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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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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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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银山》连载

第二十四章 刘珍返乡

转眼已到元旦,这一天,来自全国各地的获奖诗人和画家济济一堂。再加上各地来的游客,将个山底村挤得满满荡荡。山底村几个大土场里都停满了各色的车辆。千亩荷塘的石板路上更是人影如潮。照相的照相,观鱼的观鱼,赏花的赏花,吟诗的吟诗,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刘二楞和丁娟亲手培养的几个美女讲解员,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带领着游客一波接一波地行走在村道上。丁小娟的直播间和展销区更是火爆,游客是选了莲菜又选莲子羹,选了土蜂蜜又选小土豆和猕猴桃。在几片荷塘里,设置了采藕区,捞鱼虾区和捉蟹区。游客们可以直接下地入池。这一块,人气爆棚。游客们排队在几个村民的示范下采藕捞鱼虾捉蟹。捞到的鱼、虾、蟹和采到的莲藕,在路边可直接打包、上称、付款带走。特别是那些鱼、虾、蟹,更让小朋友喜欢,好多都是全家上手,紧密配合,忙得不亦乐乎。既体验了劳动带来的快乐,又考验了自己的眼力、智力与动作协调性,好不痛快惬意。

十一家农家乐更是座无虚席,这几天每一家都多请了几个跑堂的,楼上楼下上菜下菜,端盘子洗碗。从早到晚加班加点,生意曝棚。

十点多钟,在三一二国道边儿上的村口桥头,王晓强带着一行人举行了隆重的山底村书画写生基地既中国荷文化全国诗歌大奖赛颁奖典礼。

王二愣身着盛装,成为头牌主持人。

第一个节目是山底村村民的十二面大鼓表演的《百鸟朝凤》。

第二个节目是由王玉秀等十个美女表演的《天女散花》。

在老城美术学院刘院长宣布挂牌的声音刚刚结束,吝建树挂在桥头石柱上的几十挂万头头鞭炮就一下子炸响开来。一时间,鞭炮声延绵不绝于耳,响彻在整个山底村上空和整条河谷山川。这喜庆之气,就连村子中央的大槐抱柏树上的各色鸟雀儿,也吱吱喳喳低飞和鸣,半天安静不下来。

炮声刚落,县长成来喜宣读了获奖诗人名单。

再下来是由杨凌农林大学教授杨农林,白来喜乡长,王晓强书记,吕山总经理和王慧副总经理等人组成的颁奖小组进行颁奖。

最后是给几个颁奖领导颁发精美的山底村终身顾问证书。

在优美的乐曲声中,大家在王二愣的带领下一起同步欣赏书法作品石林,漫步千亩荷塘。

十一点半,大家齐聚村口十一家农家乐用餐,参加王晓强主持的欢迎午宴。

元旦三天小长假,山底村的莲菜一下子成了香饽饽抢手货。

直播间里,丁小娟的订单是一单接着一单。销售厅里,游客更是一整箱一整箱的打包装车。都说这山底村的莲藕怎么就这么好吃哩,这不仅是人家说得好,关键是这吃在口里怎么就么脆,这么香,这么厚昧无穷哩!

丁娟来给丁小娟送饭。

丁小娟笑着望着大姐:“姐,你去告诉我大哥,今天半天,已订购两万五千多斤,还有好多客人要货哩!这马上就要断供了,剩下的单子全压在了明天。你让他多动员动员闲置在家的村民下地快快挖莲菜!!”

“好,好好!”丁娟道:“你快快刨上两口饭。别,别累坏了!”回头又问:“咱们的鲤鱼和螃蟹、虾怎么样?”

丁小娟喝了一口鱼汤,做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这还用问,有本大将军守在这里,本将军这甜言蜜语的,这不开口还好,只要一开口,你看看,一下子就迷倒一大片。你看看这直播间,今个的货已全部卖完了。刚才书民叔说,销售厅那边儿,也已经断货了!”

丁娟直直拨通了王晓强的电话,王晓强又拨通了杨超群的电话。超群正安排工地上的事:“马上,马上,王书记,俺立即动员科学、建树和碰牛,再加上我,这虾、蟹、鱼、藕一人管一块,分工下去,安排人手下塘挖莲藕,捕捞鱼蟹,立即送往直销厅和直播点。俺的妈,这么好的商机,机不可失机不可失啊!”。

元旦第三天下午,山底村终于安静下来。送走最后几波客人,王晓强召开了全村党员干部大会。

王晓强道:“这几天大家辛苦了,忙坏了,我们可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啊,开心,漂亮!”

