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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随着隆隆的炮声，小鸟糊里糊涂地就飞越过了，深沟那一片片树林上空，降落在一片庄稼地里。小鸟在这片庄稼地里，匆匆忙忙寻觅了一些虫子吃了，还和一只山麻雀一起，在庄稼地里你追我赶游玩了一会儿，才又离开山麻雀飞进了一片荒草坡。
荒草坡大部分是荆棘铺满了满山坡，有一排高高的野梨子树，看上去只有绿叶，而无果实存在。小鸟在荒草坡荆棘上面，一边飞舞一边跳跃一阵子，就自然飞在了一棵野梨子树上站着。空中太阳好热烈，太阳不仅在广阔的原野上，奉献了一片光和热，而且似乎对世界上每一种物体，都要用诚实的光辉去沐浴着温暖着它们。站在一棵野梨子树上的小鸟，正在晒晒太阳摇摇身子摆摆尾巴。小鸟一会儿看看天空的金色太阳，一会儿望望大地上的绿色苍茫。
天空有一层淡淡的薄云，飘向了太阳周围，正当太阳光暗淡的时候，小鸟从野梨子树上飞过一座小山包，越过了一片茂密桑园。小鸟在一棵桑树上站离不多久，展开翅翼又快速飞进了一片山林。
这一片山林面积不宽广，小鸟就从山林的边缘处，却飞进了一条水沟边。水沟都是用水泥铺就而成，水沟内的水源丰富且流动快速。一只老松鼠沿着水沟正在慢慢前行着。跟在后面的小鸟，也非常好奇地沿着水沟的边沿尾随而去了。那只老松鼠蹦蹦跳跳飞跑起来，小鸟也跟着跳着飞奔起来。这是小鸟与老松鼠毫无任何关系之间的赛跑。跑了一阵的老松鼠，突然跳上水沟旁边一棵树上站着。小鸟在水沟边飞了一步也才停止了下来。
停下脚步的小鸟，张开嘴巴吐了一口口热气，又迈开脚步，跳在水沟边喝了一次水源。当小鸟抬起头颅看看那只老松鼠时，老松鼠已经从水沟边一棵树上，连续不断地飞向了另外一棵棵大树上。
小鸟昂着头颅在水沟边继续前行着。小鸟在走着的时候，周围的树木野草荆棘似乎好生熟悉。一个个长长的问号，虽然在小鸟的脑海里，形成不了一个正确的答案，但这条用水泥铺就的水沟，其实是从杂树林方向延伸过来的。即使小鸟明白过来的时候，大自然的原野不是处处都相差无几吗？尽管小鸟沿着水沟还在继续朝前行走，但小鸟所行走的方向，是小鸟早出晚归最熟悉的地方——杂树林。
小鸟沿着杂林延伸过来的水沟，继续走进了杂树林的边缘，继而又从水沟边飞向了杂树林。对于小鸟来说，偶尔回到杂树林，这是即高兴又是多么快乐的的一件事情啊！小鸟在杂树林一边飞舞一边停留在，杂树林里寻觅食物吃一吃。小鸟在杂树林里似乎没有睹物思情的老习惯，和平常心态一样在杂树林快乐地游玩着。
当小鸟在杂树林一阵阵飞舞到了那座陡崖洞穴地方时，陡崖洞穴的踪迹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条公路由此穿过。对面那棵野柿子树，已经被修路的村民砍伐倒地，卧在了几棵杂树木之间斜躺着。小鸟摇着尾巴，却飞在了那棵倒下的野柿子树上站着。野柿子树的叶片已经枯萎死掉了，在干枯的叶片上，有密密麻麻的小蚂蚁爬上爬下。小鸟试图在野柿子树叶片上，啄了几只小蚂蚁似乎吞进了肚子里。
小鸟在野柿子树枝条上一个跳步，忽然滚进了地面。地面一个硬呼呼的东西，撞向了小鸟的身体。原来是一个打碎的饭碗落在此处，此处还有一只青虫正在翻身爬上野柿子树干，被翻身站起来的小鸟一口就啄着吃掉了。现在小鸟是否对消失掉的那座陡崖洞穴记忆犹新念念不忘呢？谁也不知道在小鸟的思想意识里有何种思考？伴随着小鸟自己长期生活的那座陡崖洞穴，即刻在小鸟它自己的视线里突然消失掉，面对此情此景小鸟又有何感慨呢？
不过，小鸟站在野柿子树枝条上，一双眼睛紧紧在凝视着一条公路穿过的陡崖洞穴这个地方。小鸟它现在站在野柿子树枝条上，由此在回忆了什么，想起了什么。面对非常熟悉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住所，突然间没有了，突然间消失了，小鸟能够想出什么道理来吗？……
【18】
太阳在落山的时候，小鸟在公路穿过陡崖洞穴的老地方，游玩了好一会儿，而且还在新修的一段公路上，寻觅了几只飘飞的昆虫吃了。之后，小鸟飞过公路一边就自然到了杂树林之间。小鸟在杂树林地面多半是沿着野草和荆棘生长的地方，在行走或者在飘飞，很少选择飞跃到树冠树枝树干上面，站一站停一停。小鸟要是到了一些野草浓密的地方，小鸟喜欢鸣叫一声，在野草之间倒挂金钩似的，用形似人的一双脚抓在野草茎秆上，不断地点着头颅环顾四野。小鸟如果到了荆棘上，就自然张开形似鸭嘴唇的嘴巴，啄上荆棘之上的叶片。不管啄到嘴里的荆棘叶片有无收获，小鸟更喜欢腾空一跳翻着跟斗，又把整个身子停留在荆棘叶面上，快乐地摇着尾巴点着头颅。
杂树林的绿色世界是广阔的，因为美好的风景不光是浓缩在杂树林之内那样大放光彩。如果放眼望去整个大地苍穹，都是被绿色的春光闪耀着。当小鸟在杂树林玩得非常快乐，展开翅翼在杂树林低空一阵飞跃的时候，小鸟居然飘飞到了过去那片乱坟岗。此时，天气渐渐慢慢黑下来了。
