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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酣睡的肥猪，一只耳朵闪烁不止。大红公鸡的尾巴正在被大红公鸡歪着脖颈衔来啄去。衔着尾巴的大红公鸡，把身子卧在了玉米地边，停止了闪烁耳朵的肥猪，却在玉米地不远处，眨巴着眼睛似乎开始瞌睡起来了。天空暖洋洋的太阳，像一面反光的镜子，白花花地被照在了肥猪和大红公鸡周围玉米地上。在梦境中被演变成大红公鸡的小鸟，整个身体卧是卧在了玉米地边缘上了，但高高的红色头颅摇摇摆摆，张开嘴巴不断地啄去身边的小石子。啄了又甩，甩了又啄，大红公鸡就这样自我陶醉了一会儿，终于迷迷糊糊紧闭了眼睛，似睡非睡起来。
大红公鸡闭合的眼睛，停止了一会儿，缓缓地又慢慢睁开了。大红公鸡睁开的眼睛是模糊的，重重叠叠的世界在放大，摇摇晃晃的大地在飘摇。不断进入大红公鸡视线内的那条酣睡的肥猪，由此变了模样。
肥猪的身材像是远方起伏的山峦，莽莽苍苍；四只腿脚像是天边一排排山峰，归然屹立；放大了的头颅像是狂奔野跑的骏马，可望而不可即；一只卷曲的尾巴像是一股股龙卷风，静悄悄地刮来；这条肥猪纹丝不动的体魄，像是挂在高原上的丘陵地带，雄浑震撼。在大红公鸡模糊不清的视线中，这条肥猪似乎有人手起刀落，拔完了毛根剥掉了肉皮，接着砍掉了肥猪的脑袋，断了四只，掏出五脏六腑，把剩下的肥猪肉，一刀一刀地装进了背篓内。
大红公鸡幻觉之中的模糊，更加浓厚了。但鲜活的肥猪正在狂奔着。肥猪为什么要狂奔，是因为有人在追赶。来人追不上，肥猪却疯跑到了一面陡坡上一停。来人又多叫了几个人。一阵对肥猪的围捕，肥猪就从陡坡上狂奔到了一块杂粮地里。一人抓住了肥猪的一只后腿，但人的一只手，却划破了一层皮，冒出了浓血。后来的人抓住了肥猪的耳朵尾巴和前脚。所有的来人就这样，轻轻松松把肥猪拖在了一条宽宽的木凳上，好几双手就从肥猪不同的部位，死死地压了上去。肥猪的嚎叫声，震耳欲聋。这条肥猪不管怎样嚎叫，有人用刀就在肥猪脖颈上一比划，白刀子就进去了，红刀子就从肥猪脖颈内出来了。一汪血水像喷泉一样，射了出去。
大红公鸡的一双眼睛，看到了肥猪重复性的结果，区别很大，但这种重复性的画面，很快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不到一半，火红的太阳正在朗照着。几条长长的人影在阳光下面，重叠到这条肥猪的身体上。于是，有人上前一步，双手箍住了肥猪的嘴巴，几乎在同时有人按住了肥猪的四条腿，掏出了绳索又捆住了，肥猪的四条腿和肥猪的嘴唇。肥猪吼出了微弱的叫声，就停止了。来人在捆绑肥猪的四条腿之间，穿过了一根木棒，抬着肥猪就撤走了。被惊醒了的那只大红公鸡，早已躲进了玉米地深处，寻觅了一阵食物，又钻出了玉米地。
肥猪被来人收走了，此刻的大红公鸡只有独自在，与玉米地相邻的那一小块空闲地游荡着。大红公鸡一边走一边还在肥猪酣睡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从肥猪身体上落下的猪毛，在原地还不少。不知道是人的血迹，还是肥猪的血迹，在地面上粘稠粘稠的，还鼓起了亮晶晶的血泡泡。
大红公鸡正在漫不经心地行走的时候，在空闲地来了一群少年小子。走在前面的一个少年，看到了大红公鸡，赶忙扑向大红公鸡，招呼同伴们说道：“终于找到了大红公鸡。”一群少年挥舞着双臂，一齐向大红公鸡围过去，大红公鸡从少年们头顶飞过去，一直飞进了玉米地。少年们穷追不舍，呐喊声吵闹声相互责怪声，在玉米地一浪高过一浪。一个少年冲出玉米地，一只手提着大红公鸡的双腿，一只手举过头顶招呼同伴们，说是已经逮住了大红公鸡，可以回家了。
一群少年捉住了大红公鸡，一路上兴高采烈嘻嘻哈哈，但大红公鸡的尖叫声，已经在少年手中变成了嘶哑声。有说有笑的少年们，回到一家喜气洋洋的场面：人来人往是给老人过八十大寿的好日子。剩下的半片肥猪肉，还挂在木杆上，有人正在一刀刀割下去。
一群少年们一走进热闹场面，其中少年手中的那只大红公鸡，就被人一手接过去了。当大红公鸡看到，明晃晃的刀刃伸向了脖颈时，大红公鸡双脚一蹬，憋出了一口粗气，爽朗地尖叫了一声……小鸟就从陡崖洞穴顶端那棵幼树上，落向了地面。月亮光虽有，但不是满月，而且天空也布满了薄薄的云层。于是，小鸟就趁着似有似无的月光，飞到了陡崖洞穴门口，小鸟一到洞穴坑凹中，卧下身子就安睡起来。此刻，还不到深夜一点。
【10】