超群道“俺的天,这一个诗会,一个挂牌,能引来这么多的客人啊?你看看,才几天,才三天,咱们的莲藕、鱼、虾、蟹能卖出一大半去,一大半啊,这是全年的一大半儿啊,这是人老几辈不敢想的事啊!”

丁小娟道:“放心,只要咱这直播间一开,来春以后,所有山底村的山珍海味全都包在本姑娘身上。这另一半莲藕、鱼、虾、蟹,农历年底全部搞定!”

建树道:“过去咱只知道挑了担子去许家庙集市上卖。没想到这直播间这么厉害。你看看人家小娟,这简直顶上一个装甲师嘛!人家就是摄摄像,录录音,动动嘴皮子,在咱哪千亩荷塘里走上一走。俺的天,这订单就跟流水一样,一沓一沓的。这直播,不光人美口才甜,关键是咱这绿色东西好啊!”

碰牛道:“看来,咱们这千亩荷塘是搞对了。就像晓强哥说的那样,咱是住在金山银山上哩,咱们的土地资源,咱要一口一口去吃,嚼得细细的,知道它的酸甜苦辣,合理开发,就能生出真金白银来。不能急,这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来!”

高成吸着旱烟道:“这以后,俺们一定要改变观念,相信科学。这一次,你看看,咱那猕猴桃,虽卖了不少,可顾客评价,俺一一记录在案了。这第一,品相不怎么样。第二,味道一般。第三,也是要命的,就是要软了吃,等软了就一起全他娘软了,吃不了多久,好多就都坏了,扔了。俺想,咱们如果能够改进出好的品种来,让这猕猴桃既能硬着吃,又能软着吃,又能保鲜时间长,那该多好!”

王晓强道:“大家讲得都很到位。这大棚猕猴桃我们村已经全票通过。年后在三一二国道边儿上那一百多亩地广泛推广。这一块儿地,杨农林教授都说了,土壤很适合种植猕猴桃。我们要在千亩荷塘成功基础上,再建设山底村百亩猕猴桃绿色种植基地。大家都知道,这一片地,咱们村村民是种植了一些猕猴桃。可我们那些果子你们也看到了,像客人评价的那样,不行啊!我们这一片要采用滴灌技术,要做到旱涝保收,全部引进世界最新品种。这几天,我们将进行打机井以及各类大棚材料采购,我们将来要全部用上农家肥,不打农药。杨教授他们正在攻关,到时候,我们的绿色猕猴桃还要有自己的商标和品牌,部分高质量果子也可能冲出国门,那价格一定比现在可要再翻他四五倍哩!”

众人鼓掌。

王晓强又道:“还有一点,这假日经济不能丢,我们不但要搞,还要搞好,搞出文化来。这六月荷花节,元旦采莲节,以及将来的猕猴桃节等等。必须利用好几个节假日长假,都给咱好好搞起来,搞起来!”

众人的掌声又一次长久地响了起来。

刘田娃三天时间,将自家新摘的十多笼猕猴桃在村直播间全部卖完。还将院子里的两间厦房打扫干净,出租给两家来山底村旅游的城里人住了三天三夜,共收入一千六百多元。单出租厦房就六百元哩,这简直比猫着腰在园子里干活来钱快得多呀。

元旦的第四天,一大早,他正在院子里抽烟,喝茶。刘铁蛋一猫腰又穿了进来:“刘主任,正忙哩。”

刘田娃瞄了一眼刘铁蛋:“蛋子,怎么又没去上工。”

“一连挖了三天莲菜,给自个放一天假呗。刘叔,听说你将桃子放村直播间了,不挑到许家庙买大价了!”铁蛋斜着老鼠眼。

“放了。”刘田娃懒洋洋地道。

“放了,全卖了。”铁蛋张着大嘴。

“卖了,全卖了!”刘田娃摊着双手。

“那你怎么不告诉俺呢。你看看,哎,俺那几笼猕猴桃还得挑到许家庙去卖哩!”铁蛋皱着眉头。

“俺们不是老胳膊老腿儿的。这儿子又不在家,再说。有人给咱卖,咱就试试呗。你还别说,那个丁小娟还真行。那张小嘴儿,就是甜,这就全卖了,价格还不低!”刘田娃又摊摊手。

“听说你家两间厦房租了六百元,你老这是闷声发大财哩。俺的天,顶俺几天上班哩!”刘铁蛋吐着长舌头。

“那你也可以租呀!?”刘田娃斜着白眼。

“没有人给老子说呀!”刘铁蛋憋着嘴。

“人家不是开干部党员会了,又在全村的会议上讲了好几遍了。还在大喇叭上喊了!”刘田娃眨着眼。

“俺当那是哄人哩。人家城里人金贵的,愿住咱那烂猪窝!”刘铁蛋扬着脸。

“瞎说啥?咱们将里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再铺上新买的席子、被子、单子,再接上新水龙头,一套全新,人家住了说下次还要来哩,下次还住俺家哩。还说很喜欢喝你婶子熬的包谷糁子稀饭哩!”刘田娃给铁蛋倒了一杯茶。

