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找到乐昌公主后,即班师回朝,返回长安。一路上,乐昌公主为离开驸马徐德言而感到忧伤,愁眉不展。杨素对乐昌公主,却是怜香惜玉,万分疼爱,尽自己所能,千方百计哄公主开心,或吟诗赋词,或吹箫弹琴,或舞文弄墨,或舞刀弄枪,经常让公主破涕为笑。
隋文帝杨坚在玄武门外迎接杨素,犒赏三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素平叛江南匪患,搜查陈宫旧人有功,拜荆州总管,进爵郢国公,邑三千户,真食长寿县千户。以其子玄感为仪同,玄奖为清河郡公。赐物万段,粟万石,加以金宝,又赐陈主妹乐昌公主及女妓十四人。”
“谢陛下!里名胜母,曾子不入。逆人王谊,前封于郢,臣不愿与之同。”杨素对自己的封号提出了要求。
“杨爱卿志存高远,又喜爱江南吴越故地,改封为越国公吧!”杨坚宠信功臣,感觉杨素说得有道理,就顺势改了他的封号。
“杨素多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越国公杨素跪地三叩九拜。
隋文帝杨坚竟然把乐昌公主赏赐给自己,这让越国公杨素欣喜万分。乐昌公主是杨素日思夜想的女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了。何况,乐昌的姐姐宁远公主,杨坚已纳为嫔妃,如此说来,杨素与杨坚就成了连襟,关系非同小可。
杨素携带乐昌公主,会晤归命侯陈叔宝。陈叔宝看见乐昌,两兄妹抱头痛哭。昔日的皇帝与公主,却在家国沦陷后,流落他乡,苟延残喘。
“哥哥,你过得好吗?妹妹每天都在想你!这段时间,我和驸马隐姓埋名,过着老百姓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我还是来到了这里,而相公却不幸落水身亡。每当想起驸马,妹妹都是寝食难安!”乐昌向陈叔宝诉苦。
“妹妹,既来之,则安之,隋朝皇帝待我们陈宫旧人不薄,有吃有穿,生活安逸,你应该知足常乐,有空多写写诗,吟吟词,驸马既然已经归西,你就要放下前尘往事,好好陪伴越国公。”陈叔宝显然已经认命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哥哥,越国公是位大英雄,文武双全,既能上阵杀敌,又懂诗词歌赋,一路上也很照顾妹妹,妹妹很感激。但妹妹心系驸马,曾经同富贵,共患难,一点一滴,真的真的不能忘怀。”乐昌对杨素已有好感,但又放不下徐德言。
“妹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和驸马的缘份已尽,再多想也没有用。再说,驸马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每天过得不幸福。所以,为了驸马,你就不要颓废,你要振作起来,让自己开开心心,保持美丽的容颜。”陈叔宝经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变得从容淡定,拿得起放得下。
“哥哥,多谢你的开解,我的心情已经稍有好转。陛下既然把我赏赐给越国公,我就跟着越国公好好过日子。你也要多多保重!”乐昌豁然开朗,看到未来的光亮,所以决心勇敢度过眼前的黑暗。
“归命侯,你和乐昌公主兄妹情深,老夫非常感动。老夫也是性情中人,绝不会乘人之危,强人所难。公主倘若不愿意,老夫不会越雷池半步。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请归命侯大可放心。”杨素在旁静静聆听兄妹对话,为兄妹真情所感。
“多谢越国公厚爱!舍妹平时可能会鲁蛮任性,多有得罪,还请越国公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我替舍妹再次谢谢越国公。”陈叔宝疼爱妹妹,在杨素面前为妹妹求情。
杨素的原配郑氏,名祁耶,荥阳开封人,蕙质兰心,很受杨素喜爱。杨素把乐昌接回家后,很多时间与精力都用在乐昌身上,似乎有冷落了郑氏。不管怎样的女人,只要爱丈夫,看见丈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总会吃醋的,这是很正常的现象,郑氏也不例外。郑氏知道自己年老色衰,比不上年轻貌美的乐昌公主,就想了一些办法吸引杨素的眼球。
有一天,郑氏突然病倒了,卧床不起。杨素闻听爱妻病了,马上带着乐昌赶过来看她。乐昌在香山客栈帮过忙,招待人的功夫可不一般,观察了一番以后,发现郑氏是假装病了,也不戳破,就到厨房弄了些好吃的汤水,送给郑氏喝,把郑氏照顾得非常好。忙前忙后,杨素都看在眼里,反而对乐昌增进了一丝感情。
还有一天,郑氏叫厨工弄了一桌好菜,请杨素过来吃饭,好秀一下夫妻恩爱。结果,杨素又把乐昌带在身边,乐昌自幼诗词功底不错,就对着每一个菜品即兴赋诗一首,引得杨素哈哈大笑,似乎饭桌上的主角是杨素和乐昌公主。
有一次,郑氏委托乐工写了几首诗,说是自己写的,要吟诵给杨素听。乐昌公主一看,是很好的曲谱,就拿来古琴弹奏了起来,琴声里包含着思乡的情愫,声音凄美而悠长,让人沉醉其中。杨素听着兴起,拿起一支箫就吹起来,两种乐声交织在一起,如一对情侣在窃窃私语。郑氏反而成为局外人。
还有一次,郑氏拿来一台古琴,一人在那里弹奏。杨素和乐昌听到琴声,如一对蝴蝶翩翩起舞。待郑氏曲终弦断时,却发现跳舞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和一个贱妾。无论如何,温文敦厚、性情内敛的杨素夫人郑氏在杨素和乐昌面前,只是一个配角,永远为别人做嫁衣裳。
而乐昌仅仅是为了一个承诺,在杨素面前瞒天过海,演了一场又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