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出了屋子,苏主任一直站在外面,就那样的看着我们,面露不安之色。
小赫似乎没有注意到苏主任的面色,而是转身走向屋子的后侧,我也忙跟了过去。屋子后面有一条下山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片白杨树林,再向远处看,就看到我和小赫昨天晚上居住的那间房子了。白杨树林也就是昨天深夜我们去过的那个树林。也就是说,这个山坡与那个山坡是有路连着的。我跟着小赫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才走回到苏主任的身边。
“苏主任,你和我说实话,刚才刮风时,你一直盯着窗子看,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到有一双眼睛在向我们这里窥探?”小赫直视着苏主任的眼睛,突然问到。他似乎想证实一些什么。
“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苏主任的样子更加的慌乱和不安。
“那……那就是我看花眼了?我从小就有这毛病,见到爬行动物我就浑身不自在,难受死了。”小赫摇了摇头。
在下山的路上,我不禁多次不自觉地回头张望这间老屋,是什么这样吸引我呢?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不过,我想我还会再回来的。
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窗子里有一双眼睛呢?
那又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难道是蛇的眼睛?这不废话吗?蛇的眼睛那样小,谁能注意到呢?难道是人的眼睛?那老屋子里的人呢?
我想,我还会回这个老屋子来看看的,还有那面小镜子上发出来的奇异的香气。
我们三个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向村子方向行驶着。苏主任问了小赫一句:“蛇酒买回来了吗?”
小赫说买了,放到车的后备箱里了。
我说:“苏主任,苏大哥,您还是给我们讲讲关于那间屋子的事情吧,要再不讲,我都要惦记出病来了。”
“哈哈……”苏主任突然狂笑了起来。
我和小赫同时向苏主任看去,觉得这伙计笑得有点过了,过得让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是想……看来我是比较会活跃气氛的。我是想你们这些作家啊,真的很需要素材,对吧,应该叫素材。至少我也初中毕业。”苏主任笑过后,说道:“好的,我讲讲。怎么说呢?先从这个房子说起吧。林清森生前是山里的护林员,这个房子当时是村里给修建的,也是为林清森做护林员工作方便。不过,这房子有些邪性,建房子上房梁的时候,房梁突然坍塌下来砸死了一个来帮工的村民。那村民姓鲁,叫鲁志朝,这小子死的很惨,房梁正砸在他的脑袋瓜子上,脑浆子都砸出来了,崩溅得到处都是。妈妈的,都没了人样了。人的死法咋这样多呢?可谁又知道谁的死法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于是啊,村民们就都劝林清森一家别住了,这也太触霉头了呀!林清森却说,怕什么啊?好容易建成的屋子,遗弃了多可惜?后来真的就搬进去了。搬进去不久,就听村里的羊倌儿二篮子说,他晚上放羊回村路过山坡的时候,无意间向林清森家的房子看去,模模糊糊地看到房巴上趴了个老太太,正用手扒着林清森家的窗子,想从窗子的缝子间挤进去,二篮子吓得一挥放羊鞭子,鞭哨子一声炸响,就像放了一个炮仗,那房巴上的老太太居然喀吧一下不见了。二篮子吓蒙了,回家就病倒了,听他描述,说那个老太太模样很像是盖房子时被砸死的那个鲁志朝死了多年的老娘。村子里的半仙儿说有两种可能,一是鲁志朝的阴魂一直没有离开过林家的新房,一直浮在林家的屋子的大梁上,这是老太太来看儿子了。”
“屋子的大梁上?”小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