天空微亮，但亮的光彩又被早晨的浓雾敷衍过去了。似亮非亮的拂晓，熟睡在杂树林陡崖洞穴坑凹中的小鸟，睁开眼睛向洞穴门口看过一次。模糊的光线在洞穴门口飘忽不定，也许在小鸟的思维判断中，正是深沉的夜晚，不是什么黎明前的曙光在洞穴门口浮现着。
踏踏实实睡在洞穴坑凹中的小鸟，说什么在天亮前一幅梦境画面，缓缓地就来到了小鸟的脑海里。一幅梦境画面，首先在小鸟的大脑里模糊起来，让小鸟实在看不清楚。等到小鸟看清面前画面时，自己却演变成了一条老黄牛，在阳光下，被一位老农牵在土地上翻出新的土壤。
一条牛鞭偶尔击打在老黄牛的身体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感，老黄牛似乎摆着脑袋能够认真接受，脚下的速度就更加快速了。老农在耕地上，一声声对老黄牛的吼叫，固然包含着浓浓的情调，但落地的回音如同牛鞭一样流进了老黄牛的心窝里，脚下的速度仍然快马加鞭了。
梦境中的老黄牛勤劳了一辈子，也实在了一辈子。在同一块耕地内，年轻的耕牛比不上老黄牛的稳健沉着。能够亲眼目睹到，扬起的牛鞭总是在年轻的牛背上，喜欢出现一些批评声；但到了老黄牛的脊背上，老农在扬起牛鞭那一刻，却多了一份亲热感。老农背来的青草，年轻的耕牛吃一半掉一半；老黄牛在吃青草时，所剩无几干干净净。
耕地两头有青油油的庄稼苗，年轻的耕牛总喜欢，抬高头颅伸长脖颈啃吃一口，这不仅招来一顿臭骂，而且那条牛鞭像雨点子一样，落在了年轻耕牛的脊背上。老黄牛认真了一辈子，碰上了庄稼苗，就提前回过头来，听取老农的使唤，规规矩矩跟着老农的犁头前进着。休息时，老农要给老黄牛，端来一盆清幽幽的凉水，老黄牛喝尽了清水，随便卧在耕地上就睡着了。老农吸完一支旱烟棒，浓浓的烟雾顺着牛背飘向了远方，此刻老农也在老黄牛身边蹲下瞌睡起来了。
年轻的耕牛有时很不听话。休息时，老农端来一盆清水和草料。喝完了清水的年轻耕牛，糟蹋了一半的草料。年轻的耕牛不等老农瞌睡起来，扯掉了牛缰绳，迅速奔向庄稼苗地。老农在庄稼地抓住牛缰绳，扬起牛鞭猛烈抽打年轻耕牛。年轻耕牛箭一般飞奔起来，牵着牛缰绳的老农也跟着飞跑起来。年轻耕牛停止了狂奔，老农一停下气势汹汹又扬起牛鞭，扇打在年轻耕牛的臀部上。老农脸上豆大的汗珠，一串串滚落在了脖颈上。年轻耕牛似乎张开了血盆大嘴，向空中吹出了一股股热气流。
老黄牛偶尔在同一块耕地里，也看到了不少这种场面。仿佛受人尊重的老黄牛，一辈子默默无闻地坚守在平凡的岗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调皮捣蛋的年轻耕牛，尽管不一定受到老农的尊重，但劳动在土地上的沧桑岁月，也可以不定时地去见证，年轻耕牛的光荣业绩。
老黄牛实在耕不了土地了，老农还勉强让老黄牛坚持了一两年。老农深深爱戴这条老黄牛，因为老黄牛在新翻的土地上，给老农创造了无尽的财富。不拍雨淋不怕风打铁骨铮铮的身体，直到老黄牛在老农家歇息时，才生了一场大病。老黄牛大病未愈，带着病怏怏的身体，独自在荒草丛里啃吃野草。一天吃不下野草的老黄牛，在荒草之间躺了一下午，天黑了很久，老农才把老黄牛找回家去。
梦境中的老黄牛命运多变。一位走乡串户的商人，一天看到了老黄牛漫不经心地在缓坡上吃青草。这位商人找到了老农，要求老农把老黄牛低价卖给他，一刀宰了它，卖成肉，总比这样花劳力白养活强。老农犹豫了几天之后，来到牛圈，看到老黄牛还躺在地面，仿佛两只眼睛里已经流出了泪水。走到老黄牛身边的老农，不得不扬起一只手，抹抹眼泪，老农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溢出来了。于是，老农带着满是泪水的一只手，把老黄牛浑身摸了一个遍。然后，老农拍拍老黄牛的脑袋说：“谁让你变成一头牛的。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命啊！”在第三天一个下午，那位商人就从老农手中买走了这条老黄牛。
商人牵着老黄牛慢腾腾地走在一条宽阔的大道上，遇上一位放学回家的小男孩。小男孩很调皮，看到商人手里牵着老黄牛，挥舞着一双小手，要求商人把自己抱在牛背上，骑在牛背上好玩。商人答应了小男孩的要求，让小男孩的确骑在了牛背上。商人和老黄牛带着小男孩，走了一段路程。骑在牛背上小男孩，打开斜挎在身上的书包，找出了一本书，还没有翻开书的页码，就望着蓝天白云，大声背诵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商人一听小男孩背诵古诗的情调那样投入，就不由自主地拍响了巴掌。
