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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姐姐？住在宛城？”我问。
“是啊，她姐姐在城里是个做小买卖的商贩，听村里人说她好像是在街里小商品交易一条街开了家音像制品批发社，专门捣腾一些盗版的影碟片片来挣钱。”苏主任说。
我独自冷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在住宅小区外佳家小吃城给我读报纸的那个女人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中年女人一定就是冯强志的姐姐。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在我的身边读那张报纸呢？那条可恶的报道对我有什么帮助吗？千万别和我说那也是巧合！
“听你这样一说，他们的死亡也没有什么诡异离奇的色彩，也可以说都算是意外死亡、或者是自杀，这也和封建迷信靠不上一点边呀。”小赫若有所思的说。
“你们还没有让我把话说完，等我说完，你们就明白了。”苏主任有些不高兴了。
“你好好开你的车吧，靠，你就好好听这老哥讲吧，司机在开车的时候，允许聊天吗？还警察呢你。”我伸手推了一把小赫。
小赫白了我一眼，皱皱眉头不再作声了。
“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当时林青青、林白白两姐妹在宛城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也许她们姐妹俩在城里呆习惯了，竟然都不愿意回村里生活，就擅自留在了城里打工赚钱。林青青在一家发廊学习理发手艺。林白白去了一家饭店做服务员。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在外面打工，赵蝉儿一百个不放心，尤其是她自己男人早逝，家里也没有个人陪着，就去城里找她的女儿回家。去了四、五天才由林青青陪着回来了，林青青的怀中还抱着个骨灰盒。那天傍晚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赵蝉儿坐在自家的山坡上就开始嚎啕大哭，村民们一打听，才晓得，林白白在城里遭遇车祸身亡了。赵蝉儿这个哭嚎啊，说她自己白养了个女儿。林青青只是站在她娘的身边，没有掉一滴的眼泪疙瘩。还有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哀怨，还有……那眼神不管是哀怨……应该还有些……什么呢？反正我说不出来，就感觉有一些别的成分在里面……这两姐妹感情特别好，看样子这丫头一定是受的打击太大了。你说说，这不是要这个寡妇的命吗？后来，林青青说有一些事情要回城里去处理，办完后马上回来陪她娘……哪知道，在她走的第三天，赵蝉儿独自上去割猪草……死去了。”
“死去了？什么叫死去了？是怎么死的？”小赫皱了皱眉头问。
“我……我好像是说过了，是被毒蛇给咬伤了……死去了。”
“哦。”小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车子停在了苏主任家的门前，我们三人下了车，成一行走进门去。
苏嫂子的样子看上去是那种很贤惠很漂亮的农家女人，个子不高，在1米65左右的样子，细细的腰身，浓密乌黑的长发很随意的挽在头上，白净的脸庞，她看到我和小赫进门来只是很腼腆的笑了笑。
看来苏主任这伙计艳福不浅啊，这样的女人在宛城市里也很难找到。不过，看她的长发，我的眼皮有些发粘，有种想睡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场景来：“一条青蛇在我的面前来回的游动，没有水，它也没有翅膀。我很纳闷它居然会飞。后来它竟化成了人型，给我个背影，长发飘飘。头发的颜色是暗青色的，衣服却是惨白色的。我很想看看她的模样，却怎样都看不清楚……”我激灵打了个冷颤，这不是自己在情人节前几天做的那个梦吗？难道看到长发的女人自己就会有如此的反应吗？
“你怎么了？”小赫用手指点了我一下，也许他看到我在瞧着别人家的媳妇发呆了？好在苏主任没有注意到我不雅的行为，只是简单地把我介绍给他妻子认识后，就立即让他妻子去给我们置办中午的酒菜。我忙说不用了，太打扰了。其实我觉得自己以前和苏主任以及他的家人不认不识的，初次见面，怎好如此的打扰人家呢？但是，说心里话，我还是很想留下来吃饭的，我好想看看苏嫂子的背影，还有她散落长发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了，我刚才在和苏嫂子对视的那个瞬间，我在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点什么东西，是什么呢？我此时很难说清楚。是那种似曾相识之感吗？
小赫也说：“我们等中午的时候要出去吃饭，到家里来只是和苏大哥唠唠嗑。再说也不好意思让嫂子辛苦的。”
苏嫂子也不再看我，只是他听了小赫的话，脸儿都有些红了，就那样站在里屋门前，似乎是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不过，瞧她的意思是真的想把我们留下来吃顿饭，可又不知道怎样说挽留的话。
苏主任说：“俺这娘们儿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兄弟俩也别见怪。说句实话，我这老婆很少出门，就是到你们宛城县里去买点东西都是我的活儿，让她去她都不去，怕走丢了。呵呵，村里的女人保守的还是占大多数的。这几年，喜欢外出打工赚钱的，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就像那两个……”他停了话语，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婆。
我和小赫也发现了，苏嫂子目光有些凄凉，几次想张嘴说话，都把话给咽了回去。
“庆芬，你呀，怕什么？这都是我的朋友，也是咱的大兄弟，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来，介绍一下你的手艺，还有你的拿手菜……”苏主任对她妻子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几丝威严，似乎也在告诉我和小赫他在这个家的地位。
“不是……我是想说……刚才饭店的韩姐来咱家了，她和我说……”苏嫂子小心翼翼的说着，同时看了一眼苏主任，迟疑了一下，垂下了头。
“早晨的饭钱给她了，难道不够？还追到家里来要？真是的。算了，你别说了，快去准备饭菜吧。这事情以后再说……这个韩姐啊，她的记性总是那样的差！”苏主任几乎是在吼叫，从炕上站起身来，走到妻子身边，向外推她。苏嫂子瘦小的身体在苏主任强壮的身躯的包围下，显得是那样的无奈，她尽力晃动着自己的肩膀。
“韩姐说的不是钱的事情……”我隐约听到苏嫂子在出门的瞬间，向苏主任叨咕了一嘴。
苏主任把妻子推到了门外，小声说着什么，声音很模糊，更显神秘。
我和小赫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都在用耳朵细听。我知道，小赫和我一样，很想听听这个韩姐来这个家到底说了些什么。
可我们俩儿什么都没有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