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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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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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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扎根时代》连载

第一十三章 伴君如伴虎

新环境的工作没有什么区别,我一如既往的包办办公室的体力活,拿重物上五楼,对于经常锻炼的我根本不算什么。但就在搬厂十多天以后,一天下午,汤总回香港之前直接让我去她的办公室找她。

刚进门,她直接说道:“阿平,你见过我们的董事长吧?”

“孙总?我见过,不过就是在公司见到时主动打招呼问好,仅此而已。”

“嗯,孙总很看好你。”

“啊?看好我?他认识我吗?那可是董事长啊。”

“呵呵,记得那天搬厂吗?”

“记得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你和工人一起干体力活的时候,董事长和我就在楼上的阳台,他看到你了。”

“那能代表什么?说我能干活?”

“呵呵,听我把话说完。他看到了你,当场就问我你是谁,我就把你的情况都和他说了。他对你很赞赏,他欣赏能吃苦的人。他在深圳刚开发时就从台湾来到这里创业,我们这个公司是他白手起家做起来的,现在他的产业远远不止这一家公司。他只是对我们这个公司感情最深,所以在大陆时都住在工厂里。你能想象到他这么多年得吃过多少苦,经历了多少挫折吗?我都想象不到,我在这里工作已经十一年了,我来的时候其实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所以他刚开始创业时都经历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哦,那就谢谢董事长的赞赏,也谢谢汤总您,当场您肯定没少夸我,呵呵。”

我以为这事就结束了,她居然继续说道:“你做好准备,说不定哪天董事长会找你。”

“啊?孙总找我做什么啊?”

“那天,孙总最后和我说以后他在大陆时,出去可能会带着你。”

“带着我?”我小声继续说道,“我又不是美女。”

一年多的时间和汤总接触,单独沟通时我已经敢和她开玩笑了。

“哈哈,你想什么呢?孙总出去肯定都是各种商务场合,你也就是在他身边,有些小事需要处理时就会找你。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过助理或者秘书。”

“大概能是什么事呢?我不太懂啊,而且毕竟那是董事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啊。”我带着无奈且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

“哎呀,也没什么,比如说他的包你帮拿着,他走到哪里你就在后面跟着,他要是和别人谈生意,你就点个烟倒个茶就行。”

“哦,就是端茶递水呗,行,那我知道了。”

“记住了,认真对待,这不是简单的工作。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我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汤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说的很自信,其实我心里根本没底,那可是董事长啊,那无形的威严让我无所适从,我跟他出去,吓都能把我吓死。

当晚夜不能寐,都是在想董事长带我出去会是什么场合等等。第二天中午,我想起了一个人,决定给他打电话。

电话另一边接通,还没等我说话里面已经传出带有潮汕口音的普通话:“小兄弟,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崔哥,呵呵,不好意思,我为了发展天天忙工作,一直没时间找你。”

“怎么,现在有时间了?”

“嗯,我想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能不能见你一面,有些事想当面请教。”

“行,明天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吧,我在公司。”

“好的,那明天见。”

挂掉电话,我才想起来,上次也是第一次见到崔哥已经是去年的事了,过年时也没给他打个电话拜个年,哎,我这个脑袋啊,装的全是工作,其他的事都没想过。

第二天,买了点水果就前往龙华,当到了崔哥办公室时,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第一感觉就是够低调。整个办公室面积虽然很大,但装修很简单,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奢华。简单的办公桌,桌上摆件很少;一套沙发;对面是专门喝茶的茶桌茶台,整个办公室唯一比较醒目的就是他办公桌后面的一幅画“泰山日出”。

进屋后,他热情的让我坐在茶桌旁边,他亲自泡茶,整个办公室就我们俩个人。

“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他开口问道。

“挺顺利的,我的脑袋里每天想的都是工作。”

“嗯,很好,你这么年轻,不奋斗干嘛啊。”

“是啊,我一直严格要求自己。”

“说说吧,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了,还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哈哈,我就觉得你这小兄弟行,谁也不是傻子,这么能干、这么阳光、这么靓仔的一个年轻人肯定会有机会。”他笑着继续说道,“你们董事长是姓孙吧?”

“你认识他?”