【11】
过了一段日子，一场小雨连续下了一两天，远远近近的山野，枝条上几乎都出现了绿嫩芽，有的枝条上首先还开了花，不管红花白花紫花等，在树林里山坡上，那种靓丽的色彩潇洒在大地上，仿佛有些咄咄逼人而又温暖了人的心窝。春天的气息一步步荡漾在苍茫的大地上，大地上的一切万物正像初醒的婴儿那样，看到眼里的似乎都是青春闪亮的光彩了。
杂树林陡崖洞穴对面那棵野柿子树，在枝条上也绿油油地冒出崭新的嫩绿芽。整个杂树林周围的山野，渐渐地被春天的色彩所覆盖。小雨过后的杂树林，尽管凉飕飕冷冰冰，但那种春暖花开的浓浓气氛，把杂树林远远近近不平坦的山野，渲染得其乐融融。
一天，太阳在当顶的时候，小鸟从一块庄稼地飞回了杂树林，并且在杂树林水沟边喝了水源。杂树林的水沟有了新的变化，水沟的里里外外都是用水泥修缮好了，沿着沟面上一条路也是用水泥铺设的，同样变宽阔了。小鸟在水沟边蹦蹦跳跳游玩了一会儿，又在水沟相邻正在生长的青草处，啄了几只昆虫吃了。
高高兴兴的小鸟在杂树林东奔西跑，大约小鸟奔跑的速度，带来了一阵阵疲劳感。小鸟刚刚前进到杂树林陡崖洞穴相邻的那片乱坟岗，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小鸟就站在了一处乱坟岗之间的野草内。
干枯的野草内，新长出来的绿野草，它们的长势虽然现在小巧玲珑，但在一片阳光的照射下，闪射出了晶莹透亮的一片光辉。一些不知名的小草野花，也夹杂在绿野草之间，它们一边在生长绿叶，一边在开着小花朵。一串串小花朵流露在绿野草之间，蔓延到了乱坟岗不少的地方，远远看去，小花朵盛开的形象，仿佛是挂在了绿野草上在闪光，而不能判断是否从小草上开出来的小花朵了。
小鸟生活经历即是平凡的，也是简单的。平平淡淡走到了现在的小鸟，身体上丝毫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譬如在身体上长胖了，脑袋变大了，一双脚长高了，尾巴伸长了，羽毛增多了等，在小鸟身上依然保持了原样，到现在小鸟没有什么可喜的变化。唯独只有变化的是，在寻觅食物的时候有所选择，在对待身边的任何事物，比过去更加有选择性了，不是盲目地去亲睐一草一木了。也许在小鸟的世界观里和在生活的历程中，某些东西已经在小鸟的思想内，默默无闻地起着变化。当然，如果在小鸟生活世界里，要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有靠小鸟的自身规律去实现。
所以，一直站在乱坟岗之间绿野草中的小鸟，对身边开放的野花朵，却毫无兴趣之感。小鸟这要是在过去，艳丽的花朵浮现在眼前，说什么也要去张开嘴巴，高昂着头颅，去啄上几口尝尝味道。现在的小鸟，只是在绿野草中，静静地多站了一会儿，就立刻飞出了这片乱坟岗。
小鸟降落在离乱坟岗较远的一处山坳里，这里是杂树林的边缘部分，阳光来得少，在一些树木枝条上待开放的绿叶，比别处要缓慢得多。但聚集在这里的山鸟，叽叽喳喳却不少，有的飞走了，不等一会儿工夫，这些山鸟又飞回来了。飞回来的山鸟，它们在一起追逐嬉戏，似乎是恋爱中的情人，缠缠绵绵卿卿我我玩得不亦乐乎。
小鸟一来到山坳里，只停留在山坳一边草丛里。在草丛里似乎有一股冷风打着旋儿，飘向了天空，又回到了草丛中。小鸟仿佛感受到了冷风迎面扑来，就迅速跳出了草丛间，飞上了山坳一棵野梨子树上站着。
山鸟们一阵阵热闹声，不得不让小鸟一双眼睛望过去了。全神贯注的小鸟看着山鸟，时间稍微一长，它的视线总有些模糊起来。小鸟的视线一模糊，虚幻的色彩似乎要扩大要变形，或者要缓缓地变成一幅幅梦境画面，洋溢在小鸟的脑海里，形成一种画面，带着小鸟在梦境画面中翱翔飞舞。
站在野梨子树上的小鸟，一时的恍惚又豁然开朗了，除了天空太阳的光辉，在蓝天下潇洒一片之外，就只有一处山鸟们地吵闹声了。小鸟从野梨子树上飞下地，又从地面上盘旋着飞上野梨子树，并且在野梨子树上，跳着吃了一只飞蚊虫，小鸟然后低下头摇了摇尾巴。
当小鸟鸣叫一声时，山鸟们一窝蜂似地，从小鸟头顶上飞过去了。相当有戏剧性的一幕，却让小鸟高兴地从野梨子树上，飞向了山鸟们刚刚快乐的地方。叫小鸟正好碰到的是，在这里残存着正在腐烂的一只野狗的尸体，难怪山鸟们在这里幸福地吵吵嚷嚷着。
【12】
小鸟在野狗的尸体边，站了一会儿，又围着野狗的尸体转了一圈，跳开一步却腾空飞走了。小鸟越过杂树林，到了与之相邻的幼树林。拐向幼树林有一段光滑的石板路，这条石板路至于通向何方，在小鸟视线范围内无从寻找。
