尔出现了躲藏不住的花朵。
初春的原野，开始膨胀了，落叶的树枝和枯黄的野草，它们经过冬季严寒的考验，仿佛扯开了一脸的笑容，慢慢在步入春天的门口了。更不用说越冬的庄稼苗，它们坚持以饱满的战斗热情，又以旧貌换新颜的精神状态，准备一步步走进春天，唱出一首首嘹亮的歌曲。
尽管在苍茫的大地上，还没有完全出现春天的色彩，但山村野景仍然显得朴实无华深刻感人。现在，生活在杂树林陡崖洞穴坑凹中的小鸟，它的生活内容，并无多大改变，依然一如既往地出出进进在杂树林周围山山卯卯，梦境画面依然有条不紊地，在小鸟脑海里层出不穷。
在一个有太阳的中午，小鸟从杂树林飞出来之后，在一片空白耕地里，寻觅了一会儿食物吃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小鸟飞进一片荒草坡。在荒草坡的一面平地里，有一群放牛娃，正在踢毽子玩游戏。荒草坡没有多少荆棘树木，但高矮野草铺陈在荒草坡上，多半是牛羊可口的饲料。所以，放牛娃们的牛羊群，在荒草坡上很少狂奔野跑，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啃吃枯黄的野草。小鸟在牛羊群之间，穿梭了一会儿，寻觅了一些飞虫吃了。最后，好奇的小鸟在一条牛的一只角上，摇摇晃晃站了一会儿工夫，闪闪身子又飞到了，开始发出芽孢的一根独立的荆棘上站着。
在荒草坡一块平地上脚踢毽子的放牛娃们，他们的热闹场面，离站在荆棘上面的小鸟较近。毽子在放牛娃们周围头顶上飘飞速度很快，毽子也在低空翻着跟斗，有时左右摇摆在低空中飘忽不定。这一场景，被小鸟看得眼花缭乱，似乎站在荆棘上昏昏欲睡起来。
小鸟没有进入睡意，但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看到放牛娃的毽子飞向空中形象变化多端：如果毽子在空中数量一多，就像是一株株在地面成长起来的庄稼苗，张开的叶面在空中亭亭玉立的直观形象格外生动；如果毽子落在放牛娃们的腿部上，犹如一棵幼树独立成长在大地上，树冠葱绿直逼云霄；如果毽子飞过放牛娃们头的顶端，飞行的弧度，像是一座座虚幻的山峰，穿插在放牛娃们之间巍巍峨峨；如果毽子落进地面，其中一个放牛娃伸出一只脚去一勾，一个毽子就迅速弹上了空中；如果放牛娃们就要为这个毽子，魔幻般地伸出双手接住甚至双脚踢去的话，那么放牛娃它们不管是否踢中，或者是否接住这只毽子，恐怕大家都会发出爽朗的笑声了。
模糊了一双眼睛的小鸟，荒草坡上一块平地上的放牛娃，他们甩手踢腿摆脑左右奔跑，玩得不亦乐乎，还哼哼唧唧唱出了听不明白的歌谣。放牛娃们其中独立踢毽子的有之，双人对踢毽子飞舞的速度更快更好看的有之，手舞足蹈在一边看热闹的放牛娃有之。一只毽子打在了脸上，放牛娃们就会笑声不断；一只毽子从眼睛旁擦边而过，放牛娃们偶尔就会落下了几颗泪水；一只毽子飞进了衣兜里，神神秘秘的这只毽子，就会随时被弹飞了出来。毽子和放牛娃们这种你进步我退步，你来我往的直线和斜线相互交叉的方式，共同组成了欢歌笑语的生动场面。
一只不懂事的山羊，闯进了放牛娃踢毽子的热闹场面。其中一个放牛娃放开毽子不去踢了，干脆抓住了山羊两只角，山羊发出了咩咩的叫声。放牛娃立刻迈开两条腿，架在了这只山羊的脊背上。山羊把放牛娃驼出了荒草坡平地，不小心放牛娃从山羊的脊背上滚在了地面，放牛娃的双手也从山羊两只角上松开了，山羊就快速跑向了荒草中。
那位放牛娃从地面爬起来之后，就立刻传来了同伴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待那位放牛娃走进踢毽子队伍时，一双手又接住了同伴们扔过来的一只毽子。那位放牛娃把接到手中的毽子，立刻抛向低空，整个身子迅速腾空一跃，飞起了一只脚，就把这个毽子踢飞到了，小鸟所站在的荆棘上面。小鸟瞬间从朦胧中，被惊醒了过来，斜着身子飞出了荒草坡平地。
【2】