“见过两次面,我和你们台湾的总经理是多年的朋友,平时两家公司有什么业务往来你们董事长也不管,不过我虽然只见过他两次,但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这个人就是个做大生意、干大事的人。事实也是如此,他的生意可不仅仅是在台湾和广东,听说外省也有很多。”崔哥认真的说道,这时他已经泡好茶,并给我倒了一杯。

我说了声谢谢,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啊,崔哥,我以前也没在一个大老板身边工作过,我怕我做不好。”

“怕什么,再大的老板他也是人,又不是神仙,能把你吃了?”

“我只是心里没底。”

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形容的难听一些,如果你想把这样的工作做好,做好服务,我给你个建议。”

“好,什么建议,你说。”我迫切的想知道。

“你就把你的董事长和他见的人都当成生活不能自理,而且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的人。这样你才能做好服务工作。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是啊,想要服务好,就要考虑全面,想象出多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然后“对症下药”。

“你不用把这件事想的那么可怕,你就多听、多想、勤快些就行,记住,在外面要时刻维护你的老板和你们公司的形象。”

“嗯,明白。”

“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是个学习的机会。”说道这里他停了停,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说道,“本来有些话不想现在和你说,应该让你多接触,多犯错,你才能成长。但是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今天又来到我这,我也就提前给你一些提醒吧。”

“嗯,崔哥,你说。”我期待着。

“记住几点。第一,这个机会是让你学习的,不要把公司给你的平台当成是你自己的能力,以后你可能会接触很多有钱、有地位的人,他们会夸你,而且一定会夸你,这不一定是因为你优秀,但一定是因为你们董事长所以才夸你,明白吗?你想想看。”

我用力地点点头。

“第二,你跟着老板以后,你会遇到很多诱惑,这个诱惑不一定全是外界的,也有你们公司内部的,不一定是金钱的,也有可能是金钱以外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控住自己,管住自己。第三,你一定要记住一个工作习惯,以后你和老板出去无论是去哪里、见谁、聊了什么,你可以记在脑袋里,但一定要守口如瓶,对谁都一样,就算公司有人问你这些你也不能说,这是一个职业素养问题。”

“嗯,我明白了。”我若有所思地回答。

“还有一点就是我所说的学习的机会了,平时你的老板和其他人谈生意,如果你听到什么你不懂的,之后你也不能直接问你的老板,回去以后自己查资料都行。另外,想做好服务工作,你起码要了解一些知识,比如说你会不会泡茶?要是你老板让你泡茶,他和朋友坐在旁边谈生意,你怎么办,对吧;再比如你了不了解红酒、白酒,懂不懂雪茄的历史和分类,等等很多知识,这些都是以后能接触到的,你都要学习,说不定哪天就用上。”

最后的几句话听的我目瞪口呆,以前根本没接触也没想过这些,感觉这些离我太远了。不过,他的话非常有道理,对以后的工作大有用处。

“放心,崔哥,学习知识我肯定没问题,我对自己不懂的事都会主动学习把它搞懂。”

“那就好,我能和你说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细节上的东西只能你自己慢慢琢磨。”

从他公司出来时,我感觉整个人都很放松,已经没有刚开始紧绷的感觉,有个为你指路,能提醒你的人真好。

回去的路上又好好回忆了一下刚才崔哥教我的泡茶方法,在我们聊天的最后,他化身茶艺讲师,免费给我培训了一次。

周日一大早,我直接坐上第一班公交车,带着笔记本,直接前往市里的图书馆,找资料只有这里才是最完整的。整整一天的时间我耗在里面,茶、红酒、白酒、雪茄、咖啡,各种奢饰品等等很多信息记录了满满一本,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晚上回到宿舍又看了一遍,没事也翻一翻。

新的一周开始了,我已经做好随时被董事长带走的准备。大家都进入忙碌的工作状态,我也一样,和几个重点客户往来着邮件,整整一天没有人来找我。

没人找就安心工作,不用想其他。

第二天依旧是正常工作,虽然自己表面上觉得无所谓,不找我我就专心工作,但心里仿佛像是一个待嫁的新娘子,盼着接亲队伍快点到来。因为既然定下来的事,迟早我的董事长都会找我,那还不如早一点。

第三天下午四点多,我正准备给一个陌生客户写一封充满“感情”的邮件。这时,一个男人进入办公室,直接问离门口最近的同事:“这里哪位叫战平?”