黑下来了的天气，到了乱坟岗的小鸟，站在一座坍塌的坟墓一块黑石头上，现在小鸟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满腹急躁的样子，而是昂着头颅集中精力看看黑下来的四野。那些围绕在小鸟周围远远近近的山峰山峦，好像都抹上了一把黑色的颜料。一阵阵飘忽过来的黑的色彩，一步一步正在逼近小鸟的身躯。站在坟墓一块黑石头上的小鸟，忽然纵身一跳腾空而起，迅速向陡崖洞穴方向飞去了。
夜的色彩伴随着小鸟飞到了陡崖洞穴老地方，穿过陡崖洞穴那一条公路，在夜色掩护下它宛如藏在深山老林中的，一条巨龙蜿蜒着前进着。对于飞奔过来的小鸟，它的方向准确，但陡崖洞穴这个地方从此没有了，小鸟只好快速降落在一段公路处。
夜幕下的公路，在杂树林两边树木映衬下，飘飘浮浮像是一条小河流潺潺流过。小鸟直接慢慢行走在公路上，两只睁大的眼睛，不停地在左顾右盼张望着夜幕下的，黑的树黑的山还有黑的天空等等。小鸟在公路上停下脚步，但小鸟又在原地飞了几步，忽然在小鸟前方有一个黑影在闪动，而且向小鸟越来越靠近了。
黑影在靠近小鸟身边的同时，忽然后退回了好几步，并且停了下来。小鸟看着黑影并不害怕，但离它不很远的黑影，古怪的动作在夜色里跳跃了起来。黑影似乎有两只前腿，抓住了空中漂浮的什么东西。空中的东西不断地在摇晃着，黑影两只前腿没有抓住空中什物，却有自己一双大耳朵在空中左右摇摆着。一会儿，黑影在空中的两只大耳朵交叉在一起了，居然在夜色里形成了互为垂直的等高线。当黑影在小鸟前方消失的时候，小鸟却回转身在公路上漫步而行了。
在小鸟的后面，有人的说话声在公路上，不断地传播过来。这是一群晚归的劳动者，扛着锄头有说有笑地从公路之间经过。但有位劳动者把一支带着火星的烟蒂，却正好丢弃在了小鸟的身边。小鸟正行走在公路上的时候，一脚恰巧踩在了烟蒂火星上没有熄灭，但小鸟使用神奇的嘴巴，把这枚带火星的烟蒂衔在嘴里，甩向了公路边杂树林里了。
一只家猫站在公路边，在夜色里像是一座小山峰，直挺挺地立在公路边沿之上。行走在公路上的小鸟，快要接近这只家猫时，小鸟才忽然发现在自己的前方不远处，有一只家猫在夜色里的存在。那只家猫在夜幕掩护下，尤其是家猫那条长长的尾巴，沿着脊背摆在了空间之上，在夜色里简直像是一把高傲的利剑，直接指向了天空。小鸟摇晃着身体快要走进家猫身旁一瞬间，那只家猫突然尖叫一声，纵身一跳趁着夜色飞奔到了杂树林去了。
家猫发出来的响动，不仅影响不了小鸟在公路上的步伐，而且使小鸟的步伐还在不断地加速前进着。小鸟在公路上继续前进。小鸟在行走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在了被砍伐掉的，并且横挡在公路上的几根树枝上。树枝上有绿叶存在，但一张张绿叶片挂在树枝上，都在慢慢枯萎下去了。
小鸟干脆跳在树枝上，闪着尾巴点着头颅。在夜色里，小鸟一会儿跳在树枝下面的公路上，一会儿又飞在树枝上面蹦跳着。当最后兴奋的小鸟跳在公路上时，形似人的一双脚踩在了一条花红色蛇的尾巴上，其实小鸟在此刻什么也没有感觉到，而且小鸟还弯下脖颈，很快啄了一口蛇的尾巴。花红色蛇一怒之下，迅速抽回了弯弯曲曲的尾巴。小鸟腾飞后趁着浓浓的夜色，在空中绕了一大圈却飞向了，与杂树林相邻的乱坟岗，一片野草丛中安睡去了。
【19】
与乱坟岗连成一片的绿色野草丛，像一件件厚厚的棉衣穿在了，乱坟岗周围的角角落落里。一阵阵悄悄刮来的山风，不仅弥漫到了绿色野草丛之间，而且也把风的源头伸向了杂树林。这样杂树林树枝与树枝叶片与叶片相互碰撞的响声，由近而向远方逐渐消失掉了。但各种鸟儿和昆虫的叫鸣声，汇集成一片轰鸣声的时刻，也在渐渐地变得稀疏起来。站在野草丛一棵野草上的小鸟，早早地眯着眼睛瞌睡起来了。有一只野老鼠从乱坟岗一处，趁着夜色窜到了小鸟那棵野草下面，对落在地面上的一些枯萎的野草茎叶，衔在嘴里一口一口地咀嚼着。虽然有声音的响动，但野老鼠咀嚼的声音非常细微，似乎根本丝毫影响不了一棵野草上瞌睡的小鸟。
夜色越来越深沉，卧在乱坟岗一棵野草上的小鸟，被一只猫头鹰的叫声惊醒过一次，但那只野老鼠和小鸟一样，直着身体静卧在这棵野草下面，似乎也在进入睡眠期了。还没有真正进入到后半夜，有一层梦境画面内容，已经填满了小鸟形似猪头的脑袋里。
一层层梦境画面，慢慢在小鸟脑海内剥离开来，在最后只剩下一层梦境画面，倒使小鸟面对这一层梦境画面愉快了许多。因为在一层梦境画面中，聚集了动物界的，也有人类界的，似乎还有阴界的。有穿着衣裤的人在行走，有四条腿的动物在地面奔跑，有漂浮着影子的长短，它们在地面和天空，盘旋着身材在扩大。
小鸟在梦境画面中，始终没有变化模样。当小鸟在动物界穿梭来往时，一只只动物能够飞的，却飞不到高空，能够奔跑的，却能够升上空中和天空的月亮作伴照亮大地。一只只雄鹰应该说在高空翱翔，却在大地上坚持在行走；一条条懒蛇应该说在地面和在树上一样的爬行，但它们却飞舞在半空中；一只只大雁在脚下踩上一片云朵，只是在动物之间你来我往，腾飞了几次总是上不了空中。有一群在深水中游荡的鱼儿爬上了岸边，却迅速飞上了岸边一棵棵树枝上。鱼儿们面对蓝天白云，忽然从棵棵树枝上升上空中，似乎追赶太阳的光辉去了。