一座山峰，它的山体形态千奇百怪，栩栩如生，泛发出来的各种形象，即神神秘秘又深不可测，让人始终对自然界产生出来的外貌特征，难以释怀或者无法理解。自然界的变化成因，理解也行不去理解也罢，它们的科学奥秘，也是人类追求的奋斗方向。一切生活在自然界的动植物，本身对周围世界多姿多彩的一面，有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也许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美的存在，他们从潜意识里面一定浓缩到了，自然界最为神秘的一面，即高兴了自己也愉悦了他人。这是一种自我感官的体验而已罢了。
小鸟从荒草坡平地上，飞向了荒草坡的山顶。山顶海拔不高，但小鸟落在山顶一棵树枝上，可以看到延伸在远远近近的山峰和山脉。一片片阳光照在这些山峰山脉上，光线闪亮；似乎光线带着一大片光芒，把大地当作画板在描绘着。密密麻麻光点宛如一连串的花瓣，顺着太阳光线飘荡在小鸟的周围。在小鸟周围，甚至在小鸟所站的这棵树上，似乎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它们正在蔓延扩大升华。
小鸟不感到孤独寂寞，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一些鸟儿的叫声相陪伴。站在山顶树枝条上的小鸟，看了一阵远处的山脉和近处的树木，忽然身体就卧在了树枝上，张开嘴巴，打了一声喷嚏，收缩了脖颈，眨巴着一双眼睛，仿佛在树枝上似睡非睡起来。
其实，小鸟在白天里时间不长的睡意也是短暂的，在瞬间里更是常有的事，以至于各种虚幻和梦境画面偷偷来袭，应该说在小鸟生活世界里不足为怪了。小鸟在这种睡意内，多半是添加了一些兴奋剂，与梦境画面或者虚幻意识搅合在一起，有时似乎构成了纷繁复杂的，一幅幅说不清道不明的立体画面。就这样，小鸟随时随地无论昼夜长短，只要眯稀着双眼，仿佛梦境画面就飘然而至了。
在山顶一股风刚刚吹过，小鸟一双眼睛闭合的时候，远处的一座山峰，倒是把小鸟的梦境画面，带进了非常奇妙的神奇领域之中去了。
这座山峰在小鸟瞬间梦境画面中冉冉升起，有森林有悬崖有沟谷有河流，还有天空不落的太阳光线蔓延在山峰周围。形态变化的山峰，在小鸟面前简直生动形象化了：巨大的山顶，像是人的脑袋；两只眼睛配上眉毛炯炯有神；两只耳朵在鬓角两边，像是敞开了两扇有智慧的大门；两只手臂延伸开去，紧紧沿着两条河流，不知道伸向了何方，但在前进的方向，可以判断出它们就是到达知识的彼岸；迈开的两条长腿，顺着两条山梁一直延伸到了大山深处，看样子已经找准了方向抓住了目标；两只脚板如同两块钢板，但又如同两块浩瀚的平原，它们即有天苍苍野茫茫的壮观，也有铁骨铮铮英武神威的坚强；脚趾和手指松开的潇洒形状，如同春天的花朵，无论白天和黑夜都能够看到花朵鲜艳的形象。
山峰的脑袋在张口说话了：“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两只眼睛闪烁着开始也在同时说话了：“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两只耳朵不慌不忙同时也在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两只手臂一伸一缩静静地说道：“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但又补充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似有非无的声音，小鸟没有听清是什么在耳边响起。一双眼睛只是在关注前面的这座山峰形象神奇的一面，但在小鸟前面这座山峰一条山道上，有一位书童好像挑了一副担子走在山道上。沉甸甸的一副担子几乎装满了一沓沓书籍，最顶层的一本书，随着一股微风翻了几张页码。页码上的字迹，在小鸟的梦境画面里，几乎如同放大镜那样，页码中的每一个字体，逐步在扩大。字迹扩大形状已经覆盖住了小鸟的眼睑。此时，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在小鸟的耳边响起：“看到字了吗，这是圣人的字迹！”
梦境中的小鸟一听，正在惊愕之际，一只山鸟从半山腰窜上了山顶，一边尖声叫嚷着，一边直接飞在了小鸟这棵树上一站，小鸟立刻醒了，一切梦境画面化为乌有。这是小鸟从荒草坡到山顶一次在短暂的睡意内，所发生离奇的一副梦境画面。在当天，小鸟很晚才回到杂树林陡崖洞穴坑凹中安睡起来。