宽宽的石板路，小鸟很快走完了这段路程，但小鸟回过头来，不知为什么又要重走这条石板路。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出现了许许多多波浪形状的生动线条。这些线条横七竖八盘旋在石板路上，线条的粗细大小美丽程度，在小鸟一双眼睛里，多少有些流连忘返隐隐难忘的感觉。这些神秘的线条美，被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感觉，也许填满了小鸟的心头，激发了小鸟的兴趣。
石板路虽短，但回过头来的小鸟，步伐却迈得很慢很慢。似乎具有一定智慧和聪明的小鸟，第一步停留在了石板路一张画面上。画面上的图案非常清晰，一位蚕农在蚕箔里，正在弯腰喂养蚕儿。蚕儿啃吃桑叶的动作生动形象，一只蚕儿一头连在一张桑叶上，一头连在蚕农的袖口上，在石板路上的这些画面都被体现出来了。好奇的小鸟还对石板路画面上的蚕儿，虚幻地啄了一口，发出了清脆地响声。
小鸟在石板路上又在慢行，一脚踩在了春耕图的画面上。夸张的线条美在石板路上，却把一头耕牛缩小了，而把扶住犁头的老农放大了。老农的牛鞭像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两只手臂像是“愚公移山”里面的王屋二山，高高挺起的胸脯像是大平原，圆圆的脑袋像是一片蓝天，黑黑的头发丝像是飘动的浮云，一副犁头行走的方向像是黄河，翻出来的新土壤更像是长江翻滚的波浪。那条画面上的耕牛，在老农手中拖着犁铧，在新翻耕的土地上越走越远，几乎变成了圆点……迟疑中的小鸟，忽然一脚踩在了圆点上。
走过圆点的小鸟，在石板路画面上一幅栩栩生辉的动物形象，又出现在小鸟的眼前。四不像的一只动物形象，在一根根线条紧紧围绕在石板路基上：脑袋像只羊，耳朵像牛耳，四只脚像人腿，两只眼睛像鼠眼，一张嘴巴像巨蟒，整个身体像条蛇……疑惑之中的小鸟赶快停下脚步，睁大眼睛模模糊糊，似乎看不出来什么奥秘来，小鸟只是觉得四不像的动物形象，朝自己飞来了。
小鸟跳了一小步，翻过了四不像的动物身边。石板路上在小鸟眼中，还真正藏有莫大的趣味性和神秘性。一条条勾勒出来的生动线条，美化了石板路上的沧桑历程，也暂且留住了小鸟漫游的步伐。小鸟准备刚刚迈出一小步，石板路上又勾勒出了一幅狩猎图，映入了小鸟的眼睑。小鸟目睹到，狩猎人怀着喜悦的心情，一肩挑着猎物，一手提着火枪，前面还走了两只摇头摆尾的猎狗。两只猎狗很张狂，在石板路基的画面上，还在在回过头来争夺猎人肩上的猎物。两只猎狗张开的嘴巴，浮现在石板路上，像是一条毒蛇扑向了人群。小鸟看着这幅画面，前进了一步，接着又后退了一小步，小鸟还是摇着尾巴抖抖身体，向石板路的前方跳了一大步。
这一大步，对于小鸟来说，几乎是腾空而起，但小鸟迅速停下了脚步，依然站在了石板路上。石板路上的线条依然美丽，被放大或者缩小的线条，它们无论怎样去变化无穷，仍然摆脱不了人世间的真善美和假恶丑的真实内涵和它们的深远意义。
小鸟其实这一次，在石板路上看到，由线条组合成的一幅画面，一位老母亲送孩子上学的求学图。老母亲从小竹篮里，取出一双布鞋，送到了孩子的手中。上学的孩子，在接过老母亲的布鞋时，眼眶内冒出了汪汪的泪水，泪水的方向从上学孩子的一双眼睛里，几乎连接到了石板路的边沿上。而且镶嵌在石板路上的这些线条，好像在一串串泪水的负重下，石板路上的直线，忽然变成曲线了。在曲线的另一端，有人刻写下四行诗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小鸟看着几乎充满了复杂的求学图，好像看花了眼。于是乎，小鸟眨了一会儿眼睛，跳了三四步，就到了石板路的尽头。
在石板路的尽头，有一座特殊的画面，线条粗壮圆润，空白处像是填满了人的饱满肌腱，一些隆起的地方，轮廓分明饱满结实，好多优美的线条绕来绕去，在石板路的尽头，更像是一座雄伟的山峰了。粗略地看去，仿佛是一位人的真实画像。此时的小鸟却站在了画像的肩膀上，于是乎，画像悠悠然张开了神奇的嘴巴，似乎在石板路基上留下了一行字：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
……轰隆隆一声声炮响，从幼树林前方传到了小鸟的耳边。当小鸟从石板路上飞向空中时，幼树林前方又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声，沿着炮声的方向看去，似乎有一条新修的公路向幼树林方向延伸过来了。飞在空中的小鸟，趁着西沉的太阳，也向杂树林方向飞去。