当小鸟从动物界一步步走进深渊，梦境画面由此把小鸟带进阴界峡谷。阴界峡谷里有一层层阴霾填满了谷底，从亮出了部分的阴界东面，闪射出了一片森林。梦境画面中的森林是一片黑红色。红的树木在森林中像是一个个瞌睡中的老人，黑的树木在森林中像是一群群飘飞的黑色大鸟。黑色大鸟在峡谷阴霾之上一直在飘飞着。仔细一看，红色的树木是被一群老人用肩膀扛着，正在向峡谷前进着。
当小鸟从阴界峡谷返回到一群人的背后时，偏西的太阳一片霞光却到了山顶。遥远的霞光在小鸟的梦境画面中，不是什么霞光了，而是地地道道一片闪光的影子。一片影子游离在山顶周围，不是把遥远的山脉遮蔽了，就是把好端端的一片森林抹黑了。太阳隔着山脉一旦远去了。早早升起的月亮，它不仅把有限的光辉源源不断送向广阔的原野，而且也把博大的胸怀毫不保留地，留给了莽莽苍苍的神州大地了。
一位晚归的游客，兴冲冲地从一条山梁上，一边看着天空的月亮，一边哼着小曲走在了山间一条小路上。独自一人的游客，没有携带任何行李。只管走他的路唱他的歌。皎洁的月光缩短了这位游客时间的旅程，这里的好山好水好风光，似乎是紧紧缠住了这位游客的美好心灵。当游客在山间小路上，盘旋到了一座山脉的高峰时，天大亮了。一轮红日很快从东方冒出了山顶。霞光染红了山顶，处在梦境画面中的小鸟，看到近处霞光艳艳，在一片霞光中还有一位游客正在朝山顶爬去。霞光一阵阵飘向了远方，却照亮了苍茫的大地。在大地上各种山鸟开始亮出了歌喉，它们的声音不管山上山下庄稼内外庭院农舍等，总是缠绕不断。爬上山顶那位游客，看着远处的彩霞和近处的阳光，就顺便坐在了山顶一棵大树下，忽然呤诵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之中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处在梦境画面中的小鸟闻听到此言，似乎温暖了心窝。于是乎，小鸟突然向太阳照耀的山顶飞去了。
【20】
安睡在乱坟岗那片野草丛中的小鸟，天快亮的时候，才从一棵野草上睁开了眼睛。不过，静静地还熟睡在野草下面的那只野老鼠，也在微微睁开了双眼。站在野草茎秆上的小鸟，正在移动脚步闪着尾巴，在鸣叫一声的同时，小鸟就屙下了一线屎粒，落在了野草下面那只野老鼠的身体上。那只野老鼠也就从地面腾的一身跳将起来，向野草丛深处飞奔而去。
小鸟一边从野草茎秆上飞向地面，一边在地面上啄了一颗细沙泥吃进嘴里。然后，小鸟又飞上乱坟岗一座坍塌的坟头，摇晃着身体在坟头上走了几步。坟头的尾部都长满了青青的野草，不密集但很稀疏。小鸟就顺势在青青的野草中寻觅食物，却一无所获。习惯了大自然生活的小鸟，在野草中一蹦一跳时，突然腾飞到了陡崖洞穴消失的地方。
在小鸟心目中似乎这处记忆犹新的杂树林陡崖洞穴，或多或少残存的这些阴影部分，也许习惯于在小鸟内心世界里，是一种生活常理上的暂时升华罢了。小鸟飞到消失掉的陡崖洞穴这个老地方，只好在穿过的公路上一停，又沿着公路上跳一跳飞一飞。小鸟这一飞却从公路上飞进了杂树林。
小鸟在杂树林并没有去寻觅食物，它和过去一样一边游玩一边跳上树枝，在树枝上一站就自然张开嘴巴，吸吮叶片上一大早积存的露水珠。当小鸟在杂树林越过了一片片树冠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大亮了。现在，小鸟只管在杂树林慢慢飞奔起来，落进地面很少，小鸟飞在杂树林一棵棵树木上花的时间最多。
一大早，小鸟在杂树林凭啥这样飞舞着，在小鸟心里到底产生了什么原因。好多好多的原因在小鸟心目中，很难解开这种谜团。在过去杂树林曾经是小鸟早出晚归的栖息地，现在忽然杂树林的陡崖洞穴坑凹没有了，从此在小鸟的视线中消失了。小鸟有无心痛，小鸟有无悲伤，一直生活在自然界怀抱之中的小鸟，是否在美好的心灵里，正在做一番复杂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从小鸟的表现形式看，快乐的小鸟有这方面的因素，也许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大地旷野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是小鸟的家，正如当家男人和他的朋友，把小鸟带进食城没有卖掉又回到故里，居然能够心安理得地在当家男人，茅草房猪圈屋顶墙壁空隙处安睡那样习惯了。在这里有谁能够猜透小鸟和看明白小鸟现在的心里念想。过多的猜测，等于在扭曲自然法则的本质规律。顺其自然规律的变化，或者适应自然环境的发展变化，在生活上都是一种幸福的享受，可以终身受益。
小鸟在杂树林飞向与之相邻的那片幼树林。现在出现在小鸟视线内的幼树林，棵棵幼树已经开始向成年树种成长了。飞进幼树林的小鸟，降落在幼树林的地面上跳跳蹦蹦寻觅食物。一只黑蚂蚱和一只绿蚂蚱正在斗殴。小鸟看着没有及时扑向斗殴场面，回过身子低下头颅，在地面上连续吃了几颗细泥土。
