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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山，绿装艳丽，因为它有花朵；水，晶莹坦荡，因为它洁白如画；人，会说话的工具，不要因为他充满智慧。小鸟离不开山，因为山中有粮仓；小鸟更离不开水，因为水是一切生命之源；小鸟一双眼睛能够洞察万物，因为眼睛是打开心灵的窗户。
绿色的旷野是春天的色彩，春的气息吹遍了绿色的大地，无论野草树林，还是陡崖峭壁，它们都点缀上浓浓的春意。不看高山只看山岭，不看沟谷只看平坦，被一层又一层的绿色春光弥漫着。各种春鸟在层层叠叠的春光里，跳在了草丛里，站在了树尖上，来到了沙滩边。春鸟们走一步跳一步，跳一步就侧翻身体打过滚，爬起来点着头喝一次河边的水源，就和同伴们飘向空中飞舞着。
生活在杂树林的小鸟，几天以来只是在杂树林，寻觅食物吃饱了肚子，在杂树林那条水沟喝足了水源，高高兴兴回一次杂树林陡崖洞穴坑凹中，把坑凹中铺陈的一些野草，衔出洞穴以外站在洞穴石墩上，小鸟就把衔出来的野草丢在洞穴下方。一次，小鸟在杂树林寻找食物，正值午饭后，斜插在杂树林一处捕鸟的一张网，要不小鸟在杂树林一棵树上停留时，睁着一双眼睛飞过去，一定会被这张捕鸟的网套住。
小鸟视力开阔，没有向这张捕鸟的网飞去，而是飞向高空，越过了这张网的顶端。小鸟一边飞舞一边在空中尖叫了一声，就降落在杂树林相邻的一条山梁上。在这里不仅一条山梁与杂树林这座山，山山卯卯沟沟坎坎相连接，而且可以说在辽阔的视野内不计其数。这是因为在远远近近苍茫的大地上，山连沟沟连山山山沟沟层层叠叠，共同组成了高山峻岭绵延不断的壮丽山河。
沿着这条山梁的对面，这是小鸟从杂树林生活到现在，都没有实实在在看到的场景。在一排排山峰的低谷里，或者平坦上，农户居住密集，要么是大院落，要么是独家小院，如果有独门独户他们之间居住的范围，在距离上也是相当小的。一条河流不算大，也不算宽阔，从大山深处蜿蜒冲出了山门，流走的方向在小鸟眼里，不知流向何方，但这条河流，远远看去像一条盘旋的巨龙，它通过了许多农户或者院落周围，也绕过了许多大山脚下潺潺流去。
良田美景一概不说。单就两排高大的楼房，在小鸟视线里比起农夫院落规模壮观，这与小鸟在平常生活日子里，见到的农夫房屋存在本质上的差异。两排楼房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站在山梁上的小鸟，虽然看到眼里，心中无底，但又在脑海里充满了一片空白。只是小鸟看去久了，一双眼睛也就不断地模糊起来，不管在小鸟面前景物远近如何，扩大了是一种喜悦，缩小了也是一种高兴，没有了也不会给小鸟带来什么遗憾。
小鸟抖了抖身体张开翅翼，试图准备飞过去。如果小鸟真的要飞过去，望望河流看看楼房，这与平常小鸟飞出杂树林，要到比较远的地方去寻觅食物距离，还要近距离的多。小鸟沿着这条山梁半山腰，行走了一会儿，寻觅了一些食物吃了。
小鸟的确准备飞过去了。但在这条山梁下面，有一大片水田挂在半山腰远远近近。水田整墒待耙的景观图案，多亏了农民通过勤劳的双手，仿佛在一大片的水田里，一点一滴沉淀了，农民百姓们所有的智慧和结晶。
小鸟在山梁半山腰一棵绿油油的野草上一停留，看了看面前的大片水田，不停地摇晃着长有一个小肉丁的尾巴，小鸟还张望着远远近近的住户人家的房舍，宽阔的院坝和穿插在漫山遍野上的大小路径，以及山里流淌的一条河流。
一条宽阔的路面在几座大山的怀抱中，延伸到了几座小山包之间，又缓缓地围绕着住户人家的门前，曲曲弯弯地向前方延伸着。在小鸟目光下看不到路的延伸方向，却看到这条路连通了山峰和山脉以及深谷沟梁。还有一条路的支线，七弯八拐地已经通向两排楼房的房前屋后，也把这里周围的住户人家，串联在了路的边沿上。
有隆隆地响声传过来，声音似乎是从杂树林相邻的那片幼树林，传播到了小鸟的耳朵内。连续不断地隆隆响声，从天空飘向了远方。此刻，小鸟有些不耐烦了，忽然从绿油油的野草上回过头来，飞向了杂树林。
【2】