“早知这样,俺那院子里,厦房也三间哩。这闲着还是闲着,不是白白浪费了不是!”刘铁蛋一口喝光了茶水。

“谁让你不试试哩?这全怪你自己!”刘田娃噘着嘴。

“俺不是全看你嘛,这次以为你不弄哩!”铁蛋伸着懒腰。

“咋还怪俺了,你的头在你的肩膀上夹着哩,你挣大钱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俺呢?”刘田娃仰着头,“全村有三十多家住客了,荷花家住的客人最多,一整院子都住人了!”

“荷花家不是开农家乐吗,能忙得过来嘛!?”铁蛋挠着黒脖子。

“嘿嘿嘿,看把你小子急的,这年头,谁见钱还眼扎。人家忙农家乐,这大院子不能闲着,让小舅子帮着打理两天,这叫啥,这就叫抓住商机,懂不?!”刘田娃笑道。

“商机?那现在弄能行不?”铁蛋道。

“俺看危险。这不,三天小长假已过,这人多人少,说不准。不过,俺这边如果人多了,住不下了,可第一个推荐给你那儿去住住,你看中不?”刘田娃道。

“中!”铁蛋摸着脖子,“说话算数!”

“板上钉钉,叔啥时不算数来!”刘田娃摊着双手。

刘铁蛋将自个压箱底的钱全拿了出来,将三间厦房彻彻底底清扫了一遍,又找了几个工人里里外外粉刷了。亲自去了趟许家庙,购置了几套新席新被新床单,又将院落里格拉拐弯整整清理了一大圈,该扔的扔,改倒的倒。最后又购置了板材、金属水龙头,改进了厕所,安置了坐便器。一番折腾半个月,自个儿也觉得满院清新亮堂起来。

他坐在新购置的简易石桌边儿上,翘着二郎腿,品着新冲的陕南茶:“老子也学学那刘田娃老主任。那老不死的能发财,俺这个脑瓜瓜子,俺不信就大发不了。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一个月后,没有一个客人来。

刘铁蛋急匆匆地来到刘田娃家:“刘主任,俺投入了五千多元哩,这怎么一个人影影儿都没有?真急死人了!”

刘田娃道:“这、这不是假日嘛?你心急啥呢?一个字,等,两个字等等,三个字,等等等。你知道不?假日经济,假日经济。连这都不懂,回去看电视好好学习去!”

刘铁蛋眯着小眼睛:“假日经济,假日,经济,这新玩意儿是个啥?还要学习。学习,学习个狗屎呀!”直直地回家去,看着院子里一棵柿子树,踢了两脚!

元旦的第五天早晨,刘珍背着一个大包,手里牵着一个两岁半的女孩子,回到了山底村。她没有走村口千亩荷塘这边,而是从许家庙绕走小路,从村北的土路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

刘义强正在院子里烧烤笼襻,准备第二天扛到许家庙的铁桥上去卖。他一抬眼,望见了布满血丝眼球的刘珍和手中牵着的孩子,眼眶里一下子溢出几多泪花来。直直地朝着屋子里喊:“改丽,改丽,快看,看,谁回来了?快给娃娃弄饭去!”

改丽正在烧水,听见声儿,放下风箱,直直出了厦屋。见是刘珍,直直揽在了怀里,抱了女娃子,响响地在圆脸上亲。完了,让刘珍坐在院子向阳的地方,给娃娃冲了一杯红糖水。

刘义强放下手中的活路,直直的望着刘珍,哑着嗓子:“回来啦,还回去不?!”

刘珍道:“不回去了,这以后,死也要死在咱这山底村。”

义强道:“大胖呢!?”

刘珍道:“烧了。”

“那,那一院子房子哩?”

“全,全给老两口子了。俺只要俺家的小英子!”刘珍歪着脖子。

刘义强眨着小眼睛:“刘珍呀,全怪你爸,不该逼你!”