【3】
一天，大约在午饭过后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有两位农民在杂树林，砍伐了长有荆棘藤葛的地方，用带来的锄头把地面上的一层黑土刨挖出来，像小山似的集中堆在一块，在黑土堆里还参杂了一些枯枝乱叶。之后，两位农民引燃了黑土堆里的枯枝乱叶，一股股浓烟从黑土堆里窜出来升上空中，两位农民一人点燃一根纸烟津津有味地吸着，看了看黑土堆，他们才扛起锄头，别上弯刀，离开了杂树林。
在杂树林吃饱了食物的小鸟，东逛西窜又在杂树林水沟喝了水源。飞飞停停的小鸟，忽然在回到杂树林陡崖洞穴的路途中，恰巧碰上了冒着烟带着火星的黑土堆。被两位农民用锄头刨挖过的杂树林地面，新鲜程度吸引了小鸟的一双眼睛。小鸟蹦蹦跳跳就到了新出现的地面上，低下头就连续啄了黑泥土。也许黑泥土没有多少味道，被小鸟甩向一边。小鸟一走一停，忍不住又啄了一口黑泥土时，一条细小的蚯蚓却在黑泥土层上，摆来摆去似乎正在冲破土层，赶快要深入到土壤内部，继续过着幸福生活。
小鸟一口啄去蚯蚓，落空的一张嘴巴，却啄了一嘴巴的黑泥土，正当小鸟用形似人的一双脚，左右刨抓形似鸭嘴唇时，这条细小的蚯蚓已经冲破了泥土层，摇摇摆摆钻进了土壤内。好胜的小鸟昂起头颅，快速跳了一步，在蚯蚓隐没的地方一站，小鸟忽然展开翅翼，向低空一跳鸣叫一声。小鸟一落地面，就对准蚯蚓隐没的地方，迅速啄上一口，小鸟不管有无收获，摇着尾巴又跳着离开了。
离开的小鸟，却在黑泥土层上，啄到两位农民扔下熟过了的红苕皮。还留有香味的红苕皮，让小鸟吃出了可口的味道。虽说小鸟没有吃完红苕皮，但小鸟对红苕皮的剩余部分，叼在嘴里，一步跳在了被砍伐掉的一根树桩上站着。树桩几乎与黑泥土层平行，几条根须暴露在黑泥土层之外，显得粗壮而又顽强。站在树桩上的小鸟，不停地在摇晃着身体，形似猪头的脑袋也在晃晃悠悠摇摆不定。此时，小鸟整个身子像一艘漂浮在水面上的船儿那样，在树桩上左右摇摆转圈圈。小鸟在低头摇晃时，衔在嘴巴中的红苕皮，顺着树桩滚落到了黑泥土层上。
小鸟跳下树桩，不去追赶丢掉的红苕皮，一蹦一跳经直到了冒着烟带着火星的黑土堆。在小鸟眼里，这个黑土堆，似乎有必要让小鸟流连忘返地，睁大一双眼睛观望着。小鸟站在黑土堆身边，张望着漂浮在黑土堆上的一些薄薄细小青烟，像是一层层腾飞的雾气，很是生动传神。从黑土堆上忽而飘出一股浓烟，那些薄薄的青烟，就带着弯弯曲曲的弧度，紧跟在浓烟的后面。浓烟飘向高空，薄薄的青烟变着一条直线，却冲在了浓烟的前面消失了，但浓烟还在继续飘荡着。
一股火苗从黑土堆内静悄悄地漂浮着。火苗只在黑土堆内闪着红光，在小鸟眼里，从黑土堆内溢出来的光芒很少。但那种火苗在黑土堆深层处，似乎烧红了黑泥土，被烧红了的黑泥土带着红光一闪一烁，变化了的一条条红光线，偶尔从黑土堆内闪射出来，像天空的星星闪着金光扑面而来。
小鸟围着黑土堆蹦跳着，忽然在黑土堆里传出了响声。声音大小不同，清脆而又嘹亮。小鸟驻足倾听，小声传来像旋律，大声传来像歌声。像旋律带出了火花，像歌声飘出了烟雾。小鸟凝神屏气地偏偏脑袋，再想仔细听听，传出来的声音却没有了。
火苗，浓烟，声音在黑土堆上都发生了深刻变化。小鸟不管这些如何变化，坚持以快乐为中心，只要看到的是一种快乐，只要感受到的也是一种高兴。小鸟的自由在空间里，获得了生活上的幸福与健康；小鸟自在的精神世界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甚至是空前的自我张扬与快乐。因为小鸟是世界中的一只快乐鸟儿，任何时候都在自由飞翔。
现在，自由奔驰的小鸟面对黑土堆，异想天开地一步跳在黑土堆之上。小鸟跳过浓烟，跃过火苗。小鸟似乎不怕火苗的烧烤，还顺着浓烟飞向低空，一边鸣叫一边仍然落在黑土堆上。时间不久，小鸟在冒着烟闪着火花的黑土堆上，啄了一口黑泥土，小鸟闪着长有一个小肉丁的尾巴，过去小鸟曾经飞向杂树林一棵柳树上站过，现在一到这棵柳树就张开翅翼噗通一站，抬高头颅似乎看了一眼柳树上的嫩芽孢，又急速起步冲向低空，向杂树林陡崖洞穴飞去了。
【4】