他的声音我也听的到,没等同事回答,我已经抬头说道:“我就是。”我很疑惑,这个人感觉好像是面熟,但不认识。

他微笑着向我走过来,说道:“我是董事长的司机,我叫郑国强,董事长让你跟我走。”

终于来了。

“好的,我去和汤总说一下,强哥你先稍等。”

我跑着到了汤总办公室,说道:“汤总,董事长找我,我现在就得去,您看?”

汤总笑着说道:“那就赶紧去,呵呵,以后董事长找你,你不用每次都向我汇报。”

“好的,那我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之后的日子,每次要和董事长出去我都提前跟汤总汇报,不会告诉她要去哪、去见谁,只是说要和董事长走。

从第一天开始,我心里就一直在提醒自己,汤总才是自己的直属领导,董事长只是我要服务的人。

拿上我的包和司机一起出去,以为是直接去找董事长,没想到强哥直接带着我走出办公楼,到了一辆豪华的奔驰车旁边。

我问道:“强哥,我们这是?”

“我们在这里等董事长,今天董事长要宴请几个朋友。”

“哦,明白。”

足足等了有四十分钟,一个身影从办公楼里出来,一看就是我们董事长孙总,他手上只拿了一个手机,这要是手上拿着一个公文包之类的,我肯定得冲上去抢着拿包。

我身体站的笔直,等他快要到车边时,我用在书里看到的礼仪示意图,标准的为他打开车门,他说了声:“谢谢。”

我赶紧回了句:“不客气。”

确定他已经完全进入车内,我又慢慢的把车门关上,看向强哥,强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上车,我马上进入副驾驶坐下。

车辆驶出工厂,看行驶的方向应该是市区。董事长坐在后面,我不可能和强哥聊天,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开车,观察着奔驰车的特点,心里想的是多多了解这辆车,万一什么时候强哥有事,董事长突然让我开车我总不能说不会吧。

我随身带的包里面有我的驾驶证,其实不光是这个,这个包可是说是百宝囊,都是之前我所准备的,有四种型号的手机充电器、纸巾、指甲刀、雪茄钳、打火机、便携纸、笔、三千元现金等等。还有一瓶速效救心丸,这瓶药是我突发奇想,觉得自己不知道董事长身体怎么样,万一心脏什么的不太好,起码有备无患,能有这样的想法当然和老妈的工作有关,在医院长大的我还是有些风险意识的。

强哥车开的很稳,车一直开到福田的一家规模很大的酒楼才停下,我第一时间跳下车,马上给董事长开车门,他对我这样的动作见怪不怪,没有任何表示。

他对强哥说道:“把酒拿出来,你晚上就在附近自己吃些东西吧。”

强哥从后备箱拿出两瓶红酒交给我,孙总这时已经往门口走去,我马上又跑到他的前面准备为他开门,门已经开了,是门口两位服务人员开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还以为得自己开。

进去以后我只能跟在孙总后面,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个包房,到了三楼一家包房,孙总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我把酒放在旁边,看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我马上用打火机给他点燃,他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点烟谁都会,他之所以看我,是因为我的点烟动作,这个动作也是就这个瞬间我突然想出来的。我是把打火机离他有一定距离先点燃,然后再移动到他面前,毕竟这是火,谁知道打火机点燃时是火大还是火小,总不能没点燃烟,我再调吧。

一个人真的是有天生就适合做的事,而事情根本不用别人教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看到旁边的红酒,我主动问道:“董事长,是不是醒一醒酒。”

他只是回答道:“嗯。”

“是否现在点菜?”我问道。

“不用,已经提前订好。”他回答道。

我找到门口的服务人员,提醒他们先打开一瓶醒着,剩下的一瓶什么时候打开等我的消息。

孙总默默的抽烟也不说话,我直接就站在包房门外笔直的站着,我在等待客人的到来。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有三个人向着这边走过来,我估计应该是客人,当他们走到门口时,我说道:“晚上好,请进,孙总在里面。”

三个人点点头,进屋后他们就和董事长聊起来,说的都是闽南话,我根本听不懂,只是主动上去给这几个人点烟,看到他们都坐在沙发上,我估计肯定还有客人没来,于是,我又跑到门口站着,又等了七八分钟,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进屋以后孙总就张罗大家坐下。