绿荫密布，鸟语花香，这是春天的世界。在当时飞向杂树林的小鸟，飞在树冠上追赶了一些食物吃了，就迎着一股春风，到了杂树林半山腰一棵油桐树上站着。年轻的油桐树身材修长枝繁叶茂，油桐树上快要开放的那些花朵，似乎含情脉脉地张望着美丽的世界。绿油油的宽大叶片，一张张被挂在油桐树枝条上，像是遮天蔽日般地挡住了天空的太阳，把一条条美丽的太阳光线，都集中到了油桐树的叶面上，出现了一大片闪亮的光辉。
这些闪亮的光辉通过油桐树的缝隙，飘扬到了树干上，又从树干上闪烁到了地面。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隐隐约约勾画出了山的轮廓、水的色彩、人的眼睛、月亮的神韵、太阳的光芒、龙的脊梁、马的尾巴、猪的形象、狗的爪牙等等。
到了油桐树上的小鸟，激动的心情一时按捺不住喜悦的情趣。小鸟立刻就沿着油桐树杆一步一跳，跳在了油桐树的下方，绕着圈圈追上了一只昆虫吃了。小鸟又迅速飞上了这棵油桐树枝条上站着。站在枝条上的小鸟，在尾翼下屙下了一线屎粒，而且鸣叫了一声，连续点了几次头。于是，小鸟就歪着脑袋用形似鸭嘴唇的嘴巴，一次次梳理了身体上的一些羽毛。之后，小鸟在枝条上移开了脚步，但小鸟并没有离开油桐树枝条上，而是卧下身子，缩紧了脑袋，睁大了眼睛，瞭望着展现在杂树林对面苍茫的大地。
站在油桐树枝条上的小鸟，这次关注的不仅仅是春天的色彩，大地上的苍茫，而是缩小了范围，集中了目光，看一看山腰上的人家和平坦上的院落，以及延伸在院落之间的人家房前屋后的那些宽阔的大道。
轻松自在的小鸟，带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把视线扩大到了远方。远方有山峰山梁又有平坦。山峰连接了山梁，山梁通向了山腰，在山腰上也有平坦，在平坦上不是一户两户人家，而是一个大大的院落。
院落的房屋一字形排开，但一些人家斜跨在山腰平坦上拐了一个急弯，又连接了几户人家。院落上的人家有直线形的居住，有斜线形的居住。总之，人家的院落在山腰平坦上，在春天的色彩里很快张扬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几棵参天的古树拔地而起，矗立在院落的正中央，院落的背后是一片树林，在树林的边沿处，有一面巨大的黑石头，宛如奇峰上的怪石，高傲地耸起，它像人的面孔，却有了虎的身材。高大神奇的一面黑石头，生动形象地出现在院落背后树林之中，给整个院落住户人家，仿佛曾加了更为神秘的色彩。
小鸟的目光更为贴切深邃了。小鸟不断闪烁的一双眼睛，对待远处的景物越看越兴奋。一处院落的光景，小鸟尽收眼底这还不够。院落东边的一块庄稼地，让小鸟格外倍加青睐，目不暇接。庄稼地是在一面陡坡上，一排排庄稼苗像是一面一面彩旗，更像是天空翻滚的彩霞，在春风荡漾下，一浪飘过去了，一浪又回过头来，它们飘来飘去飘出了舞姿，飘在了阳光下，到了一片庄稼地里都出现了闪亮的光芒。
一条宽阔的路面蜿蜒在院落的西面，在路面的两边，一边是农户的果园，一边是农户的菜园。蔬菜长在一块庄稼地里，它们的高矮程度，在小鸟的眼光里，像是草原上吃饱了卧在地面上的牛羊，悄无声息地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果园的形象更为特殊，开了花的枝条，像星星眨着眼睛；没有开花的枝条，似乎比开了花的枝条更加饱满结实。但开了花的枝条又像座山峰，没有开出花的枝条更像一条河流。
站在油桐树上的小鸟，一瞬间的思绪有了一些变化，竟然把果树看出了是山峰是河流。当然，河流绕着山转，流向远方，也许流进了大海；一排排山峰也许创造了河谷深渊，多少年后也许河谷变成了山峰，深渊变成了大海，大海却变成了平原。无边无际的平原，也许又到了多少年之后，演变成了一座座山峰和山脉，不仅长出了森林，而且遍地都是庄稼苗……
直到从地面有一群山鸟，带着一片叫声，经过油桐树的上空，小鸟立马收回了远去的视线，斜着眼睛向天空看了一眼，摇着尾巴像杂树林陡崖洞穴方向飞去了。
【3】
