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 空留明月辉。”乐昌公主把两个半面铜镜合一放在支架上,仔细端详,并吟唱驸马徐德言的题诗。
看铜镜的背面,两只喜鹊已经喜相逢,似乎正在窃窃私语。看铜镜的正面,一条红绸刚好遮挡中间的裂痕,铜镜里有公主的花容月貌,也仿佛有驸马的身影。这面铜镜,犹如时光机,倒映着过去的岁月,历历在目。
“带我放风筝吧,德言哥哥!”乐昌小公主跟着太子伴读徐德言跑。
“来呀!公主小妹妹!”徐德言在前头跑着,小乐昌在后头跟着。
“跟我念陶渊明的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徐德言教乐昌读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小乐昌认真地跟着徐德言诵读。
“乐昌,这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你来临摹一遍吧!”徐德言教乐昌写字。
“好吧,德言哥哥,你帮我扶笔。”乐昌在徐德言的指导下写字。
“皇兄,德言哥哥欺负我。”小乐昌娇滴滴地跑到陈后主身边告状,说徐德言给他的学习任务太重。
“皇妹啊,你要听德言哥哥的话,好好读书。不听话,皇兄也要惩罚你的。”陈后主与徐德言是好朋友,他们经常联合起来教育妹妹。
“启奏陛下,隋军正欲挥师南下,来势汹汹,大有吞并江南之意,我朝要做好积极防备,以保我大陈江山。”徐德言向陈后主进谏。
陈叔宝龙颜大怒,喝道:“大胆徐德言,休要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来人啊!把德言打入天牢。”
“皇兄息怒!德言自幼与你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刚才冒昧之语,也是出于一时心急。何况,多年以来,乐昌心上之人,便是德言。还望皇兄成全,封德言为驸马,赐婚于乐昌。”乐昌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让德言化险为夷。
“皇妹,德言既然是你的心上之上,何不早说,皇兄赐婚便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徐德言为驸马,赐婚于乐昌公主。赐黄金万两,丝绸百匹。钦此!”陈叔宝视乐昌为掌上明珠,平时也看乐昌与德言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就顺水推舟成全了他们。
“谢陛下(皇兄)隆恩!”乐昌公主与徐德言双双跪地叩拜。
“平身!”陈叔宝送上贺辞。“祝乐昌公主和驸马徐德言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祝乐昌公主和驸马徐德言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群臣同贺。
徐德言随身掏出一面铜镜递给乐昌公主,这面铜镜,准备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表白的机会。“公主,这面铜镜是我的祖传之宝,现在把它交给你,作为我们结婚的纪念。”
“多谢驸马!”乐昌公主娇羞地接过铜镜,两眼热泪盈眶。
“公主啊,今日开始,我叫你娘子,你叫我相公,我是余德山,你是李香云,从此过上隐姓埋名的日子。”徐德言在香山客栈时,对乐昌公主这样讲。
“是,相公!你是余德山,我是李香云。”乐昌公主流落民间时,能与徐德言在一起,做什么都高兴。
“娘子啊,隋兵搜查陈宫旧人的风声很紧,将来有一天,以你的姿色可能进入官宦人家,但我们要有一个信物,等待团圆的一天。”徐德言考虑到两夫妻可能会在逃难中分散。
“相公啊!你的忧虑不无道理。我们把铜镜一分为二,你我各执一半,相约正月十五到集市上叫卖,也许能够破镜重圆。”聪明的乐昌提出分镜的方案。
“相公,相公,你在哪儿?”乐昌突然叫唤起来。
“公主,你睡醒了?”萧儿走了进来。原来乐昌在回忆旧事时,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到了徐德言掉进河里,突然惊叫起来。
“乐昌,恭喜你有了驸马的消息。”杨素夫人郑氏走了进来。
“乐昌拜见夫人!”乐昌公主、萧儿作揖迎接。
“驸马吉人天相,落水后得到救治,说明你们夫妻的缘份未尽。你在相府多年,对夫君也是念念不忘,对相爷也是尊敬有加而不委曲求全,让妾身十分敬佩。相爷喜欢你,但也不能强人所难。你和驸马之间失散多年,竟然能够用两个半面铜镜信守誓言,实在令人感动。请公主放心,我们不会加害于驸马,请驸马尽管放心来府上一叙。”郑氏夫人希望乐昌公主能够早日夫妻团圆。
“多谢夫人美意!乐昌感激不尽!”乐昌公主、萧儿作揖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