【13】
在夜幕降临时，小鸟回到了杂树林陡崖洞穴坑凹中，安睡起来。在夜深的时候，瞌睡在陡崖洞穴坑凹中的小鸟，迷迷糊糊中醒过两次，但又很快入睡了。梦境画面在当晚，出现在小鸟的脑海里少之又少。唯独只有一幅梦境画面，在小鸟的睡梦里，仿佛让它在冥冥之中终身难忘。
形似人的小鸟在当晚梦境画面中，参加了一场难忘的战斗。战场的双方，为了争夺一个战略要地——石城，而发生的一次血腥的战争。战争双方谁是正义的，谁是非正义的，处在梦境中形似人的小鸟，只能知道哪一方胜利了，哪一方夺回了石城，在石城能够幸福地和老百姓生活下去，这就是战争结果谁对谁错的最好证明。
在进攻石城时，形似人的小鸟和所有的将士一样，手里拿的武器大都是大刀弓箭长矛。在指挥官的一声喝令下，勇敢的士兵用血肉之躯，堆满了城墙脚下。形似人的小鸟和将士们一次次进攻未果，主帅来到将士面前，当场砍杀了五名贪生怕死临阵叛逃的士兵。那些守城的士兵同样英勇顽强，不怕流血牺牲，牢牢地死守在城墙上，以血肉之躯阻挡来犯之敌。
到了晚上凌晨一点，交战双方异常惨烈。形似人的小鸟和将士们一度占领了城墙一侧，谁料对方一阵反扑追杀过来，士兵们死伤过半，形似人的小鸟和士兵们，只好又退回到了宿营地。但这一次形似人的小鸟，却负了轻伤，轻伤不下火线，形似人的小鸟伤在一只胳膊上。
在天亮时，形似人的小鸟和将士们，又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石城难破，双方将士死伤无数。形似人的小鸟和将士们，连续进攻了三天毫无进展。进攻石城的主帅，招集将领首脑出谋划策绞尽脑汁，最后作出决定，组织了一支一千人的敢死队伍，形似人的小鸟也在编之列，准备在第三天晚上轮番偷袭，乱中破城取胜。
一支一千人的敢死队伍，在夜幕降临时整装待发，又接受了主帅的检阅和鼓励。但一千人的武器装备，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位士兵不仅身挎大刀，而且每人手中还更换有一支鸟铳。夜深了，在夜色的掩护下，形似人的小鸟和这支一千人的敢死队伍，静悄悄地摸进了城墙角。士兵们肩扛的云梯偷偷地靠在了城墙上。守城的对方士兵毫无察觉。进攻的士兵们和形似人的小鸟，蜂拥而至地到了城墙顶，悄无声息地砍杀了许多对方守城的士兵和将领。一千人的敢死队伍，已经冲杀到了石城内，进攻的后续队伍，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城垛。不管城墙上，还是石城内，杀声四起血流成河。到处是火光闪闪刀光剑影，城里城外只有喊杀声和人翻马叫的惨烈声，席卷在石城的上空异常猛烈地飘荡着。
形似人的小鸟和将士们，终于取得了胜利占领了石城。在打扫战场时，形似人的小鸟和所有的将士，手握大砍刀，遵照主帅的命令，凡是对方受伤的将士，不留一个活口，乱刀砍死。所幸，形似人的小鸟跟在一支队伍，在清理一条巷道时，对方在战斗中几乎没有一个生还的。但形似人的小鸟和这支队伍，在穿过另外一条大街时，看到一些士兵在打扫战场之中，严格按照主帅命令，无论伤在对方将士身体哪一个位置，就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惨不忍睹的战争结局，莫过于凄凄惨惨戚戚的壮烈场面，溢于言表。
战斗结束后，形似人的小鸟和所有的将士，都受到了表彰奖励，部分将士还分配了奖金和土地。形似人的小鸟，在这场战争中尽管出生入死，总算保住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要说形似人的小鸟在战斗中，杀死了对方多少人，它心里根本不清楚。原因非常简单，当形似人的小鸟挥舞着大刀，左冲右砍时，不知道砍杀到了对方没有，就被后面前进的队伍，挤在队伍的之间了，又紧跟着自己的队伍向前方冲去。形似人的小鸟，就是在这种战斗场面中，跟着将士们一道冲锋到了石城内，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几天以后，石城内的老百姓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市场环境一天天活跃起来，车水马龙的热闹场面，一天比一天更加兴旺了。形似人的小鸟和将士们，在石城驻扎了一段时间，第二天准备开拔到另外一个地方安营扎寨。形似人的小鸟在当晚，就招呼了两个要好的士兵，到石城一家酒馆喝酒。酒倒没有喝醉，但形似人的小鸟和两个士兵，被一伙老百姓，带到了石城外一片树林里。