一看这情况肯定是人到齐了,董事长坐下以后抬头看了我一下,我马上明白,告诉对面的服务员上菜。

我走到孙总的斜后方,大概离他有两到三米的地方站着不动,这样他只要稍微转头就能看到我。

我就这么站着,菜一道道的上来,红酒有服务人员专门服务,当然不用我,但我一直在观察他们的服务方式,默默学习。

有一个客人看了看我,用闽南话和孙总说了几句,孙总转头说道:“阿平,坐下一起吃。”

“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我。

我马上找到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他们端起酒杯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就每人喝了一口酒,然后就开始边吃饭边聊天。而我,快速的吃了几口主食,又囫囵吞枣似的吃了些菜,大概三到五分钟我就吃完。然后马上就站到原来的位置,有两个客人看着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我一直站着,他们就一直喝酒、聊天,声音很大,感觉他们应该是很熟的台湾老乡。

喝了很多酒以后,坐在孙总旁边的那个人一直在大声和他说着什么,说着说着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我本能的往孙总旁边走去,孙总可能是余光看到了我的动作,马上他抬起手,示意我没事。

我又退了回去,拍桌子那个人冲着我笑了笑,说道:“放心,小兄弟,不是对你老板。”

我也笑着点头。

整个饭局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在下楼之前我已经提前给强哥打了电话,奔驰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这四个客人一直拥着董事长,看来我们孙总才是他们这帮人里面的大哥啊。那我也就不用管这些人了,我直接打开车门让董事长坐上去,关上车门口我又向那几个人微笑点了点头,自己才上的车。

孙总就住在公司,回去的路上,他主动说道:“阿平,今天都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也是台湾同乡,刚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一直在说的都是一个朋友骗了他不少钱,所以才那么激动。”

“哦,我以为他要把董事长您怎么样呢。”

“呵呵,没事没事。”

就这样,第一次和孙总出去的工作结束,我对自己的表现基本上是满意的。

自此之后,孙总偶尔让我跟着他出去,参加的场合都是饭局,有他的老乡、合作伙伴,也有请他吃饭谈生意的,每次如果没有孙总的命令,我永远不上桌吃饭,只是饿着肚子站在他的斜后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我会主动处理。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突然接到孙总打来的电话,我马上跑到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接起来:“您好,董事长。”

“阿平,你唱歌怎么样?”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唱歌?

“唱歌?董事长,您的意思是?”我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是今天晚上广西的赵总来深圳,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他对吃饭喝酒没什么兴趣,但是很喜欢唱歌,今晚得好好招待他。”

“哦,我明白了,唱歌我能保证不跑调。”

“那就行了,晚上五点在楼下等我。”

挂断电话后,我很纳闷。这客户喜欢唱歌他就唱呗,和我有什么关系,不管了,到时孙总要是让我也唱一首我就唱,没什么可怕的。

晚上五点准时坐上孙总的车,刚上车孙总就说道:“阿平,这个广西的赵总是军人出身,身上的军人作风很重,在平时说话聊天时就能看出来,今晚的人都是我们一起在广西合作做生意的,最大的股东是赵总,这也是合作以来赵总第一次来深圳。”

“明白,我会服务好的,放心,董事长。”

这是董事长第一次和我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很重视这个赵总。

晚宴是在南山的一个海鲜酒楼,吃饭喝酒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一直关注着这个赵总,对他重点服务。虽然他说的普通话带有很重的口音,但是声音洪亮,尤其是坐姿,腰杆笔直,真的是军人出身。

吃饱喝足后前往了一家豪华的大型KTV,豪华程度让人感觉这地方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来的。

进入包房,坐在孙总身边的一个人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不一会就带着五六个美女进来。

我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这些女孩子穿着华丽,浓妆艳抹,感觉长的好像都差不多,就是每个人的身高都有一米七左右,再加上高跟鞋,全都显得极为高挑。

这几个女孩子应该是有人专门交代过,一进屋齐声说了句“各位老板好”以后,就全部坐到了赵总和孙总的身边。看到这样的场面,我估计他们一起做生意,既然赵总是大股东,那二股东一定是孙总,其他那几个人肯定都是小股东,跟着赚些钱的。

场面开始热烈起来,几个人不停的敬酒,包房里到处是欢声笑语,我反而没什么事情做,只能笔直的站在旁边。因为几位老板有美女们服务,就连点歌这样的事都不用我,我反倒变得很清闲,就是这唱歌的人太让我受不了,没有一句在调上,反而是赵总,唱歌确实是中规中矩、底气十足,难怪是歌唱爱好者。

活动进行有一会了,我一直站着,在包房里也比较显眼,这时看到搂着美女的赵总正看向我,我微笑看向他,眼神里大概意思是:赵总有什么需要?

