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妻子值夜班,自己一个人在家。躺在一米八乘两米的大床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条青蛇。我不是怕那条蛇,是怕那个梦。不是自己的梦,是她的梦!她为什么说自己变成了青蛇呢?巧合?真的会有千年的什么什么因缘的传说?算了吧,怎么可能呢,都什么年代了!在胡思乱想中,我睡着了。
一夜无梦。真好。
早晨,我刚踏入办公室,小陈就将电话筒伸给我:“赶早不如赶巧,你的电话。”然后又神秘地在我耳边低语:“是个女的哎。明天可就是情人节了,替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听那声音好甜!但我肯定这不是嫂子的声音。”我说,你对你嫂子的声音,怎么好像比我还熟呢。打趣之余,我拿起电话,然后,嘴巴立刻闭得个严严实实。
“许小亮吗?明天我能和你见上一面吗?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我都听到你的呼吸声了。”
我继续不吭一声。昨天小青告诉我,不要和她说话,说她很危险,但是,今天的她却极力声明,她想听到我的声音。
“说话呀!请你和我说话,你要是不说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她的声音越来越甜了,甜得让我心里发痒,我嘴巴张张合合的,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我不敢和她说话,因为那个会变成青蛇模样,跑到我梦里的女人,不让我说。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难道是恶作剧?这又是什么类型的恶作剧呢?
我终于挂断了电话。因为是上班时间,不方便上QQ,只希望快点到中午休息时间,再来把QQ打开。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怅然若失。
同事们都到站区里去清扫积雪了。昨晚后半夜又下了场小雪,细细碎碎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了好几个小时,落到地面上,只不过如薄鞋底一般厚而已。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是很冷。积雪开始融化。于是,我走出了办公楼。
和大家一起劳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忽然觉得,这要比坐在电脑前发怔好过得多。
我的心情渐渐的愉快起来了。到下班前,我都没有碰电脑一下。
我什么都不想了,只当那是一个破梦吧。人,都会做梦的,都会有梦的。总不能把什么样的梦都当成是真的吧?总之,我现在是清醒的,这就足够了。
下了班车走进小巷的时候,天色还是很亮的。北方的春天快来临了,天,也似乎变得长了一些。
快走到小巷尽头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大衣的人,正蹲在路中间处,用火柴点一叠叠深黄色的纸。那好似是……不,就是那“小孩子”摇晃身体的地方!我想看清楚这个烧纸人的面孔,可怎么都看不到,这个人戴了个破旧的棉帽子,把头压得低低的——我总不能走过去把人家的帽子给拉下来吧?
浓浓的烟雾升腾起来了。
我扭头向破旧的窗子里看去,门市房子里,破破烂烂的堆积着很多陈旧的书刊和纸箱子。中间地面,有很多烂纸,在微微随风抖动。有风吹来,我深深打了寒噤。
我不再逗留下去,忙走向了小巷的出口。
在走出小巷的瞬间,我不经意间回头看去,我看到烧纸人蹲在那里,她把帽子摘了下来,在红色火光的映照下,浓密的青色长发散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