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绿菜明显是“毡帽子”偷来的赃物。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就算这次真切冤枉“毡帽子”了,但是野鸡岭村民包括马大爷在内,都会百分之一百二十铁定我手里这把绿菜是脏物。除非我以后真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的话,就放纵“毡帽子”以后继续给我送菜吧。所以,我果断决定:再见到“毡帽子”,定要认真给她说说,今后再不要给我门缝里塞菜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一个问题。捏着手里叫不上来名字的不值钱的绿菜纳闷地问马大爷:“真是,这么不值钱的东西她也偷啊?土地到户后,咱村人的日子应该不太紧巴了吧,怎么她还?”
“现在日子是宽松了,她屋里人也不多了。两口人,就她和她小女子。”马大爷说。
“不是说她有10个孩子么?”
“那是过去,后来孩子都大了,都像鸟一样飞出笼,各有各的窝了。她有3个男娃。大儿就是在山下厂区开饭馆的那个暴发户,二儿在东沟开了个小型砸石厂,三儿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一表人才,常年在外跑着做生意。”
“那7个女子应该也不拖累她了吧?”
马大爷朝天喘了一口气,然后说:“人家女子个个过得都不赖。3个女子嫁到山下县城跟前了,3个女子嫁到了野鸡岭本村。家里只剩一个巴巴女。”
“野鸡岭还有她女子?谁家?”我在脑子里飞速地思索着。我来野鸡岭一年多了,总共两条巷道200来口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包括瘫痪在床的人、满地跑的碎猴娃,我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但怎么就没有一位能与“毡帽子”这个形象沾上边的。
“大女子嫁在南巷里,二女子是我对门子,三女子就是你对门子,宝娃媳妇。”
“我对门?宝娃嫂子?不可能吧!”我对门那个性格稳稳实实、家道也较殷实的宝娃嫂子,竟是“毡帽子”的亲生三女儿?谁会信!况且“毡帽子”平时进进出出我诊所,有多少次对门嫂子就在我门口,她们从来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啊。
“要是亲女子,对门宝娃嫂子不可能见她妈一个招呼都不打,一个表情都没有,像是见了不认识的人!”
“不打招呼事小,只要不打她都是好的。”马大爷慢条斯理地看着地面说。
我再次瞠目结舌:“她女儿打她?!”
马大爷:“不打她打谁?她儿女都打她。”
“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