这时，一只小飞蛾从一棵矮树上，飘飞到了小鸟的前面，就此落在了地面上。小鸟看着小飞蛾两片翅翼一扇一合，似乎露出了两只美丽的眼睛，小鸟就猛然跳向小飞蛾的身边。小飞蛾飘飞起来的同时，被正在斗殴的一只黑蚂蚱，死死地咬住了小飞蛾的身体。跳将起来的小鸟速度更快，一口不但啄到了小飞蛾的身体，连那只黑蚂蚱也成为小鸟囊中之物了。随后，小鸟又忙着去追击绿蚂蚱，但这只绿蚂蚱一个弹飞的动作，冲向空中似乎身子一个亮闪，就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不到一刻工夫，小鸟在幼树林遇上了浅水沟。哗啦啦地流水声在幼树林如琴弦在嘶鸣。小鸟站在浅水沟喝够了水源的时候，一只绿色小青蛙却从浅水沟的上游，飘荡在了小鸟的身边。此刻小青蛙踩着水面，随着摇晃的身体纵身一跃，又跳上了浅水沟的边沿。小鸟看着小青蛙在自己面前蹦跳的姿势，刚一开始就看花了眼，直到小鸟看到小青蛙连蹦带跳，飞进了浅水沟相邻的一片绿色草丛中，小鸟才突然张开翅翼，向绿色草丛中飞奔而去。
等到小鸟从绿色草丛中钻出来的时候，一位手提锄头的庄稼人，从浅水沟上游疏通淤泥一直到了小鸟的前方，这位庄稼人才停止了劳动。没有停止脚步行走的小鸟，偏偏不声不响地走进了庄稼人的身旁。庄稼人已经看到了怪模怪样的小鸟朝自己走来，就蹲下身子伸出两只手，摆出了向小鸟合围的架势。此时，小鸟静悄悄地走进了庄稼人的合围圈，当庄稼人的双手快速合围时，小鸟却腾空而起，冲出了合拢过来的手掌心。庄稼人由于用力过猛，侧翻身体倒在了浅水沟的地面上，庄稼人望着天空飞走的小鸟，非常气愤地说了一句：“再见到你的时候，非打死你不可。”庄稼人从地面爬起来，就扛着锄头沿着浅水沟下游方向走去了。
【21】
小鸟从幼树林飞走后，直接飘飞到了与之相邻的一大片山林。枝繁叶茂的山林延伸在一条山脉上。在这条山脉上的山峰，有不少地方小鸟曾经来往过。这里的棵棵树木都是原生态，自然死亡和自然生长在这片山林里，没有出现人为破坏，不管是现在或者是将来，似乎在这片山林里，棵棵树木都在幸福地成长着。
早晨东升的太阳，在这片山林里，一片片彩霞已经弥漫开来了。小鸟在这片山林里飞上一棵大树，在枝条叶片上寻觅到了一些昆虫吃了之后，小鸟就不停地在树冠叶片上枝条上飞飞绕绕起来。小鸟在这片山林飞飞停停不多久，轻轻松松又飞越到了杂树林的边缘。
杂树林的边缘连接了一块块庄稼地。绿色的庄稼苗像是娃娃一张张笑脸，似乎把脸上的整个笑盈洒满了绿色的大地。小鸟在庄稼地疯跑了一阵子，也寻觅到了一些虫子吃了。在庄稼地里一只红蜻蜓，在空中摇摇闪闪落在一株庄稼苗上。小鸟一看到飘飞的红蜻蜓兴趣浓厚起来，就立马跳在庄稼苗旁边，伸长头颅要去啄一啄红蜻蜓的红尾巴。小鸟希望化为泡影，这是因为红蜻蜓腾飞一步，就升上了更高的空中去了。对于尾随过来的小鸟，只好直愣愣地望着升向空中，红蜻蜓远去的身影。
小鸟在庄稼地一边寻觅食物，一边在庄稼苗之间游玩着，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小鸟飞着却绕了一个大山弯，飞进杂树林水沟中段一个地方，闪着尾巴停留在了水沟边。
一条青蛇在水沟边蠕动着，并且离小鸟所行走的方向不远了。此时，从杂树林树冠之间斜射过来的太阳光线，有不少的阳光照在了这条青蛇的身体上。在阳光下不断运动的青蛇，它的距离已经越来越接近小鸟的身边了。同时在行走的小鸟，一看到青蛇弯曲的身材，正在向自己慢慢移动过来。似乎很不惧怕的小鸟，干脆跳起来向青蛇的尾巴啄了一口。
被惹恼了的青蛇回转身子，迅速滑向正在跳跃的小鸟。青蛇似乎报仇心切，张开了嘴巴流出了一线唾液，就向小鸟追击而去。被青蛇追赶的小鸟，在杂树林水沟边升上空中，在此刻小鸟还在空中翻了一次跟斗，稳稳当当就停留在了水沟边一棵树上站着。
那条青蛇在追击小鸟的同时，也追击到这棵树的下面了。正当青蛇高昂着头颅，准备弯曲着身体爬向这棵树时，从杂树林内突然飞来了一只猫头鹰。猫头鹰紧贴着水沟地面，闪电般地扑向了青蛇。大约猫头鹰咬住了青蛇的身体，双方还在这棵树下面斗殴了一会儿，结果青蛇被这只猫头鹰叼在嘴中，穿过了杂树林向一座山峰飞去了。
站在水沟边一棵树上的小鸟，深深地看着猫头鹰衔着青蛇远去的方向之后，小鸟也从树上再一次飞向杂树林水沟边，迈着步伐前进着。小鸟和过去一样，一边在水沟边跳跃，一边在水沟两边生长的树木枝条上站一站。有时小鸟还在树木枝条上追一追蚊虫，如果蚊虫飘飞的迅速，小鸟一定会在蚊虫后面紧追不舍，直到吃进嘴里为止。
当小鸟在杂树林水沟边前进到一段距离时，水沟边一条山梁却出现了。小鸟对这条山梁似乎非常熟悉，因为小鸟过去曾经从水沟边飞上这条山梁时，能够亲眼看到对面山里的小河流庄稼地和农家院落等等。此时的小鸟就不由自主地离开水沟，向空中一个跳步，就飞向了这条山梁上。
山梁上地势呈缓坡形状。小鸟飞在了山梁一棵树的枝条上站着。小鸟目睹周围的一切事物并非陌生。小鸟站在枝条上遥望对面的农田，要比过去葱绿的多了；细看对面山里的小河流之间，还有牛羊在穿过；一排排农家院落和那两栋楼房，在阳光下依然显得光彩夺目；还有弯曲的公路不仅盘旋在深山老林内的坑坑洼洼之上，而且也围绕在农家院落和不同层次的楼房周围，它们不停地向远方延伸而去了。