一伙老百姓要求形似人的小鸟和两个士兵，都跪在事先挖好的三个深坑前，一伙老百姓什么也没有说，首先把两个士兵给杀了，推进了深坑。其中一个老百姓用刀背点着，形似人的小鸟的头部，诉说道：“你们杀了石城内的老人孩子妻子，还有青壮年。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形似人的小鸟，大张着嘴巴在喊冤，无人同情。老百姓一刀下去，形似人的小鸟一颗头颅，滚进了深坑……梦境中的小鸟，在梦境画面里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
【14】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哗哗啦啦下了一阵小雨。小鸟在洞穴坑凹内自然醒过来，兴致勃勃地走到洞穴门口，小鸟伸长脖子一张望，淅淅沥沥的小雨灰蒙蒙黝黯黯，似乎弥漫到了漫山遍野山里山外，而且传来了响声一片。洞穴门口和远处黑里透明的光线，飘荡在天空里，仿佛一步步正在融化黑夜的光芒，去迎接黎明曙光的到来。
小鸟从洞穴门口退回到洞穴坑凹中，很快紧闭着双眼安睡过去了。小鸟一阵阵微弱的鼾声过后，一线唾液从嘴唇边沿，流在了坑凹的边沿上。一会儿工夫，小鸟不知不觉在睡意中，一幅幅梦境画面开始出现了。特别是坑凹边沿那些神秘的裂纹，似乎在小鸟的梦境画面中，大胆地活跃起来。
一条条斑斓的裂纹，细如雀鸟，大如江河。保持原样的小鸟，在梦境画面中，站在了一处高高的山岗上，面对一只只从自己头顶上飞走的鸟儿，又是翻滚又是跳跃，虽然小鸟一阵阵鸣叫声，传播开来代表不了对那些鸟儿一片深情厚谊，但是小鸟的一切举动与行为，足以说明小鸟对远去的鸟儿充满爱戴与留恋。
一只大雁从一条河流峡谷里，飞上了天空，展开的翅膀在空中平静地飘飞了一会儿。可是，在小鸟梦境画面的视线里，这只大雁为何停留在了天空，迅速演变成了一片辽阔的草原。天空一片绿海，无边无际，看不见山峰，却有了浓雾缭绕，蔓延在一片绿海的边缘。
草原泛发出来的绿海，生动有趣回味无穷。浓雾包裹着一片青草，像是一片白色云朵，白色的云朵带着一副笑脸，拉扯着一片青草要离开地面腾空而起。似乎长了胳膊肘的青草，不需要礼让三分就立刻跟着白色的云朵，飘飘然要么升上天空，要么消失在四野。
一株茂盛的青草，在辽阔的草原上，像是生长在山顶上的一棵独立大树。站在山岗上的小鸟，一直看着这样一棵青草，慢慢在出神，也慢慢在回味。在草原之间，为什么这棵青草像一棵树，比不上其它的模样？为什么这棵树，非得要长在辽阔的草原上，其它的地方不行吗？不行的生长在哪里都一样，能行的生长在哪里都不一样吗？
青草变成大树，大树却成就了草原的未来。未来是什么的世界，是绿色的世界，还是枯黄的世间?大树长出青青的叶子，有彩霞在上面照耀，有风雨在上面吹打，有雷声在上面掠过，还有淡淡的浓雾在上面飘扬。雨停了，风儿来了，来了的风儿在青青的叶片上，画出了年轮的记号。雷声停止了，淡淡的浓雾却掀开了友情的面纱，留下了满脸的春光。
空中的绿海一片靓丽，绿海上的草原一片浩瀚。梦境中的小鸟，已经看到了一只春燕飘过了自己的头顶，在草原上空一泻千里般地腾跃飞舞。草原上那棵由青草变成大树，一张张飘飞的叶片，在空中不远不近地延伸开来，遮挡了一部分阳光的雨露。春燕在低空盘旋时，穿过了一张张叶片，却停留在了大树的最顶端。
草原上的青草在不断地成长，那棵大树也在不断地长高，而且更加威武雄壮了。时有时无的浓雾，在时空分布上，早晚也在草原上飘来飘去。那只春燕似乎习惯了草原上的生活乐趣，一天两天都要在这棵大树上站一站，看看草原上的美景，享受一下草原上的幸福生活。
一天，小鸟在山岗上，蹦蹦跳跳看着天空的绿海和绿色的草原，快乐的小鸟兴趣一时漫过了心头高涨的喜悦，一展翅就从高高的山岗上，飞向了天空。小鸟面对浩渺无穷的天际，并没有穿过天空的绿海，一片绿海依然飘摇在自己的头顶上。
飞在空中的小鸟，速度在缓慢，但有一小股淡淡的浓雾从草原上，弥漫到了小鸟的头顶上飘过去了。小鸟张开了形似鸭嘴唇的嘴巴，已经尝到了浓雾的味道。味道即甜美又飘香。小鸟在空中，一边享受了浓雾足够的味道，一边慢腾腾地飞舞着。
小鸟还是努力在向绿海中的草原进发。功夫不负有心人，小鸟一鼓作气翻腾奔驰疯跑，终于站在了草原上那棵大树上。不知什么时候，那只春燕却站在了小鸟的对面。春燕用鸟语向小鸟鸣叫了一声，小鸟却昂起了头颅，摇着闪亮的尾巴，用无声的语言，似乎已经回敬了春燕的问候。