他对着我大声说道:“小兄弟,别光站着,男人里你最年轻,来,你也唱一首。”说着就把麦克风递给了我,我马上看向孙总,看到他向我微笑点头,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想,这赵总是军人出身,那我就投其所好,准备唱一首与军人相关的歌曲,想了一会,告诉服务人员帮我点一首《怀念战友》。

我拿着麦克风对着赵总说道:“我把这首歌献给赵总,希望赵总能够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他听我说完,站起身嘴里叼着雪茄,鼓着掌喊道:“好!”

既然是唱歌,那我必须认真对待。整首歌唱完,所有的高音也都拿捏到位,自我感觉很不错,因为在唱歌的时候,我没听到身后那一群人有谁在说话,应该都是在听我唱歌。

可当我转身准备向赵总点头说谢谢的时候,却看到让我不知所措的一幕,因为他哭了。

我当时就傻了,马上用无奈的表情看向我的老板,意思是说:老板啊,这啥情况啊?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我冤枉啊!

孙总微笑的看着我,没出声,用唇语说了两个字:“没事。”然后又向我伸出了大拇指,看到他的反应我才放下心来。

这时赵总飞一样的从沙发上蹦起来,拿着两瓶啤酒跑向我,喊着:“小兄弟,唱得好,不瞒你说,我参加过越战,很多战友都在我眼前牺牲了,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你的这首歌既让我回忆起了过去,又让我心里释怀了许多,来,我们干一杯。”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一瓶酒,和他一样,一口气喝完,他是海量,我可不行,一瓶酒下肚我已经满脸通红。他搂着我坐到沙发上和我说起各种从军时的经历,说的眉飞色舞,我时不时的看向孙总,他微笑着向我点点头,我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意思是说:只要今天赵总能够高兴就好。

场面已经变成了赵总和我不停的喝酒,女孩子们也都去服务我的老板和其他人了,有的唱歌,有的在舞池中跳舞。我只能陪着赵总喝着酒、聊着天、抽着烟,虽然这样的场面我变得很尴尬,但是对于他给我讲述的战斗故事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整个KTV活动,喝了多少酒自己也不知道,虽然都是那种小瓶的啤酒,但也去洗手间吐了两次。通过这次的活动我发现,自己喝完酒以后不管怎么晕、怎么难受、怎么吐,依旧不会胡说八道,还是能保持清醒的服务意识。

已经进入深夜,活动快要结束时,赵总拿着麦克风说道:“谢谢孙总和几位朋友的款待,也有幸认识了战平这位小兄弟,有时间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去南宁,让我好好招待大家,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我们最后喝一杯。”

我已经不是很清醒,印象中只记得上车之前赵总和我拥抱了一下,然后好像是搂着一个美女坐上了另外一个小股东的车离开的。

回公司的路上,头痛欲裂,酒这个东西真的是太不适合我。坐在副驾驶上我已经快睡着了,这时背后传来孙总的声音:“阿平,今天表现非常好,赵总很开心。”

这是他第一次夸我。

“那就好。”正在难受的我勉强说出这三个字,心想这样要是表现的不好,那我的歌也白唱了,酒也就白喝了。

“我们不是要巴结他什么,因为是合作伙伴,既然他来深圳,我们就要坦诚相待,让他高高兴兴的。今天这场面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吧?以后你会经常接触的,生意场上,这些事很平常,做好自己就行了,就算逢场作戏也没什么。”

这时,我已经没有了反应。司机强哥和孙总说道:“孙总,战平已经睡着了。”

“哈哈哈,这小子。”

之后他说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见,睡死过去的我都已经打上呼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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