小鸟站在山梁一棵树上在看到这些景物的时候，谁家的一群山羊一窝蜂似的，来到山梁缓坡上啃吃着青野草。不一会儿，一头耕牛也一边吃着青草，一边从杂树林水沟边向山梁这边走来了。山羊不断地咩咩声，还有耕牛地嗥叫声，在小鸟周围传播开了。站在树枝条上的小鸟，也就静悄悄地低着头卧在了树枝上。小鸟准备眯稀着眼睛在树的枝条上磕睡起来，一位庄稼人手里捏着一根树条，信步朝山梁走来。啃吃青草的山羊和耕牛，看到主人一步步走向了身边，它们头一摆又向山梁的顶峰走去。庄稼人眼看着耕牛和山羊向山梁的顶峰奔去，庄稼人心里有些着急，弯腰就从地面捡起一个圆圆的石头，并且对牛羊大吼一声，向牛羊的方向甩去了。
圆圆的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却飞向小鸟站立的树枝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于是，小鸟就从山梁这棵树的枝条上飞走了。小鸟这一飞已经飞出了杂树林，来到了一片庄稼地。小鸟在庄稼地寻觅食物填饱了肚子之后，就痛痛快快翻过了几条小山梁，紧接着小鸟又穿过了一面小山坡，当家男人的院落才出现在小鸟的正前方。此刻，夜幕降临了。小鸟却没有忘记当家男人，茅草房猪圈屋顶墙壁空隙处，也是属于自己那个安睡的家了。
【22】
小鸟一连两天的时间里，寻觅食物和游玩的范围，都在当家男人院落周围庄稼地里山坡上树林里等。其中最远的方向又到过一次，离当家男人院落不远处的那条深沟。当天小鸟在深沟很晚才回到茅草房猪圈屋顶墙壁空隙处，安睡起来。夜晚的天空繁星四起，但没有早来月光的照耀，未免在蓝色的天空上还是显得更加单调些。其中有了昆虫和山鸟们地嘶鸣声，只不过是给大地夜晚添上了一笔活跃的气氛，其结果在深沉的夜晚里，仍然是给大地添进很深厚的睡眠期罢了。
小鸟在进入深睡眠期之后，习惯性地打了一声喷嚏，于是两只眼睛也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看了一眼夜晚的世界。不管小鸟这一眼有无收获，但闭合的一双眼睛进入了睡意之后，脑海里不明物体一个接一个，在小鸟的睡意画面中故意翻腾着。小鸟在睡意画面中真正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从睡意画面过度到小鸟脑海中一幅梦境画面之中，时间也不长，一张清晰的梦境画面，悄然出现在小鸟的脑海里了。
在梦境画面中，有人指使小鸟演变成了大地上一条条路径。小鸟很听话，就按照指使的人这样去做了。一条条路径在苍茫的大地上延伸着。小鸟有时也是其中一条路径在向前方延伸着，它却背负了让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重量。
春天到了演变成一条路径的小鸟，它把路径延伸到了四面八方。路径的两边有开了花的野草，有一排排大树向山的周围蔓延开去。看不见的风声，从遥远的地方停留在了路径上，看得见的云朵也从蓝天上飘飞到路径的正南方。路径上挤面了人群，他们都是肩扛锄头手拿镰刀，源源不断地向漫山遍野的庄稼地里走去。庄稼地里禾苗在成长，也有庄稼在收获。忙忙碌碌的庄稼人，顾不上擦一把满脸的汗珠，他们的一双脚立刻要踩在庄稼地里路径上，希望把一生的辛劳和汗水，留在禾苗之间大地之巅。
夏天到了演变成一条路径的小鸟，它把路径蔓延到了大山里。路径穿过了一片片肥沃的土地，也穿过了不少的农家庭院。在大地上穿梭来往的路径，不光是看得见的地方都有，而且路径延伸到了远方，能够把远方的彩霞通过路径，连接到东方一座座山峰上。路径又从山峰上，攀悬崖走峭壁过河谷，蜿蜒出现在辽阔的草原上。路径在草原上延伸着，吃饱了养肥了的牛羊和那一匹匹骏马，在草原的路径上狂奔着。不分东南西北中的路径，它不仅连接到了河流山川和大地，而且也把南来北往的人群，连接到了世界上的角角落落。
秋天到了演变成一条路径的小鸟，它把路径分成好几段。有的一段路径伸向了河流，但没有到达彼岸。就这样，一条河流连接了路径，却在河流中央部分出现了小岛屿。一个个小岛屿像一座座小山峰，它在不断地升高。有一天东升的太阳带着一片彩霞，染红了河流中央的小岛屿。彩霞不消失，但小岛屿从此消失掉了。到了晚上，明净的月亮色彩，却在河流的中央又加厚了一层霞光。天亮时，忽然在河流的中央出现了一条通天大道。
有的一段路径伸向了大山的脊梁。一条坚挺的大山脊梁，缠满了大小路径。在蜿蜒曲折的长长路径上，有鸟儿在翻飞，有行人在攀爬，还有庄稼在成长。一条路径沿着山脊冲向了远方，一群大雁又从远方的路径上回到了大山怀抱。近处的鸟儿叫声不光是飘荡在山林里，还弥漫到了路径的东西南北上。
有的一段路径通向了农家院落。在农家院落周围的路径上，布满了人的脚板印。在人的脚板印上，似乎依稀刻下了一种财富的力量。不管春夏秋冬，在人的脚板印记上已经连接上了路径的深远。记下的脚板印，却不能够忘记路径上面留下的光辉。没有路径在农家院落出现，秋天的财富与希望将会化为泡影。从农家院落延伸到远方的路径，也把农家院落的幸福感，毫不保留地带进了遥远的地方。