小鸟飞向杂树林陡崖洞穴石墩上站着，离天黑还比较早，也不想早早地进入洞穴安睡起来。但小鸟贯有的生活习惯，让它还是从石墩上跳进洞穴门口，到了洞穴坑凹中走了一两圈，然后衔了茅草叶，倒退着又从洞穴门口出来快速走了一步，衔在嘴巴中的茅草叶，丢在了洞穴石壁上，翻了个面又向洞穴下方飘去。
洞穴石壁顶端那个燕窝，虽说陈旧但从燕窝的破损的洞口看，破损程度不太大，在燕窝洞口几处凹痕一出现，形象逼真地像一条家狗的嘴巴。小鸟对洞穴顶端石壁上的燕窝，在过去偶尔也要去钻进钻出，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有时还在夜晚里安睡。
小鸟在洞穴石壁上站了好一会儿，才摇晃着身子纵身一跃，就到了燕窝门口一停，那么摇摆在燕窝门口，长有一个小肉丁尾巴的小鸟，迅速在尾翼下屙下一线屎粒，干燥的屎粒停止在燕窝门口，一直向燕窝深处方向伸去，形似猪头脑袋的小鸟，还连续尖叫了几声，声音沉闷而短促，几乎只在燕窝内部飘荡着。
小鸟在燕窝门口回转身体，马上低下头，用形似鸭嘴唇的嘴巴，把自己屙下那颗屎粒，用力推出了燕窝门口。落在洞穴石壁上的小鸟屎粒一破碎，从中间可以看到小鸟吃过绿颜色的草食，或者啄吃过树上的绿色嫩芽孢。
大山里的风无时不有，当然有大有小。在杂树林之内的习习微风时时处处再现着，当然在小的风向，都可以在杂树林甚至在某一个地方带来响声。所以，小鸟直着身体站在燕窝门口，它的羽毛开始有翻卷的迹象。小鸟把直着的身子再向燕窝门口外移了移，一身的羽毛就有一半在微微地翻卷起来。
小鸟在摇晃身体退进燕窝门口那一刻，被微风吹松的羽毛恢复了平静，但小鸟在燕窝门口摆了一次脑袋，身子就卧在燕窝门口，眯紧了双眼，小鸟好像准备在燕窝门口过夜安睡了。
这样小鸟在燕窝门口的确熟睡起来。此刻天黑了也不知道的小鸟，呼呼大睡起来。一阵微弱的鼾声过后，一幅梦境画面出现在峡谷边。顺着峡谷流向远方有条江河，江河叫什么称谓，一概不知。但在江河两岸积层了厚厚的一层冬雪，偶尔间天空还有雪花在飘飞。
冬雪美丽妖娆，梦境中的小鸟形似人的两只脚，忽然停留在峡谷边一棵雪松上站着。小鸟看到离自己不远处，一位老翁坐在一块巨大的峡谷石头上，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手拿鱼竿正在垂钓江河中的鱼儿。标致的鱼竿和长长的鱼绳加鱼钩，垂直在深深的江河里，静静的水面没有任何晃动，只有天空飘飞的雪花，悄悄地落在河面上消失了。钓鱼的老翁坐在巨大的石头上稳如泰山，遥远望去老翁带的斗笠像天空一朵彩云，身披的蓑衣像是生长在大地上的森林，身体坐姿和手臂垂直的方向，俨然像是一座高大的山峰，连接起了连绵不断的小山峰，向茫茫的远方盘旋而去。
鱼绳晃动了一下，捏住鱼竿老翁的手，慢慢提起鱼竿的高度，此时重量与分量在老翁的心目中，判断不出鱼钩上的鱼儿，到底乖乖地上鈎没有。老翁重重地把鱼钩提出水面，但一窝浪花钻出了水面。老翁望着水面，微微张开了笑脸，把提出水面的鱼钩，向空中提高了许多，老翁一拉一甩，又把鱼钩斜插在了江河的深处。
钓鱼的老翁似乎有海纳百川的胸怀，从大清早快要到天黑的时候，连一条钓出水面像样的鱼儿都没有作到，但老翁始终坐在峡谷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仍然坚持不懈地等着鱼儿上钩的收获。天空飘飞的雪花稀疏一会儿，密集一会儿，偶尔间没有飘飞的雪花了，但天空雪花从山顶飘过的也还有。
江河碧绿，雪花消失。结果，老翁从江河里钓出了一只小乌龟。老翁把乌龟拖出水面，乌龟的两只眼睛眨啊眨的，闪出来的光芒，像是带着一股凶狠的目光。这只小乌龟无论怀有什么样的一股仇恨，老翁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捏在手掌心，翻来覆去观察了一阵，才放进了装鱼的竹篓内。被老翁盖住了的那只小乌龟，在竹篓里张牙舞爪一片响，响声像战场上的武士在拼杀。老翁收起了渔具，把挎在腰间装了小乌龟的竹篓，滑在了胸前，老翁不仅拍着鱼篓动情地说：“乖乖，带你回家享福去。”
老翁带着装有小乌龟的竹篓，在经过小鸟站住的那棵雪松下方时，老翁下意识地已经看到了小鸟的形象，但老翁跨着大步走过去了。装有小乌龟的竹篓，忽然传出来的声音非常惨然，那种惨然声，几乎惊动了站在雪松上的小鸟。于是，小鸟睁大了一双眼睛，迈着形似人的一双脚，从峡谷边那棵雪松上飞走了。