小雨转中雨，在春天的世界里，连续下了一两天，第三天变成毛毛细雨了。小鸟冒着细雨，在杂树林陡崖洞穴周围寻觅了一些食物吃了，又在杂树林穿梭了一阵子，飞上陡崖洞穴对面野柿子树上一站，顺便啄了一口野柿子树上嫩叶片。小鸟一眼又看到了嫩叶片上，有一只小蜘蛛在快速爬行，小鸟就跳着向小蜘蛛啄去一口，小蜘蛛动作敏捷，向野柿子树嫩叶片顶端一个缓冲，从空中向地面滚下去了。
小鸟捕获小蜘蛛落空，直接飞向洞穴石墩上站着。站在石墩上的小鸟，任凭毛毛细雨落在身体上一阵子，就展翅跳在洞穴石壁上，啄一啄落在洞穴石壁上的细泥土，屙下了一线屎粒。此刻，忽然小鸟纵身一跃，沿着洞穴顶端一个盘旋，停留在了洞穴顶端旧燕窝门口。是一对麻雀的幼子，或者是一对成年麻雀本身，谁也不知道，但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旧燕窝中的麻雀们就把小鸟撵出了旧燕窝门口。小鸟一落向洞穴石壁，迅速钻进洞穴坑凹中歇息去了。此时，天空的落雨声停止了，太阳从天空一层乌云中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以后了。
坑凹中的小鸟，睡得很香甜，那种微妙的呼呼鼾声，只有小鸟自己在享受着。熟睡了好一阵的小鸟，梦境画面本来都没有出现，但小鸟一个小小的喷嚏，似乎惹怒了思想上的复杂性和深刻性，一下子就把小鸟的思绪，从一个较为简单的模式里，拉扯到了不明不白的混沌世界之中去了。
在梦境画面中，小鸟到底去了哪儿呢？一个初春的早晨，形似人的小鸟演变成了一位青年人，他在一阵阵恍惚中，就从一扇大门之间走了出来。在大门口没有场地，都是一片荒草坡。可是在荒草坡之中，有一条宽大的泥土路面。形似人的小鸟，一口气在泥土路面上，走了一段距离。形似人的小鸟想唱一首歌，刚刚张开嘴巴，但从路面相邻的一座山顶上，不知为什么也提前飘来了歌声。山顶上的歌声不嘹亮，向一阵阵闷雷声，这种歌声在一瞬间，也就完全消失了。
形似人的小鸟沿着泥土路面，一口气又走了一段距离，不过这次形似人的小鸟很过瘾，在梦境中看到了一群喜鹊在自己的头顶上，飘了好一会儿。一只只喜鹊都显花红色，它们的鸣叫声，形似人的小鸟似乎都听懂了。于是，形似人的小鸟一只手就向飞走的喜鹊们招手致意。喜鹊们刚刚过去，又一群水鸟低空盘旋到了形似人的小鸟前方。
梦境中的小鸟，首先抬高了一只手，向飘飞在前方的水鸟们，几乎喊出了一种声音：“你们好啊，水鸟们！”飘飞在最前方的一只水鸟，向形似人的小鸟回应了一句：“我们都好！”形似人的小鸟听到了声音，向水鸟们拍响了巴掌，表示致敬。形似人的小鸟看着水鸟们，从自己身边飞过去，其中一只水鸟在形似人的小鸟不经意间，给它留下了一朵玫瑰花。
当形似人的小鸟，看到玫瑰花这样迷人的花朵，回过神再看看飞走的水鸟们，却无踪无影了。形似人的小鸟一边走在这条泥土路面上，一边把这朵玫瑰花插在上衣口袋里，笑嘻嘻地唱了自编自导的一首歌曲。歌声沙哑，形似人的小鸟觉得没有唱出什么韵味，便自个笑出了声音来，伸手摸摸上衣口袋上那朵玫瑰花，一手摸去却摸出了一把葵花籽。形似人的小鸟并不觉得奇怪，梦境中的小鸟也没有产生多少怀疑，就把手中的葵花籽一颗一颗丢进嘴巴中，一边嗑一边哼起了歌曲。
形似人的小鸟步伐迈得真快，一溜烟地却拐过了泥土路面上几道大弯。大弯连着山路弯弯，却在拐弯处走来一位，手提黑皮包，上衣口袋挂了一只灰色钢笔的中年人。形似人的小鸟，越走越向中年人靠近了，但这位中年人与形似人的小鸟，他们之间距离始终接近不了。中年人一定是位文化人，他走在泥土路面上，小声唱了一段《红灯记》插曲，又大声吼了几句《智取威虎山》之中的唱词。走在对面梦境中的小鸟，也不知道中年人到底还唱出了些什么。
形似人的小鸟只管走他的路，不定时地看看向自己走来的那位中年人。在漫山遍野洒满阳光的时候，走在泥土路面上的中年人，却拐上了泥土路面一座山峰。到山峰上一条山路陡峭艰险。中年人走在这条山路上，形似人的小鸟也跟着走在了后面，快要达到山顶时，中年人忽然呤诵出了古人的一首诗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形似人的小鸟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中年人弓着腰向山顶爬去，形似人的小鸟也同样弯下腰，向山顶上攀登……