冬天到了演变成路径的小鸟，把路径带向雪山美景。不知道山上的白雪皑皑积存了多少年，让山上的棵棵大树穿上洁白的盛装，也让大树上的枝条叶蔓，化妆成了漂亮的身段。藏在积雪中的路径，静悄悄地通向了山里山外，而且在不久的日子里，却连接上了春天的世界。
……处在梦境画面中的小鸟，虽然演变成了路径，但路径的方向却不分东南西北中。在勇往直前的路径方向里，收获了财富，也收获了希望。从路径的方向出发点看，它不仅从东边连接到了西边，从南边连接到了北边，而且总是把路径的中心点始终定格在小鸟自己的心窝里……
【23】
小鸟生活在自然环境里，坚持了一种自然属性。长期生活在杂树林陡崖洞穴日子里的小鸟，忽然离开了也忽然再现了杂树林，但再现了的杂树林陡崖洞穴从此消失掉了。这之后，小鸟也没有对杂树林陡崖洞穴过多的怀念与向往。反而在离开杂树林陡崖洞穴之后，在当家男人茅草房猪圈屋顶墙壁空隙处，选择了新的安睡地点。
在当家男人院落周围最有明显的变化，就是在一棵老核桃树上，有一对喜鹊每天正在热热闹闹搭建窝巢。小鸟不仅在核桃树叶片上寻找食物吃，而且也在当家男人院落那棵桂花树上跳一跳飞一飞。小鸟在桂花树上翻飞的时候，喜欢冲向空中斜着身子，飞向当家男人院落的屋顶上。在这个时候，总有斑鸠落在当家男人的屋脊上走来走去。斑鸠走进小鸟身边，小鸟决不离开。斑鸠很自然跳开一步到了屋脊瓦楞上，但调皮的小鸟也扯开步伐，跟在了斑鸠的后面。
小鸟的活动在当家男人院落周围展开之后，小鸟的踪迹从来没有被当家男人所有的家人发现过。只有当家男人家的鸡猫狗和猪，随时与小鸟碰面的机会要多些。不过当家男人在一个木盆中为鸡群准备的水源，小鸟也在随时光临解决口渴的问题。至于离当家男人院落不远处那条深沟，小鸟偶尔也飞去寻觅食物和寻找水源的次数更要少些。在当家男人远远近近庄稼地里，和连接在庄稼地相邻的荒草坡以及树林等地方，恐怕是小鸟这一时期的主要活动范围了。
喜欢张扬个性的老核桃树上的那一对喜鹊，一大早一边叫唤着，一边却飞在了茅草房猪圈屋顶上站着。安睡在墙壁空隙处的小鸟，早也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对喜鹊飞上了茅草房猪圈屋顶。正当一对喜鹊从猪圈屋顶又飞向老核桃树时，小鸟也跟着飞向了老核桃树，小鸟并且一蹦一跳到了喜鹊搭建的窝巢边。就在这时，一对喜鹊叽叽喳喳把小鸟从窝巢边，追赶到了一块庄稼地。小鸟很快钻进庄稼地，那一对喜鹊却返回到那棵老核桃树上。
东升的太阳照亮了漫山遍野的庄稼地。小鸟在庄稼地被露水打湿了羽毛，就飞在了生长在庄稼地边沿的一棵枣树上，松松羽毛晒晒太阳。太阳的光彩是热烈的，也是幸福美满的。小鸟享受了太阳光的温暖之后，从这棵枣树上飞向了一片树林。树林生长茂盛，但树木之间排列开来的山石，层层叠叠却不少。一只家猫躲在山石之间，正在静悄悄地啃吃一只死老鼠。家猫看到身边一个山石上落了一只小鸟，就闪着尾巴，咬着剩下的死老鼠跳出山石之后，家猫就一口气冲出这片树林，迅速钻进了一块庄稼地。
小鸟在那只家猫吃过死老鼠的地方，站在山石上还啄一啄，沾在山石上死老鼠身体上的血迹。快快乐乐的小鸟在山石之间，寻觅了一些昆虫似乎吃饱了肚子，一停一飞就飞上了树林一棵树枝上站着。
绿色的世界，擦亮了小鸟的眼睛。站在树林枝条上的小鸟，卧下身子瞭望着广阔的原野。小鸟也许面对绿色的世界看到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看到；小鸟也许把当下的世界看成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在问号里为什么出现了绿色的大地，为什么还有太阳光线在其中闪烁着。
一个个问号在小鸟的脑海里，最终找不出答案来。只有庄稼人的耕牛在山坡上，跟着庄稼人在土地上来回奔驰的身影，在大地上漂浮着；也只有庄稼人的影子在阳光下，飘向了东西面，还要飘向南北面；更有甚者还有那些大小山鸟们，飞了高空还要落向地面之后，三个一伙五个一群闹闹嚷嚷地，就迅速钻进庄稼地和树林里……
浮现在小鸟远方的和近处的这些活动景物，站在树木枝条上的小鸟看得不那么十分清楚了。这时有两只大黑鸟，从一座山峰的半山腰，直接飞向小鸟那棵树上站着。小鸟并不慌张，离开这棵树枝后，小鸟一步又跳在了这片树林的山石之间，追赶了一只长脚飞蚊吃了。树林内荆棘野草较少，自然显得空旷通亮。小鸟还是在树林内的野草上荆棘上翻腾了一会儿，啄了一些虫子吃了。
那两只大黑鸟不知啥时候，也到了树林内在寻觅食物。两只大黑鸟一前一后，在树林内一碰上小鸟，就猛烈追击小鸟。小鸟在逃出树林时，一口气就飞到当家男人院落，那棵桂花树枝条上站着。此时，午饭一过，天空的太阳也向西方偏移了不少。
【24】
站在桂花树枝条叶片之间的小鸟，也许多少也听到了当家男人院落里，传播过来的鸡鸣声和家狗的狂吠声，还有猫儿的夺食声等等。也许小鸟更是看到了鸡群围在木盆周围抢水喝的美好镜头。小鸟似乎在听也似乎在看。站在桂花树上的小鸟，越看越让一双眼睛模糊起来，越听越让一双耳朵麻木起来了。