【5】
小鸟这一飞去，梦境还没有结束。当小鸟顺着峡谷边江河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拐弯的地方没有积雪，但天空白亮白亮的，丝毫没有出现黑夜现象。这里有一块耕地，耕地挂在拐弯陡坡上，偶尔从耕地上长出了一些洋芋苗。茫茫四野不见人家，只有零星的耕地和一些绿油油的庄稼苗呈现着。要好的是这块庄稼地与江河相连紧密。碧绿的江水，似乎一泻千里，永远看不到尽头，所幸周围的峡谷连接了许许多多群山巍峨，形象各异千姿百态，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幸甚至哉！
通向这块耕地之间有一条人行大道，较广阔，似乎不只是行人走的路面，隐隐约约还有些车轮的痕迹飘然而至。人行大道一段弯弯曲曲的路面，与江河边相处很近。小鸟一到人行大道，踩着路面一边走一边就到了江河边。江河边有一排青青的野草，漂浮在江河岸边，张开的叶片似乎永远被江河水面张力所困扰，无法挣脱羁绊，只能永远在原地生长着。
一只水虫，拖着长尾巴，在江河岸边游动，钻进了连在岸边的青草内。青草不停地摇晃，站在江河岸边的小鸟一看到，就伸去脖颈啄了一口青草。小鸟一口青草没有吃上，那只水虫却浮在了水面。小鸟眼馋嘴也馋，立刻小鸟那种火烧火燎的心情宽心了自己，一个猛扑的姿势，扑向了水面。还没有等小鸟的嘴巴张开，水虫却游进了河面深处。小鸟形似人的一双脚，非常艰难地在江河水面上扑通扑通一会儿工夫，小鸟一个猛烈翻身，终于从水面上挣扎到了人行大道上。这是小鸟梦境中的一幅画面。
人行大道上梦境画面一再展开。尽管小鸟跳进江河一瞬间，但处在梦境中的小鸟没有打湿羽毛，精神还抖擞乐观还向上，站在江河岸边的小鸟，仍然在察看青草中的动静。这时，长尾巴水虫不是一只两只在青草内游出游进，而是像一支水下队伍，秩序井然地穿梭在河边青草不远的周围。
小鸟望着这支水下队伍似乎望而生畏，不敢贸然挪开半步。小鸟就带着一副惺惺然的样子，痴痴看着江河水下的水虫在游玩。一只水虫在远处水面，急速冲向小鸟的方向。于是，小鸟的视线模糊起来，看到水虫变了模样，分明是一只温顺的鸟儿，冲过来要与自己握手言欢。水虫没有接近小鸟，而是停留在了岸边的青草上。
小鸟被模糊了的眼睛清晰起来，看清了青草上拖着长尾巴的水虫模样。水虫不光是拖着长尾巴，浑身上下都被一层长毛包围着，怪异的身材象毒蛇，长长的嘴巴象老鹰，两根胡须象两支宝剑直指天空。此刻，又似乎进入迷糊状态的小鸟，刹那间被一条水下的鱼儿弹起的水花，飞到了低空又落向水面，哗啦一声响动，那只水虫也就从青草上翻进了水下，而小鸟转动着一双眼珠子退后了两三步，才顺着人行大道直线方向走去。
小鸟行走不多远，与江河岸边紧密相连的那块庄稼地，有一位老农在给新生的洋芋苗松土。坐在老农对面一片荒草边，有一位小学生模样的人，手捧书本正在叽哩哇啦地背诵什么诗词。虽然朗朗上口，但一句也听不清楚。这位老农通过勤劳的双手，证明了饱经沧桑的痀偻身材，看样子在历史发展的滚滚洪流中，没有碌碌无为而悔恨，没有终身虚度年华遭到沮丧与内疚。
给洋芋新苗松土，对于老农来说是一件愉快的事。老农拨弄土壤结构如同书画家手中的画笔那样，精雕细琢精益求精。一颗小石子压住了新出土的洋芋苗，老农就捏在手掌心，一颗两颗多颗小石子，在老农手掌心塞不下了，老农才一把甩向了身后的江河中。表层土壤上的小石子，老农更加认真心细，一边松土一边手抓小石子，像雨点子一样丢进了江河里。一块斜坡耕地表层土壤变得如此漂亮好看，不光是老农暂时留下的光阴与伟大，这是老农多年来一贯坚持高尚的劳动风格，成就了一块块土壤在历史长河中，演变而来可歌可泣的一篇篇战斗史。
行走在人行大道上的小鸟，被老农一颗迟飞的小石子落在路面，弹起来的响声，突然还是把小鸟吓了一大跳。小鸟快速从路面腾空而起，低空飞过了老农的头顶。老农停下劳动工具，顺着空中模糊的影子，看了一眼小鸟飞去的方向。小鸟飞去的方向，正好是小学生模样的人在一片野草丛中站立着。小鸟在野草丛中还没有站稳，朗朗地读书声就从小鸟耳边似像非像一飘而过，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6】