【4】
小鸟从梦境画面中一觉醒来，就跳出了陡崖洞穴门口，小鸟朝洞穴石墩上一站，一只山鸟嘴里似乎衔了一条小细虫从陡崖洞穴上方，飞向了洞穴对面野柿子树上轻轻一站，那只山鸟身子一抖，细虫就从山鸟嘴里，掉进了野柿子树下方。山鸟冲下野柿子树下方，小鸟不知什么原因也从洞穴石墩上向野柿子树下方飞去。那只山鸟在野柿子树下方地面上奔跑了一圈，然后又衔着那只小细虫飞在了野柿子树枝条上站着。到了野柿子树下方，但没有落向地面上的小鸟，围着野柿子树绕了一大圈，一头就向杂树林飞去了。
落日西沉，有彩霞闪现，一条条美丽的光圈，漂浮到了杂树林，落在了一些树叶上，出现了一片耀眼的光辉。在杂树林一边游玩一边寻觅食物的小鸟，似乎也不知道天色将晚，还远距离地去追赶在它面前奔跑的昆虫。
小鸟几乎用最快的速度，在杂树林寻觅食物吃饱了肚子。小鸟一阵奔驰，在杂树林绕过了一排排树木，就到了杂树林水沟边喝了水源。小鸟低空一盘旋一飞舞，却到了杂树林过去曾经到过的一棵柳树上站着。柳树还显湿润，有几颗水珠从柳叶面上，滚落到了小鸟身体上，给小鸟带来了一定的感觉，使小鸟一双直视前方的眼睛，不仅圆溜溜地转动着，而且小鸟低下头颅看看从自己身体上滚下去的水珠。茂盛的柳叶片，在枝条之间形成了一大片网络世界，有一片晚归的彩霞，在柳树叶片网络世界里，好像描绘出比青山更绿、比水更蓝的美丽图案来。
一片片绿叶缠绕在柳树枝条上，像似一条条瀑布从悬崖峭壁最顶端垂直而下。站在柳树枝条上的小鸟，眼珠子一闪一烁地发现了，在自己形似人的一双脚下，柳树枝条上有一个袖珍型的鸟窝，一个小小的头颅从鸟窝的出口，正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小鸟。小鸟看着那只鸟儿跳出了鸟窝的出口，已经站在了小鸟的对面，发出了鸣叫声。
小鸟展开翅翼准备跳向那只鸟儿，但那只鸟儿高高地摇着尾巴，一跳一飞在柳树枝条上翻了一次跟斗，又非常准确地钻进了鸟窝。鸟窝内忽然传出了幼崽们的尖叫声。有点太多事的小鸟，却飞在那只鸟儿的鸟窝上站了一会儿，方才离开柳树，直奔杂树林陡崖洞穴方向而去。
暮色渐浓，小鸟飞到洞穴对面野柿子树上停留了一会儿，但有一位捕鸟的老人，不知道在野柿子树下面歇息了多长时间，还在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吸一口旱烟，吐一口浓痰，烟雾缭绕却充满了一阵阵旱烟味。旱烟味扩散到了空间，仿佛让站在野柿子树上的小鸟，嗅到了一种难闻的味道。于是，小鸟从野柿子树上迅速飞到了洞穴石墩上站一站，立刻从老人身边鸟笼里，不断地传来鸟儿的叫声。
这种声音在小鸟听来的时候，发生了某种心里感应。小鸟感受到那种声波流进脑海里，好像是自己的声音在鸣叫，没有什么较大的区别。小鸟在迟疑的时候，被关在老人鸟笼中的鸟儿，原来不只是一只两只鸟儿，它们一连串的叫唤声，深深地吸引了小鸟的眼球。小鸟不仅伸长脖颈，睁大了眼睛，而且还在洞穴石墩上，向空中跳高一步，小鸟终于在空中模糊地看到了，在老人的身边不只是一个鸟笼，大约有三个鸟笼放在老人的身旁，靠在野柿子树上的那副捕鸟网，敞开了一半的形象，在朦朦胧胧的暮色里，像是一幅张开的嘴巴，准备凶巴巴地冲向食物来。
小鸟一瞬间的感受，也在一瞬间里结束了。仍然落在洞穴石墩上的小鸟，通过暮色可以模模糊糊看到，老人手上提着鸟笼，肩上扛着捕鸟网，风尘仆仆地离开了野柿子树之后，被老人关在鸟笼中的鸟儿，它们的叫声不断地通过暮色光圈，传播到了小鸟的耳朵内。随着鸟儿声音的消失，暮色中捕鸟的老人，他的身影似乎现在也消失在了杂树林之外了。
小鸟在洞穴石墩上，一阵安静之后，匆匆忙忙离开石墩。小鸟现在就趁着浓浓的夜色，钻进洞穴坑凹中安睡去了。小鸟在坑凹中，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始眯稀着眼睛瞌睡起来。