时间不长，小鸟精神状态这样一下去，一双形似人的脚，就自然贴近在枝条上了；形似猪头的脑袋，自然就低垂了许多，摇摇晃晃的长有一个小肉丁的尾巴，自然就竖直了；形似鸭嘴唇的嘴巴，自然慢慢就闭合了。
小鸟在桂花树上，这种睡意朦胧的强求性，在小鸟一贯生活的世界里，有时偶尔也出现过，但瞌睡袭扰在小鸟身体内，任何不利因素也阻挡不了小鸟进入梦乡的权利。
小鸟在桂花树上就这样呼呼地睡着了。斜射过来的阳光，通过桂花树枝枝蔓蔓，好多的闪光点只是落在了小鸟的头部上，似乎有长一点的太阳光线，也照在了小鸟长有一个小肉丁的尾巴上，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光圈很好看，但很快消失了。
不多久，卧在桂花树上的小鸟，就开始慢慢进入到梦境画面之中去了。小鸟在梦境画面中非常开心快乐，因为小鸟演变成了一位少年侠客，他身背长矛和大刀，专门在天底下除妖斩魔抱打不平。
一天，少年侠客行走在民间，有民间老人告诉少年侠客。在他们这一带出现了祸国殃民的人妖。人妖的长相很古怪，两只耳朵像两座高高的山峰，两只眼睛像两条河流，一条鼻梁和一张嘴巴连在一起，像是狼的脑袋，身体不像人形倒像一棵老松树。人妖出没在深山老林中，一个星期出现在人间一次，但每一次人妖到了民间，都要吃去好几个童男童女。官府的军队来了也打不过人妖，而且军队都是凯旋而来，败兴而归。后来，我们这里出生的小孩，一个个都移送到更远的地方去抚养……少年侠客一听，又问明了情况，在一个短短的时间里，少年侠客就偷偷地走进深山，把祸害人类的人妖斩杀了……
一次，少年侠客行走在深山里一条水沟边，口渴了在喝一股泉水时，一条龙的尾巴长满了蛆虫，横躺在一片野草丛中。少年侠客喝够了泉水，捂着嘴巴刚要离开水沟边，长了蛆虫的龙尾巴，忽然高高地站立了起来，向少年侠客发出了哀求的声音：“救救我们吧，我们快灭种了。”少年侠客松开捂在嘴巴上的一只手，问道：“谁要灭你们的种？”龙尾巴回答说：“龙妖。”少年侠客自语道：“又是龙妖了。”龙尾巴要求给少年侠客带路去剿灭龙妖，但少年侠客阻止了龙尾巴的请求。少年侠客在过去曾经剿灭过龙妖，现在龙妖又复活了祸害同类。
少年侠客首先来到龙的国度。少年侠客经过一个多月的明察暗访，祸害同类的龙妖，原来一直侍奉在龙的国度国王身边的，一个大臣叫来保。来保就是龙的国度的龙妖。少年侠客斩杀龙妖的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又听皇宫里传来消息称：龙妖要陪同国王到铺猎场去打猎。少年侠客就趁机在铺猎过程中，把龙妖给斩杀了。结果跟随国王的一些大臣看到龙妖的尸体破碎不堪，误认为是被野兽把龙妖吃掉了，这是因为少年侠客在斩杀龙妖离开之后，的确有一头猛兽看到了龙妖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就铺上去吃起了龙妖的尸体。
少年侠客在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行走到一个村庄路口，突然有一条躺在路途中的青蛇，似乎在酣睡着。少年侠客手拿大刀准备斩杀时，青蛇知道有动静，昂起了头颅，就高声大叫道：“我是被冤枉的，别杀我。”少年侠客收拢了大刀问：“什么事情，把你冤枉成这样？”青蛇告诉少年侠客：“不瞒你说，我们同类里出现了蛇妖，专门吃掉我们的一双眼睛，让我们看不清世界，一辈子活在痛苦的世界里。”少年侠客紧锁双眉，自语道：“这还了得。”少年侠客从青蛇嘴里了解到了蛇妖的藏身之地。少年侠客在斩杀蛇妖时，颇费了一番周折。不是斗不过蛇妖，而是蛇妖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山洞穴里，少年侠客在洞穴门口，一连等候了好多天，才把蛇妖斩杀在洞穴的门口……梦境画面中的少年侠客，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可贵精神，被后来民间艺人通过文字记载，镌刻在一块石板上，高高地竖立在一座山峰的顶端。再后来，这块石板镌刻的少年侠客英雄创举，又被一位收藏家一路打听到这里，把镌刻石板的文字，收回家里珍藏了起来……
【25】
小鸟卧在桂花树枝条上，还在梦境画面中游荡着。此刻，天空的太阳快要西沉了。当家男人茅草房猪圈那头肥猪，忽然在当家男人院落里一阵阵嚎叫声一过，不到一会儿工夫，被杀掉的肥猪两扇肉片，挂在了当家男人院落屋檐下支起的木架上。在此时，进入梦境画面之中的小鸟，才在桂花树枝条上醒了过来。
刚刚醒过来的小鸟，并没有立即离开桂花树，而是跳在了桂花树另外一根枝条上。小鸟摇着尾巴似乎把目光静静地通过桂花树的叶片，一边看着当家男人院落来往的人影，一边还用形似鸭嘴唇的嘴巴，啄一啄漂浮在身边桂花树的叶片。突然，有人站在当家男人院落中央，在一根长长的木棍顶端点燃了鞭炮，哔哔啪啪的鞭炮声过后，一股浓烟向天空飘荡去了。