草原上的风光秀丽，震撼了人间美景。不仅为春燕小鸟等动物界的朋友们美化了生活，而且又把它们纯净的心灵之美，推上了一个高峰之巅。春燕离开了草原上的那棵大树，飞向了蓝天。小鸟也学着春燕的姿态，跟在了春燕的背后，也在天空上翱翔。当小鸟和春燕从蓝天上，降落在一处高高的山岗上时，举目眺望空中那片绿海，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只有蓝天上的白云在飘荡，只有微微的风声在呼啸。猛然一声温柔地叫声，让小鸟春燕慌忙转过身去摆着脑袋一遥望，一只大雁却在山岗不远处，一棵开了花的树上跳跃着……
【15】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小鸟从杂树林陡崖洞穴跳出来时，到处是金灿灿的阳光，闪着火红的光彩。小鸟从洞穴门口飞向低空，断断续续一起一伏在低空没有停留，飞过了杂树林，在一处青幽幽的小麦地停留了下来。
小鸟在小麦地寻觅了食物，之后走出小麦地的小鸟，浑身上下有露水的痕迹，小鸟只好跳在了小麦地中间一个小石包上，用形似鸭嘴唇的嘴巴，梳理了一会儿羽毛，晒晒太阳。小鸟在小石包上，上上下下走了几个来回，就一步又飞进了小麦地，啄了一只虫子吃了，小鸟快乐地鸣叫一声，沿着低空缓慢的速度，到了一面山坡黑石头上站着。
山坡过去是一片耕地，现在却变成农民栽植的松树苗了。看样子，棵棵松树苗栽下地不久，鲜活程度不亚于苗圃内生长的植物，生命力那样旺盛。每一株松树苗在土窝窝扎根生长，也不缺乏农民百姓勤劳的双手，他们如同渴望培育庄稼苗那样，把内心的那份心血，同样一点一滴依然抛洒在棵棵苗木上。在松树苗木之间，新翻耕的土壤历历在目，更不用说在山坡上杂草丛生了。
离山坡一块缓坡地里有豌豆苗生长着，也有零星的野油菜花，黄黄的艳艳的，开出了小花朵。在一块豌豆地里，零星分布出来了野油菜的小花朵；它们耀眼的光辉无限制地在扩大，迸发出来的异彩光芒，越来越浓烈艳丽。这种光辉一闪耀，即能清晰悦目，又能震撼人的心灵。
小鸟飞在了豌豆地里，一些由于零星野油菜花的绽放，使开花的重量在野油菜苗秆上，即使都垂下了可爱的头颅，但那种婀娜多姿窈窕的身材，再一次美化了自然界的神秘生活。
那些嫩秧秧的豌豆苗，不是小鸟可口的食物，野油菜的花朵才是小鸟青睐的对象。小鸟试图啄一朵油菜花，跳跳蹦蹦没有收获，小鸟快乐的心情一下子，就有一点失落感了。小鸟又连续跳了多次，才啄断了野油菜的小花朵。落在地面上的野油菜花，小鸟踩了一脚又一脚，啄了一口又一口。小鸟几乎还没有尝出野油菜花的什么味道，就惺惺地离开了。
不管什么虫子，几乎是小鸟必需的食物，也是小鸟跟踪寻觅的对象。豌豆苗地虫子不算多，但小鸟在豌豆苗地，狂游了一阵子，捉住了一只只虫子吃了。癫狂的虫子比小鸟更野蛮。豌豆苗地有只虫子，小鸟在捕获时，如果不用形似人的一双脚，猛烈踩踏几次，反过来几乎要对小鸟发起进攻了。
有一株豌豆苗比同类要肥胖得多，几张大大的叶片遮住了太阳光线，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像一只只螃蟹在移动。有了兴趣的小鸟，先在影子里走了几步，又沿着影子的方向，飞到了那株肥胖的豌豆苗上。小鸟在豌豆苗上一闪身，又滚落了到了地面，压在了影子上。
更有情趣的小鸟，非旦不从地面爬起来，却在地面慢慢斜着身体，双脚对准天空，用了一股力量，带着身体沿着地面，旋转着身子，轻轻松松看看天空的太阳，摇晃着身体又迅速从地面爬起来了。
爬起来的小鸟，在豌豆苗地里，走了几步之后，还是饶有兴趣地，对延伸在身边豌豆苗的叶片，细嚼慢咽地吞吃了一点点。小鸟一边走在豌豆苗地，一边还是停下脚步游玩在豌豆苗地里。在此刻，小鸟抬腿一步即使快乐地跳在了，一株野油菜花的苗秆上跌落下来，小鸟心悦诚服地也要坚持这样跳下去。
在小鸟走出豌豆苗地边时，不由自主地小鸟偏偏回过头去，看了看扩大在身后的豌豆苗。一瞬间，豌豆苗发青的亮色，在小鸟的瞳孔里，幡然醒悟出了紫颜色的小花朵。那一朵朵从豌豆苗上，长出来的紫色花朵，像是化了妆人的一双美丽大眼睛，他不仅美化了自己，而且从炯炯有神的目光中，给广大观众似乎带来了无比高尚的人格力量。
小鸟又回过头来，向前走了一大步，丛身一跃冲向蓝天。蓝天上有太阳，地面上有耕牛。不管山这边还是山那边，漫山遍野锄头撞击地皮的声响，不仅在大地上弥漫开来，而且在蓝蓝的天空下继续在飘荡。小鸟在空中还在飞舞，小鸟飞在了大地之间，飞上了山峰之巅。小鸟穿过了一片片庄稼地，依然要停下脚步，带着矫健的身躯，奔驰在苍茫的大地之间……
【16】