【5】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鸟就从洞穴坑凹内跳出了洞穴门口。小鸟顾不得在洞穴石墩上站一站，就迫不及待地跃过了野柿子树，快速在空中飘舞着。小鸟在空中一高一低就降落到了杂树林那条水沟边。被水沟两边树叶遮挡的光线，在天刚破晓前仍然显得黯淡模糊。由水泥修缮的水沟，在水沟内外生长的杂草很少见。所以，小鸟只好趁着一片模模糊糊的光线，暂时沿着水沟的边沿前进着。
这条水沟延伸的方向，在小鸟眼中不知道蜿蜒到哪里去了。沿着水沟一快一慢行走的小鸟，也不低头也不挺胸，一直就平直着身子前进着。小鸟快要走出杂树林时，水沟拐了两个小小的弯道，起伏着就出现了一段直线距离，豁然开朗视野开阔。
小鸟离开水沟，在水沟一条分布开的岔道口停了一会儿，就沿着这条岔道口水沟，又向一条小山梁飞去了。天已大亮，到处一片亮白。小鸟在小山梁一面，看到了如同在杂树林山梁上一模一样的景观画面：有醒目的两排高大的楼房，有河流，有独门独户，有院落等。其实，在小鸟视角范围内，只是自己站立的地理位置不同罢了。同一座山站在不同的角度，面对同一事物，事物的方向不变，但相同的视觉范围，却变化异常了。
于是，小鸟向山梁下方飞去。小鸟飞去的地方，也有一片水田，而且其中一个长水田的尾部，正好与杂树林水沟岔道口延伸开去的水沟相连接。这里一片水田相邻有一块开得正艳的油菜花。延伸在油菜花周围都是缓坡地带，绿油油的庄稼苗在缓坡地带上，它们仿佛都有一副迷人的面孔，不但张扬了个性，而且也在美丽的春天里，展现出了一种无限的个人风采。
小鸟飞在油菜花地，寻觅了一阵食物，活跃在油菜花朵上的蜂蝶雀鸟还有各种昆虫等，早早地飘飞在油菜花朵上，发出了各种鸣叫声。小鸟与几只在油菜花地游玩戏耍的小麻雀，快乐地你追我赶了一阵子。小鸟一奔跑，是否觉得累了。但小鸟在油菜花地静静地卧了一会儿，忽然跳起来飞舞在油菜花地上空，小鸟把同时并行飞上空中的一只飞蚊，一个猛冲就吃掉了。
油菜花地与一大片庄稼地联系紧密，但在一片庄稼地上方蔓延了一片树林。树林挂在缓坡上延伸的方向，几乎都是牵连不断地连接了，山里山外的一座座山峰和山脉。被挂在一面缓坡上的一片树林很形象，像一弯新月。生长在树林之间的两头一排大树，横跨的斜度，似乎远远超过了一面山的高度。树林里飞舞的大小山鸟，都喜欢疯跑在树冠上空，叽叽喳喳鸣叫不停。热热闹闹的树林，不仅是鸟儿们的自由天地，也是大自然的宝藏圣地。
当小鸟从油菜花地飞进这片树林时，树林里有几只类似于小鸟形象的鸟儿（这里的形象不代表小鸟的外貌特征），自觉飞到了小鸟的身边。小鸟对于陌生来客，亲和度自然敞开了心扉，和谐的气氛让小鸟和这几只鸟儿们，距离在进一步缩短。几只鸟儿们和小鸟的相距，是在树林地面上排列站在一排的。小鸟与鸟儿们的友谊，似乎不需要时间跨度，能够走在一起，就是他们的交流与沟通了。
小鸟在树林里寻觅了一阵食物，跟后面的那几只鸟儿，也同样在寻觅食物。小鸟跳在树枝上摇摇晃晃，几只鸟儿也跳在小鸟的对面树枝上摇摇晃晃。小鸟张开翅翼梳理羽毛，鸣叫一声；那几只鸟儿也梳梳羽毛，鸣叫一声。小鸟飞向树林上空，那几只鸟儿也飞上树林上空……当小鸟在树林之间一棵树上站着，那几只鸟儿也同样在小鸟周围站着。
升高的太阳，照亮了树林里里外外，站在树林一棵树上的小鸟，似乎在眺望着对面远处的楼房、独家院落以及河流的方向。小鸟在看看近处时，被庄稼地包围的农家院落，在缓坡地下方，一字排开好几家农户院落的屋顶上，早早地都冒出了炊烟。春天的太阳照耀在绿色的原野上，一片片闪亮的光辉，统统都在大地上放射出不同的光彩。
站在树林一棵树上的小鸟以及那几只鸟儿们，在一阵阵鸟语声中飞出了那片树林，但几只鸟儿似乎送走了小鸟之后，回过头来又回到了那片树林了。
【6】
小鸟无论怎样飞去，它的范围总是在山峰树林庄稼地等之间来回奔驰。小鸟从那片树林飞走之后，它的方向继续沿着树林庄稼地和农户院落方向飞去。
在一片玉米幼苗地梯田里，有庄稼人正在给玉米幼苗锄草。生长在梯田边沿着茂盛的桑树叶面，在阳光照射下亮晶晶地闪着一片光芒。野草在这块玉米幼苗地生长较少，庄稼人重点给玉米幼苗松松土，这样就创造了有利于玉米幼苗正常生长的优越环境。