就在这时，当家男人从前一同到食城卖鸟儿的朋友，一双手提着装了两只鸟的鸟笼，嘴里叼了燃烧的纸烟，慢腾腾从当家男人院落大门口走了出来。当家男人把鸟笼朝桂花树枝条上一挂，大步流星地到了当家男人厨房门口，一碰见当家男人，就很快说出一串数字：“农历1994年4月18日，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当家男人的朋友随即就把20元人民币塞进了当家男人的手中。
为当家男人前来祝贺生日的客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同时客人带来的鞭炮，在当家男人院落里的响声，一阵比一阵高涨起来。随着鞭炮声不断地响起，站在桂花树枝条上的小鸟，迫不及待地就跳出了桂花树，落在当家男人的院落边沿，正好当家男人的那条家狗，冲了过来扑向小鸟。小鸟在腾空而起时，被一位当家男人的客人，已经在院落里从模糊的一片视线中，发现了飞在空中小鸟的怪模怪样。这位客人忽然高呼了一声：“看，那是神鸟……”等到站在当家男人院落中的一些客人，纷纷偏着脑袋向空中望去时，小鸟早以落进了庄稼地。
庄稼地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淡，西去的太阳没有一点光线的影子了。快乐的小鸟仍然在庄稼地里，趁着暗淡的光线，在庄稼地里追击了几只虫子吃了。当小鸟从庄稼地准备回到当家男人，茅草房猪圈屋顶墙壁空隙处时，有三五几只毛色如同小鸟羽毛的鸟儿，跟随小鸟飞到了与茅草房猪圈相邻不远的一棵核桃树上站着。
小鸟趁着模糊的光线，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鸟儿，睁大了一双眼睛的小鸟有些疑惑：为什么站在了同一根核桃树枝条上的鸟儿，还在向自己身体靠近呢？小鸟正当看到身边鸟儿迷惑的时候，当家男人院落的鞭炮声又开始稀稀落落响起来了。于是，小鸟突然展翅升上空中，斜着身子在暮色中鸣叫了一声，就飞到了茅草房猪圈屋顶墙壁空隙处，安睡去了。
当家男人院落热闹声停止的时候，快到夜里十二点钟了。熟睡中的小鸟，忽然被遥远的一声闷雷惊醒了一次，接着一股股风声吹打在树叶上，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不停地传播到了小鸟的耳朵内。雷声在近了的时候，闪电也来了，风也开始大起来。一股风到了树林，似乎有折断树枝的声响；一股风到了地面，似乎有细泥沙在天空飞舞。雷声在夜色茫茫中轰隆隆响了一阵子，闪电远去了，风声却一快一慢在席卷大地的同时，似乎夹杂着雨点子，在夜晚的空间里不分远远近近，都发出了不同的响声。雷声和风声停止时，滴滴答答的雨点子已经连成了一片，哗啦啦地就从夜空而降，下过不停了。
夜空中降下雨水的时候，小鸟才在茅草房猪圈屋顶墙壁空隙处熟睡起来。鸡叫第二遍时，小鸟就进入了梦境画面。梦境画面非常特殊，保持原样的小鸟，在一次光天化日之下，外出寻觅食物时，突然狂风大作，一股狂风把小鸟吹上了一棵大树。小鸟一飞上这棵大树，这棵大树就在小鸟的脚边倒下了。在狂风停止时，小鸟又飞越了几棵大树，都同样倒下了。小鸟在无可奈何之下，就飞上了一户农家院落一间牛棚的屋顶上站着。
小鸟站在牛棚屋顶上，正在开心的时候，这间牛棚屋顶忽然离开了墙体，升上了天空，越升越高的牛棚屋顶带着小鸟，飞越过了一座座高山峡谷，在跨越一条宽宽的河流时，牛棚屋顶却抛弃了小鸟，独自向远方飞去，却把小鸟扔进了河面。小鸟不识水性，在河面飘荡了一会儿，小鸟快要沉底的时候，一张宽大的叶片，静悄悄地来到了小鸟的身边。小鸟在河面上轻轻地爬上了这张叶片，向河流的岸边游去……
小鸟在梦境画面中醒来时，自己却被落在地面猪圈半边屋顶下面躺着，但在猪圈半边屋顶上，还重重地压了一根核桃树的枝条。很显然昨夜的风雨，把当家男人茅草房猪圈屋顶掀翻了一半带来了天灾。小鸟的身体遭到了一些伤害，形似人的一双脚的脚趾断了一只，但脚面也伤痕累累，尾巴上的羽毛已经如刀切一般散落了一地，长在尾巴上的那个小肉丁没有了，但在尾巴上留下了一层血茄，形似鸭嘴唇的嘴巴上，鼓起了一个小血包。当小鸟从半边屋顶下面慢慢走出来，天已经大亮。
当家男人和他的家人以及他的朋友来到茅草房猪圈时，小鸟带着伤痛的身体已经离开了茅草房猪圈。不过小鸟并没有飞远，被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当家男人的男孩子，发现了正在飞跃的小鸟，慌忙喊道：“残疾的画眉鸟儿，还在这儿，好像负伤了，走路不方便了。爸爸快来给我捉住它！”
那位男孩子大声叫唤的时候，和小鸟羽毛相同的三五只鸟儿从一边庄稼地里飞了出来，忽然又飞在了男孩子身边，叽叽喳喳叫过不停。
最后男孩子爸爸回答了一句：“放生吧！我的孩子！”
当家男人的朋友，也大声送给了男孩子一句话：“听你爸的话，放生吧！”
此刻，当家男人的家狗跑向男孩子身边，突然也向小鸟慢跑的方向追去了，但与小鸟羽毛相同的鸟儿也向小鸟飞去了……（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