一群灰麻雀在杂树林陡崖洞穴对面野柿子树上，叽叽喳喳叫了一阵，把还酣睡在洞穴顶端石壁燕窝门口上的小鸟，吵醒了。小鸟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的世界，满世界通亮一片，一缕霞光从山峰的豁口，闪着红光，似乎带着一副笑脸，飘向了山峰峡谷里。
小鸟从燕窝门口飞向陡崖石墩上时，有三五只灰麻雀飞过了小鸟的头顶，降落到了陡崖石壁上站着。有一只灰麻雀竟然走到了洞穴门口，准备钻进洞穴，跟在后面的一只灰麻雀，跳高了一步，越过了前面那只灰麻雀，也挤在了洞穴门口。站在洞穴石墩上的小鸟，在此刻突然大声鸣叫着，弹跳起来向堵在洞穴门口的两只灰麻雀扑去。两只灰麻雀胆大心虚，“腾”的一声又都飞向了，洞穴对面的野柿子树上站着。
停飞在陡崖洞穴门口上的小鸟，在慌乱中似乎看了一眼野柿子树上，还在叫个不停的灰麻雀。不一会儿，小鸟赶忙收缩脖颈，钻进陡崖洞穴坑凹中。小鸟在洞穴内停了好一阵子，才从洞穴出口飞了出来。小鸟在洞穴石壁上刚一站稳，站在陡崖洞穴对面那群灰麻雀，哗啦一声飞向了杂树林。如此同时，小鸟也飞向了野柿子树枝条上站着。
圆圆的太阳已经升上了山顶，神州大地一片通亮闪光。站在野柿子树枝条上的小鸟，凭借太阳的光辉，隐隐约约感觉到在野柿子树枝条上芽孢，已经膨胀开了，一些芽孢偶尔张开了缝斜，露出了深绿色。小鸟把目光移向天空看看太阳光线时，一阵阵饥饿感顿时涌上心头，小鸟立刻就迫不及待地从野柿子树上，飞向了杂树林的地面，寻觅食物去了。
小鸟在杂树林，一边游逛一边寻觅食物，基本吃饱了肚子，小鸟仍然飞在杂树林水沟边喝了水源，还顺着沟沿奔跑了一会儿，又在沟沿留下了一线屎粒，快快乐乐就飞出了杂树林。
农民的耕地在大山里像是天上星星一样，布满了山川野道，虽然这些耕地空间分布较大，但它们的可耕系数面积，在农民手里集中在一起是相当庞大的。东一块西一块农耕地它们的地理位置，在面积广大的山区里不分东西南北中，农民的自由耕种到那，不管那一条山脉那一条沟壑，农民都是对土地的一种无限眷恋。
小鸟在飞出杂树林，又连续飞到了离杂树林，比较远的一处空旷的耕地边。这块耕地算是缓坡上的水平梯田。在农户手里新修的水平梯田还没有完工，剩下的扫尾工程量，已经很少了。剩下的水平梯田是一小段土石坎和一堆土石料，需要填充水平梯田内的坑坑凹凹，和没有完工的那一段土石坎。
一男在修土石坎，一女在完成土石料的任务。一男一女是一家人，也是一对年老夫妻在共同劳动。他们之间很少说话，在各忙各的。他们劳动强度不小，很少直起腰来喘口气，扇扇凉风，擦把汗水。他们一手的硬茧子，从手心到手背，俨然是一张老羊皮。他们脸上不仅盖不住岁月沧桑留下的痕迹，而且那一根根白发银丝飘荡的艰难程度，见证了他们在生活崎岖道路上的人生轨迹。
小鸟翻过了几层水平梯田，在最后一层水平梯田内，一边走动一边用形似人的一双脚，在刨抓新翻过来的泥土坯。水平梯田里同样也有虫子在飞舞。小鸟跳着在水平梯田内追了几步，在头顶上的飞虫，但收效甚微。本来知道有饱足的小鸟也不感到遗憾，继续在水平梯田里，一边走一边游玩着。游玩够了，小鸟就放慢脚步，在水平梯田一处卧下身子，歇息起来。
吃午饭时，劳动在水平梯田内的那对老年夫妻，没有回家吃午饭，而是由一位老太婆专程给老年夫妻送了饭菜。两碗大米饭和一碗洋芋丝，再加半碗青白菜，老年夫妻吃完饭菜之后，没有吃完的一点大米饭，老太婆说是劳动辛苦，硬是把剩下的大米饭，让一对老夫妻吃完不可。
老夫妻在吃剩米饭的时候，小鸟却飞在了老夫妻的前面站着。坐在一边的老太婆，首先看到了怪模怪样的小鸟。一对老夫妻和老太婆他们感到并不惊讶。老夫妻俩还向前面蹦蹦跳跳的小鸟，甩了几粒熟米饭。小鸟竟然啄了一粒熟米饭吃了。老太婆看到小鸟特殊的身材，和低头啄吃米饭的形象，发自出了内心的喜悦。于是，老太婆伸手从地面，抓起一粒土疙瘩抛向小鸟，笑着说道：“过去见过这种鸟，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怪鸟，多么像一只画眉鸟儿。”小鸟飞走了，老太婆送去了悠悠的目光。
【7】