小鸟到了这块玉米幼苗地，根本不去寻觅食物，而是沿着太阳光线，走走停停在一株株玉米幼苗周围，啄一啄玉米幼苗叶片。小鸟形似人的一双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穿过了一排排一行行玉米幼苗，并没有到达庄稼人的身边。小鸟就静悄悄地腾空而起，一口气翻越过了一户农家院落，并且在农家院落门前一棵香椿树顶上站了一会儿。小鸟又不慌不忙地从香椿树顶，飞过了一层层水田停留在一条河流边。
山里的一条河流并不壮观，也不宽阔。在河面上有浅滩有溪流，它们似乎有潺潺的咆哮声，也有静静的流水声。在这里大部分河段河床大于河流，这都是山里源于汛期，年年河水猛涨留下的自然景观。分布在沿河两岸，山上山下到处是成片的庄稼苗，关于这条河流源于何方，在小鸟眼里不是追求的方向。这条河流流向何处，这也不是小鸟思考的现实问题。玩和吃以及梦境画面，恐怕是小鸟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和乐趣罢了。
来到河流边上的小鸟，在一个浅水滩喝了一次水源，一只快乐的小虾米，在浅水滩边伸出了头颅，被小鸟一口吃到了。小鸟吃了小虾米，却打了一次饱嗝。小鸟望望头顶上温暖的阳光，一次比一次温度升高了。于是，小鸟在河流岸边加快了步伐，飞一飞跳一跳，小鸟行走的方向，直指河流上方。
小鸟在经过河流岸边时，碰上了一个灰白色石头，高高地矗立在河流的正中央。小鸟腾空一飞舞就到了，河流中央那个灰白色石头上站着。那些在河流中飞上飞下的水鸟们，飘飞的速度非常缓慢。在慢飞的时候，一些水鸟就钻进浅水中，叼出了一只小鱼儿；在快飞的时候，一些水鸟成群结队，就飞向了沿河流岸边的庄稼地。
有一只大水鸟，在河流深滩内钻来钻去，猛然从深水底叼出了一只小鱼儿，大水鸟直接降落在了小鸟站的那个灰白色的石头上。对面的小鸟没有动静，只是张望着那只大水鸟，大口大口地吃着鱼儿。大水鸟忽然飞走了，留下了没有吃完的鱼儿上半部分。此刻，小鸟嘴馋，慌忙跳向剩下的鱼儿一边，低着头颅就啄了一口鱼儿。在小鸟回转身子的时候，那只大水鸟突然飞在了小鸟的身旁，小鸟躲闪不及，差一点摔倒在灰白色石头上。小鸟就快速斜着身体，又飞向了河流岸边一块庄稼地里。
一面悬崖峭壁高高地悬挂在这块庄稼地上方，海拔不高的一面悬崖峭壁，小鸟很快从庄稼地飞越过去了。小鸟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在越过悬崖峭壁之后，在一片树林里，也就站在一棵树上，静卧了好一会儿，睁大眼睛看了看河流对岸，农家院落和高高的两排楼房。
河流对面在成片的庄稼地里，也是庄稼人一片忙碌景象。小鸟起身似乎试图要勇敢地，越过河流对岸飞过去，但小鸟还是稳住了身体，在这棵树上环绕着树冠飞一飞。小鸟在树的叶片上，却寻觅到了一条小青虫，吃了一半丢掉了一半。小鸟鸣叫了一声，屙下了一线屎粒，就快快乐乐从这棵树上飞走了。
小鸟和其它动物一样都有记忆密码。飞在河流岸边的小鸟，速度较慢。飞飞停停的小鸟，在河流不远处却迎面碰上了，不久前来过挂在山梁下半山腰那一片水田。小鸟就顺着那片水田，不停地飞过去了。小鸟在到达山腰顶端时，却是原来到过的一段山梁。小鸟一双熟悉的眼睛，似乎亮堂了许多。小鸟就跳在山梁上一片野草丛里待了一会儿，小鸟从野草丛中出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小鸟就沿着这条山梁一边轻车熟路地，向杂树林陡崖洞穴方向进发了。
【7】
当晚，小鸟在杂树林陡崖洞穴坑凹内，睡到半夜醒了一次。醒后的小鸟，从洞穴的出口探出脑袋，看看洞穴外面仍然是黑黑的夜晚。小鸟只好退回洞穴坑凹中，又眯稀着眼睛瞌睡起来。
这一夜，小鸟的梦境画面与以往任何时候截然不同。梦境画面不算长，但对于小鸟本身来说，即充满了艰辛，几乎又在梦境画面中失去了生命。
小鸟在梦境画面中演变成了一条粗壮的黑蛇。一个夏天的早晨，黑蛇在一处陡崖一棵长青树上挂着。有一位捡拾柴火的妇女，路过陡崖看到了长青树上的黑蛇。黑蛇也发现了那位妇女看到了自己，赶忙摆动了身体，滑向了长青树的顶端。捡拾柴火的妇女，没有去惊动黑蛇去向，就急匆匆扛着一捆柴火回家了。
