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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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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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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花花开》连载

第一十八章

一回到家,老原头放下担子,把老婆子喊进屋,关紧屋门。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啦,做亏心事啦?”老原婆乍一见老原头这么神秘兮兮,劈头盖脸地问。

“甭瞎唠叨,快来看这是啥?”老原头就着油灯,把小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一只碗里。

霎时碗里映射出五彩夺目的光芒。

原来泥鳅精给他的,都是上好的珍珠,个个都有黄豆粒那么大。

“哪里弄的?老头子,咱祖祖辈辈都是本分人,你可不能做缺德事哦。”老原婆一声咋呼,就被老原头把嘴给捂住了。

“小声点,别让儿子他们听见,这事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此这般,老原头把泥鳅精的事说给了老原婆。

老原婆越听越害怕,最后竟然摊在了椅子上。

“不用害怕,人家是仙家,不会害咱们的。”老原头强打精神,安慰着老婆:“咱也不能害仙家,这事谁也不能说。”

“我听你的,就咱俩知道。”老原婆哆哆嗦嗦地说道。

从那以后,每月初一逢灰沟镇赶埂,老原头和老原婆就起得特别早,尽量多做一些豆腐干,让老原头送去苇坑仙家。苇坑仙家也从不亏着他们,每次老原头都拿回来一小袋子上好的珍珠。

转眼几年过去了,苇坑仙家一如既往地喜欢吃堌镇老原头家的豆腐干,老原头也是每次拿回来一小袋珍珠。为了防人耳目,每次老原头都是在赶埂快散的时候,才往回走。

这年大旱,从去年夏天就没有下过一场透雨,一个冬天几乎没有下雪,现在已进入二月,麦苗黄蔫蔫的,就是不长。如果老天再不下雨,别说麦子绝收,秋庄稼也种不上。看着地里因为干旱裂开的口子,老原头心里也非常焦急。他上次送豆腐干的时候,故意等待天黑才从灰沟回来,在这段路上磨磨蹭蹭地走,想见一见这个泥鳅精,可是泥鳅精再也没有出来过。

遇到荒年,什么价格都会上涨。老原头家磨豆腐,买黄豆的钱已经用完了,虽然泥鳅精给的珍珠已经攒了小半斗,但老两口始终不敢拿出来用。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买不来黄豆,就磨不成豆腐,豆腐干不能不做啊!老原头和老伴商量后,决定拿些珍珠去换钱。

第二天,老原头装了一小袋子珍珠,来到县城,没想到跑了几个珠宝行,大家看了珍珠的成色,竟然没人敢收。不得已,老原头来到了梁都最大的珠宝行鑫韵珠宝,掌柜的接过老原头的袋子,只一看,眼睛都直了。他连忙让伙计招呼好老原头,暗地让伙计看住,不让他跑了,自己从后门,一溜小跑,报告了梁都知府。

老原头见鑫韵珠宝掌柜的去了后堂,快一个时辰了也不见出来,正想要回珍珠走人,这时只见一对衙役从街上走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把老原头捆了就走。

老原头被带到知府大堂,知府大人亲自审问,这些珍珠是从哪里偷来的。

老原头起初不想说出泥鳅精的事,但一听知府说上大刑,他这把老骨头怎能受得了那些大刑呢,就一五一十的把遇到泥鳅精的事说了出来。

“你真会说笑话。”知府听完哈哈大笑不止,天下会有如此荒诞怪异之事?

“老爷,千真万确啊,小民哪敢骗大老爷啊。”老原头战战兢兢地说。

“嗯”知府微微点头,这个老实巴交的小老儿,说他是盗窃皇宫珍宝的大盗,谁也不会相信,但这些皇宫珍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确定这些珍珠都是那泥鳅精给你的?”知府又问了一遍。

“是的,老爷,如有一句不实,小老二甘愿受罚。”老原头说道。

“嗯,明天与我一道去苇子坑看看。”知府说完,命人把老原头安置在厢房入睡,没再送回大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知府一行就骑马上路了。老原头不会骑马,知府特安排了一辆马车。梁都离苇子坑也就几十里路,太阳不到正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马就到了苇子坑。东娄县令听说知府大人要来苇子坑,天一亮就来到了这里,这在路边等了半天了。

知府一到,马上根据老原头的招供,查看了苇坑东边的第三棵柳树。果然,在柳树的树杈上,有一个直径有人头大小深有一人高的树洞,树洞里已经被磨得光光的,树洞口有一个小洞,那是放珍珠袋子的地方。

看来老原头没有撒谎,苇子坑里真的有仙家居住啊。

知府面朝苇子坑跪了下来,县令和众随从也慌忙跟着跪了下来。

知府对着苇子坑,念念有词:“本梁都知府孙兆麟,不知哪路神仙在此,请恕在下之不敬,敬请略施法力,撒降甘露,救民与火。”说毕,连磕三个响头,又跪了半个时辰,方才起身。

知府把老原头叫到跟前,对着老原头就是一揖到地,慌得老原头不停地还揖。

“老人家不要惊慌,听我说完。”知府说道。

“我准备让民众立台求雨,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一,倘若老人家再遇见泥鳅精,可否相求此事?”知府说道。

“请老爷放心,小老二再看到泥鳅精的话,一定会好好求他的。”老原头答道。

知府命人把那一小袋子珍珠还给老原头,一行人遂打道回府。

这边县太爷早已安耐不住,知府一走,立马跑到老原头跟前,问长问短起来。老原头咋敢隐瞒这个父母官呢,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很快,方圆百里的民众都知道泥鳅精的事了,为了三月初一的求雨大典,县里责成灰沟镇成立了个班子,还要请来有名的戏班子唱台大戏,虽然也有人认为是胡闹,但是看着那一亩亩干裂得开着口子的良田,也就同意了。

这天以后,老原头天天晚上来到苇子坑边上,希望泥鳅精能上来一见。然而每天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晃十天过去了,再有两天就是三月初一了,老原头抱着试试看,决定再去一晚,因为明天晚上就要准备初一的豆腐干了。

因为是月末,晚间漆黑一片,只有苇子坑的芦苇沙沙作响。眼看鸡就要叫头遍了,老原头觉得今晚又没有希望了。仙家是不能糊弄的啊!老原头刚想起身回来,突然听到扑腾一声响,面前站着一个少年,仔细一看,正是泥鳅精。

“你可来了。”老原头大喜。

“你老哥招我有什么是啊?后天才该送豆腐干的呀?”泥鳅精问道。

“仙家哥哥啊,是这么回事。”老原头把最近遇到的事,从头到尾给泥鳅精说了一遍,末了再三恳求道:“仙家哥哥啊,你可要好好帮帮我们这些人啊,大家都快旱死了!”

“我的法力很小,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泥鳅精为难地说,“等等,我家姑娘已经成仙啦,她的法力大.不过,直接给她说,她肯定不会答应的,这是患天条啊。”

“还是请仙家哥哥想个法子啊!”老原头恳求道。

“嗯,要想让我家姑娘帮忙,必须这般这般。”泥鳅精把他的办法给老原头说了一遍,并再三嘱咐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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