小鸟一口气飞到了一面陡坡地，栽上一片松树苗的地方。陡坡地土壤瘠薄，而且是一处多石山的地方。栽松树苗的坑窝，算是标准尺寸。一排排一行行松树幼苗，在陡坡地上，横竖成线，弯曲有度。在陡坡上挺拔的山石浑身上下多孔隙，在一些孔隙的中间落了一层泥土，泥土变成了黑颜色，却在上面长出了高高矮矮的野草，但在山石孔隙深度的地方，也长出了树木。
山石的形态各异，但奇形怪状的山石较少。许多山石一字排开在陡坡上，像是人为地一层层编排在陡坡上的角角落落，甚微壮观。泛绿的苔藓和一些野草发芽的程度，在个别的山石上，已经高高地亮出了它们春天的色彩了。
小鸟在陡坡上动作缓慢，一走一停喜欢停留在陡坡，一棵新栽植的松树下，抖抖浑身的羽毛，张开嘴巴对着蓝天吸一口冷空气，偏着脑袋又低下头，啄一口身边的泥土，甩向一边。小鸟也喜欢走在陡坡斜斜的石坎上，摇着长有一个小肉丁的尾巴，支开翅翼在斜斜的石坎上蹦蹦跳跳。
初春刚到，陡坡上也生长出了不少的青草，虽然是零零星星分布在陡坡不同的地方，但张扬着一汪汪青春的绿色，容易把春天的浓烈，一瞬间变为身边的绿海。活跃在青草上的那些自然界的细小昆虫，在无忧无虑地自由飞翔时，被经过的小鸟飞着跳着，吃了一只又一只。
似乎吃饱了肚子的小鸟，不去重点关注寻觅食物，而是一步一跳地到了，山石一个大大的孔隙边。空隙虽大，但与山石连成一个整体，在孔隙的顶端长出了一棵小麻柳树。这棵小麻柳树枝条上已经生长出了嫩绿芽。柳条枝桠怪异，向空中伸出一半，就垂向了山石上面。这一个山石的孔隙也相当出奇，除了柳条枝桠摇摇晃晃之外，一大片太阳光线不仅照亮了山石，而且也把孔隙内部照耀得通天大亮。
站在山石空隙一边的小鸟，用形似鸭嘴唇的嘴巴，啄了一口垂直在身边的柳枝，小鸟衔着柳枝后退了一步。当小鸟一吐掉柳枝，柳枝就画出了一道弧线，虚幻的弧线变长了变粗了。柳枝在山石上静止了，这道弧线就消失在了柳枝上。
山石上张开较宽的孔隙，站在孔隙一边的小鸟一看到，似乎让小鸟充满了无限的快乐感。小鸟不由分说就一步跳进了孔隙的底部。湿漉漉的孔隙底部，被一股股冷空气弥漫着。一只红蜘蛛，却在孔隙的石壁上奔跑起来。站在孔隙底部东张西望的小鸟，看到了红蜘蛛慌慌张张逃跑的路线，一步跳过去连续啄了几口红蜘蛛。红蜘蛛被小鸟啄到了孔隙的底部，最后带了伤痛的红蜘蛛，小鸟并没有吃掉它，红蜘蛛仍然在孔隙底部沿着自己的路线前进着。
太阳光线是热烈的，小鸟在山石孔隙底部，似乎享受了一会儿太阳光的温暖，特别舒坦自在，暂时小鸟还不想离开的意思，就轻轻地卧在湿漉漉的孔隙底部上，抬起形似猪头的脑袋，不停地看看飘荡在孔隙中的太阳光线。
光热冷暖在孔隙底部来回流动。时间稍微一长，小鸟仿佛经受不了这种气流的波动，一双睁大的眼睛慢慢在闭合了。小鸟眼睛虽然紧闭，但松弛的眼睑周围似乎弥漫出了美丽的世界。谁也说不清楚在小鸟美丽的世界里，到底装满了多少无穷的画面，一张张画面在小鸟梦境中，又曾几何时，穷尽了小鸟内心世界的点点滴滴呢？
身子卧在山石孔隙底部的小鸟，在一双眼睛闭合的世界里，几乎在一刹那朦胧中，有一只垂死挣扎的昆虫，突然掉在小鸟的前面，开始张口说话了，对小鸟伤心地说道：“我很痛苦，我很悲惨。我被一只老鹰穷追不舍，躲过了一劫，才逃到了这里。我想这里也不安全。你也许保护不了我，你也许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因为它们不单单是一只老鹰在追赶我，而是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老鹰在追赶我。我看你也是老鹰们吃的对像。我经过这里，向你报个口信。”
小鸟在稚嫩地朦胧意识中答道：“我可以逃跑，我可以躲藏起来。”
悲惨的昆虫一听，有气无力地说：“你能逃到哪里去，好像到处都是老鹰们的天下；你又能躲藏到哪里去，好像到处都有它们的同伙。”
小鸟低下了头颅，不说话了。悲惨的昆虫，缩紧了身躯。忽然一片黑影扑来，悲惨的昆虫大喊了一声：“快跑，老鹰们追来了！”但小鸟从朦胧中睁开眼睛一看，在山石孔隙底部，还是一片光明。因为天空的太阳仍然洋溢在孔隙内部。于是，小鸟丛身一跳，快乐地飞出了山石孔隙。小鸟还在那棵小麻柳树上一停留，鸣叫了一声，这才向杂树林方向飞去了。
【8】
小鸟在杂树林玩了许多时候，一直到太阳光消失在了西边，暮色将笼罩了整个大地，小鸟才经过与杂树林不远处相邻那一片乱坟岗，慢悠悠地向杂树林陡崖洞穴飞来。