时间不长，由那位妇女带领三个壮汉，来到了陡崖前方。三个壮汉，其中两人手拿长木棍，一人手持弯刀，而那位妇女手中反而拿了一截短木棍。那位妇女一边指着长青树上的黑蛇让三个壮汉看清楚，一边还在安排三个壮汉堵截黑蛇的方位。
长青树上的黑蛇，哪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三个壮汉围捕黑蛇开始了。一个壮汉手提弯刀，首先来到陡崖上方。壮汉一放下弯刀，就搬起一块石头砸向长青树树干。不断摇晃的长青树，叶片落下了不少。一直在长青树顶端上的黑蛇，招架不住长青树的摇晃，黑蛇就重重地摔在了陡崖边。站在陡崖下方的两位壮汉，一看到黑蛇到了陡崖边，就一鼓作气把手中的长木棍，一齐向黑蛇砸去。长木棍落下陡崖，黑蛇同时也掉下了陡崖下方。
黑蛇滑向了那位妇女一边，妇女迅速用短木棍准确地砸向黑蛇。黑蛇弯曲了身体，又快速冲向树林。两位壮汉已经拾起长木棍，追在了黑蛇的后面。一手拿着弯刀，一手还捏了一个拳头大石头的壮汉，从陡崖上方一跑到那位妇女身边，就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忘了用弯刀砍杀黑蛇，让黑蛇轻松跑掉了。”那位妇女拾起短木棍，阴沉着一副脸答道：“说屁话。那么容易把黑蛇砍杀了。”
树林里传来一个壮汉的声音：“你们还在等啥？快些来帮忙。”手拿弯刀的壮汉和那位手持短木棍的妇女，一听到树林里传来了喊叫声，立刻向树林里冲去。
黑蛇在树林里被三个壮汉和那位妇女，已经追捕得无藏身之地了。黑蛇在最后被追得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居然迅速爬上了一棵大树。追过来的那位妇女，看到黑蛇爬上了一棵大树，便气势汹汹地双手抱着这棵大树，使劲摇晃着。这棵大树越摇晃，黑蛇越往大树顶端爬去。赶过来的三个壮汉，支开了那位妇女，三个壮汉合围这棵大树，摇晃的速度更加强大了。
大约，黑蛇由于奔跑劳累，很快从大树上落向地面一刹那，黑蛇却掉在了那位妇女的头顶上，尾巴一节搭在妇女的肩膀上，脑袋一节却变了一个圆圈，围在了妇女的脖颈上。那位妇女顿时瘫软到了地面。一个壮汉眼明手快，从合围的大树边丢下长木棍，直奔到妇女身边，一手逮住了黑蛇的尾巴，一手掐住了黑蛇的脖颈，在另外扑过来两位壮汉的帮助下，终于把这条黑蛇从妇女脖颈中取出。那位妇女为解心头之恨，从地面爬起来，就把壮汉们逮在手中的黑蛇，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三个壮汉和那位妇女，他们把逮住了黑蛇作为笑谈的内容，在回家的路上一致同意不把这条黑蛇卖成钱，而是把黑蛇杀了，大家在一起饱餐一顿。
三个壮汉带着黑蛇集中到了那位妇女家厨房内，妇女拿出买回来的新秤一秤，这条黑蛇还没有超出四斤半。三个壮汉和那位妇女看着黑蛇都笑了起来。那位妇女家养的母狗一到厨房，就围着壮汉们手中的黑蛇看热闹，公猫也从妇女家的大门口跑进厨房，看着黑蛇咪咪地发出了叫声，妇女家的一群家鸡，也从院坝口纷纷向厨房门口奔驰而来。
那位妇女一看家狗家猫，还有家鸡也纷纷涌向厨房门口了，急忙挥舞一双空手，甩出了假动作，并且大声吼叫了一声，家狗家猫随即跑出了厨房门口，一群家鸡快要到厨房门口时，也回过头奔向院坝以外的一片庄稼地了。
当那位妇女回过头，突然黑蛇从一个壮汉手中，滑向了地面，快速溜出了厨房门口。三个壮汉和那位妇女，他们都慌了手脚，都追出了厨房门口，跟在黑蛇后面紧追不舍的三个壮汉和那位妇女，一直把黑蛇追捕到了那位妇女家屋背后一个深岩洞，他们才停止了追击黑蛇的步伐。黑蛇钻进了深岩洞，三个壮汉和那位妇女，他们都带着遗憾的心情回转身时，家狗家猫已经何时站在了身边，一群家鸡不知何时也站在了深岩洞上方了……
【8】
北斗星闪着光彩的时候，一阵春风吹响了杂树林的枝枝桠桠，天也开始蒙蒙亮了。睡在洞穴坑凹中的小鸟，脑海中梦境画面算是消失了，但在天亮之前，紧接着小鸟又走进了另外一幅梦境画面之中。
