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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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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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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连载

第三章 建康失守

随着杨素大军随长江顺流南下,城池不断失守,大陈的江山正岌岌可危。

南京建康城,残阳如血。

陈叔宝显得有些憔悴,这几天,连续失败的消息,让他无法入眠。他怎么也

想不通友好邻邦大隋为何背信弃义,搞突然袭击。他还一直等着,能与大隋通婚,世代和平。善良的陈叔宝,怎么能够猜到杨坚的狼子野心,六年的建交,是为了换取时间,让大隋变得足够强大。梦该醒了,醒来了,又能怎么办呢?

“陛下,杨素大军才到汉口,与我京城还有遥远的距离。长江是我们强大的防线,当年败周克齐,我们大陈的军队也是勇猛无敌、立下不世奇功。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切勿担忧。”孔范总是曲意逢迎。

“孔爱卿,信心可嘉!果然长我大陈志气!”陈叔宝夸奖了孔范。

都官尚书孔范仪表出众,举止高雅,文章丰沛华丽,又善作五言诗,深得皇帝喜爱,经常陪伴皇帝身旁出入。有一次,碰到孔贵妃,孔范也是巧言令色,却对了孔贵妃的口味,两人竟然结为兄妹,陈叔宝对孔范则更加恩宠有加。从此,孔范总是揣摩圣意,专挑皇上喜欢的话讲,陈叔宝生性听不进逆耳忠言,碰到孔范,让他感觉很舒服,渐渐迷失了方向。

“陛下,隋朝虎狼之师,正觊觎我江南锦绣江山。倘若掉以轻心,必定会引狼入室,让建康百姓生灵涂炭。臣建议增派兵力,固守长江防线。建康城内,也要加强城防,准备充足的粮草。”徐德言还是忧国忧民。

“徐爱卿,不必担心。朕之江山,天自佑之。朕之城池,固若金汤。”陈叔宝已经被孔范灌了迷魂汤。

徐德言回到府中,乐昌公主迎了上来。“驸马,为何闷闷不乐呀?莫非又惹皇兄生气了?”“公主,陛下执迷不悟、无动于衷啊!都是那个孔范害了陛下啊!”徐德言非常生气。

“驸马,我们大陈会有什么危险吗?”乐昌公主担心地问道。

“公主,隋朝通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大增,长江上的船只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杨素率领的水军已经夺取了荆州、汉口,对我建康构成了极大的危险。一旦长江失防,恐怕大陈将要大难来临!”徐德言忧心忡忡。

“驸马,你千万不要这样悲观呀!我们夫妻刚刚得到陛下的赐婚,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难道要看到国破家亡、背井离乡?”乐昌公主失声痛哭。

长安大兴城宫殿,金壁辉煌。隋朝皇帝杨坚身穿龙袍、端坐龙椅,威仪逼人。

“诸位爱卿,朕与南陈已经决裂。杨素已率军攻下荆州、汉口,对南陈占据之徐州、豫州已构成巨大危胁。徐州、豫州乃建康之门户,徐豫失守,建康便成囊中之物。夺下南陈京都建康,朕之天下成也!哪位将军,愿意领兵攻打徐豫?”杨坚分析了天下形势,下达了总攻令。

“启奏陛下,臣韩擒虎愿率兵攻打豫州。”

“启奏陛下,臣贺若弼愿率兵攻打徐州。”

大将韩擒虎、贺若弼几乎同时出列请战。

“准奏。请两位将军各领兵十万,三日后启程。”杨坚对这两位爱将颇有信心。

韩擒虎,原名韩擒豹,别名韩子通,河南东垣人。其父韩雄,以勇猛有气节而闻名,曾担任北周大将军及长安、虞州等八州刺史。韩擒虎年少时,粗犷豪迈,以有胆识和谋略而著称,体貌魁梧伟岸,有一副英雄豪杰的仪表。他又喜欢读书,经书、史书、百家之言都略知大旨。周太祖宇文泰看见他后认为他很独特,就让他与太子们一起游玩。后来,因为立了军功,授官职为都督、新安太守,慢慢地提升到仪同三司,世袭新义郡公。开皇初年,杨坚认为韩擒虎有文武之才,平时很有名气,封他做庐州总管。