蔓延在陡崖洞穴周围的树木野草荆棘，其中有的长出了嫩芽，有的似乎裹紧了身躯，还处在冬眠期，个别的小草偶尔间还开出了红花白花。这时候，冷风不断地呼呼响起，但温暖的风源也在大地怀抱之间慢慢升起。此时的小鸟在暮色掩护下，已经飞到了陡崖洞穴顶端一棵幼树上站着。
这棵幼树很小，树身不到一尺见方，但长出了绿芽，分开的绿芽瓣，在幼树的枝条上，像悄悄张开的莲花瓣，层次分明色彩妖艳。不断晃动的幼树树身战战巍巍，不光是小鸟自身带来的动静，还有一阵阵微微的暖风，从乱坟岗那边吹过来，不是什么冷风，就偷偷地穿过了幼树及小鸟的身边。这棵幼树一静止，小鸟也就此卧在了幼树上，瞭望着茫茫的原野。远处的原野，小鸟望不到边际，映入眼帘的即将是黑夜的色彩；近处的原野，小鸟依稀可以看到一切，但越来越黑的光彩，已经浓厚般的漂浮在了小鸟的视线内。
当晚，小鸟不准备到陡崖洞穴坑凹中去安睡了，它是否有这种思考，决定权在于小鸟自己。在小鸟生活中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细微变化，我们都无权去评说，或者去判断小鸟对待生活的正确与否。这是小鸟生活方式，小鸟有了这种生活方式，独立自主的生活规律，从小鸟内心世界出发，规律就成为自己的生活习惯了，更不用说在小鸟生活本能上的东西，大大证明了小鸟自己生活的趣味性和丰富性了。
在小鸟面前黑夜几乎来临时，卧在这棵幼树上的小鸟，一双睁大的眼睛，才开始慢慢闭合起来。小鸟一定是在幼树上准备过通宵了。小鸟蜷曲着身材，缩紧了头颅，长有一个小肉丁的尾巴，降低了弧度，弯曲的尾巴几乎是紧贴在幼树枝条上了。透过夜色看过去，小鸟像一朵黑云挂在了树枝上，越看越像圆圆的黑点了。
小鸟在幼树上，安睡了一阵，静静的身体连同羽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小鸟一只眼睛准备睁开时，在杂树林遥远的地方，轰隆隆有一声巨响，当传到杂树林上空，一声巨响就变成嗡嗡的蚊虫声了。一声巨响或许不影响小鸟的安睡，但就是这一声巨响却改变了小鸟梦境的方向。
在进入梦境画面的小鸟，当初小鸟其实睡得非常实在，只有一幅梦境画面，淡淡地出现在小鸟的前面，快要消失了。突然一幅梦境画面的一端，就此扩大了范围，让小鸟防不胜防，小鸟就直接走进了梦境画面之中。
在小鸟的梦境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面积较大的山洼，在山洼平坦上，稀稀拉拉住上了几户农家。一些生长在农户家几里之遥的庄稼苗绿色的发光体。如果不停地看去，这些发光体的色彩，在庄稼苗上就会神奇般地，勾画出了色彩斑斓的圆圈，它们光彩夺目的光辉从空中飘下来，似乎激发了浓浓的情感之美，澎湃了深深的心灵之巅。
小鸟停飞在一户农家院落长了果实的玉米地边，一小块空闲地上站着。当小鸟看到一头肥猪站在庄稼地边玩耍，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鸟却变成了一只大红公鸡。耀武扬威的大红公鸡，三步并作两步，奔驰到肥猪后面，张开嘴巴啄了一口肥猪的尾巴。肥猪转过身子怒吼了一声，并不凶狠。大红公鸡跳开一大步，扇开翅翼咯咯地叫唤着。肥猪向大红公鸡追了一步，大红公鸡迅速跳在了肥猪脊背上一站，就低下头啄了一次肥猪的脊梁。肥猪就摆着脑袋，弹着身体，沿着原地一边走一边跳了一圈。
大红公鸡本能地从肥猪脊背上，腾空而起却飞进了玉米地。等到大红公鸡从玉米地跑出来时，肥猪却贪睡在了玉米地边缘上。有好几只苍蝇在肥猪身体上爬来爬去，爬到了肥猪一只耳朵上，肥猪耳朵静悄悄地一闪，这只苍蝇就落在了肥猪露出牙齿的嘴巴上。好奇怪，肥猪张开嘴巴轰隆一声响，就把这只苍蝇给吃掉了。
正在慢中行走的大红公鸡，伸长脖颈已经走向了肥猪身旁。一边嗡嗡尖声叫唤，一边爬在肥猪身体上的苍蝇，陆陆续续飞走了。其中一只苍蝇在最后飞走时，却被大红公鸡跳在了肥猪身体上，张口就吃掉了这只苍蝇。踩在肥猪身体的那只大红公鸡，在肥猪身体上走了几步，就飞下地了。但那头肥猪哼哼唧唧只管叫着，并没有从地面爬起来，大红公鸡却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