在一个正直初春的早晨，阳光灿烂春光明媚。梦境画面中的小鸟，被演变成了一只绿色青蛙，恰好在一条路边池塘里游来游去。池塘周围的青草生长茂盛，几乎把池塘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但在青草的中间有一条敞开的小路，一直通向池塘边。
三五几个男孩子，每人肩扛一个自制的钓鱼竿来到池塘边。男孩子们在钓鱼竿上缠上钓鱼绳按上钓鱼钩，又在弯钩处挂上一条蚯蚓。男孩子们把钓鱼竿上的钓鱼绳一丢进池塘内，其中一只小青蛙上钩了。小青蛙被男孩子们抓在手中，口腔里向外流出了一点一滴血迹，似乎染红了一个男孩子的手掌心。这位男孩子赶忙用随身带来的细麻绳，一头拴住了小青蛙的一只腿，另外一头细麻绳却绑牢在一棵青草上。
接下来，男孩子们钓鱼竿垂钓在池塘内收获不佳。虽然池塘里有好几只青蛙，在池塘里跳来跳去，但结果总是不容易上钩。于是，男孩子们也不用钓鱼竿去垂钓池塘中的青蛙了，干脆男孩子们在青草里，找出了一些小石头抛向池塘内，要把池塘内的青蛙赶上岸。男孩子们的主意不错，一阵阵咚咚咚地击打声，在池塘里哄然响起来了。
漂浮在池塘内的青蛙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有的青蛙任凭男孩子们石块怎样去攻击，在池塘里跳来跳去就是上不了岸，有的青蛙爬在了池塘边，男孩子们伸手去捕捉，青蛙又快速跳进了池塘内。在梦境画面中，被演变成绿色青蛙的小鸟，在池塘里跳了一阵，忽然眼前一黑，在池塘水面上一个闪跳，就飞上了池塘周围的青草丛内。
绿色青蛙在青草丛中，还没有跳出第二步，男孩子们就围拢过来了。男孩子们那一双双野蛮的双手，猛扑猛打青草丛中正在跳跃的绿色青蛙。一个男孩子用一条细长腿，向绿色青蛙踢去，把绿色青蛙踢去了一米有余，跟过来的一位男孩子，弯腰一个猛扑双手一合围，就按住了那只绿色青蛙。
绿色青蛙被男孩子们活捉了，用细麻绳绑住两只腿，又被一个男孩子提在手中。其中一个男孩子提议，要把这只绿色青蛙，用火烧着吃了。男孩子们举手同意了。男孩子们分工明确：回家拿火种的，在池塘收集稀泥的，捡拾柴火的。男孩子们连火烧绿色青蛙的地点，就确定在池塘边青草里进行。
男孩子们一切准备就绪，一堆小小的篝火，就在池塘青草里燃烧起来了。一个男孩子在给绿色青蛙身体，敷上一层厚厚的稀泥时，绿色青蛙一挣扎，敷在身体上的一层厚厚的稀泥就自然松垮掉了。有个男孩子建议，再把绿色青蛙的一双腿，用细麻绳缠上几圈捆结实，再大的力量也施展不开了。
男孩子们同意了给出的建议，把原来捆绑在绿色青蛙两只腿上的细麻绳松开了。在绿色青蛙的两只腿上，已经流出鲜红的血迹，似乎把一圈细麻绳也染红了，而且绿色青蛙在男孩子们手中，还不断地发出了叫声。细麻绳不短不长，刚好把绿色青蛙一双腿缠满打成死结，接着一个一个男孩子抓来稀泥，敷在绿色青蛙身体上很厚一层。
一层层稀泥填在了绿色青蛙的身体上时，男孩子们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火苗升得正旺，也把周围的青草照耀得红光闪烁。男孩子们用稀泥把敷好的绿色青蛙，再扯来一把青草包裹起来，准备丢进一堆旺火中烧烤起来时，一条青蛇摇头摆尾地游离到了男孩子们前面。
青蛇速度挺快，男孩子们被吓着了，他们一丢下绿色青蛙，纷纷逃出了池塘。男孩子们连自己的钓鱼竿都不要了，站在与池塘相邻的一块庄稼之间的土路上，他们顺势在庄稼地里，抓了一把泥土向池塘青草丛中，不断地扔去。
青蛇不怕从空中落下的泥土，打在自己的身上，就在一堆旺火边滑过去，但青蛇又折回头来，在池塘青草丛中窜来窜去。等到青蛇头顶上没有泥土落下时，在池塘青草丛中奔驰的青蛇，忽然发现绿色青蛙身体上，一层厚稀泥和缠绕的绿草也没有了，而且摆出了一副赤裸裸的身材。那条青蛇不慌不忙地摇摆着身体，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住了绿色青蛙半截身体，迅速地消失在青草丛中。不过在池塘青草丛中，隐隐约约传来绿色青蛙的鸣叫声：“谁来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