“俺哥春娃哩?”刘珍问。

“去咱村建筑队啦,俺让超娃给娃安排较轻的活去干。挣几个是几个。尽管少点,天天都有!”刘义强捏着脖子。

刘珍自从嫁到纺织城后,心里一直想着王二愣,两人一直私下里通着书信。后来又打着电话。刘珍嫁给大胖,大胖为人老实,对刘珍一直很好,刘珍又感到对不住大胖。刘珍的一举一动,大胖的二老都记在心里,但见刘珍又没啥三心二意,每天几道饭菜都准备得可口称心,也就没有说啥。只是可怜了刘珍,一直夜深人静偷着抹眼泪。

刘珍与刘二楞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着长大。多少次,他们在一起玩过家家,一个当王子,另一个当公主。只要有那个小子欺负刘珍,刘二楞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刘珍。于是,就有坏小子道,“你保护刘珍,她又不是你媳妇!”

刘二楞红了脸:“是俺媳妇又怎的,现在不是,将来是!”一群孩子就大声喊起来,“刘珍是二楞的媳妇,二楞的媳妇,小媳妇!”那时的刘珍,脖子通红,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刘珍嫁人后,刘二楞非常痛苦。他心里爱着刘珍,他喜欢她的直率、真诚和善良。每天深夜,两个手机,互诉肝肠。彼此分享着对方的快乐,也分扛着对方的痛苦。王二楞成立二楞传媒后,二楞邀请刘珍回来加入自己的团队。

刘珍一把眼泪:“你好好搞,俺心里一直支持你。”

十月中旬一天早上,大胖在去上班的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大垃圾车直直地冲了过来,从后边将整个人和自行车裹入了车底。人送往医院的路上早已没了呼吸。

刘珍扶了二老接回了大胖的尸体,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几天后大胖火化了。

百天之后,大胖父母来到刘珍面前。

大胖爸道:“刘珍,俺娃有啥想法?你说,爸都答应你。”

刘珍道:“俺想回山底村,带上俺娃小英子。”

大胖娘道:“家里你看上啥,娘都给俺娃带走!”

刘珍道:“娘,俺什么也不要。俺只要俺小英子。她是俺和大胖的苗,也是你们家的种!”

大胖爸道:“俺娃过段日子回来。爸和你娘都欢迎你,这里永远是俺娃的家!”

大胖娘低着头只是哭。

刘珍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又让英子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三声爷爷奶奶。

刘珍道:“爸,娘,这以后,每过一个月,俺都会与英子回来看看你们一次。你们老后,俺和英子会给你们养老送终。俺的电话俺已经写在咱家的窗台上了。有事了,直接叫俺刘珍就行。除非俺刘珍死了,俺会第一时间赶回咱纺织城!”

刘珍娘哇的一声又大声哭出声来:“俺娃不要说瞎瞎话?,要折寿的,哎----”几个人抱成一团,又哭在一起。

刘珍回山底村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丁小娟拉了姐姐买了水果来看刘珍。刘珍大小娟半岁,两人从小就很要好,有好吃的分着吃。两人一见就抱在一起,眼泪哗哗地向下流。

丁娟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就去农家乐了。丁小娟还是紧紧拉着刘珍的手,不肯分开,问长问短。

两个人美美地谝了整整大半天。最后,丁小娟道:“珍珍姐,你回了村子,有啥打算?!”

刘珍红着眼:“这不,还没有想好呢,先帮父母收拾收拾院子。你看看,这么大的院子乱得,收拾一下,心里舒坦点!”

丁小娟道:“珍珍姐,我看,你还是来咱村直播间吧。给咱搞搞直播。现在正缺人手哩,你这形象气质完全没问题。特别是元旦那几天,忙死人了,都想一个人变成三个人哩!”。

“直播,那要口才好,形象好才行!”刘珍吐着长舌头。

“你刘珍姐形象不好吗?不好的话,那么大的一个才子歌手二楞哥哥在那里整天耗着等着。你这是没有收拾,你珍姐只要奴家稍事打扮打扮,漂亮裙子一穿,你可是咱山底村一打一的美仙子哩!”

“俺普通话不行,还有,要能说会道哩!”刘珍道。

“你看看,你看看,又来了。我告诉你,我教你练他一个星期,你,刘珍姐姐,一定会是咱山底村一打一的销售女神。现在帮我搞直播的外村的小红、小刘,不也是我一手一手打造起来的。过会,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我今天就告诉晓强书记,让你明天就去我那里上班儿报道去!”小娟眨着长睫毛。

“那,那,就先试试吧!”刘珍缩着长脖子。

“这就对了,这样一来,有你刘珍姐姐在那儿撑着,我才能抽出身来再搞搞咱村的卫生院工作。刘珍姐,加油,为你点赞,将过去的一页页翻过去,从新开始,轻装上阵,这才是我心中的那位敢爱、敢恨、敢冲、敢想的刘珍姐姐哩!”小娟拧着刘珍的肩膀咯咯咯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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