贺若弼,别名贺若辅伯,鲜卑族,河南长安人。其父贺若敦为北周将领,以武猛而闻名,任金州刺史。贺若弼少有大志,甚为骁勇,善于骑射,博闻强识,在当时有很大的名声。北周齐王宇文宪闻后,对他十分器重,用为记室。不久,封当亭县公,升小内史。开皇元年,经尚书左仆射高颎推荐,杨坚拜贺若弼为吴州总管,镇江北要地广陵,委派给他平陈之事,经略一方,作灭陈准备。贺若弼欣然从命,并给寿州总管源雄赋诗一首,写道:“交河骠骑幕,合浦伏波营,勿使麒麟上,无我二人名。”然后赴广陵任所,整军经武。

公元588年(隋开皇八年)十月,杨坚在安徽寿县设淮南行台省,以晋王杨广为行台尚书令,主管灭陈之事。又命杨广、秦王杨俊、杨素并为行军元帅,高颎为晋王元帅长史,右仆射王韶为司马,集中水陆军51.8万,由杨广节度,东至大海,西到巴、蜀,旌旗舟楫,声势浩大。隋军自长江上游至下游分八路攻陈。

贺若弼为行军总管,率军出广陵,集中在长江北岸。攻陈前,贺若弼卖掉老马,大量购买陈船,藏匿起来,又买破旧船只五六十艘,泊于小河,使陈军以为隋军没有战船。又多次将换防士兵集于广陵,大张旗帜,营幕遍野,还使士卒沿江射猎,人马喧噪,陈军因被迷惑,所以毫无察觉。

公元589年(隋开皇九年)正月初一,长江下游隋军乘陈欢度元会之际,分路渡江。贺若弼军提前发起进攻,出广陵南渡。陈军猝不及防,慌溃而逃。初六,贺若弼军乘势攻占南陈徐州,擒其刺史黄恪,俘获敌众6000余人,均优待释放。贺若弼军军令严明,秋毫无犯,有军士拿民间一物者,立斩不赦。又进军蒋山的白土冈,先后击败陈将田瑞、鲁达、周智安、任蛮奴、樊毅、孔范、萧摩诃等。贺若弼于是从北掖门入城。

与此同时,西路军总管韩擒虎率五百骑兵占豫州、袭采石,攻姑苏,夺新林,一路过关斩将。江南的老百姓平常听到他的威名、信誉,都来军门拜见他,昼夜不断。陈人非常害怕,陈将樊巡、鲁世真、田瑞等陆续投降了韩擒虎。晋王杨广把这些情况奏报给隋文帝,文帝听后非常高兴,大摆宴席犒赏群臣。

杨广派遣行军总管杜颜与韩擒虎会合,步兵和骑兵达两万人。这时,陈叔宝派领军蔡征镇守朱雀门,听说韩擒虎将到,众士兵因害怕韩擒虎而溃逃。陈将任蛮奴被贺若弼战败,丢下军队向韩擒虎投降。韩擒虎以精锐的骑兵五百人直攻朱雀门。南陈士兵打算迎战,任蛮奴指着他们说:“我尚且投了降,你们还干什么!”大家都纷纷溃散逃走。

“陛下,隋军进城了!”宫女、太监四处逃散。陈叔宝、张丽华、孔贵妃三人东藏西躲、惊慌失措,失去了往日皇家的尊严。

韩擒虎赶到时,四处搜寻,最后在一口枯井里找到了陈叔宝等人,象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样,抓起来就是一串。

一代皇帝,就在酒色中迷失了自我。一个王朝,就在固步自封中走向灭亡。

贺若弼令将陈后主带来一看,陈后主惶恐流汗,甚为惊恐,多次下拜。贺若弼对陈后主说:“小国的君主给大国公卿下拜,这是礼所当然的。你也不要害怕,入朝定能做个归命侯的。”但是贺若弼愤恨自己没有先期抓获陈叔宝,功劳在韩擒虎之后,就与韩擒虎争功相骂,甚至挺剑而出。

于是隋文帝杨坚就下诏对杨广说:“这两个人,深谋大略,在东南防备侵犯之敌,我本委任他们,平定东南,安抚百姓,一切都跟我想的一样。九州不统一,已经有几百年了,凭他们这些名臣的功劳,来完成太平盛世的大业,天下大事,还有什么能超过这些呢?听到这情况感到很欣慰,实在是很高兴。平定江南,是这两个人的力量啊!”于是赏赐绢帛万段。

随后又下诏对韩擒虎、贺若弼二人说:“你们扬国威于万里之外,宣扬教化于江南一隅,使东南百姓从水深火热中摆脱出来,几百年的敌人十来天的时间就清除干净,这只是你们的功劳啊。你们高高的名声塞于宇宙,昌盛的大业显耀于天地,远听前世古人之事,很少与你们能够匹敌。军队凯旋,知道为期不远了,我很想念你们,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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