太阳没有落山的时候，小鸟以玩耍为主。玩耍，一方面在树林里，一方面在庄稼地里。
在树林里短暂的游玩，小鸟主要是在枝条上生长出来的绿叶上，跳一跳飞一飞。在树林里遇上奔跑的飞虫，小鸟就在低空追上一阵子，连续在空中翻着跟斗。小鸟从低空冲向地面时，喜欢围着一棵树或者一棵草，摇着长有一个小肉丁的尾巴，窜来窜去；再用形似鸭嘴唇的嘴巴，摇头晃脑地在地面啄上一口细泥土，甩向一边或者身后，才叽叽咕咕从树林飞出来。
小鸟在庄稼地里游玩的时间要多一些，深深浅浅的庄稼苗都处在幼年期。有的虽然在拔节升高，过快的生长或者缓慢的生长，它们都有生命规律所制约和自然环境所限制。尽管庄稼苗的生长过程不同，但它们绿色的装扮是相同的。因为这样，小鸟在绿色的庄稼地里，飞的速度要慢一些，跳的速度更要快一些。跳高了的小鸟喜欢在地面打过滚取乐，飞低了小鸟喜欢在空中翻跟斗自娱嬉戏。小鸟在玩的过程中，充满快乐充满坦荡。自由自在的小鸟，天生的快乐精神，不仅充满阳光，而且大方光彩。
几乎玩够了的小鸟，在回到杂树林经过的地方，除了树林荆棘野草庄稼土地之外，还有不少的住户农家在山洼里、沟谷边、山坡上等呈现着。这些农家住户，小鸟一直关注的很少，在小鸟过去生活中曾经被忽视过。
庄稼地集中的地方，一定有住户农家出现。所以，小鸟正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却飞在了一户门前开了花的桃树上站着。粉红色的桃花，朵朵盛开的势头，像是席卷过来的波澜，唱响了春天的号角。
小鸟站在桃树的枝条上，打了一声喷嚏，声音虽然微弱，但呈现在小鸟周围的桃花，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小鸟跳着啄了一口身边的桃花，一片跳花落向了地面，一片桃花却吃进了小鸟的嘴里。桃树下方传来一声鸟鸣，原来是两只春燕，在桃树下面你来我往蹦跳着在寻觅食物。
落在桃树下方那片桃花，被一只春燕衔在了嘴里，绕着桃树下方走了一步又一步，然后这只春燕就把那片桃花丢在了身边。这只春燕纵然一展翅翼，又飞向了桃花枝条上一站，桃树上的有些花瓣，就纷纷扬扬落向了地面了。
站在桃树枝条上的小鸟，眨着眼睛看了又看春燕的举动。精灵的春燕知道桃树上，还有另外一位客人站在了自己的对面，春燕就主动飞向了，小鸟同一枝条上并排站着。小鸟并不立刻飞走，似乎成熟胆大起来的小鸟，一边看着春燕，一边还在移动脚步靠近春燕。小鸟和春燕之间和谐程度，似乎终于达成了默契。自然界的物种，如果天生都有一种，和谐昌盛的美德根深蒂固，那么扼杀与仇恨就会在自然界从此消失。太平盛世的大好局面，就如同小鸟和春燕那样，亲近缩短了距离，和谐瓦解了隔阂，友谊驱赶了血魔，团结推翻了魔咒。
神化般的小鸟和春燕，它们的确走上了亲近，走上了团结，驱赶了血魔，加大了友谊。春燕叫唤着用嘴唇在小鸟身体上，梳梳羽毛；小鸟用同样的方法，在春燕身体上梳梳羽毛。小鸟和那只春燕之间叫过不停，它们是在通过鸟语表情达意，还是在传递生活经历，还是在诉说自身的身世历程。小鸟和春燕在桃树上，蹦蹦跳跳玩了一会儿，它们又静悄悄地站在了桃树的顶端枝条上，各自张望着四周的原野。
活动在桃树下方另外一只春燕，独自在埋头寻找食物吃。桃树下方是一片荒草坡，青青的浅绿草刚刚才开始从地面冒出来，躲藏在浅绿草之间的那些少量的昆虫，活动范围非常频繁。偶尔一些昆虫游离到了桃树下方，春燕有选择性地吃了一些。春燕不想吃掉的昆虫，就跟着昆虫的尾部，追赶热闹一阵，方才罢休。
当这只春燕飞上桃树枝条上站着的时候，站在桃树顶端枝条上的春燕和小鸟，丝毫没有动弹一下。可是，对面收工晚归的农户家主人，已经扛着锄头走进了屋内；主人的妻子从山坡上放牛归来，很快把耕牛关进牛圈；主人的家狗汪汪叫唤着，是因为一群家鸡冲着要进鸡圈，一路冲过来，却冲撞了家狗的脑袋，惹怒了家狗的情绪。有一只迟到的黑公鸡，慢腾腾地从桃树下面经过，一树桃花惹红了黑公鸡的双眼，这只黑公鸡就顺便跳上了桃树，还没有站稳当，又直接飞向了农家主人的院坝中央，迅速朝鸡笼门口冲去。
不用说，两只春燕从桃树上，飞向了高空，又低空盘旋一阵，斜着身子冲向农家主人的大门口。小鸟从桃树上飞走之后，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时，小鸟已经飞到了杂树林陡崖洞穴门口。小鸟在洞穴门口留下了一线屎粒，抖了抖身体，扇扇翅膀一头就钻进了，洞穴坑凹中安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